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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銀魂】逐日(BG NP)在線閱讀 - [第2卷衣香鬢影]第19章【龍嘯的回憶】黑礁

[第2卷衣香鬢影]第19章【龍嘯的回憶】黑礁

    第一艦隊,旗艦,醫療區。

    龍嘯的聲音如同巨龍的吟唱,帶著一股莊重的威嚴,但又不失溫柔與親切。

    “誰欺負你了,阿迦葉?”

    阿迦葉用手背抹著眼淚,哽咽著搖頭:“沒有人欺負我,我只是、只是——啊、龍嘯!”

    她眨了眨眼睛,盯著那黃金的瞳仁幾秒,才意識到眼前是誰。

    霎時,她一躍而起,手臂將他的脖頸摟得可緊,帶著淚撲進了這只赤裸的雄性夜兔懷里。

    不過,她并非是因為想要他安慰自己才這么做,而是——

    “阿迦葉——”龍嘯的瞳孔縮小。

    噗沙,輕微的一聲。

    “哎呀!”阿迦葉摔在地上,揉著屁股。

    原本她死死抱住的那只雄性夜兔,竟然消失在了原地。

    “又玩捉迷藏!”她的眼淚停下,其中的悲傷消失了,轉而化為了斗志,“膽小鬼,每次見到我都要瞬移逃走!說了多少回、不要叫我那個名字,這次,一定要抓住你好好說教!”

    她說做便做,仔仔細細地搜尋著醫療區。

    龍嘯,他曾是極為強大的戰士。鼎盛時期的他,或許比如今的神威還要厲害。

    然而,有一天他卻接受了一項特殊的手術,在他的身體里埋藏了一個【瞬移裝置】。這項技術極為強悍,賦予了他隨心所欲瞬移的能力,無需依賴戰艦電腦的坐標計算。

    他看似更強了,實際上卻付出了極為高昂的代價。不說遠距離瞬移,即使是短距離瞬移,也會帶來了巨大的身體負擔。

    戰斗時,他的爆發力仍然令人驚嘆,但據說,他因濫用了瞬移裝置,全開時的戰斗上限只有短短5分鐘。再繼續下去,至少醫生認為,他的身體會因無法承受負荷,直接爆體而亡。

    而盡管有著這樣瀕臨崩潰的身體,龍嘯見到她時,卻總是用瞬移逃跑。

    “笨蛋……”阿迦葉垂下眼簾。

    她漫步于第一艦隊的走廊上,卻不敢大聲呼喚他的名字。夜深人靜之時,她不該擾人清夢。

    阿迦葉找了會兒,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舷窗外,月亮高掛。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哈欠,決定明天起床再去找他。于是,她調出鶴影給她的地圖……

    她迷路了。

    嗯、這是理所當然的啦!絕對不是因為她方向感不好——絕對不是!是這里的道路太錯綜復雜了!而且、說起來,這可是她第一次來到這艘艦艇哦——

    在她第三次路過那個舷窗時,她放棄了。

    阿迦葉席地臥下,對自己辯解道:“在哪里睡都一樣,這里好歹還有屋頂。”

    金屬的地板yingying的,還有幾分冰涼。

    她并不習慣。不過,她鬧了一整天,疲憊極了。在月光的哄誘下,她很快便沉入了夢鄉。

    她夢到,她躺在一棵參天大樹的根部。那棵巨樹高聳入云,為她投下廣闊的樹蔭。微風輕柔地拂過她的耳際,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抖下搖晃的陽光。

    樹冠之上,云霧之中,好似傳來一聲嘆息。

    “你會著涼的。”

    “才不會呢。”她朦朧地回應,完全沉浸在這片寧靜的樹蔭之下。

    于是那棵巨樹垂下枝條,溫和地抱起她,讓她臥在藤蔓編制成的搖椅之上。椅面細膩又富有彈性,扶手堅實而粗壯,她搖晃著趴在上面,享受地撫摸著它,覺得掌下溫度漸升,從溫暖到火熱再到發燙。

    “太燙了。”她抱怨道。

    “抱歉——唔!”

