第六十章誰家的細作
第六十章誰家的細作 入戲太深?林郁柔忽然冷哼著。 「怎了?」黑衣人查覺到林郁柔似乎有些許的不對勁。 「姑奶奶我就是入戲不深,沒能把曾柔這個破落院戶窮家門的女孩,為了能吃飽穿暖而死命的攀上漢王這棵大樹、使著狐媚,而讓他起疑了。」林郁柔語氣中有絲挫敗。 起疑! 「從何得知?」這可玩笑不得。黑衣人神色一歛。 「朱高煦嘴里雖然都說著寵溺的話、對我的行為亦是極其愛護……」林郁柔緩緩地敘述著。 「確實如我所見。」黑衣人同意著。 「但你卻忽略了一點。」林郁柔忽然笑了。 「何處?」黑衣人急問。 「陶公公對我的態(tài)度。」林郁柔指出可疑之處。 「一進門陶公公對你的態(tài)度的確不佳,但那家深門大戶沒個下馬威之事?」黑衣人反覆思量并未見有可疑之處。 「下馬威是很常見之事、尤其對初來乍到之人,但你可別忘了當(dāng)初我是如何入這漢王府的。」林郁柔就事論事。 你行! 不管話說到哪、總要吹捧自個一下。 「被漢王給抱著進府的。」兩條腿可金貴著、都沒讓你踩著地。黑衣人無奈的也吹捧著。 「那不顯得咱身分不同嗎?」林郁柔轉(zhuǎn)頭看向黑衣人。 是阿!你尊貴、你厲害、你比韋妃入府時還派頭大,她坐馬拉的轎子、你坐人rou轎子……黑衣人快抓狂了。 「我提醒過陶公公想想咱的身分……」林郁柔沒察覺黑衣人快抓狂了、而繼續(xù)往下說。 這次黑衣人神游去了不想答覆她。 「可他沒里會。」這就是第二個疑點。 黑衣人很想阻止林郁柔繼續(xù)老王賣瓜的言行,可他不敢、只因她正說在興頭上,若是貿(mào)然將其打斷、又說不出個理來?下場可不是一個慘字了得…… 「這樣不畏懼咱將來身分的人、居然會被幾塊碎銀給收買了,你覺得他上我這踹門之舉、是被我氣的突發(fā)之想?還是誰讓他踹我門來著?」這是第三個疑點。 聞言、黑衣人心一驚。「接著說。」 「我瞧你剛剛挺不上心的?」林郁柔雙眼微瞇著。「怎么現(xiàn)下……」 我的姑奶奶……有你這種說話方式嗎?說著疑點還不忘吹捧自個的,這樣說話……任誰也聽不下去?你就不能……像個正常人般說的條理分明讓人一聽就懂!「師兄最近正練著易筋經(jīng),回頭教你……」 「這可是你自個說的……」這次我可沒邀功。林郁柔故作嬌羞狀。 我是否不該提議讓她混進教坊司……黑衣人問著自己。「收起你那不三不四的模樣、說正事。」 「喔!」林郁柔達到目的也就正經(jīng)了起來。「我瞧那陶公公在這府里就是個管事太監(jiān),你說這么大的府邸……那迎來送往之事還能少了不成?大把大把的銀兩只怕不會少往兜里踹,這樣的人、能瞧的上我送出手的散碎銀子?」她冷哼著。「只怕落在地上也沒能令他彎腰去拾。」 的確。黑衣人贊同著。 「雖然他處處抬出王妃的名諱來壓制我,但……顯然他不是王妃的人。」這就是第四個疑點。「有人會傻不巴譏的到處嚷著自個是哪個山頭罩著的嗎?」要不就是想嫁禍、要不就是以退為進。 「怎說?」黑衣人疑惑著。 「從他不急著拖我回去覆命,就大有問題。」林郁柔冷哼著。 恩……「不懂?」黑衣人還是不解。 「那這么說吧!我那丫環(huán)秀珠每回讓我娘逮著要游說我事情,回回都是立馬就辦、絕不敢拖,但要是換了我爹……那秀珠的藉口可就是一套套了……你說咱家誰當(dāng)家?」 好你個林郁柔!? 「你家相公啥事也甭干你就對他淘心挖肺的,你師兄我是盯著漢王、看著你,回頭還得護著你家相公,我一人打著三份工沒得休息還得教你武功,也沒瞧你給個好臉色。」黑衣人不滿著。 「誰讓你不當(dāng)家來著。」林郁柔一點都不害臊的說著。 「……」回頭再整治你。「你懷疑是漢王派陶公公來的。」 「不。」林郁柔斬釘截鐵的說著。「王妃派來的。」 「你方才不說……」不是王妃的嗎?怎現(xiàn)在……黑衣人矇了。 