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在三樓上的書賢,運動完后清洗身體時,仰起頭讓水沖刷,想起佳靜這么積極找尋自己,不知道該不該面對?但是面對又該如何?再次介入她的感情世界嗎?搖搖頭,不斷地告訴自己,放開對佳靜的關心,別再讓感情的事影響自己,使得關心的長輩擔心。 關掉水,書賢穿上浴衣,拿起毛巾蓋在頭上走出浴室,來到音響前面播放自己常聽的音樂,讓自己沉淀在里面。 床上的小蘑菇翻動身體,書賢走過去輕拍胸口,讓她安然地沉睡。 擦乾自己的短發,書賢換穿衣褲躺在床上,轉頭望著小蘑菇可愛的臉頰,親吻一下再躺好閉上眼睛,在音樂停止之前試著讓自己沉睡。 在另一頭,佳靜也播放她所送的音樂,對于今天沒能見到書賢,失望地看著她的照片,似乎確定自己讓她的心靈受傷很傷,才會一直避不見面。 門外傳來聲音,「佳靜,媽知道你還沒睡,開門好嗎?」 佳靜趕緊去開門,「媽,怎么這么晚還沒睡?」攙扶母親到椅子坐下,也坐在身旁的床舖。 羅母握著佳靜的手,輕撫她的臉頰,「佳靜,看到你失望的神情,媽猜想,你又見不到陳設計師是嗎?」 佳靜失落地點頭,「是啊!我不知道要見她會這么難。媽,我真的很傷她的心嗎?」 羅母心疼地回答:「我想不是!應該是那孩子有什么苦衷,不想讓你知道,也不想再讓你擔心。別把自己想得這么差!」 佳靜望著母親,皺眉地說:「有什么苦衷要一直躲我?知道我很關心她,不該這樣躲著我!」 羅母看著佳靜哀傷的臉龐,心疼地輕撫,「媽實在不忍心再看你傷心,明天幫你問清楚!」 「媽,別因為我這樣,去苛責書賢。畢竟是我造成她的名譽受損,別怪她!」佳靜低下頭去。 羅母微笑地說:「放心!我女兒都這么體諒人,身為母親的我,怎么會去怪罪別人!媽,只是幫你詢問,為何不想見你?相信她這么好的小孩會告訴媽才對!可以的話,媽會勸她跟你見上一面,讓你放心。」 佳靜這時才抬頭對母親微笑,「謝謝媽!」抱著母親的手撒嬌。 羅母輕抱著佳靜,真的希望女兒能早日走出這次的創痛,自己能放下心。 隔天,書賢抱著小蘑菇下樓時,看到舅舅跟舅媽在交談,將小蘑菇抱到自己的桌子,先開啟電腦再來到他們面前。 「舅舅、舅媽,早!今天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鴻年對書賢搖頭,「沒有!該出貨的,都已經出去了。」 庭玉則是說:「小賢,我跟你舅舅討論過了,應該去趟羅醫師家,跟她表明你的意思,讓她徹底不再找你。」 小蘑菇開心地看著螢幕,「喔…!酷比!有東西一閃一閃的。」 書賢走向電腦,看到聊天的程式傳來離線訊息,于是開啟來看,是惠文留的,希望與她交談。 小蘑菇指著螢幕大喊:「壞壞阿姨!」 書賢將程式離線,選擇不回答,庭玉知道女兒在說惠文,于是來到書賢身邊抱起女兒。 「小賢,我知道你好不容易走出惠文帶來的痛,不想再面對羅醫師,但是她親自來了二趟,也打電話來過三次,不能一直逃避下去。舅媽陪你去!」 書賢看著門外想了一會兒,坐下敲打鍵盤,瞧了螢幕幾分鐘,才抬頭望向舅媽,「好!但是我還是不想見她!今天她是一整天的診,我們去她們家,我想跟她母親談一談,希望由她出面阻止找我的舉動,我不想再介入任何人的生活。」 庭玉點頭,「好!那我去準備一些菜,等會帶過去。」將小蘑菇交給鴻年,轉身走出門外。 小蘑菇轉頭對書賢說:「酷比,你跟mama要去哪里?我也要去!」 