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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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 和珮扇朝夕相處也不算短,怎么忽然對他動了心呢。 我在回去的路上偷偷摸摸打量男子的背影,只覺得他的眉眼都在心中加上了一層濾鏡,愈發鮮麗動人。 那雙眉目間隱有殤止的影子,但比起他哥哥的玉絜清冷,更有俊逸脫俗的風采蘊含其中。 記憶中珮扇時常笑臉示人,灑脫風流之余不乏持重,看起來很像一只尾巴蓬松的大型犬,在草地間來回奔跑,撲蝴蝶追灰椋,但只要主人一聲呼喚,就會飛奔而來。 我不知不覺跟著他們回了大廳,秦mama還很疑惑我為什么過來了,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只是想和珮扇多待一會兒。 太奇怪了。 對珮扇冒出愛戀的想法讓我感覺非常不妙。 點卯結束他也沒有回屋的意思,反而在大廳與往來客人飲酒閑談。 “沐姑娘今日的眼睛一直盯著珮扇公子呢。”秦mama掩面打趣道。 我匆忙收回目光,記下方才指名凌霄的客人所付銀錢數目,欲蓋彌彰道:“他發上似乎有一只瓢蟲。” 秦mama瞇著眼睛盯著珮扇的頭發看了半天,我借口去跟熟客交談,身后傳來她的聲音:“冬日里哪來的瓢蟲......” 與我說話的客人是一位常點鳳吟唱曲的富家女子,年輕貌美,聽說早已嫁人,但夫家常在外奔波,聚少離多,是以總來坊中取樂。 她向我抱怨說近日總被鳳吟以各種借口推脫不愿接她的客,已有叁四次了。 最初她當真以為鳳吟身體抱恙、狀態不佳,這才漸漸回過味來,發現鳳吟在躲著她。 我好說歹說找了兩個有才情有技藝的倌伶陪她,轉身向秦mama詢問此事。 “鳳吟公子啊,確實有日子未見他接客了。” 秦mama將接客的名冊遞給我:“他近日懶怠,似乎每日的練聲都耽擱了。” 我細翻了翻名冊,那位夫人大約叁個月前開始光顧傾城坊,偏愛的也都是唱曲彈琴這些技藝,約是喜歡鳳吟的歌聲,漸漸就成了他的熟客。 難道他是在擔心望紗的事? “我去找他說一說。”我不動聲色將冊子放回去,秦mama神情慌張,拉住我欲走的身體。 “昨日坊主也發現他十分懈怠,命我不準插手此事,沐姑娘也不要管了吧。” “祀柸知道了?” 秦mama面有畏懼:“是啊,坊主處事自有一套方法,要是沐姑娘插手結果弄巧成拙,怕會遷怒沐姑娘。” 我心中有了思量,明面上同意了秦mama說的話,私下連忙去尋沫澀。 點卯之后還在廳中看見了他,這會兒卻不見人影。 我趕去他屋中,屋門緊鎖,并無人。 我在廊間來回穿梭,望紗的屋門敞著,炭火熹微,屋內卻也無人。 桌面凌亂,地上碎了一套青瓷茶具,像是發生過爭執。 我心中警鈴大作,疾步往鳳吟的屋子趕去,尋思趕在祀柸之前找到鳳吟,事情也許還能有轉機。 另一邊,在溫泉泡完澡的沫澀慢悠悠晃回了大廳。 他頭發半干,發梢的水滴在冷風中結了淺淺的冰碴,被廳中的熱意一熏開始滴滴嗒嗒化水,沾濕了后背的衣物。 “先前還看見沐姑娘,這會兒去哪了?” 他聲音溫潤,但仍嚇到了心不在焉的美婦人,秦mama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沐姑娘約是回屋了。” 沫澀掛著溫溫的笑容準備離開,只聽秦mama含糊道:“希望不是去找鳳吟了。” 他心念一動,柔聲逼問之下,秦mama將事情和盤托出。 還是來遲了一步。 鳳吟的門口立著兩個生面孔,身軀孔武,勁裝打扮,冷臉負手站著。 我悄步往后退了退,離這么遠仍能聽見屋中望紗的哭聲。 女子的哭泣讓人心急如焚,我半天想不出來一個正經法子,思慮下還是先闖為妙,能求幾分情也是好的。 那兩個侍從在我出現時齊齊往兩側讓了一步,竟沒有阻攔的意思。 他們至我推開門也沒有露出多余的表情。 要不是現在這個情形我一定會覺得很好笑——他們的臉也太黑了吧。 斂了斂嘴角的笑意,我關上房門,轉身看見屋內景象時便笑不出了。 鳳吟和望紗皆跪在地上,坊中的大夫竟也在此。 祀柸端坐在他們面前,怡然吹了吹手中的茶水,輕抿一口。 他優雅地好似正在看一出上好的碾玉觀音,如果望紗沒有哭得如此之慘的話。 鳳吟看見我欲言又止,不等我開口,祀柸放下杯子,橫了我一眼:“過來。” 我的腿瞬間軟了叁分。 天哪,不是我不救你們,現在我連自保都難了。 我磨磨蹭蹭走到祀柸身邊,不敢坐。 “宋大夫,說吧。”他悠然開口。 那老大夫佝僂著身體,顫巍巍道:“半個多月前,望紗姑娘說嗓子不太舒服,老朽把脈后才發現...才發現望紗姑娘已有一個月的身孕。” 他從懷中掏出一袋銀錢:“當時姑娘給了我十兩銀子作封口費,可我萬萬不敢欺瞞坊主啊!” 祀柸沉聲看向望紗:“可是確有此事?” 她怯怯看了看祀柸,咬牙點了點頭。 鳳吟在此時開口,他跪得筆直,不卑不亢說道:“孩子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罪責,求坊主饒了望紗。” “公子......”望紗捂著肚子落淚,伏在地上哭道,“求坊主從輕發落,奴只是、奴只是舍不得腹中的孩兒,才會賄賂宋大夫,不關公子的事,坊主要罰便罰我罷!” 此情此景讓人動容,我扯了扯祀柸的衣袖:“她身懷有孕,這般哭傷身的。” 祀柸冷笑一聲:“坊中規矩第十七條是什么?你背給我聽。” 鳳吟面如死灰,望紗呆愣抬頭,無措地拉上鳳吟的手,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我見他們的模樣于心不忍,迫于祀柸的威壓咽了咽口水,緩緩道:“第十七條:凡婦人得孕,或落胎,或簽死契,永不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