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應該愛他才對
陳昭垂著眼睛沒應聲,只是慢吞吞地拉著他的袖子,仔仔細細地將制服外套的袖口卷上去。 秦榕川的皮膚很白,不是牛乳似的嫩白,而是那種冷淡的冷白色。他的小臂上落了幾處不顯眼的淤青,在白皙的皮膚上尤其刺眼。 陳昭的目光又緩緩上移,落在他嘴角和眼角的淤青上,她抬手,想要輕輕地碰一下,指尖落在他的唇角,便停滯下來。 她的指尖微微翹著,離秦榕川的唇角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 他垂著頭,忽然靠了過來。 她的指尖直接壓在了帶著淤青的唇角。陳昭瞳孔放大,徑直要收回手,細瘦的手腕卻被他兩指一圈,按定在他的臉上。 “疼不疼?”她聲音輕輕的,撫摸著他唇角的指尖微微顫了顫。她抬起下巴,仰著頭去看他,又重復問了一句:“疼不疼啊?” 他卻沒有什么明顯的表情,搖了搖頭。 陳昭這才緩過勁兒來,雙腿都有點打顫,她勉強收回手,扶在他的肩頭,問道:“你剛才來之前去打架了?和誰?” 秦榕川并不詫異她會注意到這一點,因為他臉上的傷口太顯眼了。 他垂著眼睛,盯著她微微顫動的睫毛,將她整個人攬進了懷里。 陳昭個子小,像一只小貓一樣被他捏著后頸按在胸口。 她說話的時候溫熱的鼻息會完全撲在他的鎖骨上,隔著襯衫。 “和傅北肆。”他輕描淡寫地說了這么一句,好像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這個年紀的男生因為一點兒口角起爭執是常有的事情,更何況是秦榕川和傅北肆這樣從小一塊兒長大的。 左右不過是打個架,小時候又不是沒有打過,陳昭并沒有太在意。 她眼睛微微瞇著,下巴擱在他的鎖骨上,“傅北肆和寧昕,是在談戀愛嗎?我早上看見他們一塊兒來學校了。” “可能是吧。他們最近走得很近。”秦榕川又將人塞在懷里抱了一會兒,才肯松開她,垂著眼打量她許久,才開口:“要去我家嗎?” 陳昭剛開口想要拒絕,那話就被秦榕川一句話給堵在嘴里了。 “還挺疼的。”秦榕川的聲音輕輕的,他挪了挪姿勢,微微屈身彎腰,將下巴埋在她的頸窩,弄得陳昭有些癢。她哆嗦著縮了縮脖子,腰身被他纏得更緊。 “回家幫我上藥,好不好?”秦榕川微微偏過頭,嘴唇幾乎是擦過她的側頸。 溫熱柔軟的觸感讓陳昭呼吸一滯。 猛獸向她露出了柔軟的肚皮。 秦榕川認識她多年,早就知道該如何拿捏她這種性子的小女孩兒。裝弱、扮可憐,對她來說比所有強硬的手段都來得有用。 他蟄伏著,那雙沉寂著的眼,垂著盯著陳昭被衣領虛虛蓋住的,新鮮的吻痕。 青紫中泛著微紅。 又有人對她動手了。 秦榕川圈著她腰身的手臂微微緊了緊,忽然輕輕地“嘶”了一聲。 陳昭循聲看去,見他的眼中隱忍不發的情緒,便覺得是自己壓到他哪兒了。她連忙將人扶穩,點頭:“好吧。” 聽到預想中的答案的秦榕川唇角微微彎了一下,好小的弧度。 他恍惚間有種自己在誘拐小朋友的感覺,尤其是對上那雙圓亮的眼睛,但是他并不覺得自己惡劣,反而有種得逞的快感。 故意挑釁了傅北肆,在課后與他斗毆,讓他的拳頭穩穩當當砸在他的臉上。 他帶著這些痕跡來找她,是因為他知道,陳昭最吃這一套。她憐弱,即使他并不是一個弱者。 連陳森那個沒用的家伙都能得到她的青睞,為什么他不可以? 他的目光輕輕地、緩緩地落在陳昭的臉上,她輕輕地咬著嘴唇,瞳仁慌亂地輕顫,似乎真的在擔憂他的身體狀況。 好乖。 他像往常一樣,揉了揉她的發頂,眼睛微微彎著垂眼看她,將眼底的那些晦暗、波濤洶涌的情緒壓制得分文不露。 “司機馬上到了。” 他是最溫柔的,是對她最好的。 她應該愛他才對。 —— 我總感覺秦榕川有點病病的…下章有rou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