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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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殤止也看出了姜夫人和鳳吟之間有一層不為人知的隱秘關系,回傾城坊的路上他見我捧著那錠銀子發(fā)呆,便知我又添了一件煩心的事情。 他轉(zhuǎn)而對著車外的車夫報出另一串我熟知的地址,馬車在短暫的停頓后調(diào)轉(zhuǎn)車頭,此時距離傾城坊只有不足一里。 我慌忙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面,尚能看見燈火輝煌的歸處。 “不回去嗎?” 殤止端坐在車中:“難得出來,你不掛心他嗎?” 我癟著嘴鉆到他懷里:“你不介意?” 他的手掌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發(fā),不經(jīng)意般將我擁緊:“我怎會不介意?與其看你為其他事情牽念掛懷,不如讓他給你幾分慰藉。” 他扶正我的身子,看著我道:“雖然你們看似相識不久,可他所做的種種無一不是為你,不論是請求祀柸替你贖身,還是替你擋箭一事,皆是用情至深之舉。 我總覺得你和他之間有種難言的默契,這種默契不是情人之間互相知曉對方的習性這般淺薄,反而像我和珮扇熟悉多年,潛移默化自然而有的親人之情。你同他不過媒妁之言,即使在回隋州路上形影不離接觸一個月,也難以培養(yǎng)出這種幾年才會有的分寸尺度。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對我有所隱瞞,比如你們曾經(jīng)認識,但迫于其他原因不能坦誠,或者有別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對我而言,只要與你無害,我愿意當一個裝聾作啞的人。” 我的后背在不知不覺中出了一層薄汗,夜風吹開了車簾,一股涼意順著我的背脊攀上胸膛,我竟生出跳車逃走的荒唐念頭。 冷靜下來之后,我壓下在殤止這番傾情之語下將一切和盤托出的沖動,啞然片刻后選擇默不作聲。 男子的臉龐在行進的馬車中晦澀難明,他似是輕嘆了一口氣,繼而俯身在我唇上曖昧地吮吻。 他的舌悄悄在我唇上來回描畫,直到我微張嘴唇,才順從地滑到我口中,直將那排貝齒舔了個遍,發(fā)覺我已不安地勾住了他的舌頭。 兩條嫩舌如博弈般在兩人的口中來回,后來也不知是誰先擁住了誰,等我們分開時皆臉色發(fā)紅,胸口微喘,連衣衫也亂了幾分。 殤止沒有去見白畫梨,他好生將我送到門口,催我早點出來。 “只許探望他的傷情,可不準做我剛剛對你做的那些事。” 他撫了撫我微腫的唇瓣,低頭在我耳邊悄聲道:“晚上你要好好補償我。” 換做平時我早就紅了臉,但剛經(jīng)歷過險些被人拆穿這副皮囊的驚恐,我竟提不起興致。 心不在焉點了點頭,前來開門的念秋見是我喜上眉梢,忙迎我往里走。 “小姐來得正巧,公子這會兒還沒睡呢。” 他殷勤地提著燈籠,我轉(zhuǎn)頭看了看立在門口的那道人影,緩了緩精神問道:“他的傷怎么樣了?白日胃口如何?夜間睡得好嗎?” 念秋一一答了,白畫梨倒是愛惜這副身子,我先前在時他還會偶爾鬧點小脾氣,現(xiàn)在每日定時喝苦口的湯藥,一聲抱怨也不曾有。 敢情是我被他拿捏住了。 屋里的白畫梨聽見我和念秋交談的聲音,已拖著病軀等在門前。 我關門前記起前幾日念秋做的好事,特囑咐道:“等會兒我還得回去,你可別像上次那樣把我鎖在屋里了。” 他偷偷瞄了一眼我身后的白畫梨,看見自家公子點了點頭,這才小聲告饒退下了。 木門輕闔,我轉(zhuǎn)眼看向闊別幾日的白畫梨。 他的精神不錯,沐瑾應是怕他在行走間牽扯到傷口,特為他綁了一個固定左臂的繃帶,看起來有幾分滑稽。 他病中不忘待客之道,動作笨拙地替我沏茶,終是我看不過眼,將他按在椅子上,命他不許亂動。 裊裊云霧在壺口傾瀉的茶水中升騰而上,隔著這層若有似無的輕霧,白畫梨低聲感慨道:“你竟真的來看我了。” 這時若說是殤止的授意便過于煞風景,我含糊應聲當做默許。 他同我不痛不癢說了些廢話,忽而話音一頓:“我爹娘今日遣人送了信來,他們聽說我受傷,已從家中趕來了。” 我略微思忖,心想當時寄往白家的信雖然避重就輕言說白畫梨已脫離險境,但白家二老終究放心不下家中獨子。 “來了也好,到時我還得向你爹娘請罪。”我幽幽說道,這也算是了了我心中一樁惦念。 白畫梨掛著安慰的笑容:“他們不會怪你的。” “還有——”他接著道,“我爹娘說沐老爺和沐夫人也聽聞了這件事,同他們一起來了。” 我“噗”地吐出口中的茶水,顧不得桌上的水漬,聲調(diào)都高了幾分:“他們也來了?!” 這都快過年了,他們還從隋州緊趕慢趕過來,這...... “信里說沐瑾在醫(yī)館做得風生水起,今年沒法回隋州,正巧沐老爺和沐夫人聽我爹娘說了我的事,便打算今年在城中過年了。” “那我大哥和二哥...?” 白畫梨笑瞇瞇道:“他們都已是成家的人了,你替他們cao什么心。” 我本就因殤止的話感到不安的心現(xiàn)時更為惶恐,若說在殤止面前我還能遮掩一二,在沐家二老面前,他們焉能察覺不到親生女兒被掉包這件事。 我越想越怕,甚至沒有意識到被他們發(fā)現(xiàn)我身在傾城坊中會有更大的風波。 白畫梨心思入微,在我無意識用手指敲擊桌面的動作中已感覺到我的焦躁,他握住我驚惶的手,問道:“你在擔心什么?” 我在他的安撫下逐漸平靜,反問道:“你不怕嗎?你不怕白老爺和白夫人發(fā)現(xiàn)你不是真正的白畫梨嗎?” 他尚在糊涂之中,擰眉直直看著我:“我為何要怕?我就是白畫梨。” 他—— 我的腦中恍惚降下一道天雷,把我混亂的思緒劈出一絲裂縫。 不論是前世,還是如今,他皆是“白畫梨”。 他能在旁人面前有如此篤定的底氣,只因他的確不用欺騙他人,他只需做白畫梨、做他自己便好。 我軟下緊繃的身體,原是我一直在意“顧泠”與“沐瓊”的不同,卻未明白“我”便是“我”。 “你說得對,我無需怕。”我低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