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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殺死蟒蛇的方法【兄妹骨科】在線閱讀 - 第十九聲驚雷

第十九聲驚雷

    接待外客的一樓大廳,分為休息區和用餐區,墻體裝飾著金紅色的浮雕,穹頂則仿照佛羅倫薩教堂的八角平面形,鐫刻著大理石花窗,仿佛一只精致的鳥籠,將室內的喧嘩牢牢罩住,形成一種嗡然的回響。

    原本想要向服務人員詢問衛生間的位置,對方卻被一位中年男糾纏,強聒不舍,正盈盈笑語地耐心與其攀談。郁燕瞥了一眼,不愿貿然加入這場談話,獨自穿過雀喧鳩聚的大廳,往后方走去。

    來賓實在太多,幾乎把這場宴會變成了嘈雜的集會。她的運氣算不上好,連續兩個洗手間都撞見有人高聲談笑,其中還有帶著幼兒的哺乳期mama,一邊手忙腳亂地給孩子換尿布,一邊制止著嬰兒刺耳的哭鬧。

    郁燕訕訕地退了出來,不得不疑心譚月那對財大氣粗的姨夫姨母,是否有樂善好施之癖,但凡沾點干系的人,都能樂滋滋地接受邀請,獲得一頓免費的午餐。

    不過,她自己也是忝列其中的一員罷了,并沒有什么立場說這種話。

    可能,在有錢人看來,這種仁善的施予,與席宴間順手丟擲、打發叫花子的那幾個饅頭,差不了什么兩樣。

    畢竟,像她這種與主家并不相干的散客,能夠被允許活動的范圍,只有這一層而已,如果想要穿過中央那間豪華的螺旋式樓梯,或者乘坐巨大的玻璃電梯,看看上面的景色,就必須要出具正式的燙金邀請函了。

    來的時候,她曾短暫地,往那邊望了一眼。它由兩側彬彬有禮、高挑修長的服務生輪換把守著,在人來人往的大廳里,呈現出一股突兀的冷淡,就像花里胡哨的拼圖上,唯一純白的一塊兒。

    而喧囂的來客們,都自覺地遠離開來,仿佛被無形的力量驅逐的綿羊,并不顯露出好奇,嘗試踏足那些不屬于自己的地方——只是,偶爾地,會有人低調地經此上樓,數量不多,郁燕猜測,他們可能有別的貴賓通道。

    這并不是什么有趣的東西,所以她很快地,也收回了視線。

    像一只從眾的,平庸的綿羊。

    宴會定在中午十一點五十八開席,留給她的的自由活動時間,大概還有一小時。

    郁燕不再試圖與洗手間,或者別的什么地方較勁。整座大廳,就像是旅游黃金周的著名景點,只要她仍然逗留在里面,就不得不忍受每時每刻傳來的混雜人聲:大人、老人、小孩,都驕傲地展示出自己膨脹的存在感,通過那有限的身軀,以及無限的、具有穿透力的聲帶發出的奇妙振動。

    她當然無法指責這種肆意的交談,因為自己的困境來源,亦正基于此——令人惱恨的,是在這場資源搶奪戰中,郁燕所具有的劣勢地位,而非他人侵奪空間的不合理。

    即使在綿羊的族群里,她也成為了那只被迫離開的黑羊。

    然而,她很快發現,離開大廳,似乎也不是什么明智的決定。

    眼前的鍍金屏風,已經是郁燕進入這條彎曲的之字形回廊后,看到的第叁扇了。

    她尷尬地發現,自己似乎頗有迷路的天賦。無論是地下商場還是豪華會所,都有一股奇妙的魔力,讓郁燕在第一次踏足時,都能從開闊的中心區,硬生生地走進奇妙的、蛛網般的幽深小徑——按照過往的經驗,等到終于脫身、和朋友匯合后,她才會發現,之前所謂困住自己的迷宮,其實只是一場愚蠢的原地打轉罷了。

    郁燕盯著墻上擺放的字畫,與身旁陳設的一架擺滿了青花瓷器的玻璃柜臺,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她已經走出了最吵鬧的中心大廳。

    ——而那個狀似員工休息室的不起眼的、普普通通的窄小入口,竟連接著一方新天地。

    她沒來由地,心里升起一股發毛的感覺,試探性地繼續前行……然后,就在層層屏風遮掩下,看到了一張紫檀木大床。

    ……好吧,郁燕現在,幾乎能夠百分之九十九地肯定,自己可能撞了什么狗屎運,才在員工難得一見的疏忽下,誤打誤撞地鉆進了明顯只對私人開放的區域。

    這條走廊里的陳設、擺件,都與大廳那種“花開富貴”的喜慶大眾截然不同,即使以她這種沒見過世面的眼光,也能感受到,隨便一件裝裱的字畫、瓷質的瓶罐,所內含的價值幾何,都能驚掉一眾人的下巴。

