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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殺死因果在線閱讀 - 二十一

二十一

    他跪在地上把頭磕得血rou模糊,一遍遍說“對不起”,因果只是坐在那里,冷漠地看著他。他雙手合一摩挲著手心拜佛似的向她懇求原諒,但字里行間的又是透著“不要告訴我媽是我推的,我真的沒有想推你,求你了,我什么都聽你的”。他的背和腿,也被藤條打得皮開rou綻,手心的傷還沒有好,磕一個頭就摩挲著雙手把血全搓進了掌里,按在地上一個一個血手印。

    因果被包得像個木乃伊,大腿打著石膏,一副早就死了的模樣,盯著他一言不發。

    陳敏進來的時候,他滿是血的手抓著病床的圍欄,陳敏踏著高跟鞋走過來把包直直地甩在他身上,因果回了神,抬頭望向陳敏。

    “你這副死樣子是想嚇死果果嗎?”她只瞪了地上額頭滿是血的兒子一眼就關切地去安撫因果,“誒喲,真的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啊...果果,我是陳阿姨啊,你告訴我,你當時在干什么?我家阿難當時又在干什么?嗯?”

    他滿眼驚慌地坐在地上盯著因果毫無光澤的眼,她的視線瞥了過來,他像個血灌的巫蠱人偶,拼命搖著頭向她求饒。

    因果垂下眸子,一副天真的模樣同陳敏說:“我看見了烏鴉。”

    “嗯,然后呢?”

    “我想給它吃糖,然后自己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他像是整個神經都軟榻了下來松了一口氣,但陳敏還是不依不饒:“那阿難呢?你們不是在一起嗎?我都跟他說過了,你去陽臺會很危險的,要么不去要么就得跟著。”

    因果躊躇了一會兒,看向他,他悄悄地雙手合一懇求著她,因果說:“他去給我拿冰淇淋了。”

    陳敏嘆了一口氣,轉頭過去看地上狼狽不堪的兒子,把包從他身側又拿了起來,咒罵他一句“沒用的東西”,對著因果又是溫聲細語說“待會兒阿姨給你拿平板來看動畫片啊”,踏著高跟鞋便走出了病房。

    陳敏走后,他大喘著氣爬過來抓著病床的圍欄,情緒激動地看著因果說:“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你以后要怎么玩鬧我都不會管你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但是不要去危險的地方,要看好紅綠燈,好不好?小因——”

    因果不似活人的眸子像死了很久似的長久地看著他。

    他怕極了這個眼神,滿是血的手抹了把淚,結果血全抹在了臉上,“對不起、對不起,你應該需要安靜,我不會再來吵你了,等你傷好了,我給你買糖吃,大包的那種,你是不是很喜歡吃健達的奇趣蛋?你想吃多少我都買給你,我把我所有的零花錢都給你買零食,你喜歡的娃娃我也買給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對不起...對不起...”

    他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眼中除了她黯淡無光的眼神,別無他物,在這沉默之下,終是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病房。

    ...

    因果像是從深海里拼命地向上游,身體都被氣壓壓碎了,還要往上游,一個勁地伸出手,在觸及水面的一剎那,驚叫而醒,她從記憶的深海里一躍而出,五臟六腑全是水,像好久都沒有用肺呼吸過一般大口喘氣,捂著心臟瘋狂地汲取氧氣。

    她茫然地看著四周陌生而熟悉的場景,不是她的臥室,但很熟悉,她撇過頭去看書桌,一把黑色的刻刀插在筆筒里,她立刻反應過來這里是忠難的臥室,腦海里那四個猩紅的“殺死因果”又刺了進來,因果猛地一轉頭,潔白的墻上只空空掛著兩張印著用匯文明朝字體寫的名人名言海報,沒有“殺死因果”。

    她顫抖著去掀起那平平無奇的海報,下面確實僅有白墻一面,其他的什么也沒有了。

    因果這才平穩了呼吸,想著那不過是夢罷了,他怎么可能把那種東西明目張膽地掛在墻上,還偷拍她、還把她的眼睛涂掉、畫叉,他分明是愧疚死了,愧疚得要把整個人拆了以求得她一句原諒。

    忠難似乎是被那句驚叫吸引了來,急忙跑來打開了房門,一下就撞上了她還有些精神不穩定的眸子。

    他激動地要走前一步,卻被她尖銳的一聲“別過來”給嚇定在原地。

    因果四下張望,盯著他問:“你爸媽呢?”

