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殺夫之三而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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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衍原地站了許久,確定那邊再無反應后,才繞到另一條林間的小路,越過林后的麥田,折返上大路回外婆家,多花了一個小時,到家的時候外婆已經在房間里禪修了。 謝衍和周游休息的房間在堂屋西邊,她一推門進去,就聽見之前故意落在屋內的手機在瘋狂呼叫。 來電人是朱聯璧。 他不是住院呢嗎?謝衍接通:“朱秘書?” 朱聯璧那邊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哎喲終于有人接電話了——夫人,周市長在您那嗎?” “我沒看見他,怎么了?” “市政府這邊有份報告急需周市長簽字,還有一份小結要寫,是之前就擬好的公文,也怪我沒和沉璧同志交接清楚,周一大會這份材料要用到,文件必須提前一天交到秘書處,但是周市長電話不通,沉璧同志也沒有您的聯系方式,就趕過來端山鎮這邊了,您能發個定位給我么?” 謝衍發了定位過去,兩人來得很快,估計是早就到了附近,只是找不到地方瞎轉悠呢。兩位朱秘書進門就道歉,說是自己工作交接問題造成這么大的失誤,打擾了市長夫妻倆的休息日,回頭他們自扣績效,道完歉朱沉璧問:“夫人,您還記得市長往哪去了嗎?” 謝衍皺眉嘆氣:“我午飯前和他吵了一架,吃完飯就出去散心,回來后沒看見他。不知道他上哪去了。你們先進來坐吧,周游也去不了其他地方,很快就回來了。” 兩位朱秘書耐著焦躁等了半小時,眼見日頭西斜,旁邊人家都開始熱灶做晚飯了,兩人再也坐不住,朱沉璧騰的站起:“我出去找市長,哥你剛出院,坐著就行。” 謝衍也露出憂心忡忡的表情:“都這么晚了他怎么還不回來,難道真生我氣了,我只是說的一時氣話。” 雖然朱聯璧不知道市長夫妻倆之前說了什么,但看樣子應該是生活中的拌嘴,就安慰說:“夫人放寬心,可能只是手機信號不好,又或者遇到什么事了。” 說話間朱沉璧已然出了門,望著她風風火火的背影,謝衍說:“這邊人少,治安也一般,她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可別在外面呆太久了。” 朱聯璧說:“啊,沒事,我妹很安全。” 謝衍心說就算meimei確實長得像王學圻,做哥哥的也不能這么放心吧。她起身去做晚飯,朱聯璧沒什么事不好干坐著,就跟著進了廚房。 朱秘書本就一介書生,平時最多幫忙搬搬行李,病了一場后越發瘦弱,謝衍都不忍心讓他把菜籃子拎過來,那滿提的白蘿卜分量可不輕。 于是他就負責燒火,謝衍外婆家是有天然氣的,謝衍用天然氣炒菜,灶臺的鐵鍋里煮玉米稀飯。朱聯璧往灶眼里添柴,臉被火光燒得紅紅的,他抹把臉,覺得臉被烤的有點干,抬頭見謝衍正在切菜,就問:“夫人,周市長在這里也幫廚嗎?” “是啊,我一個人可管不過叁口鍋。”謝衍說。 朱秘書作為周游的貼身秘書已經跟了他兩叁年,但僅限于工作,這是他第一次來謝衍老家,他用鐵叉撥弄灶眼里的柴火,笑著說:“有點想象不出來。” “那你覺得他應該是什么樣子。” “夫人,說實話您可別嫉妒啊,市委市政府里到現在還有一大堆女同志對咱們周市長充滿好感呢,都夸周市長人帥,性格好,風度翩翩文質彬彬,啥形容詞都有。