    一聲悶哼。阿迦葉的手慢慢向下,喃喃著囈語:“這里最燙呢。滑滑的、黏黏的,為什么躺椅上會有這樣的東西?”

    “那并不是、唔、松手吧……”

    “不要。這是我的,屬于、我的,好不容易才抓住,絕對、不會放手……”

    低沉的呻吟,無奈的嘆息:“阿迦葉,我是屬于你的。你不必如此……”

    “那么,你不會再和我捉迷藏啦?”她輕聲問著,緩緩睜開疲憊的眼睛:“龍嘯,不準用瞬移哦,我可是有人質的。”

    第一艦隊司令的艙房之中,溫暖又柔軟的床上,滑嫩的手握住了雄性夜兔的性器。

    阿迦葉趴在龍嘯的懷中,表情故作兇惡:“看你往哪里逃!”

    龍嘯悶哼著,并未因她的調皮而生氣,那向來冷峻的面龐只是露出幾分無奈:“我不逃。抱歉,阿迦葉,我吵醒你了。我應該忍著的、唔!”

    阿迦葉的擼動加快了幾分,拇指調皮地欺負著他的尖端:“龍嘯,我說過的吧,我是夜兔之恥。”

    “夜兔、之恥……”低吟的喘息中,他含糊呢喃著她的名字,那火熱般的手臂不自覺地環住她的腰肢,尖牙在她的頸側來回廝磨,卻始終沒有舍得咬下。

    “鶴影,空。還有,雖然沒有咬下標記……夏陽和夏泉?”他呢喃著一個又一個的名字,“我明明已立下【公約】,他們竟敢公然違背諭令,欺負于你……”

    龍嘯的眼神陰翳,黃金的瞳仁如超新星膨脹,閃耀著刺眼的光芒,仿佛隨時都能爆發出吞噬宇宙的力量。他的殺氣有如雷云凝聚,好似神明震怒,將引天雷降下湮滅的懲罰。

    這是他攻擊的前兆,無數敵人都在他的怒火中煙消云散,化為細小的塵埃。然而,阿迦葉卻并未被嚇到,反而是嫣然一笑,吻上了他的額頭。

    “我不懂你說的【公約】。但是,龍嘯,誰也沒有欺負我哦。”

    “那么,你為何哭泣?”

    她僵了下,神色黯然了一瞬,轉而露出笑來:“只是想到了一點事情而已。悲傷的過往不必去談,享受當下的快樂才最重要嘛。”

    說著,她的手靈巧地擼動著,龍嘯閉上眼睛,自喉嚨深處滾出陣陣呻吟。

    一聲低吼之后,他微微喘息。阿迦葉望著掌心里白灼的粘膩,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月光之下,她打了個哈欠,卻并未提出要去睡覺,反而是撩起耳邊的發絲,對著他的性器俯下身來。

    龍嘯攔住她:“你已經很累了,為何還要這樣做?”

    她困倦地揉著眼睛:“嗯、你發情了嘛,皮膚很燙哦。朋友之間,能幫忙就要幫忙。還有,龍嘯,我想謝謝你。”

    “謝我?”他愣了下。

    “你明明知道我在地球,卻沒有和大家講。”她抱著他,模模糊糊地蹭著他的脖頸,“我知道的,我離開黑礁以后的那幾個月,你一直在保護我。后來,我墜機的時候,是你救了我吧?那樣的爆炸,我這種身體,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

    兩年前。

    “不,第一艦隊并沒有入侵你們的情報系統。我認為這是敵人故意誤導我們,想要引起第七師團的內訌。若是你不放心,請將相關材料呈遞給副提督閣下,他一定會妥善處理一切。好,敬祝武運昌隆。”

    龍嘯關掉腕表的通訊,揉著眉心。

    “解釋吧,鶴影。”他說道,“你為什么要入侵第三艦隊的情報系統?”

