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之六-決定干涉
心事。 煩悶。 跟在玢小七身后,見他快步步入后院,若水察覺有異。「以往總說莫要走馬看花的你,怎會突然有了快步賞花的興致?」若水笑語道,但她卻早已發(fā)現(xiàn)氣氛的凝重。這時候,玢小七卻突然停下腳步,若水險些撞上小七的背部。 「怎么了?」若水不明白為何玢小七突然變得如此沉默,她有點(diǎn)不明就里。 「若水,我一向心直口快,心里有什么話就說,是嗎?」玢小七突然這么問道。 「嗯……」若水吞了吞口水,她心里的警鈴大作。 「那么,我問你,邱朧月要你做什么?」玢小七轉(zhuǎn)過身,他那彷彿看透人心的雙眼正盯著若水瞧著。 「我不懂你的意思。」若水選擇裝傻。 「裝傻也沒有用!昨日你整整一刻鐘時間沒有出現(xiàn)在該出現(xiàn)的地方。」玢小七的聲音幽幽傳進(jìn)若水耳里。 「你派人監(jiān)視我!?」若水尖聲問道。 「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玢小七顯然不認(rèn)為自己派人監(jiān)視若水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昨日邱朧月到底對你說了什么?」 「小七,我──」 「你說是不說?」玢小七一向不喜歡有人對自己說謊或者裝傻。「告訴你,我耐性不多。」 玢小七背后沒什么勢力,他的身分很簡單,就只是鳳川閣一個頗有名氣的男妓,可要是若水真把玢小七當(dāng)一回事,那么玢小七的情緒如何,她會重視的。 果不其然,若水立刻跪了下來,她當(dāng)然清楚玢小七飆起脾氣來有多可怕。「我、我說!」 把若水拉到一旁的小亭子里,玢小七皺眉,示意若水說下去。 「師父要冬羯生不如死……」若水老實(shí)說整個經(jīng)過。 「竟然要自己的兒子生不如死?」玢小七冷笑,似乎很不屑邱朧月所作所為。「邱朧月莫非是瘋了?」 「事實(shí)上,冬羯越是痛苦,死氣就越銳減。」若水也曾認(rèn)為邱朧月是不是瘋了,竟會那樣對付自己兒子,可實(shí)際上,那卻是替羅冬羯續(xù)命的最佳辦法。 「竟然有這種事……」玢小七心里滿是驚訝。「難道羅冬羯註定要活在痛苦里?」 「可是轉(zhuǎn)念想想,或許可以苦盡甘來。」若水說出自己的推測,她道:「夫人為什么消去冬羯對李拓言的記憶后,又要他和李拓言相遇?」 「你的意思……邱朧月想要改變『命格』?」玢小七推論。 「然也。一直以來,師父與冬盈姐都為此而cao勞。」若水把所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只是冬盈姐究竟不捨得殘忍,而夫人可以為此痛下毒手,所以兩人才會有了分歧。」 當(dāng)然,羅冬盈和邱朧月之間還有些矛盾,可那些已經(jīng)不是若水該知道的了。 「真相竟是如此……」玢小七雙眼死寂,許是無法接受事實(shí)。「可是……讓冬羯毫無痛苦的走,不好嗎?」 既然為了活命就要受到許多折磨,那為什么不痛痛快快的選擇一死? 「有時候,死是一種解脫,但對尚還在世的親人而言,那卻是一種痛苦的延續(xù)。」若水垂下眼簾, 她因?yàn)榧亦l(xiāng)的瘟災(zāi)而父母雙亡,雖然茍活了下來卻也成了孤兒。 試問,那種生離死別的痛,她會不懂嗎? 知道若水說的有理,玢小七點(diǎn)頭表示贊同。「確實(shí),我們總說死是一種解脫,但實(shí)際上,喪失親人的痛卻很難撫平。」 「別人總說時間會沖淡一切,可是心頭上的疤是永遠(yuǎn)也無法抹滅的。」若水一直以來都有陰影。即便她能很快接受生離死別,但那并不表示心里的痛并不存在。 「因?yàn)槟愣欠N心痛,所以才會答應(yīng)邱朧月讓羅冬羯生不如死?」玢小七追問,語氣不再帶有苛責(zé)意味。 「我相信師父。虎毒不食子,師父再狠再絕情,也不可能傷害冬羯。」若水很少有堅(jiān)持的執(zhí)念,這算是她的特例。 「你不怕冬盈追殺你?」玢小七知道羅冬盈疼自己的弟弟已經(jīng)到了無法理喻的地步了,他是不怕邱朧月,但他卻對她心存顧忌。 惹師惹虎千萬別惹恰查某──尤其是平時恬靜和善的那種。 「如果我怕,我就不可能會答應(yīng)師父要我做的事情了。」若水輕笑,她表面不怕,但實(shí)際上怕得要死。 似乎看出若水的矛盾,玢小七下了一個決心。 「若水……」 「嗯?」若水看出玢小七的表情變了。 「我是不是曾說過『羅家的事情,就交給羅家解決』?」 「確有此事。」若水應(yīng)道。 玢小七輕抬起頭,臉上盡是狂傲。「……我后悔了,我要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