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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殺死因果在線閱讀 - 二十

二十

    小時候,記憶里總是被忠難拉著手。

    他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他擋住了太陽,擋住了風雪,但雨還是公平地一起淋,可他會用手遮在她的腦袋上,擋不住吹斜的細雨,也擋不住砸下的大雨滴,究竟能擋住什么呢。

    忠難總是比因果高一截,好像她不愿出世,生得晚了些,少曬了些太陽,就從起跑線落后了一大步,接著就在漫長的歲月里被一點一點地甩開距離,直到他再度來到她身側,卻是告訴她他已經跑完了人生一圈,接下來他要去往更遠的地方。

    因果總歸知道的,不是她太慢了,她也應該很快,但他傲慢地把她甩下了,用那與生俱來的天賦,碾死了所有人。

    他看起來那么完美,但因果從小就知道他完美的皮相內里藏了些什么。

    他不是非要抓著她的手,他是不得不抓著她。

    因果眉毛上破了個大口子,去醫院縫了好幾針,包扎完回來吃著護士給的糖果就看到忠難——他那時候應該叫桓難,他跪在他mama面前把手舉過頭頂,低著腦袋聽mama訓話。

    “我讓你好好管著她,她怎么能腦袋摔出這么大一個口子?”

    他手上被藤條打了到底有多少下,誰也不知道,但他雙手掌心都被打得皮開rou綻,血rou模糊,就算是打成了這樣他也不哭不鬧,安靜地聽著mama的話,像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人偶。

    “你是哥哥,你要好好保護她知道嗎?”

    明明他已經很努力地在保護她了,明明他因為抱著因果滾在熾熱的馬路地面上傷了一整條手臂,但是因果還是摔出了一條創口。

    他沒有任何怨言,因為他就是遲疑了沒去好好抓住她,如果他在她手脫手的那一瞬間就拽緊了她,事情都不會這樣發生。

    因果只覺得他一定很痛,所以跑過去拉著他mama的袖子說:“陳阿姨,我想和阿難哥哥玩。”

    陳敏看著因果可愛又稚嫩的臉蛋就心生歡喜,她摸著因果的臉說“這怎么就不是我家孩子”,在因果的天真爛漫的軟磨硬泡之下還是把他留給了因果。

    那時候他就對處理傷口很嫻熟了,因果坐在旁邊看他給自己包扎,一言不發的,好像周身都是一股冷冰冰的氣。因果把護士給她的軟糖塞給了他,他不要,因果覺得他肯定是生她氣了,費盡千辛萬苦地粘著他,結果換來的是他憤恨的臉色,以及抓著她的肩膀嘶喊著:“你為什么要松開我的手?我都說了,你要是出事了我媽會打死我的,你為什么總是那么不聽話?你在哪兒松手都行,為什么要在大馬路上松開我的手?”

    因果被他抓得疼,又被他劈頭蓋臉地一頓罵,小小的精神世界根本無法抵御這鋪天蓋地的責備,當即就哭了出來。

    他看見因果哭,反而說話聲更大了:“你不是會哭的嗎?!那你被欺負的時候為什么要笑?你現在很難過,你就得哭,你記住這個知道嗎?!”

    因果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么,什么哭什么笑的,她只是覺得她明明很關心他但他總是很討厭她,還一直抓著她的手,不讓她干這個不讓她干那個。但是他又總是在她人欺負的時候出來把他們都趕跑,還會給她糖,給她讀童話書,教她讀英語單詞。

    因果就一直哭,一直哭,他也耐不住她這樣,只能哄著她,把她哄笑了,他說:“你現在很開心,你就要這樣笑知道嗎?”

    她似懂非懂地點頭,拉著他進了自己家,就和以往一樣玩玩具,但他就在一旁看書,偶爾因果說想玩些辦家家酒,他才會放下書來陪她玩。

    因果又跑去陽臺,他不放心地跟了過去,她拿了小板凳把自己墊高了趴在陽臺窗戶旁吹風。

    風吹過她黑色的長發,他額前的碎發,因果對一切事物都有著極強的好奇心,那雙眼睛明亮地像不懼怕世間任何一物,他靠著窗注視著她天真爛漫的模樣,好像這一切應該徹底定格在此處,永遠都不會再流逝。

    忽地,她伸出手,指著不遠處停留的黑色羽毛的鳥,說“那是什么鳥呀”,他望向窗外,說“是烏鴉”。因果從口袋里拿出糖,想吸引鳥過來,他嘆了口氣說“鳥不吃糖”,但它真飛了過來,只不過不是沖著因果來的,也許只是被路人所驚,碰巧地飛了上來。

    他的視線被那只撲騰著黑色羽毛的烏鴉所吸引,全然沒注意到因果把那幼小的身軀往外探,等他回過頭,她整個身體幾乎是大半都在外面,好像只要稍微推一下,就能把這副又瘦又小的身子推下樓,摔得粉身碎骨。

    他看著因果這副危險的姿勢,卻不像曾經那樣只要會威脅到她身體的事情就全部都會為她規避,只是在這一陣微風中,望向窗外,衣架、肆意生長的樹枝、空調外機,一路上有太多的阻礙,但仍然能夠清晰地看到泥土地。

    他站在高樓,會幻想自己墜落,此時站在窗邊,卻幻想著因果的墜落。

    如果,如果她“不小心”就這么掉了下去,從此以后他就再也不用保護她,照顧她了。

    盡管她的墜落也是他沒有好好抓住她,但是她再也不會——再也不需要他保護了。

    恍惚之間,手已經伸向她向外撲的身體,因果轉過頭,剛想喚他“阿難”,那一推來得正巧,正好在她對上他陰冷的眸子,他滿眼的想要她死,他滿身都期待著她的死,目睹這一切的因果,已然被他推出了窗外,在一聲聲碰撞與摩擦之下摔進泥土地里,他只高高在上地凝視她如同種子一般嵌進土里,不聲不響,轉身而去。

    從那刻起,他就已經把因果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