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之二-慾望
「有可能嗎?超出友誼的情感?」似乎是在問著自己,又像是在問羅冬羯的意見,李靖堯一臉認真。 「我不知道,也并不想要知道。」感情很復雜,復雜到羅冬羯連想去釐清的力氣都沒有。「你認為呢?」 「我自己都迷網了,哪還會知道答案呢?」李靖堯苦笑,他一向自詡自己腦筋不錯,可是此刻他只覺得千萬思緒打了上了死結,怎么也解不開。 「那就讓心自己去摸索吧!」羅冬羯回以李靖堯一笑,他是真得這樣認為。「離不離開、愛不愛,就讓『心』自己去決定吧!」 松開環著羅冬羯的手,李靖堯看著那樣的笑臉,總覺得他心里掛念的那個人也會這樣笑著看待自己。 若是他也能這樣純粹、燦爛的對自己笑就好了…… 下意識的,李靖堯俯身就要碰觸他的唇。 「李大哥?」羅冬羯閃開了那吻,他驚訝李靖堯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 知道自己踰矩了,可是李靖堯并不后悔這樣魯莽行事。「人人都說美人可人,怎料男人也是如此!」為自己找了個臺階下,李靖堯并沒有為自己剛剛的舉動多做解釋。兩人稍微遠離花叢時,李靖堯好似有什么新發現,他一個湊身,驚覺羅冬羯身上有股清淡好聞的體香。「冬羯,你可真香!」想起自己不久前才抱著貪聞體香的那個人,李靖堯神色復雜。 這兩人竟會有各種相似感……使的他不管是不是在那個人身邊,都會對他魂牽夢縈。 「香也是花兒香。」摘下一朵盛開的花耳給李靖堯,羅冬羯對于李靖堯對他的讚嘆不以為意。「李大哥見識廣,各方美人之多,怕是冬羯如何也比不上。」 「能!只要你多笑,簡直就是一笑傾城。」拍了拍羅冬羯的肩,李靖堯說道:「我還要去別處看看花,這邊就麻煩你照料了。」指指一邊還沒修剪的花,李靖堯的笑容是那樣的溫柔。 恍惚間,把李靖堯看成了李拓言,羅冬羯犯傻了。 「怎么?還有事要忙?」李靖堯以為羅冬羯另有事要做,不知如何婉拒。「如果你忙的話,我這邊的活兒你就先暫緩下來吧。」 「不!我只是剛剛失神了下罷了。」知道李拓言不可能對自己露出那樣溫柔的笑容,羅冬羯收起自己莫名惆悵的心情,他揚起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容。 「如果心煩,就試著讓自己忙碌一點吧。」摸摸羅冬羯的臉龐,這是李靖堯從那個人嘴里聽到的話。 人只有忙碌時才能逃避現實,可是逃避終究只是逃避,該面對的,仍是要想辦法克服。 知道李靖堯在意指什么,羅冬羯點點頭,他當然知道自己不能逃避下去,可是除了逃避,他真的不知道還有什么辦法可以讓他好好面對李拓言。 見李靖堯走遠了,羅冬羯聳聳肩,他拿起修剪枝葉用的工具,想繼續剛剛的工作。 「看來你已經適應下人的工作呢。」環著手臂,李拓言微倚在墻邊,他的下巴對著羅冬羯,感覺很是高傲、不可一世,跟剛剛一臉親切的李靖堯比起來,李拓言簡直就是個名符其實的紈褲子弟。 感覺每個人就是要被自己踩在腳底下,讓自己像個王者一樣,傲視屬于自己的疆土。 而現在李拓言眼中,就只有無話可說,心里只想著要怎么找藉口離開的羅冬羯。 見羅冬羯沒有多大反應,李拓言拉起他的手痞笑道:「十來日不見,手的傷口好啦?」 漠然的抽回手,羅冬羯不發一語。 面對敵人,或者對自己持有壞意的人,不多說話才是明智之舉。 但羅冬羯千算萬算絕對沒算到,李拓言對他其實沒有多少惡意。至少他對他的厭惡感沒有濃烈到會想去蹂躪他致死。 事實上,那天處罰玩羅冬羯后,李拓言心里是后悔的,可是他卻拉不下臉去關心他的傷勢。 是他騙了他,被處罰是應該的,自己并沒有錯。李拓言這樣說服自己。可是同時,他卻一直回想到羅冬羯扮演羅冬盈時,那羞澀、歡笑的種種表情。結果,他反而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去悲傷羅冬盈的死。 羅冬羯沒有抬頭看李拓言,他不想對上他的視線。 也許是恐懼、也許是不屑,羅冬羯此刻最不想見的人是李拓言。 「我在和你說話!」不滿羅冬羯的沉默,李拓言非常不喜歡羅冬羯對他漸行漸遠的態度。 但是,他當初那樣凌辱他,想必羅冬羯是怕他怕得要命吧? 可是就李拓言看來,羅冬羯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自己的獨特魅力,他既非男也非女似的,有著女人般的美麗臉孔,卻同時有著男人充滿力量的體態,他的美,不管男女都為之驚艷。而他這樣無意識的魅力,看在李拓言眼里,反倒成了勾引人的yin蕩行為。 以為帶著無辜、受害者的神情就會引人垂憐嗎?李拓言斂起來眉來。 剛剛他看到自家堂哥李靖堯正和羅冬羯搭話,手甚至還不規矩的摟上他的腰,然而羅冬羯沒有馬上推拒,只有表情顯得難為情罷了。 這樣的行為莫非是欲擒故縱?所以呢?勾引自己不成就勾引他人? 雙眼的怒火熊熊燃燒,李拓言剛剛差點就要衝上前砍了李靖堯摟著羅冬羯腰部的手。 