    瘦削的雄性夜兔垂頭不語,以軍姿立于他的辦公桌前。

    龍嘯嘆息一聲:“【副提督·阿伏兔】,他曾經是你我的隊長,我已經請他暫時壓住此事。但是,這只不過是權益之計。鶴影,你若不說出事實,我無法幫你。”

    鶴影抿著唇,聲音嘶啞:“我愿意接受任何懲罰。”

    “懲罰?你不相信我會保你?”龍嘯的聲音沉下幾分,“鶴影,我曾與你并肩在戰場上廝殺,即便你申請轉到文職,我也理解你的決定。你——”

    “司令。”鶴影打斷他,“您的力量、智慧、和決斷力,是指引第一艦隊的北極星。我相信您的一切,只除了一件事情——我不相信您能放手。”

    他皺起眉來:“放手?”

    “是的。”鶴影抿了下唇,“我不相信,您能放她離開。”

    龍嘯考慮過很多鶴影會指責他的事情。譬如,他作為司令在某次戰場上的判斷,又或者是內務處理上的決策……

    “她?放她離開?”他喃喃著重復這個句子,眼神陡然暗下,“難道——你竟然!鶴影,你明知道其他艦隊對她做了什么,卻慫恿她離開黑礁?她在黑礁很安全,那顆星球是我們第一艦隊的領地,所有夜兔的進出都受嚴格管制。只要我還是黑礁的【領主】,只要她還在黑礁,就沒有人能夠傷害她!”

    “【第一艦隊】的黑礁,是【夜王·鳳仙】的吉原。”鶴影說,“鳳仙大人曾砍斷了那位雌性的腳筋,將她的rou身囚禁在永不見天日的吉原。而第一艦隊,我們利用了夜兔之恥的愧疚與恐懼,將她的靈魂囚禁在一年僅有一次晴天的黑礁——”

    “我寧愿如此。”龍嘯低吼道,“黑礁至少能保護她的rou體。她那么怕疼,如果離開了黑礁,她怎能承受那些苦痛?”

    鶴影搖頭:“黑礁不能永遠保護她,只會加深第一艦隊的執著。我原以為您能放手,但到頭來,您卻與空大人一樣。”

    “空?他做了什么?”他敏銳地抓住了關鍵詞。

    鶴影微微張口,卻又緘默不言,只是說:“她對我說,她想要曬太陽。”

    在他劇縮的瞳孔之中,這位冷淡的情報指揮官緩緩跪下,額頭貼著地面。

    “我調查其他艦隊的動向,是想為她清理出一條通道。我答應成為她的力量,我想要滿足她的愿望。她現在仍在黑礁,等待萬事齊備之后,我會告訴她如何避開【春雨·第七師團】麾下的十二支艦隊。到那時,司令,我懇求您,放手吧。放她離開,放她去太陽之下……”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龍嘯記不清了。他只記得鶴影跪了很久很久,一直在懇求他。

    龍嘯從未覺得自己有牢牢將她抓在手上,他一直以為這是在保護她。而真到了要放手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對她的執著已經到了何種病態。

    最初的時候,他深深地傷害了她。

    求偶程式是絕對的,他并不想要那樣做的,于是他帶著補償的心理去保護她。

    龍嘯殺死了許多正在傷害她的雄性夜兔,但是,一旦他將視線轉到她的身上——

    他該將她送入醫院。然而,在一地的腦漿與碎骨碎rou之中,他總會失去理智地掐住她腰,不顧她的哭喊,強迫性地摳挖出她體內的jingye,再重復一遍被他殺掉的家伙做過的事情。

    如果她膽敢有任何反抗——是他教會了她懇求無用,是他讓她認清了雄性夜兔的力量。

    她吃不進去食物了。罪惡感壓垮了他。他明知道死亡對她來說是解脫,卻仍去懇求她的哥哥,求他救救她,不要讓她死去。

    然后,龍嘯懂得了什么叫做痛苦。

    名為【夜兔之恥】的rou體活了下來,名為【阿迦葉】的靈魂墮入了虛無地獄。

    龍嘯沒有一瞬不活在悔恨之中,他連愛她都不敢。若是愛只會帶來傷害……

    他做了手術,忽略了醫生的勸告,在體內植入了瞬移裝置。一旦他無法控制自己,便可以立刻瞬移離開。同時,他也取得了【黑礁】的領主之位,嚴令第一艦隊以外的夜兔不得進出這顆星球。