但是呢,我作為周市長的貼身秘書跟了他一兩年,就覺得周市長雖然看著很平易近人,但其實離我們特別遙遠。尤其是上個月我去北京跟車禍后的周市長匯報工作,才知道周市長家的具體背景,那時就是震驚,但是又想難怪啊,我覺得周市長高不可攀真不是錯覺。 周市長以前在鄉下考察的時候,有農村的老人端碗給他,黑黢黢的拇指插進碗里了,周市長還是會道謝接過再喝下去,他肯定得喝,不喝不行,那樣喝了我也覺得周市長還是周市長,還是會坐在干干凈凈的辦公室里簽文件開會的領導,讓人不敢接近,心生敬畏。但是在這里,這么小的廚房,光是想到周市長會在這里幫你做飯,我就覺得他特別沾人間煙火,特別真實。” 謝衍被朱聯璧逗笑了。朱聯璧卻感嘆說:“其實想想,都是人,哪有不食人間煙火的,都要吃喝拉撒,只是有些人無論對誰都一樣,而周市長,他可能只是對特定的人才會格外真實。” 謝衍收起笑,她看著切得厚薄一致的雪白蘿卜皮,忽然有些乏味。 “那還是讓沉璧秘書找到周游再說吧,天都快黑了,兩個人可能都危險。”她淡淡地說。 朱聯璧添柴分神,并沒有注意到謝衍的古怪語氣,只是很隨口地說:“沒事的啦,我妹當年可是省鐵人叁項隊隊長,一拳下去,壯漢都會哭。” 話音剛落,忽聽大門外一陣吵鬧,謝衍皺著眉放下菜刀,對朱聯璧說“你看著點鍋”就走了出去。 天將將黑透,謝衍喜歡自己視野所及光線足夠好,于是廚房到院子到大門前都通亮,一群人站在她家門口,嘰嘰喳喳吵吵鬧鬧,為首的是朱沉璧秘書。 朱沉璧女士,曾經的省鐵人叁項隊隊長,一身腱子rou,單手提起一個成年男子不在話下。 她將周游扶進大門,對站在廚房門口震驚到失去表情的謝衍一笑:“夫人,我找到市長了。” 讓我們回到兩小時前,謝衍還沒接起朱聯璧的電話時,聰明的朱沉璧秘書已經想到她不能一個人戰斗,于是通過瀾水市公安系統聯系到了鄰市端山鎮派出所,想要通過公安內網調查到謝衍外婆家住在哪,接到謝衍電話后暫時放下,出門找周市長時她再一次聯系到了端山鎮派出所——美式個人英雄主義不可取,人民群眾的力量是無窮的,團結就是力量。 于是派出所全體出動,距離謝衍外婆家不到一公里的鎮政府也不敢怠慢,有的走訪尋找,有的去調監控,眾人齊發力,終于在一片深林的河道中發現了昏迷又清醒的周市長。 一群鎮政府和派出所領導把周游送進屋,周游臉色有些蒼白但精神很好,一一謝過各位同志的幫忙,并約好明日正式見面道謝,好一會兒,人才散了干凈。 謝衍給周游遞了杯水,周游看了眼她,說聲謝謝,接了過來。 “你怎么摔到那里去了。”謝衍把臉埋進周游的肩膀。 “我聽見你在喊我。” “我之前也在那里,腳踩進一個土坑,在那喊了半天,看見旁邊有樹枝,就拽著樹枝爬上來回家了。”謝衍摟緊了周游,用一種后怕的語氣說道。 周游垂下眼,看著謝衍的鞋子,輕輕說:“是么。” 朱聯璧把晚飯盛出來,“還好市長救出來了,先吃點熱乎的壓壓驚吧。” 周游對朱沉璧說:“今天的事情要多謝你,但是沒必要這么大動靜,不用打擾當地派出所。我摔的不深,之后也可以爬出來。” 朱沉璧秘書為難道:“可是您家那邊,自從上次蒙特爾的爆炸案后就接連給我們打了好幾次電話,所以這次沒聯系到您,我們所有人都特別緊張,聯系公安局,公安局是立刻去聯系了端山鎮。最近特殊時期,市長,請您多包容啊。” 周游嘆氣:“好吧。” 謝衍埋在周游懷里,她什么話都不想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