    忠難回答說:“旅游去了...可能半個月都不會回來。”

    她松了口氣,要是被陳敏看到她這副模樣,又得和她mama閑聊說了,到時候白宵又嫌她丟臉,在親家面前發神經病。

    忠難無法前進也不能后退的腳就這么在門口站著,一臉擔憂又心疼地看著床上滿是冷汗的因果。

    她抹著脖子上的汗,瞪著忠難說:“你聽到了吧?”

    “什...”

    “你沒聽到我就跟你復述一遍,我媽是因為你才打我的,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你聽懂了嗎?”

    忠難一時語塞,但聽她喘氣聲越來越大,什么都不顧地就說:“我知道了,你先好好呼吸,穩定一下情緒,好嗎?”

    因果捂著心臟不去看他,呼吸逐漸地平穩下來,忠難見她穩定了些,腳步又想向前,因果聽到他的腳步聲,忽地瘋了般地爬下床,針扎似的腳踩在地上,她撞上了書桌,把筆筒里的黑色刻刀拔了出來,推出刀片就要往沒受傷的一條手臂上割。

    忠難嚇得從后面一下抱緊了她,兩手都鉗著她的手腕,阻止她傷害自己,因果在她懷里大喊大叫,說“你們都想殺了我”“你們為什么不干脆殺了我”“我這樣活著也是你們想看到的嗎”,他拼命地想奪過她手里的刀,她撕心裂肺地掙扎,他平靜地流淚,搖著頭一直說“對不起”。

    那把刻刀終究是在掙扎之中劃上了他的手臂,跌落在地。

    因果低頭看著他手臂上一條和她萬千傷痕中相似的血痕,突然笑出了聲。

    “你真要對不起我,就該親手殺了我。”

    忠難見她不再掙扎了,便松了手,但還是怕她突然發瘋還是抓著她的一只手腕,她嬌小的身子轉了過來,他便連手腕也放開了。

    一模一樣,和小時候那雙在病床上死了很久的眼睛一樣看著他。

    她還是發瘋了,眼疾手快地又轉過去把筆筒里的剪刀握在手里,忠難見狀立刻又要抱住她,卻被她先手踹了一腳膝蓋,又被她狠狠地往后一推,被掉在地上的書絆倒在地。他本想立刻站起身來阻止她要傷害自己的行為,卻見因果手拿著剪刀撲上來坐在他身上,嬌小的影子在這一刻把他給覆蓋,忠難以為她要刺下來,認命地閉緊了雙眼,疼痛卻遲遲未來,取而代之的是她抓著他的頭發,用剪刀憤恨地剪下一把頭發。

    忠難緩緩地睜開眼,只有她抓著他頭發,頭皮有些許被扯得疼,她并沒有再剪下第二把,只是咧著嘴皮笑rou不笑地看著他。

    “我剪你頭發有什么用...你是男的,剃光了也沒人說,可是我的頭發是我的命啊...”

    剪刀跌落在一旁,她終于捂著臉哭了出來,忠難用手臂支起上身,想抱她又不敢抱,怕她害怕,怕她又做出什么極端的事,只能心疼地看著她哭。她至少哭出來了,她起碼意識到自己難過了該哭,而不是人不人鬼不鬼地笑。

    “你什么樣都很好看的。”他只能這樣說。

    因果捂著臉搖頭,“mama說我小時候生出來很丑,是她的努力把我變漂亮的。我就算真的漂亮,那也是因為我媽漂亮,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他努力地想伸手去觸碰她,但手懸在她腰兩側,又終究沒能忍下心來。

    “你是你,你成為你的那一刻就和別人沒有任何關系了。”

    “那你為什么要來管我?!”

    因果松開手突然憤恨地盯上他,他下意識把手收了回來按在地上。

    “你那時候小,不懂事,被你媽逼著保護我所以想殺了我,我原諒你了啊,你為什么還要纏著我?你覺得那天沒把我殺死,所以想換種方法來殺我?”

    她坐在忠難身上,可憐又可悲地垂著手。

    忠難搖著頭,極力地否認,但他不知道該作何解釋,這些年來對她的過度保護,悉心照顧,全然是對那一天沖動的愧疚,但這似乎對她造成了更大的、難以挽回的傷害。

    他無法看著她走向滅亡,卻也救不了她。

    因為傷害她的最鋒利的那把刀就是他自己。

    因果、因果——要怎么救你?你到底要怎樣才能原諒我?不、你不要原諒我,全是我的錯,我什么都聽你的什么都給你,你要什么,你管我要,你想要什么?

    在長久的無言對視后,他下定了一個決心,打破了這一片寂靜:

    “...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