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留下來
自從那天倉皇出逃之后,陳昭再也沒有回過清風苑了。按照道理來講,秦榕川不該帶她來這兒,他們已經搬走很久了。 陳昭跟在他身側走進屋子,陳設跟從前一模一樣,半點兒沒有變化。 入戶玄關側邊擺著一個小小的魚缸,里面游著兩條小金魚。一條是金色,另一條是白色,和小時候都一模一樣。 陳昭目光兀自落在魚缸里游動的小金魚身上,看得有點兒晃了神,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腳邊已經放了一雙白色的棉拖鞋。 拖鞋是嶄新的,秦榕川手里還捏著外面的塑料包裝袋。 陳昭掃了一眼鞋柜,上面什么東西都沒有。只有秦榕川剛脫下來的一雙鞋。 陳昭慢吞吞換了鞋,跟著他往客廳走,秦榕川坐在沙發上,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示意她坐過去。 她乖乖靠過去了,還沒等說話,話頭就讓秦榕川先抓住了。 “今天那些是討債的人?” 他分明是在問話,但沒有一點兒問話的語氣,整句話的語調幾乎就是一句陳述句。他垂著眼睛,拇指和食指微微扣起來,輕輕捏著她的下巴,“你爸欠了多少?” 陳昭遲鈍地眨了眨眼,輕輕地啊了一聲。下巴上的手指帶著一層薄薄的繭子,輕輕慢慢地磨在嫩rou上。 “我也不清楚。”她小聲咕噥,抬眼瞥了他一下。她的聲音明顯輕了下去,語調也更悶。 或許是幾百萬、幾千萬。總之是他們兩個人都拿不出來的價格。 她的眼角帶著一抹紅,淺淺地落在那兒,像是胭脂,更像是唇印。 秦榕川伸手,指腹落在她的眼尾,輕輕地摩挲著。溫熱的指腹將溫度帶上了她的眼尾,直到將人磨出一聲悶哼,眼尾透著絲絲縷縷的紅,他才抽手。 “你不會一個人的。我會幫你。”他喃喃,垂著的眼睛里含著千種萬種情緒,他心中的情感、欲望在這一刻幾乎要噴薄而出。 “我知道,你會幫我的。”陳昭語氣篤定,目光在他身上輕輕掃了一圈。 秦榕川垂眼看她。 幾乎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 親她。 陳昭仰著頭,濕漉漉的眼、泛紅的眼尾,像是一只無辜的,兔子。會被大灰狼一口吃掉的兔子。 她好像總是不明白,她這種眼神于他而言意味著什么。 “昭昭。”秦榕川微微俯身,眼睛直勾勾地垂著盯著她粉紅的唇瓣,“不要跟他,跟我,好不好?” 陳昭怔怔地聽著他話里的那個“他”。他在說陳森嗎?她眼睛長得大,完全藏不住事兒,聽到這話便滴溜溜地轉。 “你們做了嗎?他碰了你哪里?”秦榕川微微蹙著眉,手指逐漸往下,落在她的唇珠上,“這里他親過了,我也親過。” 他的指腹摩挲著她的唇珠,將那一塊粉嫩嫩的皮rou摩擦得殷紅。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一個點,“昭昭,乖,告訴我。” 陳昭隱隱地感受到,他正在奪回這段曖昧關系的主動權,他想要把韁繩握在手里。 她眼睛微微抬著,目光不動聲色地在他面頰上流連。她伸手,虛虛地圈住了他的手腕,將他的手從唇邊拉了下來。 “那怎么辦呢?我和他已經做了。”她眼睛彎彎的,笑吟吟地看他,聲線中半分波動都無。 原來不是兔子,是狐貍。 rou眼可見的,秦榕川看她的眼神變得富有攻擊性與占有欲。眼神幾乎化為實質,從她的頭頂,流連到胸口。 陳昭仰著頭,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幾乎是撞了上去。 她的牙磕上去,將秦榕川的唇蹭破了,帶著腥甜的血味兒在她唇邊,陳昭伸出舌頭,舌尖卷走了那點兒血珠。 “榕川哥哥。”她費力地踮著腳,手肘壓在他的胸口,像是樹袋熊一樣掛在他的身上。 她的唇離他不過毫厘,吐出的每一份熱息,都從唇畔蔓延到了秦榕川的四肢百骸。 秦榕川沒有說話,他垂著眼睛,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少女。她的手臂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她在…勾引他。 秦榕川并不愿意意識到這一點,她在勾引他,他不知道她這么做的原因。 在陳昭面前,他向來沒有絲毫的自制力。光風霽月的竹,成了一點就炸的爆竹。 他俯身,學著她的模樣撞上去吻她,到底還是收斂了一些力道,沒將人的唇瓣給蹭破。 這個吻像一觸即燃的原野,碰到了火星子就浩浩湯湯地燒成了一片火光。 他的舌頭撬開陳昭并未閉合的齒關,像一條進擊的巨蟒,橫掃過她口腔的每一寸嫩rou。似乎是兩條水蛇在口腔中糾纏不休。 他糾纏著她的舌尖,一手掐著她的下頜迫使陳昭無法徹底合上小嘴。 口中的津液順著微張的唇淌下來,他用拇指去抹她的唇角,附在她耳邊: “留下來。” —— 我愿意稱這一章為小秦自薦枕席。下一章要大do特do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