    思及此,她的動作僵硬起來,唯恐自己的一次呼吸、一根頭發梢的浮動,就會給這些寶貝造成什么不可估量的損傷。

    ——哪個都賠不起,郁燕不想在人生的起步階段,就悲慘地被告進了監獄,或者打上一輩子白工。

    這種到處都是監控的地方,說不定一分鐘以后,就會有員工跑來,急匆匆地把她揪出去。

    郁燕不再繼續往前走,抬起頭,隱秘地觀察著,是否有跟隨的監控,會依照自己的動作幅度而轉換角度,一時半會兒,卻沒有發現攝像頭的蹤跡,亦或四周其實遍布著紅外遙感,只是不易被察覺而已。

    她有些頭痛,擔心自己會不會為此被罰;轉念一想,又覺得其中最大的錯誤應該歸咎于員工一方;疏忽大意地放進來一只小老鼠,怎么也怪不到第一次來的郁燕頭上。

    況且,這里確實靜謐非常。

    打一通電話就走……大概,也不會出什么事。

    郁燕往空曠的地方挪了挪,確保除了腳下的毛毯,自己已經離所有的墻體、屏風,以及那張散發著金錢氣息的大床之類的昂貴物品都遠遠的,把耳機音量調到最小,試探性地、左右環顧了一圈后,才撥通郁昌的號碼。

    可是,非常奇怪。

    直到熟悉的鈴聲響到最后一秒,對方也沒有接通電話。

    她不死心地嘗試,重播,再重播,耳邊傳來的,卻始終是冰冷的“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重播”的機械女聲。

    反反復復,夾雜著電流的輕微爆破,幾乎像一種致幻的指令。

    最開始,郁燕的情緒,并非無法與親人取得聯系時的不安,而是一種愕然、疑惑,甚至,夾雜著些許的憤怒。

    事實上,她從擁有手機之后,給郁昌主動打去電話的次數,可謂是屈指可數。絕大多數的場合,都像那一天,與王曉涵逛商場時一樣,由她的哥哥,來扮演窮追不舍、令人厭煩的角色;而郁燕,只需要輕蔑地應付兩句,或者更加不耐煩一點,直接掛掉,用左耳進右耳出的、習以為常的埋怨,來換取短暫的清靜時光。

    至于那些,由自己主動的、屈指可數的回數,從來都會被對方急切地秒接。

    郁燕死死地盯著手機,好像手里的通訊機器,突然變成了一個陌生的怪物。

    她仿佛親眼目睹外星人打招呼,亦或小行星唱著歡樂頌撞擊地球。

    什么意思?明明早上還像一只鼻涕蟲一樣,又黏糊又惡心,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現在按照約定給他打電話,怎么郁昌反倒是擺起了譜,毀約不接,還把手機關機了?

    郁燕火冒叁丈,自尊心受挫,甚至覺得是不是這段時間演得太過,對哥哥柔聲細氣、百依百順,竟叫對方得意忘形起來。

    她氣呼呼地掛斷電話,把郁昌拉黑。十幾分鐘之后,過熱的大腦完全冷卻,才將他從小黑屋里解放出來。

    先前那陣火山爆發一般、直沖頭頂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到這股熱血完全消散,郁燕才從自己過激的情感反應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妥。

    ……不對勁。

    她困惑地想。

    為什么,自己的反應會這么劇烈?明明對方這個點還沒下班,說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亟待處理,要是正在開會,手機關機不是很正常嗎?

    這種稍微動動腦子就能想到的事,卻在第一時間,被自己盡數拋之腦后,任憑喜好沖動做事。要是郁昌反將一軍,打來電話,卻發現被拉黑了,肯定會起疑心。

    得意忘形的,是自己才對。

    自以為摸清了哥哥的秉性,任何事都會稱心如意、與設想一致地發展下去,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偏差,就大為光火,也太沉不住氣了。

    就在郁燕正努力地自我開解、檢討的時候,她卻在極低的耳機音量之外,突然聽到了別的聲音。

    ——那是一陣,猝然出現的、陌生的腳步聲……

    而且,似乎正在朝她的方向……越來越近、跌跌撞撞地,逐漸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