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他的煙
段嘉許身上全是香煙的味道。他為了躲她,都換了七八次家了。不過,還好,他抽的煙始終是萬寶路。 姜穎滿意的親了親段嘉許的下巴,她很開心他沒把香煙牌子換了。她找不到段嘉許的時候,就會抽一根萬寶路,那樣就能找到他的氣味。 她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他,因為段嘉許如果知道,絕對會十分效率地戒掉這個牌子的香煙。 他對她一直夠狠。 可是今天段嘉許有一點奇怪,他只是躲著不讓她親他的嘴唇,沒有推開她。姜穎雙腿分開坐在他的大腿上,上半身貼著段嘉許精壯的胸膛,她的手環住段嘉許的脖子,停住親吻,細細觀察段嘉許的表情,姜穎預感今天的段嘉許會讓她很難辦。 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狹小的出租屋里,沒有人再說話,也沒有動作。他們的的身體距離就像戀人一樣的親密。 姜穎突然想就這樣把段嘉許掐死。段嘉許的脖子很直,他的體溫也高。 姜穎的手摸上了段嘉許的脖子,頓了一下,還是收回去。 姜穎的腦海里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想把段嘉許殺死,她想過千萬種方法讓眼前這個男人的生命和她的靈魂一起埋葬在她的高中。 看著段嘉許毫無表情的臉,她覺得,此時此刻,段嘉許,很可能在祈禱她能死去。 如果姜穎消失了,那樣就沒有人時時刻刻去惡心他,沒有人去提醒他身上背負的罪孽。段嘉許會毫無負擔,毫無猶豫把她,把她的爸爸拋在腦后。 畢竟他可是那么的努力,想要去擁抱普通人的幸福生活。 “姜穎。” 段嘉許先開口了。 這場十幾分鐘的冷戰,是她贏了。 “你這么缺父愛,怎么不去陪你爸呢?不夠的話,段志誠也可以給你玩,前幾天他的管子剛拔了。” 段嘉許說這段話的時候,甚至嘴角帶著一絲笑。 “段嘉許!” 姜穎舉起她瘦小的手,用力直沖沖的朝那張俊美的臉扇去。段嘉許緊緊地抓住姜穎的手腕,手勁大到姜穎覺得她的手要骨折了。 段嘉許抓著姜穎的手,提起她的身體就像提起一只兔子那樣簡單。段嘉許像丟垃圾一樣將她甩在了地上。 姜穎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是疼痛帶來的生理淚水。 “嘉許,我好疼,好疼啊。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姜穎躺在地上抽搐,抖得像是得了瘧疾,她黑色的長發散落在地,蓋在了她流淚的臉上,看上去十分可怕。 段嘉許拿起桌上的她送給他的生日禮物狠狠地砸進了垃圾桶里,然后拿起掃帚將地上的破碎玻璃掃起來,他像是聽不見姜穎,也看不到姜穎,就那樣認真的掃的地上的玻璃,一點碎渣也不放過。 段嘉許出去丟完垃圾回來后,姜穎還是躺在那個地方發抖。 段嘉許在心里冷笑,姜穎演瘋子入了戲,遲早會變成真的瘋子。 “你別再來找我,我叫了警察,等一會就到了。”段嘉許說。 過了一會,姜穎停止了身體的抖動,但也沒有其他動作。 段嘉許長舒了一口氣,踢了一腳姜穎附近的桌子。 姜穎像是受驚了一樣縮了下身體。姜穎真的很瘦,渾身像是只剩下一把骨頭。段嘉許看到她黑色裙子上那截白到幾乎透明的脖頸,心里驟然燃起一絲施虐欲。 姜穎剛剛想掐死他,他未嘗不是? 段嘉許一陣心驚,姜穎的極端病態的毛病他什么傳染上了? 段嘉許調整了一下情緒,冷冷的說:“我會告訴阿姨的,告訴她你的行為,還有我的態度。” 姜穎聞言轉頭瞪向了他一眼,眼神里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怨恨,像是要咬他的rou,吃他的血。 段嘉許時常覺得如果殺人不用負責任的話,姜穎早就將他埋了。 姜穎扶著沙發站了起來,她用手梳了梳頭發,然后低頭理了理裙子。抬頭時已經是一幅溫柔的神情,她走向段嘉許身邊,露出無害無辜的神情。 “嘉許,你別著急啊。好吧,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可以不見你。”姜穎笑著說。 “什么?”段嘉許說。 這么多年,姜穎突然松口,段嘉許心里是震動的,他沒表現出來,讓姜穎知道。 “回答得這么快啊,嘉許。” 姜穎低低地笑著。 “手伸出來,嘉許。”姜穎看著他的右手說道。 …… “手伸出來,我就告訴你逃離我的辦法。”姜穎抬頭看向段嘉許:“怎么,舍不得我啊?” 段嘉許將右手伸到了姜穎的面前。 姜穎雙手輕輕的摩挲著段嘉許修長的手,說道:“下個星期,同學會,你和我一起參加.....答應我,我就放過你。” 姜穎說完話之后,段嘉許右手手背上已經留下了四道不淺的指甲劃痕,皮都破了,滲著血。 “姜穎,你最好說到做到。” 段嘉許將手從她的揉捏下抽走,像是懶得給眼前這個人一丁點感情。 姜穎卻將她的手腕舉在他的眼前。 姜穎的手腕被他抓過的指節紅印十分明顯,手骨突起的地方還青成了一片。 “我很疼,你開心了嗎?這下可以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了吧。今晚到家的時候,我會和你說晚安的。嘉許,你一定要看見。” 姜穎說完終于走了。 段嘉許聽到她拎起包的聲音,門終于關了。段嘉許癱軟在了沙發上,想姜穎說會放過他的事是不是在戲弄他。 他隨意看了地上一眼,才發現屋子里有一點一點血的印記,從客廳一直延伸到門口。 是姜穎的血。 剛剛地上的玻璃他沒有掃干凈。 段嘉許起身走向陽臺,昏暗的幾盞路燈下,瘦得像乞丐的姜穎一瘸一拐地走在小道里,她走得很慢,大概是腳掌扎到玻璃了。 段嘉許只看幾眼,就轉身走進屋內將陽臺門鎖住。 “她活該。”段嘉許在心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