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衣香鬢影]第21章#120106;ī#120110;īngщц.#269;ǒ#120106;
翌日清晨。 輕微的腳步,模糊的談話。 “哼哼,我們的司令也有晨會遲到的時候啊。那個自律到變態(tài)的家伙,竟然也會睡懶覺嗎?” “夏泉,別太苛責(zé)他了。最近我們一直在忙外交,你知道他的身體,他說不定太辛苦了。” “辛苦?空大人,你們每天吃飯喝酒的哪里辛苦了?我和我弟可是跑外勤跑得脫了一層皮!”銗續(xù)章擳請椡??hō?g?e.?ōм閲讀 輕微的敲門聲,極為冷淡的聲音:“司令,到了例會的時間了。” “……我遲點去,你們先去做簡報吧。” 低沉的聲音回響在阿迦葉的耳畔,震得她鼓膜發(fā)癢。她不由得嚶嚀一聲,蹭了蹭軟和的枕頭:“小聲點、讓我再睡一會兒嘛~~~” 寂靜。 下一秒,門外簡直吵翻了天。 “怎么會、喂、哥,我幻聽了嗎?快點打醒我——” 砰的一聲:“疼嗎?” “唔、我不知是心更疼還是臉更疼……” “夏陽夏泉,別吵了!”陰翳的語氣,與剛才的溫和截然不同,“司令,她在你的艙室里嗎?” “……不在。” 那個低沉的聲音又來了,她往枕頭里拱了拱,在枕頭壓抑的悶哼中,不滿地含糊道:“壞蛋,我都說了小聲點啦,不知道我昨天幾點睡的嗎?” 又是一秒寂靜。 “可惡、司令,你難道忘了你自己定下的【公約】了嗎?” “昨日違反了公約的你們,今日就有資格審判我了嗎?” “什、那個,就算公約第三條是【禁止和她交配】,但第一條可是最優(yōu)先的——【禁止違背她的意志】!我們可沒有做那樣的事!” “我也未曾違反公約。第二條:【禁止對她造成一切傷害】。夏陽和夏泉,你們控制的很好。但是,鶴影、空,她脖子上的標記可是鐵證如山。” 外面靜了一秒,傳來了低吼與咆哮:“標記、龍嘯,你竟敢和我提標記!那個占有氣味、你讓她咬了你!明明,只有我——” “空大人!”勸阻的聲音,“請不要再執(zhí)著了,放手吧。” “哈、放手?放手!現(xiàn)在這樣,我已經(jīng)——” 咚咚的腳步,門唰啦一下拉開。 雌性夜兔赤身裸體,怒氣沖沖地甩著枕頭,砸到門口的幾只夜兔身上。 “我都說了要小聲一點!我昨天可是累壞了,超晚才睡的!有點公德心啦——咦?” 眼前,小個子的雄性夜兔抱著枕頭,將臉埋在后面,另外三只雄性夜兔緊貼著墻,偏頭左顧右盼。 “你們干嘛?”阿迦葉皺眉叉腰,“和人說話的時候要看著對方,這是基本的禮貌耶!” 夏泉的眼珠亂顫:“那、那個,我還有事,就先——” “在吵什么呢?”清朗的聲音,輕快的腳步,如涼爽的春風(fēng),吹散了阿迦葉的起床氣。 她轉(zhuǎn)頭望向來人,眼睛不自覺地亮了起來。 赤艷蝎辮微微擺動,如壓彎的梅枝垂在暗色的披風(fēng)之上。纏著防曬繃帶的小臂向她揮手,澈藍的雙眼瞇起,其中蓄滿了柔和的微笑。 “早上好呀,阿迦葉。”他說。 阿迦葉雀躍起來,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早上好哦,神威!還有哥哥、不,阿伏兔,早上好!” 神威的身后,比他高出整一個頭的阿伏兔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間露出了白色的尖牙。 “早上好,夜兔之恥。”他懶散揮手,濃密的頭發(fā)如同獅鬃般瀟灑,聲音低沉沙啞,仿佛剛剛從夢中醒來。 整齊劃一的跺腳回響在走廊里:“提督好!副提督好!” 洪亮的問好極為有力,充滿了莊嚴的敬意。 阿迦葉不自覺地回過頭去。 雄性夜兔列隊站立。他們身著軍裝,軍姿筆挺、軍禮端正,她明明是該笑著贊賞一句他們的紀律…… 阿迦葉不自覺地開始顫抖起來。 視線,那些視線仿佛無形的大手,一把捏住了她的喉管。 她的呼吸急促,心臟咚咚跳動,仿佛有無數(shù)只小鳥在她的胸膛里哀嚎掙扎。 數(shù)字在她腦海中紛亂而混亂,一股強大焦慮感壓迫著她開始數(shù)數(shù)。 “一、二、三、四、五……” 五只雄性夜兔,五只…… 手腳冰冷。