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
裴烏蔓說完就從他身上翻下,坐到一邊看著窗外。 樹影婆娑,看不到月。 對于他的回答,祁盞沒說什么,想她是不是有想要的籌碼。 一物換一物,他再熟悉不過,和買東西要付錢的道理一樣。 裴烏蔓雖不尷尬但卻有點(diǎn)煩,她自己也不明白這股煩躁從何而來。 這種心情下應(yīng)該一走了之的,但她現(xiàn)在的樣子、不堪蔽體裙子讓她抑制住了這股沖動(dòng)。 “我不急,但我三日內(nèi)要你的答復(fù)。”他似乎是嘆了口氣。 很矛盾的一句話,不急為什么還要限定三天,要知道工作都要連續(xù)五天呢。 “嗯…”一聲微不可聞的回答。 “那個(gè)……”剛才的嬌喘弄啞了她的嗓子,“能送我回家嗎?”她頓了頓,又加了句“衣服破了,自己沒法走。” 祁盞瞥了身旁正看著窗外沒有看他的女人,不知心里想什么,“我既然拉你過來……”后面的話他沒說完,但她應(yīng)該懂了,因?yàn)樗匆娝⑽㈩h了首。 “可是……”她欲言又止,回頭看他。 她本就長得媚,一雙美眸看著他的眼睛,又看看自己,在倆人之間不斷逡巡,要表達(dá)什么。 祁盞失笑,“你怎么……” “哈…我來開,沒有司機(jī)。” 這么長時(shí)間過去,特助應(yīng)該已經(jīng)把王佳送回家了,但是叫他過來,不方便。 就算她沒這么看著他,他也不會(huì)叫別人過來,“司機(jī)來…不方便。” 祁盞留下這六個(gè)字,拿過衣服披上,就拉開了車門。 他的這款商務(wù)車在司機(jī)和乘客之間有一層很厚的隔板,單向玻璃讓乘客一抬眼就能看到前方的路況,但司機(jī)看不到后面的空間。 要去開車,就必須下去走到駕駛位。 “哎!”裴烏蔓叫住他。 她看著他下半身的平角褲,男人的雙腿在黑暗中很亮,只覺得有些滑稽,像討好觀眾的喜劇演員一樣。 這人白日穿上衣服一絲不茍,怎得在人后這幅隨便。 “你…就這么出去?”她用眼神示意。 “嗯?”那人一愣,旋即明白了女人的意思,他勾唇,傾俯下身,“這兒,沒人;前面,防窺的。” 這意思就是他就要這么出去,而且要這么開車。 “噢,那我也……”話還沒說完,這次換祁盞叫住她。 “你也什么?” “我也換到前面啊。” 雖看不清,但祁盞能想象出她現(xiàn)在的樣子,被吮吸過后殷紅的雙唇,滿身的愛痕,還有…他知道那下面并沒有內(nèi)褲。 他摸了下鼻子,“你不用,你就在后面吧。” “那你拿著它。”裴烏蔓把一條毯子遞給他。 祁盞伸手接下,順便鞠了一躬,只見他的手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放到胸前,是一個(gè)極夸張的敬禮。 “裴小姐請坐好。” 裴烏蔓難得露出個(gè)笑容,也配合的扭了扭腰坐起來,一板一眼的像個(gè)聽話的乖學(xué)生。 等到祁盞坐到前面后,她拿出手機(jī)給莉莉撥通了電話。 “喂莉莉……嗯對……突然出了點(diǎn)事,對……不用等我。” “哎對了,再幫我和路教授打聲招呼。” 打完電話,她閉著眼睛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 有點(diǎn)累,短短的幾個(gè)小時(shí),她經(jīng)歷了太多,好亂。 車輪又駛過相同的碎石路,祁盞憑著記憶把車開到了她家樓下。 “到了,”他敲了敲小窗,發(fā)出噔噔的聲音。 后座的人似乎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祁盞來到后廂。 裴烏蔓在頂燈柔情的懷抱中沉睡,暖光勾勒出她臉上的絨毛,恬靜,和她醒著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祁盞注意到她的嘴唇還是異常的嫣紅,就像剛剛被人采擷。 好想觸碰。 裴烏蔓是真的累,本來只是想閉上眼睛休息一會(huì)兒的,沒想到自己就這么睡過去了。 被他叫醒的時(shí)候還帶著一絲彷徨,待她視線清明的后看到祁盞已經(jīng)穿上了褲子坐在她旁邊。 她支起身子,“你怎么……嗯%……”剛醒的慵懶。 “這是哪?” “你家樓下。” “你怎么穿上褲子了?”她一邊揉眼睛一邊笑,想象著他蓋著毯子開車的樣子。 “怕被看見,嗯…畢竟這窗戶太多了。有傷風(fēng)化。” “好。” 祁盞把毯子拿給她,“借你了,”他促狹。 裴烏蔓理解他的用意,沒管他語氣里的輕浮。毯子披在肩上,剛好遮住臀部。 “謝謝,送我回來。” 該有的客氣還是要有的。 祁盞隨她下車,但沒有要送的意思,他倚在車旁,一下下的撥動(dòng)著打火機(jī)的齒輪。 眸子一直緊緊抓著前面那抹身影,晦暗的燈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裴烏蔓,”他叫住她,“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