鴻年安慰女兒,「小蘑菇乖!mama跟你的酷比要去臺中,很快就會回來。爸比陪你!」 小蘑菇身體趴向書賢,由她接手過去,「不要!我要去!」 書賢皺眉對她說話,「小蘑菇,要聽話!我跟mama會回來跟你吃飯,你跟爸比在家。」 小蘑菇怕書賢生氣,但是想跟著去又不敢說,于是難過地低下頭。 就在此時,隔壁的三個玩伴跑過來,其中一位拿著盒子開心地說:「小蘑菇,我們一起來玩好不好?這是我mama昨天買給我的新玩具。」 小蘑菇一看到玩伴與玩具,便開心掙脫書賢的懷抱,「好啊!」 「來!到里面玩。」舅舅將他們帶進去自己的辦公室。 書賢微笑地看著小蘑菇他們,心想童年真好,但想起自己的童年又皺起眉頭來。 鴻年順便要結算貨款,于是在關門之前,對書賢說:「小心開車!早點回來!」 小蘑菇開心地跑到門口對書賢揮手,「酷比再見!要回來吃飯喔!」 書賢微笑地揮手,「好!」見小蘑菇跑進去,轉身走向外頭的車子。 啟動車子不久,庭玉從有機蔬菜園拿了二把蔬菜走出來,再進屋內拿袋子,二人便前往臺中。 車子停在佳偉的家外頭,庭玉按了門鈴,便有一名女子來開門。 書賢點頭打招呼,伸手跟伶萱握手,順便介紹舅媽,「羅太太,你好!這位是我舅媽。」 庭玉與伶萱握手,「你好!我是佳靜的大嫂。」 「你好!這是我們這期的有機蔬菜跟杏鮑菇,小意思請笑納!」庭玉將手上的東西遞給伶萱。 伶萱微笑接下,請她們進來再關上門,「謝謝你們!請進吧!我媽今天還想打電話給書賢,你們就親自前來。書賢,你真的瘦好多!你們的菜真的很新鮮、天然,很好吃!」 「謝謝!」庭玉微笑回答,跟在伶萱后面走進屋。 伶萱來到屋子,開門輕聲喊著:「媽,書賢跟她舅媽來了!」 羅母抱著小女嬰從廚房走出來,伶萱趕緊上前接孩子,「你們好!書賢,你好瘦!來!請坐!」 書賢先向羅母與伶萱鞠躬,讓二人阻止,「書賢,別這樣!」 「伯母,對不起!害醫師被退婚,又讓她多次來找我,實在很抱歉。」 羅母微笑對書賢說:「坐下來說吧!」 四人一同坐下,伶萱將小欣抱到嬰兒車上,再為他們倒茶。 羅母再開口:「我們羅家從來不認為佳靜被退婚是因為你的原故,也知道你介意這樣才不與佳靜見面。反倒是我聽佳靜說,你為了保護她撞到矮柜角,受了傷去開刀是嗎?這樣是我們對你不好意思了!」 「開刀,不完全是因為這件事。伯母,我開刀的事,醫師知道嗎?」 看著書賢蒼白卻平靜的臉,羅母搖頭,「我們還沒讓佳靜知道。」 「謝謝!其實我避不見面的理由,就是不想再介入醫師的生活。醫師都已經遭受這么大的打擊,不能再因為我去接受外面的流言蜚語,要是我再出現她的生活圈,只怕是落人口實。今日會來拜訪伯母與大嫂的主要原因,就是想請你們勸阻醫師別再找我,回歸自己的平靜生活。」 聽完書賢這些話,羅母知道她是個難得的孩子,「我會試著跟佳靜說說看。也謝謝你這么關心她!其實我們羅家也想為佳靜造成你們不便的行為,表達歉意!」 庭玉趕緊揮手回應:「別這么說!我們可以理解羅醫師的心態,并不會在意。」 羅母微笑地說:「你客氣了!之前佳靜會與陳設計師有這么多的接觸,我們并不是不知道,是深信自己的女兒。經歷這次的打擊,讓我們看清楚許多事實與真相。佳靜會把陳設計師當做是浮沉大海中的浮板,不是沒有道理。陳設計師是個真心為佳靜著想的孩子,我真的非常感謝!也謝謝你們的包容!」 「羅mama,別這么說!」庭玉與書賢對看一眼,二人再對羅母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