    他發誓再也不讓她受到傷害,他以為這樣便能保護她,然而——

    “鶴影,回答我,空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龍嘯幾乎殺死了他的副司令。

    空躺在血泊之中,喉管中噴涌著大量血液。

    “放手吧,龍嘯……”他斷斷續續地說,“鶴影、說的沒錯,只有放手,才能得到她……”

    龍嘯未將空與她之間的事告訴任何人,只將苦澀與傷痛深藏心底。

    她啟程的那天,他藏在暗處,遠遠地望著她。他感受到了其他幾道隱藏的氣息,空與鶴影,他們都來了,還有那對好運的雙胞胎。

    夏陽和夏泉有著針對他們基因的抑制劑,被特許在那天去見她。

    他望著他們笨拙地露出一點氣息,期期艾艾地等著她與他們搭話。這兩位昨天還是浴血殺戮的戰士,此時卻像極了雨中等待領養的可憐小狗。

    酒精的迷醉,篝火旁的歡笑,月下的舞蹈。

    龍嘯一直看著、看著、看著,仰望她的飛船如流星般離開【黑礁】,離開他的領地。

    然后。

    “空,你暫時替我管理艦隊一切事項。”

    “你有緊急的要事?難道說——司令!你還不肯放手嗎?龍嘯——”

    【黑礁領主·龍嘯】跟上了她的飛船。

    那幾個月,無論她去哪里,他都不遠不近地守護著她。

    鶴影將【春雨·第七師團】的未來動向發給了她,艦隊大抵也按照他的預測行動。不過,總有一兩艘戰艦會想要偷跑去喝個酒。

    她好幾次都差點與他們撞上,是龍嘯緊急呼叫那幾艘戰艦,以第一艦隊司令的身份前來拜訪視察,為她逃出雷達范圍爭取了時間。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他本以為她離開黑礁之后會越來越精神,然而,夜深人靜之時、睡夢之中,她總會蜷縮成一團,顫抖著哭喊著噩夢的囈語。

    龍嘯這才知道黑礁究竟傷她有多深。他以為他為她撐起了一把傘,替她遮風避雨,實際上卻遮蔽了她的太陽。

    他痛苦地拂去她的淚水。

    她冷,他便抱著她。她害怕虛無,他便輕聲安慰她。她不想被拋下,他便一直陪著她。

    而當她醒來之時,他便瞬移離開,不留一絲痕跡。

    夜兔,她這個年齡的夜兔,正值意氣風發的青春年華。他們駕駛星艦,在各個星球馳騁沙場,為夜兔一族開疆拓土、創造輝煌。

    然而,阿迦葉卻好像那些風燭殘年的夜兔。他們已經活到了生命的盡頭,跑到宇宙里的唯一目標,便是尋找自己的葬身之所。

    龍嘯一天比一天不安,而這糟糕的預感,卻真的在不久之成為了現實。

    阿迦葉的飛船如流星般向那顆蔚藍的星球隕落。

    爆炸與火光之中,他從未如此感謝自己植入了瞬移裝置,牢牢將昏迷的雌性夜兔護在懷里。

    他的飛船已在穿越隕石帶時報廢,而遠距離瞬移的極限是100千米。距離地面還有500千米、400千米、300千米——要是能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轟!

    雪花飄落,龍嘯跪在地上,他的皮膚上布滿了裂痕。鮮血從傷口中涌出,匯集成小小的血滴,灑在雪地上,留下鮮紅的印記。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出都要咳出大量血霧,在寒冷的空氣中瞬間凝成血的冰塊。

    如他這般強大的rou體都是如此,他懷中的那只雌性夜兔——

    阿迦葉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冒血,大量的血液汩汩滲出,匯入潔白的雪地,將其染成一片深紅。

    【便攜維修站·霞光】急速展開,龍嘯以殘影的速度搭建便攜再生艙。

    血啊,別再流了!肺啊,快呼吸吧!心臟啊,求你動一動——

    他顫抖地將她放進去,紅著眼睛調節再生液的濃度。

    多了,她的身體會承受不住。少了,再生液根本無法激活她的細胞生長。

    神明啊,神明啊——若是你存在的話,請聽一聽他的祈求吧!

