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為愛擠公車
陳昭懶洋洋窩在他懷中,聽到這問題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并未說出其中關(guān)竅。 她和陳森現(xiàn)在這樣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還是別讓他知道那些事情好。 “就是小叔叔給了我一點(diǎn)兒錢。”她努了努嘴,指了指對面電視柜上隨手放著的小信封,還開口解釋道:“可能是看我可憐。” 陳森眼底陰郁得能夠滴出水來,面上卻分文不露。他微微瞇眼,目光落在那個小信封上。 從外面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卻灼人得厲害。 他面上仍是一副風(fēng)輕云淡、波瀾不驚的樣子,也并未多問,一手扶著她的后背,一手撈著她腿彎將人打橫抱起來。 輕飄得很,像抱一只洋娃娃。 “我也賺錢了的。”他聲音輕輕,手上沒輕沒重地顛了顛陳昭,將她帶進(jìn)衛(wèi)生間的淋浴隔間,“網(wǎng)上都說酒店的浴缸不干凈。” 陳昭渾身癱軟,雙腿更是打顫得厲害,只好扒拉在他身上,將整個人的重量幾乎完完整整地壓在他身上。 女孩子瞇起了眼睛,打了個哈欠,臉頰在他胸口輕輕地蹭了蹭,沒有回答。 她個子小得多,陳森只好一面扶著她,一面伸手替她清理下身。 洗完之后身上的黏糊勁兒總算好多了。 分明是兩張雙人床,卻被他們倆用成了一張放雜物、一張睡覺。 畢竟睡在潮里潮氣的床上的滋味也不好受,陳昭整個人被他摟在懷里,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 陳森垂著眼睛,眼神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臉上。他的指腹掐起她臉頰上的軟rou,在指尖把玩、摩挲,終于成功引起了陳昭的注意。 她仰著臉,微微蹙著眉頭盯著他看。又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腕,算作警告。人一骨碌地往下鉆,整個人在他懷里光溜溜、滑溜溜得像一只魚。 滑膩的皮rou落在他掌心,陳森捏了一把她的腰。 整個人埋在被子里的陳昭被逗得咯咯笑,才仰著頭睜著那雙水光瀲滟的眼看他:“干嘛呀。” 陳森聲音悶悶,垂著眼睛看他:“你有錢了。” 這話聽起來無甚深意,陳昭偏偏從中咂摸出一點(diǎn)兒委屈的意思。她略略睜大眼,打量的目光從上至下掃過陳森的臉。 “我又不會丟了你。”陳昭嘀咕著,整個人又往他懷里擠了擠,兩具溫?zé)岬能|體嚴(yán)絲合縫地黏糊在一塊兒。 她不會丟了陳森,至少目前為止,他還算是她最信任的人。 —— 陳昭上學(xué)前去查了查那張卡,對他們這樣的家庭而言,果然不算多。 幾十萬,還不了她那個死人老爸欠下的債,但是恰好能讓他們過上比較舒適的生活。當(dāng)然,她暫時不會亂動這筆錢。 早晨的公交車擠得不得了,陳昭沒有什么擠公車的經(jīng)驗(yàn),身后又背著個包,幾乎是被人群簇?fù)碇嚿蠑D。 她扶著旁邊的把手堪堪站定,又被人群擠得左搖右晃。恍惚之間看到了一個不可能在這里出現(xiàn)的人。 傅北肆坐在公交車的倒數(shù)第二排,旁邊坐著的是寧昕。他們兩人只是坐在一塊兒,并沒有什么多余的交流,看起來就像是陌生人。 傅北肆沒有看到陳昭。 她挪了挪位置,恰巧能被身前的一個成年男人擋住,從他的胳膊下面能勉強(qiáng)看清傅北肆那邊的狀況。 他的制服一絲不茍地穿在身上,就連扣子也扣到了最頂上。腿上放著書包,垂著眼睛不知道發(fā)什么呆。 旁邊的寧昕看起來好像有點(diǎn)兒局促,她緊緊地捏著書包帶子,時不時偏著頭打量傅北肆一眼。 他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兒啊? 比起她和秦榕川,傅北肆是真真兒的少爺,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他去上學(xué)開個直升機(jī)都不夸張,別說來擠公車了。 為愛擠公車? 陳昭心中暗自納悶,只是拽緊了一點(diǎn)兒書包帶子,探頭探腦往那邊看。 傅北肆冷著一張臉,他偏頭看了一眼身側(cè)欲言又止的寧昕,半天才擠出一句:“好巧。” 寧昕沒敢盯著他,在聽到這話的三四秒鐘后才勉強(qiáng)反應(yīng)過來,或許…是在跟她說話嗎? 她咬了咬唇,余光掃了身側(cè)的傅北肆一眼,瞥見他正在看自己,于是也干巴巴地?cái)D出一句:“是好巧啊。” 傅北肆沒怎么跟女生相處過,這會兒也尷尬的要命。 他今天早上一起床就鬼使神差地上了這趟公車,連他自己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坐在了寧昕身邊的空位。 他也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