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ece 13 沒有不一樣
我們從串燒店移動到relax酒吧。陳奕廷還沒開始詢問我,我就直接告訴他,「喝吧,今天陪你不醉不歸。」 于是,來到店里才五分鐘而已,他就已經喝了十杯了。我沒勸他喝慢點,因為我知道現在說什么他也沒心情聽進去,反正今天就是來喝醉的,誰還管傷不傷身? 「他媽的,最教我生氣的,是那個女人竟然愛上了小白臉,如果比我更好的那就算了,對方還是噁爛的同性戀。」說話者的聲音聽起來像是30幾歲的男士,語氣中的輕蔑,讓我忍不住回過頭,看到底是哪種傢伙在公共場合批評得如此不知修飾! 不屑地朝聲音方向看了一眼,只見說話的那個還在講,似乎想讓全酒吧的人都聽見一樣。矮額,還是趕快收回視線,骯臟東西看多了傷眼。 回過頭,我喝完杯里最后一口,卻瞥見陳奕廷不對勁。「你不要理他,他說的又不是你。」我伸手捏了握了他手。 陳奕廷回給我一個,根本稱不上是沒事的笑。「嗯,我沒事。」 我明白他低落的原因。也許現在社會的風氣較沒那么封閉了,可是對于同性戀的接受度,并不是那么的高。但想法是別人的,總不可能要求全世界的人都要接受,我不在意,不代表所有人的感覺。但那位先生有必要那么高調說他討厭同性戀嗎? 還多加「噁爛」二字是怎樣? 「干!就是那一種的啦,又白又瘦高,他媽的,真是娘炮!」 「辣薩咪呀」的嗓音又大聲了起來,我忍無可忍,回過頭狠狠瞪他,才發現他嘴里說的「那一種」指得是陳奕廷。因為他的食指正在指著他! 我看臟東西是太久沒被修理了! 我憤怒的視線沒有收回,準備起身過去動手教訓他,陳奕廷察覺的我怒氣,拉住了我的手,「小凡,不要理他,我們喝我們的,今天不是陪我喝嗎?」 「他媽的一定是被他旁邊那個在包養,欸,娘炮,你是不是被包養的啊?美女,我看你長得那么正,干么跟娘炮混啊,過來我們這桌,我請你更好的。」 我甩開陳奕廷的牽制,但我還是站在原本坐的位置旁,沒有移動,只是冷聲開口,「這位先生,你說話最好給我小心一點。」 他身邊的人看見苗頭不對,不停拉著他說:「坐下啦,你喝多了。」 陳奕廷這邊也在勸我:「算了啦,小凡。」 「陳奕廷,你有沒有搞錯啊?那王八蛋在罵你欸!」嘖,算了,今天手還沒那么癢。 我看著酒保,「麻煩請管一下好嗎?不要拉低了你們relax的素質!」我也講得和那位「辣薩咪呀」一樣大聲。 臟東西不服氣的又站了起來大吼,「小姐,你他媽的說什么啊?快點帶你的噁爛娘炮滾開,你才拉低了素質。」 這王八蛋,不給一點教訓,他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尊重! 預備坐下好好喝酒的我,不理會陳奕廷的「算了」,我走過去,看著比我高出半顆頭的他,語氣近乎蓄勢待發,「道歉。」 他雙手插口袋,一臉覺得我很好笑,「我就不道歉,怎樣?難不成你要打我嗎?」 我拉起嘴角,冷笑一聲,「對。道歉,或者你想要嚐嚐右鉤拳的滋味。」 一聽見我要出手的陳奕廷,緊張的跑過來拉住我。「小凡,算了算了,我們走了啦。」他會緊張是自然的,因為他剛剛見識過我的威力了。 「哈哈哈,你別笑死我了小姐,我看你們兩個都還打不過我咧。」 就說人千萬不要以貌取人,我是看起來很嬌小,但骨子里可是蘊藏著許多能量,等待爆發的時機,而今天,就讓我遇上了兩次,剛好,體那的能量還沒完全釋放,現在我的手又非常地癢了! 面對這種廢物,無需考慮,更不需要算了!我撥掉陳奕廷的手,把他推離我10公尺,確認陳奕廷不會被打到,我回手就給「辣薩咪呀」一記右拳,把他打趴倒在沙發上,他周圍的那群女人尖叫,而男人則是驚呼。 他爬起來,掄起拳頭準備出手,我也預備回防,但在他出拳的那秒鐘,被一雙大掌握住了手腕,抑制住了他對我的攻擊,「先生,出手打女士有失君子風度喔。」我看著在場唯一敢跳出來阻止的這位男性。他比我們還要高,身材也比「辣薩咪呀」結實了點,將襯衫袖子捲到肘彎處的他,我看見了因用力而浮起的青筋。 「這里是喝酒歡樂的場所,可不是拳擊場。不過我看這位先生你似乎不是來喝酒的,那么請你離開,我的relax賣的是酒,不是鬧事。」他帥氣地說完話,做出了請的手勢。 「辣薩咪呀」身邊的那群人,覺得丟臉,于是拖著他離開了酒吧。 「真是不好意思,壞了你們喝酒的興致,今晚的單我來買,算是賠罪。」他朝我和陳奕廷看了一眼。 我揉揉右手做舒緩動作,「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了,被那隻豬頭三氣到喝不下了。」 「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以后光臨的話,可以打電話通知我一聲,我會請服務生做優待服務。」我接過名片,上頭寫的是:clubrelaxmanger韓仲祺。而中文名字下方則是英文名字garyhan 我跟陳奕廷也和他交換名片,「我目前是福軒飯店的總經理,另一個職務是season的老闆。」 「season?你是說以甜點出名,曾被《top》雜志報導過的那間復合式餐廳嗎?」他的語調很驚訝。 「是,怎么了嗎?」 「我很喜歡你們餐廳的布朗尼,甜而不膩,是我吃過最好吃的。」他回味的樣子,讓我忍不住噗嗤一笑。 「聽到韓先生的喜歡我很開心,如果你要來season也可以打電話告訴我,我會請甜點師傅特別為你準備布朗尼。」會這么說,是因為布朗尼并不是每天都有。 他笑開嘴角,想得到了什么珍寶似的開心,「真的嗎?太好了,那就先謝了。不過不要叫我韓先生,太生疏了,就叫我gary或是仲祺吧。」他伸出友誼之手,我回握,陳奕廷也回握。 結果我們話匣子一打開,便無法停下,而本來被豬頭氣飽喝不下酒的我,又因為韓仲祺的邀請,再次坐了下來,連續喝了幾杯他店里評價不錯的調酒。而明明不久前還在鬱鬱寡歡的陳奕廷,那些壞心情,頓時煙消云散,注意力全被眼前的仲祺兄給掠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