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浮生若夢
「柳澄!柳澄!」祁洛沉呼喊著她,「你醒醒吧,祁郢不會再回頭了,是時后重新在一個人身上開始了!」 柳澄茫然地看著她,鈍鈍地問:「要如何重新開始?」 「你當初和他交往就該醒了!這種禁斷的戀愛不可能長久!」祁洛沉急了,「祁郢總有自己的未來啊,你可沒忘他生存的年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盛行的年代吧?」 柳澄點點頭,堅定地說,「他會回頭的……祁郢他不會這樣對我……我們那么相愛……」 祁洛沉差點澄為炸毛的貓科動物,「柳澄!你到底醒了沒?」 「醒了,我醒了。」她不斷重復,雙手環(huán)膝,面色絕望。眸色沉沉無神,當年的花樣少女情思早已遠離,隨著那少年離去。 ——離去的悄聲無痕也無息。 祁洛沉轉轉眼珠子,「那就別再繼續(xù)鬼打墻了,你和祁郢已經是過去式了。」 柳澄茫然然的不知所措,他們,不是曾經真切地相愛過嗎?果然,浮生若夢,為歡幾何?在他們之間,愛情早已不復存在,只剩下阻礙著彼此的累贅。 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明知這場如海市蜃樓般的愛戀終將成空,卻依然醒不了、也不愿醒過來…… 柳澄想起了,他們分手的那年、凜冽寒冬。 她記憶猶新,那天狂風颯颯吹過枯黃的草地,灰撲撲的蒼天覆蓋了一層沉重的陰霾。 那日她心情頗為鬱悶,因為早晨她收到了來自男友祁郢的生日祝賀文,詞藻華美,情切至深,讓她想起了這場戀愛的苦澀。 生日祝賀文——不,說是分手信還稍稍貼切些——,不錯,內容是彬彬有禮,但卻緩緩道出了這場虐戀的悲苦與蒼涼。 『給親愛的柳澄: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你別稱呼我男朋友了,你應該稱我「前男友」。原因無他,就是敗在殘忍的現實,雖然我依然很愛你,但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時代不如你所在的時代開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頗為常見。 是的,柳澄,我……我要結婚了。對象是一個傳統(tǒng)家庭的女子,沒有文采、談吐無趣,吸引力連你的萬分之一也不到,但我依然抵擋不了社會枷鎖,那枷鎖將我桎梏在傳統(tǒng)文化里。 千言萬語依舊無法勝過一句: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再見,我的初戀,我的前女友,柳澄,2004年出生的少女。 你誠摯的,前男友祁郢。』 柳澄放聲大哭,心好痛,可是這痛楚卻無人可說、也無人可懂。 這段飄然而逝的感情,隨著一場滂沱冬雨中,打落在濕潤的嘉南平原上,化為養(yǎng)分,轉瞬成了永恆。 一如祁郢所言,「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但在柳澄眼里,有一句話,更能概括他們之間的愛情。 ——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何止一場夢,一場起于緣分的繁華;終于現實的捉弄的蒼涼。 在逆光中,衣著日式服飾的祁郢,就這么與衣著時髦的柳澄,在嘉南平原上,緊緊相擁。 最后,祁郢緩緩拖起柳澄白皙的下巴,在她的脣上輕輕落下一個……印記,繾綣情深,卻是他們的無路可求。 好景不常,這只是一場華美而空洞的夢境。 一切,終將成為柳澄心口的一抹硃砂痣;而她在祁郢心上,是一朵掛在窗櫺上世界上最璀璨耀眼的紅玫瑰,而他,卻選擇了唾手可得的白玫瑰。 而筆記本,在一場火災中,灰飛煙滅,蕩然無存。 〈全文完〉 / 完結啦!(撒花花?:.?ヽ(*′?`)??.:? 然后接下來更新就隨緣,有稿就公開,沒有就??隨便(欸 生平第一次完結書書(緊張) 希望各位喜歡蛙: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