不懂了吧?「你想我同陶公公面都沒見上能得罪于他嗎?」 「當(dāng)然不。」這話不是白問的嗎? 「那能爬上這管事太監(jiān)不會只靠祖宗保佑吧?」 「能沒點手段嗎?」早不知死幾凡了。 「那你說、已經(jīng)成人精的他……何苦一來就先踹我門、撂我面子?」這是第一個疑點。 黑衣人一臉茫然。 「這只能說明一件事。」林郁柔臉色凝重了起來。 「何事?」 「漢王不會將我收入府中……或是我最終的身分并不會威脅到陶公公的地位。」 「怎說?」 「那朱高煦高調(diào)的將我抱進這府里來,是不打了王妃一巴掌,結(jié)果那陶公公奉王妃之命一來、卻踹了我一腳,還沒挨朱高煦的罰,這不替王妃長臉了,陶公公這是領(lǐng)了漢王的命又賣了王妃一個人情,兩邊討好來著。」 「可我看你將漢王迷的一愣一愣的。」 被我迷的一愣一愣的?「那是外人看到的。」林郁柔冷笑著。「他瞧我的眼神……可是清亮著、精明著。」只怕殺我的心都有了。只有在其身旁如此近的我、才瞧的見,而且他并不怕我瞧見。 「那你覺得他是演給誰看的?」皇上?朱瞻基? 最困擾的就是這?「目前不清楚,畢竟我尚未有機會見到身分有比漢王高的人或是其忌憚的人。」 「我去摸摸漢王生辰那日那些達官貴人的底。」 「你忙也得替我護著我家相公。」林郁柔提醒著。 「怕他又去暖春閣!?」黑衣人阿諛著。 「漢王最后說得那句話是給我的警告。」林郁柔沉聲的說著。 「你如何確定?」 「我整了他的狗、他替他出頭來著。」 「小陶子!?」 「就是他這句小陶子讓我想通了許多事。」 「你又吃獨食!」黑衣人不滿著。 「說什么呢?」林郁柔白了黑衣人一眼。「事情都想不透了、我要怎么說。」 「現(xiàn)在想透了還不快說。」黑衣人催促著。 「我相信漢王見到我的第一眼,的確被我給迷惑了。」 又來了!「師妹……咱說重點成嗎?」 「我何時說過廢話來著?」林郁柔不滿著。 「不廢話、不廢話?」黑衣人語氣放軟的說著。 「你想漢王生辰那日、能上的了檯面表演的……是否都代表著是送給漢王的?只要他瞧的上眼。」 「話是這么說沒錯。」基本上黑衣人同意林郁柔的看法。 「那這些女人中……應(yīng)該不乏是誰家的人吧!」林郁柔一臉狡詰。「就連咱不是誰家的人,也對漢王別有所圖,你說這美人計……」 黑衣人無奈的翻著白眼。 「你當(dāng)初不就是要我用美色混進來的嗎?」林郁柔好不委屈的說著。 「繼續(xù)、繼續(xù)……」 「這美人計漢王應(yīng)該是一嘗再嘗,但……他身邊除了韋妃可還有其他人?」 「那你……」不怕?黑衣人一驚。 「所以我是這么想,漢王說是為了我一口氣殺了卓敬家那么多人,其實并非是為我討公道……」 你終于清醒點了。黑衣人欣慰著。 「要不是卓敬家早得罪死了漢王,讓他尋到由頭滅了他們,再不就是殺雞敬猴,最糟糕的就是要讓卓敬家的人閉嘴……至于閉什么嘴?咱最好別淌這混水了。」 「現(xiàn)下你想抽身?也早被貼上誰家的細作了。跑不了……」黑衣人語重心長的說著。 「現(xiàn)下我還性命無憂,只因他還不知我是誰家的人?」要不、早被吃了…… 是我將她推到風(fēng)頭浪尖上的……「師妹害怕了?」黑衣人有些不忍。 害怕? 不。 「全身而退……實話說……我沒把握!畢竟朱高煦在這握有重兵。」 「那你打算怎辦?」得想退路了….. 「脫層皮也得搞清楚張伯閨女的事,好歹給個交代。」 黑衣人盯著林郁柔的眼神是滿滿的讚賞。 只是……「我家相公托給你了,勞你即刻幫我護送他進京赴考。」 大難臨頭了你還擔(dān)憂著他……黑衣人不自覺的望著林郁柔的眼神都柔和了起來。「師兄定不負所托。」他承諾著。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