    “別死、別死——阿迦葉,求你!”

    氣泡。她微弱地吐出一個小小的氣泡,痛苦地張開嘴來,似呼喚著求助。

    淚水順著龍嘯的面頰滑下,帶血的手掌不自覺地撫上再生艙的玻璃。

    很好,你已經在呼吸了。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

    滴滴滴,滴滴滴!尖銳的告警聲,再生液不足了?

    這附近是——地球?!那么落后的地方,根本無法補充再生液!哪里有、哪里有?

    1000千米的外太空,有第三艦隊的一艘戰艦。

    遠距離瞬移的極限是100千米。

    “等我,阿迦葉。”他說道。

    他成功抵達了那艘戰艦,卻幾乎爆體而亡。血液洶涌地噴出他的咽喉,沒有任何夜兔能聽懂他的嘶吼咆哮。

    他掙扎著,在絕望中被送進那艘戰艦的再生艙。

    一個月后,他蘇醒了,向他們借了一艘飛船。

    他在地球找了她很久,最終知曉她還活著。那一刻,他跪了下來,流著淚感謝上蒼與神明。

    龍嘯去了【血磨盤】,藏在小巷之中。虛假的陽光之下,她抱著一箱營養劑,一蹦一跳地躍在街上。

    她愉快過了頭,得意忘形得差點摔倒。他本能地就要伸手去扶她,可極長的尾巴嗖得飛了過來,輕柔地摟住了她的腰。

    她并未有一絲驚訝,只是咯咯地笑著,向著尾巴飛來的方向揮手。

    “蝎針!哎呀、黑曼巴,你也來了!看我發現了什么,地球上也有賣【能嘗出味道的營養劑】哦~~~這是我的一個朋友發明的呢!”

    兩只雄性一前一后地走了過來。他們與她談論著營養劑的口味,話題明明無聊極了,他們的眼中卻滿是溫和的笑意。

    一只是外族,不必在意。而另一只——雄性夜兔?

    殺意騰起,轉瞬又消逝了。這只雄性夜兔分明是啟動了求偶程式,他正在渴求她。然而,他與龍嘯所見過的夜兔截然不同。這只雄性自始至終都極好地克制著距離,未曾讓自己的氣味染上她一絲一毫。

    而她對那只雄性夜兔,也沒有半分恐懼與警戒,眼中是純粹的雀躍與歡欣。

    【夜兔之恥】這具rou體,很早以前便失去了名為【阿迦葉】的靈魂,麻木地向著死亡前行。而現在,這個靈魂不僅復蘇了,似乎還誕生了什么新的東西。

    “【銀狼】。”他們這樣喚她,她毫不猶豫地應著,眉眼彎起,綻開比太陽還要燦爛的笑顏。

    龍嘯呆愣著,自小巷的陰影向她伸手——陽光,即使是虛假的陽光,也燙著他的指尖,一路灼燒到他的心臟。

    遮蔽了她的太陽的,哪里是黑礁的烏云?分明是他,是他們第一艦隊,是所有對她抱有丑陋執著的雄性夜兔啊!

    龍嘯壓抑著鉆心的痛苦,緩緩閉眼。

    若是只有放手,才能復蘇那已死的靈魂。若是只有放手,才能讓她生活在陽光之下……

    【黑礁領主·龍嘯】背向她的笑聲,離開了地球,并召集了其下屬所有的雄性夜兔。

    黑壓壓的夜兔們仰望著他。

    龍嘯的身姿有如神祇,黃金瞳仁閃著堅定的雷光。他逼視著每一只夜兔,下達了雷霆諭令。

    “從今往后,無論夜兔之恥去哪里,都是她的自由!【永遠禁止違背她的意志】,此乃【太陽公約】第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