為什么? 天上下雨了。 雨,好冷。每一滴雨珠打在身上,都仿佛是一把鋒利的刀子,殘忍地凌遲著她的皮膚。鼻尖是腥臭的氣味,猙獰的性器在她的下身捅進捅出,擒著她腰肢的大手如鐵鉗一般,那不可理喻的絕對力量,好似要將她撕成兩半。 這是,什么感覺? 痛。痛?痛—— 恐懼彌漫著她的瞳孔,淚水涌上了眼眶。阿迦葉雙膝一軟,跪在地上,顫抖著蜷縮成一團。 她的瞳孔放大,急劇喘息:“我、我會聽話的!我很乖很乖的!不管要我做什么、我一定會做!就只是、就只是——” 眼淚啪嗒落到地上,阿迦葉的喉中發(fā)出哀鳴與乞求:“好痛、好痛呀!不要打我,求求你們、溫柔一點,求求你們……” 阿迦葉的恐慌癥,只針對五人以上的雄性夜兔發(fā)作。 滴答、滴答。血液順著夏陽和夏泉的指縫淌下,空雙眼赤紅地向她伸手,卻被咬破了嘴唇的鶴影攔下。 龍嘯的黃金瞳仁簡直快要燃燒,他嗓音沙啞:“提督,我們還有工作處理,請準許我們離開。” 神威低頭,望著顫抖的阿迦葉。 雌性夜兔赤身裸體,未著寸縷,頸側(cè)有著淡淡的咬痕標記。鶴影與空的占有氣味小心翼翼,其他的氣味就更淡了,但顯然也是發(fā)生過什么。 剛剛,她還露出了太陽般燦爛的微笑,愉快地與他問候早安,僅僅一秒…… 神威仍然微笑著,但磅礴的殺氣卻以他為中心爆發(fā)開來,如暴風(fēng)雪般呼嘯著整條走廊。雄性夜兔們面色蒼白,無一不僵住身軀,眼前恍然劃過自己的心臟被冰棱捅穿的幻象。 阿伏兔眼神稍暗,但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沉聲喝道:“提督,冷靜。” “我沒有生氣。”神威說。 “我也沒說你生氣了。”阿伏兔說,一頓,“提督,讓龍嘯他們走吧,隔離刺激源,她會好一些的。” “隔離?明明,可以直接消滅啊。”神威微笑著,殺氣直指部下們的咽喉。 阿伏兔的喉嚨咕嘟了下,額上冒著冷汗,故作輕松: “那樣的話,【夜王·神威】大人是要肅清夜兔一族所有的雄性嗎?” 神威的殺氣沒有減弱半分。在他的身前,阿迦葉跪趴在地上,喉中小聲嗚咽,淚淌個不停。 阿伏兔掃了一眼雌性夜兔,擰眉嘖了一聲:“聽好了,臭小鬼。我熟悉她的這個狀態(tài),最好的方法就是隔離刺激源,然后注射鎮(zhèn)定劑。你想做的事,我做過。但是很遺憾,血的氣味只會加重她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 殺氣陡然消失了。 “這樣啊。”神威說。 阿伏兔呆了下,好笑地搖頭抱怨:“我這是在拆炸彈么。剪斷正確的線可真不容易。喂,龍嘯,你們還不快走。” 他們剛要領(lǐng)命,卻聽神威說道:“阿伏兔,我不記得我下達了這樣的指令。” “……你想做什么?我不是說過,最好的方法就是——” 神威解開自己的披風(fēng),披到阿迦葉的身上。他蹲了下來,無視部下的驚呼,抓著她的后頸,強迫她抬起頭來。 神威的力道其實極為輕柔,然而阿迦葉卻抖個不行,好似抓著她后頸的不是手,而是要燙焦她皮膚的烙鐵一般。 “嗚、痛、不要、不要!”她哭喊著,卻未有任何反抗,只是顫抖地流著眼裂。 “你太怕疼了。”神威說。 “嗯、是,我、怕疼,很怕疼的,所以、溫柔一點,溫柔一點……”她拼命求饒,極力擠出討好的笑來,碧眼里盈滿了晶瑩的淚珠。 阿伏兔皺起眉來:“提督……” “敢插手就殺了你。”神威的聲音冷酷,令阿伏兔抿起唇來,眼中閃爍著忽明忽暗的光。 神威的眼睛緊盯著阿迦葉:“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不、我不知道……” “好好看看。” “嗚、是、是雨!下雨了!好冷、好涼、好痛——” “錯了。” “哎?可是、可是,明明、在下雨……”她喃喃著,顫抖著摸索著因她的淚而打濕的地板,“不在下雨的話、這里為什么會濕掉?” “你連現(xiàn)實和幻像也分不清了嗎?” “現(xiàn)實?幻像?我不明白……” 阿迦葉茫然著。神威的微笑漸深,然而這卻是他的怒火的表現(xiàn)。 “太弱了。”