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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穎開著段嘉許的車送了他去最近的三甲醫院。 主治醫生說段嘉許得的是流行性感冒和急性咽喉炎,要吊水。喉嚨的話大概明天就能恢復聲音。 段嘉許吊了兩瓶水,姜穎在醫院的大廳一直陪著他。吊完水回家已經12點多了,姜穎開車回去,車停在超市邊上。 “你在這等著,我去買些日用品。家里的紙巾快用完了。”姜穎說道。 段嘉許昨晚和今早都在瘋狂流鼻涕,紙巾很快就消滅了一兩袋。 段嘉許對著姜穎擠出一個微笑示意他聽到了。他剛剛吊完水,他頭發自然的垂落,臉色稍白,渾身散發著一種柔和脆弱的氣息,這久違的模樣讓姜穎想起段嘉許高中的時候,不禁有些失神。 姜穎把胸前的淺紫色的羽絨服的拉鏈拉上,下了車小跑進了超市里。段嘉許隔著車窗看著姜穎的身影進到超市里。 段嘉許看著前擋玻璃走來走去的人群,這家超市在段嘉許的公司附近,他平時經常來這采購。姜穎工作的學校與這里是完全相反方向的,她對這一帶倒是輕車熟路。 仔細想想,現在好像真的什么都難不倒姜穎。這樣的姜穎其實對于段嘉許而言有些陌生。本伩后續鱂在??1⑧?a.??m更薪 請椡??1⑧?a.??m繼χú閱讀 姜穎是以前厭世的,消沉地,喜歡玩一些無聊的游戲。高中讀書的時候她上課經常打瞌睡,放學后也是找他睡覺。她說她失眠,段嘉許那時候是一點兒也不信。 段嘉許不了解在大學時期在學校的姜穎,但那時候她經常來找他,每次找他無非就兩件事情,關在他窄小的出租屋里面,要他把她弄到精疲力盡,然后躺在一邊睡覺。 他被姜穎緊緊抱住的他,就像是被姜穎馴養好的性奴。段嘉許能這么快地鎖定淺深也有這個原因,大學時候的姜穎在性愛的癖好上已經有了特殊的傾向了。 段嘉許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這里曾經被她緊緊勒住臨近死亡的窒息感,他一輩子都忘不掉。 曾經他真的要死在姜穎的手下。 現在她對他可能改變了策略吧,溫柔以待,何嘗不是她這種人訓狗那一套呢? 段嘉許把頭靠在車窗上,閉上眼睛,不想再去想關于姜穎的事了。這兩天,他是承了她的情,找個方法還回去吧。不要再讓這筆爛賬更算不清了。 沒過多久,姜穎回來了,手上提了幾大包東西,段嘉許隱約看到紙巾的輪廓。 她把那幾包大的袋子放在了后座上,留下一袋水果。 “嘉許,橘子,要吃嗎?” 姜穎舉了舉手中的袋子。 段嘉許搖了搖頭,拿出手機發微信信息給姜穎。段嘉許不能說話后,他們之間都是這樣交流的。 【回家吃吧。】 “那你先喝點熱水。” 姜穎拿起保溫杯,倒了一杯水遞給了段嘉許。段嘉許順從地拿水過去喝,這時姜穎的手又湊上來他的額頭。 段嘉許停下了喝水的動作,一雙清澈漂亮的眼睛看向姜穎。 姜穎看著段嘉許對她完全沒有防備的神色,有些像高中的時候,原本要離開的手變成了捧著他的臉。 “嘉許。”姜穎的聲音清冽中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欲。 車里的氣氛太好了,以至于姜穎的嘴唇附上來的時候,段嘉許忘記了躲開。 意識過來姜穎正親著他的唇,段嘉許也沒有抗拒。 就這樣吧,她想要的,不就是這些嗎?他之前就被她玩膩過一次,這次,可能她玩夠了,就真的會放他走吧。 感覺到段嘉許異常地順從,和主動張開的唇舌,姜穎停了下來,往后退了退。 她看到段嘉許虛弱的,充滿情欲的眼睛里面有些迷茫,嘴巴微張就像是做好了親吻的準備。 姜穎捏了捏段嘉許嫩滑的臉,語調上揚說:“段嘉許,你有些奇怪哦,這么乖,你是想把病毒傳染給我嗎?” 姜穎圓圓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段嘉許,平時段嘉許見到的姜穎都是散著頭發,她長長的頭發今天簡單扎了起來,像高中時期的姜穎,那時候的她也是梳著這樣簡單的高馬尾。 段嘉許久久都沒有回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姜穎。 姜穎心一動,把段嘉許手上的杯子拿開。抓著段嘉許的衣領把她扯到她那邊,然后抱住段嘉許親上了他的唇。 兩個人曾經是最熟悉對方身體的人,他們是身體緊緊的交融過,身體的汗水混合著浸濕了藍色的被單,段嘉許的舌頭糾纏著姜穎的舌,手摟著她的腰,口中的攪動的津液分不清是誰的。 許久,姜穎松開了段嘉許,兩人的嘴角粘著銀絲。 姜穎雙手扶著段嘉許的肩膀喘了喘,她最受不了段嘉許親她。而且今天段嘉許還這么主動。 姜穎還沒反應過來,段嘉許抓拉下她的圍巾,舌頭又攪弄了進來。 段嘉許的大手扶著姜穎的后腦勺,有力吸吮著她的下唇,牙齒不重不輕的磨著姜穎的舌頭,引起姜穎身體不停的顫栗。 “嘉許唔……我們回家吧……” 姜穎錘了錘段嘉許的后背,一切好像失控了,在再這樣下去她想在這里就搞了他。 “嘶好疼……” 姜穎的下唇被段嘉許狠狠的咬破了一角,血腥味道在兩個人的口中散開。段嘉許松開了姜穎,坐在副駕駛上低沉地喘著氣。 姜穎拿著紙巾,擦掉嘴角的血液,降下車窗又升了上去,手指緊緊握著方向盤,低頭靠在上面不斷的喘息。