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樺進(jìn)族譜的事情敲定下來。

    當(dāng)天晚上，她就被安排住進(jìn)了附近的寺廟，準(zhǔn)備第二日的“儀式”。

    晚飯吃得簡單，令本就挑食的柳樺沒了胃口。她想到第二天要把時(shí)間全都浪費(fèi)在這里，食欲更是消失得一干二凈。

    柳樺來之前跟mama提了一句，“這么麻煩，要不然別……”

    還沒說完就被mama打斷，“這么麻煩你以為是為了誰，還不都是為了你？你爸為了你是又出錢又出力，你現(xiàn)在說不要就不要？”

    柳樺知道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的必要了。

    這寺廟只是本地人才會來的地方，并不知名，難免會顯得有些破舊。

    柳樺甚至有了一夜不睡的打算。她拿濕巾擦掉陳舊桌椅上的幾粒灰塵，拿了件外套墊在桌子上，用來擱充當(dāng)枕頭的手臂。

    做完這些，她坐在凳子上掃視房間。

    白色乳膠漆被潮濕的空氣泡出一個(gè)個(gè)將要脫落的凸起，除了床與她正使用著的座椅，一件多余的器具都沒有了。

    她抬眼看了看床上，純白色的床單倒像是新買的，湊過去聞了聞，果然有股布料沒洗過的膠味。

    正在考慮怎么熬過這一夜，許燦的消息彈了出來。

    許燦只知道柳樺回了老家，并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柳樺的想法。

    柳樺羞于告訴她其中的細(xì)節(jié)，她希望自己在許燦眼里的姿態(tài)永遠(yuǎn)輕松。

    “在干嘛？”許燦發(fā)消息總是帶著表情包，連帶著文字都變得輕快。

    “已出家，勿念。”柳樺用玩笑話掩蓋著。

    她突如其來的賣弄幽默，反而讓敏感的許燦瞬間就覺察到異常。

    許燦手指在屏幕上敲擊幾下，猶豫了兩秒，把剛才打出的字全都刪掉。她清楚柳樺這種時(shí)候是不可能跟她講實(shí)話的。

    她又想了想，發(fā)了張表情包，再問柳樺是否方便打視頻電話。

    隔了幾秒，許燦的電話就響起來，只不過并不是視頻電話，這更加印證了許燦的猜測，柳樺正被某些事困擾著。

    她沒有直接說，笑著繼續(xù)柳樺的玩笑話，“出家不近女色了嗎？”

    “那還是算了，”柳樺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地說，“我六根不凈。”

    許燦的笑聲順著話筒，輕飄飄熨在柳樺的耳朵上。接著她說了一大堆話，從做菜說到白顏料，又提起流浪貓和新口味奶茶，唯獨(dú)不在令柳樺窘迫的那些事情上深究。

    柳樺本來煩躁極了，但是許燦的聲音將柳樺的心完完整整包裹起來，她意識到自己的這份“珍貴”是因了許燦的善解人意。

    話筒那邊的聲音越來越低，許燦哄人的聲音逐漸失去控制，變得越來越小。

    伴隨著許燦的氣息聲，柳樺深呼吸了幾下，開口說道：“想你了。”

    “嗯？”許燦顯然是困了，用軟綿綿的語氣回應(yīng)著，“我也想你。”

    柳樺處于困窘之中，她急需做些什么擺脫這些不快，利用許燦是最最簡單的。

    “想聽你的聲音。”

    許燦沒反應(yīng)過來，“不是已經(jīng)在聽了嗎？”

    “想聽寶貝叫jiejie。”

    “不叫。”許燦已經(jīng)明白了話中真正的意思。她大多數(shù)時(shí)候喊“jiejie”這種稱呼是有幾分作弄對方的意味在的，柳樺主動想要聽，她反倒有點(diǎn)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柳樺不再糾結(jié)這件事，轉(zhuǎn)而提起其他的事情。她描述許燦臉上透明的絨毛在陽光下發(fā)光的樣子，描述許燦在自己懷里睡著時(shí)翹起來的睫毛，描述許燦卷卷的發(fā)絲撓在臉上的觸感，最后才說了句，“你自己做給我聽，好不好？”

    柳樺已經(jīng)篤定許燦不會拒絕自己。取悅許燦在柳樺看來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只要讓她覺得自己被珍視就可以。柳樺忍不住自我唾棄，又控制不了這種糟糕的想法。

    許燦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沒有再說話，柳樺只聽到布料摩擦的聲音，猜測許燦是在脫掉身上的衣服。

    她穿的是哪件衣服呢？柳樺在心里幻想她每一件睡衣，藍(lán)色的墨綠色的淺粉色的，總之不管哪一件，在想象中都是自己親手剝掉了她的包裝。

    這種強(qiáng)烈的物化使柳樺興奮。

    許燦微弱的喘息聲從話筒傳了過來，她開始做柳樺希望她做的事情。

    她先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足夠濕潤，臉熱熱的卻又分神想到還好柳樺看不見。

    喘息聲越來越大，柳樺安靜聽著，她在這一刻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忘記自己不情愿做的一切事。

    她的世界此刻只存在許燦。

    急切的呼吸噴在麥克風(fēng)上，話筒里的聲音顯得有些嘈雜，柳樺知道那是許燦到臨界點(diǎn)的證據(jù)。

    水聲、喘息聲，粘膩混濁地交織在一起。

    這也許就是柳樺叛逆的方式，她利用許燦利用性愛去踐踏自己看不起的“神圣”，這比單純的性還讓她快樂。

    陳舊的房間隱隱透著股香灰的氣味，柳樺卻在許燦高潮的那個(gè)瞬間，被她的沐浴液香味包裹著、安撫著。

    柳樺發(fā)覺原來自己如此需要許燦，她更加堅(jiān)定了要將許燦一直困在自己身邊的想法。

    除非有一天，自己不再需要許燦。

    話筒里的許燦還未平復(fù)，她輕輕地吐出兩個(gè)字，“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