他的聲音冰寒,“再給你一次機會,要是還是答錯的話——”他一頓,并未用他慣常的“殺了你”來做結(jié)尾,而是換了一種威脅:“阿迦葉,我會揍你。你,不想痛吧?” 阿迦葉渾身僵硬,淚水不斷地涌出,拼命點頭:“嗯、我不想痛、不想痛的!我會看清楚的——啊,雨、不是雨的話,是、是雄性夜兔嗎?” 她拼命讓雙眼聚焦,伸出顫抖的手指,在空中緩慢點著:“一、二、三、四、五——五只雄性夜兔,對、對吧?” 那五只雄性夜兔雙眼赤紅,拳頭捏緊。 在阿迦葉看來,他們并非是在忍耐痛苦,而是正在做著進攻前的熱身準備。 她驚恐地縮了起來:“呀!我會乖的、我會乖的!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冷靜。”神威說,“這個問題算你答對一半。剩下一半呢?” “剩下一半?不知道、不知道呀!” “笨蛋。”神威說,澈藍的眼中是毫不動搖的堅定,“阿迦葉,你看到的,應(yīng)該是戰(zhàn)場吧?” “戰(zhàn)……場……?”她喃喃著,“這、這怎么會是戰(zhàn)場呢?” “你求饒了,就不會痛了嗎?你哭喊了,他們就會溫柔嗎?” 阿迦葉搖著頭,聲音哽咽:“我、無論我再怎么懇求,也還是會好痛,不管怎樣、都好痛呀……” “那么,能做的只有一件事了吧?” “什么?” “戰(zhàn)斗。”神威說。 “戰(zhàn)斗?反抗、反抗不會成功,只會更痛,不要、我不要——” 阿迦葉喘息著,近乎瘋狂地搖頭,對于疼痛的恐懼已完全將她吞噬。 神威的眼神微暗:“我問你,【血磨盤】的信條是什么?” 她雙眼茫然,咳嗽著艱難回憶:“【沒有認輸,只有死亡】……” “正確。【銀狼】在快要死掉的時候,仍然在掙扎,喊著【性與暴力選擇哪個】。勝利也好,失敗也罷,這和你的戰(zhàn)斗毫無關(guān)系,怕痛更不是不去戰(zhàn)斗的理由——” “戰(zhàn)斗的方法有千萬種。過去,你是怎樣殺死你的弟弟與父親?又是怎樣捅傷你的哥哥?戰(zhàn)場上,你是怎樣差點殺死我?又是怎樣打敗黑曼巴?” “阿迦葉,仔細想想,你分明知道,【不會痛的戰(zhàn)斗方法】。” 神威的眼神銳利而專注,仿佛要穿透她的靈魂。 她怔愣著,輕聲呢喃:“不會痛的、戰(zhàn)斗方法……” 眼前,那如鏡子一般的澈藍之中,倒影著她無法辨認的面龐。 這雙眼睛,正在看著誰呢? 酸雨淋漓,【黑礁·夜兔之恥】浴血爬行。刀山火海,【血磨盤·銀狼】披荊斬棘。雷鳴電閃,【夜兔·阿迦葉】嚎啕哭泣。 光。 暴雨漸息,烏云散去。血與雨的痛苦幻像,漸漸染上了透亮的澈藍。 月光之下,赤艷蝎辮隨風(fēng)微動,雄性夜兔朗聲宣告。 「現(xiàn)在,我【夜王·神威】的面前,只有一只夜兔站在這里。」 夜兔,以戰(zhàn)斗為生,以屈從為亡。 而她…… 「你是真正的夜兔沒錯,這一點毋庸置疑。」 淚仍然淌著,阿迦葉的呼吸卻漸漸平緩。她緊緊盯著神威,綠寶石的眼睛忽明忽暗,唇舌的字句艱難磕絆。 “【夜王·神威】……不會痛的、戰(zhàn)斗方法,我想知道……” 雄性夜兔們的瞳孔縮了一下。 她念出了他的名字。 無需隔離刺激源,無需鎮(zhèn)靜劑,【夜王·神威】僅憑語言,便將她的意志重塑到了這個程度…… 神威的微笑愉快起來:“你,醒來了呢。” “什、么……?”她仍然是處于失神狀態(tài),但至少已經(jīng)不再顫抖。 “沒什么。”他說道,“最初的提示,我會給你。不過,就像【自我】的提示一樣,我也只會幫你一次。所以,聽好。” 神威附在她的耳邊低聲耳語。 “……記住了嗎?”他問道。 她雙眼空洞地點頭,神威露出笑臉:“那么,現(xiàn)在就試一試吧?” 他輕聲哄誘,阿迦葉聽從指令,緩慢轉(zhuǎn)向那五只雄性夜兔。 神威的嘴角滑過一抹幸災(zāi)樂禍的愉悅,低聲喃喃:“既然天一般的老大遭遇了那樣的災(zāi)禍,小弟也應(yīng)該同甘共苦才對……” 在他部下們的困惑中,雌性夜兔機械喃喃。 “如果、你們能夠死掉的話,我會很開心……所以、拜托了,求求你們,死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