腳尖不斷的磨蹭。 段嘉許看著她沒打算和她算賬,失神地靠在窗上。他看著擋風玻璃前走來走去的人群,剛剛有幾個路人一直回頭往車窗里面看,看見段嘉許的眼神便急匆匆的走了。 段嘉許察覺到在路邊一角好像有視線在盯著,他看向那個方向,瞳孔有一瞬間地緊縮。 車窗外有一個熟悉的人正用驚慌的眼神看著車里,是江思云。她手上提著咖啡,像是在外面看了很久了。 段嘉許猛烈地回頭看向姜穎,姜穎正在低頭喝水,手上滑著手機,她看起來不像是知道江思云在外面。 這家超市確實是回家順路的,辦公室離這家超市近,江思云午休經過這里也正常。應該是一場巧合。 段嘉許靠回座位上,沒有再去看江思云。 段嘉許拉了拉姜穎手臂上的羽絨服,姜穎僵硬地轉頭看著他,段嘉許拿出手機,上面顯示著幾個字:回家吧。 姜穎連點了好幾個頭,又反應了過來,說道:“那你安全帶系上,我們回家。” 一路上段嘉許靠在車窗上,瞇著眼睛,像是剛剛主動拉下她圍巾的不是他。 姜穎看了一下好像是在裝睡的段嘉許,佯裝生氣的說:“嘉許,你親完我就翻臉裝睡嗎?真是打算把病毒感染給我嗎?你真壞。” 段嘉許動了動,把外套的帽子戴上,耳朵和側臉地被好好地遮住了。 姜穎看他那樣,嘴角揚起了一絲笑容。 她和段嘉許在同一個空間里,很少有這樣被稱為“溫情”的時刻,她也不愿意去打破。 另一邊的段嘉許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他上挑的狐貍眼很是清明,看著車窗外的樹木建筑不斷的劃過,他的身體也漸漸的冷卻。 回到家的時候,姜穎買的外賣也到了。 姜穎提著一大份外賣,笑瞇瞇的說:“是魚湯啊。我又不會煮,又不能讓你一個病人煮,只好叫外賣啦。這家店很好吃的。就當作是給你生病的慰問了。” 段嘉許拿起手機,用微信給她發了一句:謝謝。 姜穎收到后笑著說,說:“段嘉許,你變啞巴后變得好軟,像小女生一樣,好可愛哦。” 段嘉許拎過她手上的外賣,拿去擺在桌上,吊針了后他的精力恢復了不少。 從十月到十二月中旬,段嘉許和姜穎同居快兩個月,這卻是兩人第一次在坐在同一張餐桌上吃飯。 姜穎買的魚湯果然很好喝,一份清炒小白菜和一份白切雞。段嘉許從昨天開始肚子就是空的,這會也有了食欲。 菜最后還剩了些,段嘉許這下知道為什么姜穎這么瘦了,她吃的真的很少很少。 吃完飯,段嘉許和姜穎一起看了會電視,然后段嘉許吃完了藥,又睡了一場。那晚醒來,他的聲帶恢復正常了,他的身體也好得七七八八。 這天晚上段嘉許和姜穎又是睡同一張桌,不過姜穎真如她所說的那樣,沒有對他動手動腳。 隔天段嘉許上班的路上遇到了江思云,江思云看著他的眼光十分復雜,像是有很多話要說。 散會的時候江思云把段嘉許留了下來。 段嘉許坐在寬大的辦公桌一角,他說話的聲音還是有些重音,“思云姐,還有什么事情嗎?” 江思云臉色十分的不快,她快步的走向段嘉許,她巨大的金色耳環強烈的晃動。 “段嘉許,你怎么回事?她又來sao擾你了?”江思云說道。 段嘉許手上拿著筆記本,他臉上帶著口罩,眼鏡下的神色淡淡地。 “思云姐,我能處理好的,你別問了。”段嘉許說道。 “我怎么不能問了,那丫頭以前來公司鬧的時候我又不是沒見過。”江思云又困惑又生氣地說:“嘉許,你不是很討厭她嗎?” “你不用擔心,她不會再來公司的。”段嘉許說。 段嘉許冷淡的態度明顯是不想和江思云多說,自從上次酒局后,江思云能感受段嘉許對她的疏遠。 可江思云不能放任段嘉許和姜穎那種危險女人走進,江思云以前見過那個女生,她眼底對段嘉許的恨意和執念根本沒有一點掩飾,段嘉許現在是和她走得那樣近,是會出大事的。 “你知道我不是在說這個。”江思云說。 江思云拉了把椅子和段嘉許平視,她說道:“我知道我不好多說什么。你和她家里那些事我也都清楚。你之前不是有一個女朋友嗎?現在是怎么了,是她又來打擾你嗎?你要是有困難可以和姐說。你是我帶的小師弟,我一定幫你的。” “嗯,思云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段嘉許眼鏡下的眼神有些無情,他說:“但,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段嘉許對人的態度總是很友好,對女生也很溫柔,江思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么冰冷的表情在段嘉許面前出現。她心頭一震,想起車上那兩人親吻的場景。 昨晚讓她心慌到失眠的是,段嘉許分明也是主動的那方……這兩個人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她完全不知情。 “思云姐,如果工作上沒別的什么事要交代的話,我先走了。”段嘉許起身離開。 段嘉許高挑的身影從江思云經過,江思云停在原地,在段嘉許開門前,終究還是開口:“段嘉許,你不能夠喜歡她。” 段嘉許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的眼神十分地平靜。他說:“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