「……少爺如果沒有要事,冬羯就不陪了。」羅冬羯蹲下身,他拿起修剪枝葉用的器具,然后忽視李拓言,繼續他剛剛的工作。 不喜歡羅冬羯的忽視不喜歡他對自己的冷淡,李拓言搶過他手中的器具。 當羅冬羯投以疑惑的表情時,李拓言趕緊想了一句話以掩飾自己剛剛的失態。「為什么喊我少爺?」 「難不成要我喚你相公?」羅冬羯看了看自己曾經受到重創的手,他對于李拓言剛剛的話語顯得氣急敗壞。「逢場作戲也夠了吧?我知道你恨我騙你,然而我難道就喜歡騙你嗎?」 知道羅冬羯以為自己剛剛那樣是在給他難堪,但是他卻又不得不承認,他是恨羅冬羯這樣欺騙自己。 以為自己終于找到了心系的對象,卻赫然知曉自己千方百計討歡心的人竟只是個冒牌貨,這任誰都會發怒的! 只是,他卻沒有打算要折磨羅冬羯太久,至少現在他并不想要與他有衝突,可是上次他傷他太深,他又不肯拉下臉道歉,兩人的關係就這么僵持著。 看李拓言不說話,羅冬羯以為自己說對了,他道:「我知道欺騙了你是我的不對,可是我還有自尊,我寧愿你砍了我的手,也不愿你這樣給我難堪。」 「難堪?你說我讓你難堪?」逼近羅冬羯,李拓言用力的抓住他的手。他弄痛了他的傷口。「我都還沒嫌你的身子呢!告訴你,別以為露出被傷害的神情,就會有人可憐你!你的罪都被我看在眼底。你是怎樣的人,難道我會不明白?」 即便傷口被李拓言弄痛了,但羅冬羯覺得更使他痛苦的,是他不帶一丁點感情的冷言冷語。「……你又了解我多少?我是怎樣的人,你又知道了什么?」 面對羅冬羯的質問,李拓言腦袋一片空白。「你騙了我……」 「然后呢?你又知道我什么?我是個怎樣的人,喜歡吃什么、興趣是什么?你知道多少?」 「我沒有義務去記住這些。」 「是!你是沒有。但是你為什么會說我是怎樣的人你會不明白?」羅冬羯不喜歡李拓言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你有什么立場可以指責我?」他不過就是代替jiejie嫁入李府罷了,真要說的話,他大可不必待在這里,找個戒備松懈的時后逃出去,就是當個叫化子,也比被人嘲諷來的好。 手指頭傳來的痛楚還在,但羅冬羯只覺得心痛難耐。 言語是最可怕的一種武器,不見血,卻可以讓人感受到剝皮見骨的疼痛感。 見羅冬羯泫然欲泣,彷彿真被自己所傷害的神情,李拓言的心緊揪了下。 「你……」 「少爺!少爺!寶兒自己做了紅豆餅喔!你吃吃看……啊?姑、姑……呃!李少爺。」本來興高采烈跑過來的寶兒在看到李拓言后,開始結巴了起來。 「紅豆餅?」看著寶兒手里拿著的紅豆餅,李拓言意味不明的問道。「你喜歡紅豆餅?」 「不討厭。」接過寶兒遞來的紅豆餅,羅冬羯扯扯嘴角。「寶兒,你先去忙你的。」 「……是。」猶豫的看看羅冬羯及李拓言,最后寶兒因為自知自己幫不上什么忙而有些落寞的離開。 「不討厭就是喜歡?」回想著當初羅冬羯看到糖葫蘆時雀躍不已的神情,李拓言突然好奇起他愛吃的食物是什么。 不以為意的聳肩,羅冬羯應付道:「看你怎么想囉!」 明白羅冬羯只是在虛應故事,李拓言不悅的皺起眉來。「我不喜歡你對我的態度。」 「我和你沒有關係,你沒資格要求我怎么對待你。」羅冬羯緊握著拳,他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我和你沒有關係!?」陰險的瞇起眼來,李拓言寧愿是自己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愿看羅冬羯一副想和自己撇清關係的樣子。「我和你拜過堂、行過房。我是你夫君。」 「笑話!」冷哼一聲,羅冬羯反駁道:「那是羅冬盈,是我的jiejie!」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夢魘。 「不!那人是羅冬羯。」環上羅冬羯的腰,李拓言的語氣冷若冰霜。「會讓我用針『伺候』的,只有羅冬羯。我疼惜羅冬盈都來不及了,怎么可能會傷害她?」 打了個冷顫,羅冬羯實在無法承受李拓言的言語攻擊。那天的恥辱彷彿夢魘般纏繞,羅冬羯打從骨子的感到害怕。 搶過羅冬羯手中的紅豆餅,李拓言把他強押在墻邊。「既然你那么喜歡甜食,不如我也來嚐嚐看是否真那么美味。」硬是解開羅冬羯的衣結與褲帶,李拓言把紅豆餅里的紅豆餡抹在他身上。 「你、你要干嘛!?」語氣飽含驚恐,羅冬羯看著李拓言把上有些溫熱的餡料抹在自己乳尖上,那微暖的包覆使他不住的顫抖。 用舌頭試探性的輕觸羅冬羯的乳尖,在感受到他明顯的顫動后,李拓言開始恣意舔拭、輕咬那開始腫脹的小巧。 「我不是jiejie……」不甘自己總是對李拓言的觸摸、愛撫有反應,羅冬羯面露痛苦。 他不想成為任何人的替身。 「我知道你不是……」強壓著羅冬羯的頭,李拓言把自己的勃發掏了出來。「快!快含著!」臉上掛著yin亂的笑容,李拓言硬是逼羅冬羯把嘴張大,然后含住自己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