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回想到這里,門外傳來聲音,「小賢,睡了嗎?」是舅媽的聲音。 書賢走去開門,「舅媽,我等會就會睡了!有事嗎?」 「沒事!是過來看一下。早點睡!明天可能會比較忙一些,早點休息,才有體力處理。」 「好!舅媽,晚安!」 「晚安!」庭玉轉身走下樓。 書賢關門之后熄燈,但是躺在床上聽到風雨聲,腦海仍想起與雅馨的那一夜,也想起惠文,只是她們已經不再是自己能去擔憂的人,唯有放不下佳靜那里。不知道在這樣的夜晚中,會不會讓她再傷心?拿起手機想打個關心的簡訊,卻又放下了,寧靜間慢慢地沉睡過去。 佳靜這里播放書賢送的輕音樂,想起這些年來,陪伴父母度過多少個颱風天,這般天倫之情卻毀于自己錯誤的決定,難過自責不是言語可以形容。 難過的沉思中,傳來敲門聲,佳靜起身去開門,看見母親站在門前,「媽,怎么這么晚還沒睡?」趕緊攙扶進門。 羅母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握住佳靜的手安慰地輕拍著,「佳靜,媽知道你在這樣的夜晚一定難以入眠,所以過來看看。」 「媽,我沒事!外面風雨聲雖然大了些,不過等會兒就會睡著了,別為我擔心!」 羅母望著將心事隱忍的佳靜,心疼伸手撫摸她的臉頰,佳靜便蹲下身來,枕在母親懷中。 二人沉默一陣子,書賢跳舞的音樂響起,讓佳靜想到她,臉上有一點微笑,卻也帶著哀傷。 「佳靜,這音樂是那孩子送的嗎?」 「嗯!她真的很關心我,想安慰卻是躲著我。媽,我想再去找她,當面道謝,也跟她致歉!」佳靜在說話間眼神帶著思念,嘴角有些微笑,這是幾個月內佳靜少見的表情。 「好!媽,知道你的意思。再找一天過去吧!」 羅母看到這樣的她,知道這名小時候家暴的孩子,將會在佳靜往后的日子里扮演重要的角色,也心疼佳靜以找尋這名孩子來轉移內心巨大的創傷。 書賢漸漸釋懷之后,選擇惠文沒有上線的時段上來,與研琇聊一下,很快地下線。 研琇問不出所以然來,二次之后就不再問了,但是相信書賢與惠文她們二人之間一定有某種關係存在,后來誤會而分開,讓書賢逃避消沉,惠文接受蔡信益的追求。 惠文這里,因為雙方的家長都互相喜歡彼此,開始催促二人趕緊結婚。 就這樣,惠文決定先訂婚,蔡信益完全尊重,卻將婚期訂在她的生日,想讓她驚喜與感動,卻使得惠文無奈。 不過也因為這樣,讓惠文體會蔡信益疼愛之心,逐漸打開心防。 過年期間從研琇的口中得知惠文可能在年后訂婚的消息,也預定于惠文生日結婚,書賢就已經完全釋懷,由衷祝福他們。 佳靜上網搜尋書賢所架設的有機蔬菜網站,下載一些介紹與所栽種的蔬菜給醫院的醫護人員觀看,沛琳第一個響應,學姐王醫師也選購了幾項,逐漸形成一筆可觀的訂單。 書賢聽到會計那里傳來臺中醫院大筆訂單的消息,知道那是佳靜的杰作,感謝她卻也知道用意,但是仍選擇不與她聯絡。 沛琳建議去參觀有機蔬菜園,讓大家更認識書賢他們的園地,佳靜開心地挑選一天要帶同事來苗栗,先是打電話過來約定時間。 書賢知道消息,特地將回診提前二天,與舅媽一起離開苗栗,順道去找姑姑談論集團最近的投資案,佳靜他們就由舅舅接待。 當佳靜步下中型巴士的時候,書賢的舅舅鴻年迎上來的第一眼,當場愣在那里,怎么眼前這名女子樣貌這么相似過世的jiejie,只差別在眼神與神情不同而已,難怪書賢會這么保護她。 佳靜帶著甜美的笑容走向鴻年與女會計,伸出手與他們握手,「你們好!我們是跟你們預約要來參觀的中國醫藥學院附設醫院的醫護人員,我是羅佳靜,有來過一次,是來找書賢的。」 鴻年對佳靜微笑點頭,「你好!會計跟我說過,也謝謝你為我們強力推銷。今天由我來為你們介紹我們的有機蔬菜園。」 「好!」佳靜點頭。 一群人走向不遠處溫室的有機蔬菜園,鴻年仔細地介紹,并給他們有機的基本概念。 每個人都分到一支小黃瓜,有人當場清洗后吃了起來,有些則選購一些蔬菜帶回家,開心地滿載而歸。 佳靜在介紹時不停地四處觀望,希望能在園區內看到書賢,可以借此次機會關心她的情況,也滿足自己想念的心。可是始終沒有看到她的人影,在上車之前特地單獨找書賢的舅舅詢問。 「請問,書賢今天不在嗎?我是她在臺中的朋友,因為…我們之間有些事情發生,可能有誤解的情況,所以我想見她!」 鴻年看著神似jiejie的女子微笑地回答:「她今天不在,因為她大伯與姑姑有事情找她,所以特地跟她舅媽出去了。」書賢回診的事避開了。 佳靜失望地說:「喔!真的不湊巧。來了二次,還是沒能遇到。希望老闆能傳達我在找她。」 「好!要是回來,我會跟她說。讓你來了二趟都撲空,實在不好意思。改天會叫她親自去找你!」 鴻年感受到佳靜強烈想見書賢的心,但是他怕惠文的事再度發生,在猶豫是否真要讓她與書賢見面。 「謝謝你!那…我們回去了!再見!」佳靜失望地走向車子。 望著巴士離開,鴻年不禁想念起jiejie生前的模樣,與年輕時跟她的互動,知道書賢面對她時,應該也跟自己一樣的情況,而且更加渴望能與這名女子在一起,只是面對剛承受失去痛苦的書賢,他不能再袖手旁觀了,必須做出保護措施。 夜晚,鴻年洗完澡,坐在床上與正在整理衣服的庭玉說話,「今天我看到那位羅醫師了。她…太像過世的jiejie,書賢會這么在乎、保護她,不是沒有道理。」 庭玉停下手,望向丈夫,「真的嗎?」 鴻年點頭,「我看到她,才知道書賢為何會過度關心這名女子。或許是對我姐的思念,讓書賢無法自拔,導致對方的忌妒。我猜想這名女子應該也感受到書賢那份真摰的關心,對于書賢被誤解一事,才會介意在心,一直想當面表達歉意。」 庭玉皺起眉頭,「但是鴻年,你不覺得羅醫師太過執著要親自見到書賢嗎?難道真的沒有其他因素在里面?」 鴻年點頭,「我也擔心!過份執著,只怕帶有情感上的轉移。現在書賢好不容易才從失去惠文的痛苦中走出來,怎么能再讓她接觸感情的事!況且書賢也刻意回避。這代表書賢對羅醫師是有情意存在,加上容貌又如此相似jiejie,只怕下的感情比雅馨、惠文來得深。相信她被退婚一事,書賢是相當的自責,所以才選擇離開最愛的設計圈回到這里。」 庭玉嘆一口氣,「唉!書賢的命運怎么會這么波折。要到什么時候才會停止對她的折磨?」 鴻年也輕嘆一聲,望著窗外,「希望別再有磨難了!書賢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