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2
這里的圓桌能坐下八人,陳由詩帶著江從芝與一名軍官和另兩位英國商人同坐,而唐俊生坐在另外一桌,江從芝微微掃了一眼,見到他旁邊還有一位與他有七分相似的人,想必就是他的哥哥唐文山了。在陳由詩面前她不敢再開小差,急忙轉過頭來,而陳由詩此時看上去顯然并沒有注意到她的神色游離。 事實上,他此時確實沒有太多精力去管江從芝和唐俊生的私事,最后一批還放在租界當鋪的貨還沒拿到手,他在思量是不是該換個人去拿貨了。陳由詩轉頭看了看她,想著其中的可行性。 宴會上的菜品倒是豐盛,嚴格地遵照了西方5-courses meal制,開胃小菜、湯和面包、前菜、主菜、甜品一樣不少。菜式精美,口感絕佳。在生日宴上,自然是有人要發言祝福的,安妮卡首當其中上臺舉杯祝自己的父親生日快樂,之后接連幾個權貴也起身簡短致辭。江從芝落得清閑,一小口一小口地品著剛上的提拉米蘇。晚餐接近尾聲,有人弓著身小跑到陳由詩身側附耳低聲兩句,陳由詩點了點頭,對江從芝說:“我先去去,一會兒你到二樓左手邊第二個房間等我。” 江從芝眨眨眼,咬了咬口中的叉子點點頭。似乎因為剛才陳由詩的懷疑,她也去了些剛有機會在他面前展露出一些的小性子,陳由詩這會兒顯然心情不明朗,看樣子他八成是相信不是她說出去的,但她也機靈,知道這會兒話說得越少越好。 見她點了頭,陳由詩神色稍霽站起身走了出去。江從芝眼神追隨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門口,才終于松了口氣,正想撤回眼神,卻看見坐在那桌的唐俊生正看著她,她一驚急忙低下頭。江從芝本想今天趁這機會找他解釋解釋上回的事,可現下看來實在不是一個好機會,她不能因為唐俊生再觸怒陳由詩。她避開他的目光,繼續低頭吃著手里的甜點。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江小姐喜歡吃甜食?” 江從芝抬頭一看,便見坐在她身邊的軍官正含笑望著她,男人四五十歲穿著一身軍裝,鬢角微微有點發白的跡象,說話間唇上的小胡子一動一動的。之前陳由詩似乎是帶著她向這人問過好,姓什么來著...好像姓李?她不敢亂叫姓名,于是只得笑著答道:“是啊,人生艱苦,甜食有益。” 這李姓軍官看著她捏著小叉柄的素白的手指說:“我沒記錯的話,江小姐就是前些日子報紙上說的小柳娘吧?” 江從芝放下叉子,用紙巾輕拭了嘴,把手放到桌下說:“是。” 男人向后仰了仰身子又往前靠靠,將整個上身壓低到湊到江從芝跟前:“我李某慕名去過春滿閣,可惜連面都沒見過。偶然竟聽說我手下的小楊也是你的客人?” 江從芝咽了咽口水,身子朝后面挪了挪:“楊軍官?他倒是來打過兩次茶圍,后來便不來了。” 李姓軍官笑了笑,抓住她的手說:“聽說了長叁堂子里規矩多,忒麻煩。聽說辦個你的住局只用五圓,我給你二十圓,今晚就與我回去可好?” 江從芝嚇得急忙將手抽了出來,起身說:“抱歉,我得出去一下。”隨即逃也似地跑了。這李姓軍官倒是好笑,她這個位置的倌兒雖然賺的局票錢不多,但是多的是有人愿意給她們買金銀首飾。這些客人一律都是從打茶圍開始,一直到能與倌人辦住局,那起碼也得花上個五六十圓,更別說是紅倌兒了。這人還想二十圓就買她的身子,荒唐!她邊往樓上走邊這樣想著。 還未來得及轉身往左邊走,她忽然感覺背后一個極大的力量拽住了她,將她拖進了盥洗室。事情發展得太快,江從芝看不清來人,驚得尖叫起來。 “別叫,是我。” 聽著耳邊熟悉的聲音她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男人松了松力道,她很容易地掙脫開他的桎梏,轉過身怨念地看著他。眼前的男人在盥洗室的暖光燈下顯得格外迷人,不論是眉骨下的陰影還是緊抿的嘴唇。江從芝后退了一步問:“你作什么?” 唐俊生卻沒有說話,一個大步向前就緊緊抱住了她,緊得讓她幾乎呼吸不過來。她掙扎兩下,唐俊生依著她松開了些,卻一手擔住她的后腦勺,直接將舌頭送進了她的口兒里。多日未見,男人熟悉的氣息以一種極為陌生且狷狂的勢頭席卷而來,她感覺到毛衣被撩開,裙子拉鏈也被解了,呢子裙掉落在地上,洗手池冰涼的觸感激起她一片戰栗。江從芝叫不得,生怕被人發現了,可也反抗不得,唐俊生力道大得令人不容抗拒,可舌頭又被他搭著,話也說不出,只得用喉尖兒發出微弱的哼唧聲來反對。 他卻不復之前的溫柔模樣,似是今日定要把她吃干抹凈。唐俊生知道她身上的敏感之處,他手穿過她的毛衣捏住她的一團酥軟,幾下揉捏間那上頭的奶尖兒就立起了身子,他將毛衣往上一撩,那兩團白膩的軟rou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唐俊生終于是放了她的嘴,轉而吸吮上了她乳尖。 江從芝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問:“你這般生氣做什么?我去了信你自己不來。”雖然呼吸沉重,可因為乳尖的酥麻在字句中也夾雜著一些細細的嚶嚀。 唐俊生抬起頭,摩擦到發紅的嘴唇微張,雙手將她抱到臺子上坐著,單手扯了她的襯褲將自己卡在她兩腿之間,迫使她張開了腿。“我不氣你,我氣我自己罷了。” 說罷頭一埋就親上了她的花xue。 江從芝此時正對著一面大鏡子,不能避免看到自己浪蕩的模樣,她心里莫名冒火,怎的這些個男人心里有氣就喜歡往她身上撒?她用腳尖踩著他的肩,試圖將他推遠一些:“俊生,今日我的客人是陳先生...” 他手中用了用力,生生將她兩腿掰得更開,這么一來江從芝腳下沒有了借力點,只好用手撐著穩住身形,這樣一來就更像是她把私處往他嘴里送的感覺。他舌頭上下快速動著舔著她的兩瓣花瓣,時不時還掃過前面已經冒了頭的小豆子,只聽她忍不住呻吟出聲,帶著哭腔求道:“為什么要這樣為難我俊生… 陳先生要是知道了我怎么辦…” 唐俊生聽罷住了嘴,慢慢站起身子看著她。她似乎是沒想到他這就放了她,蒙著一片霧氣的眼睛里帶著一絲怔愣。看到她眼里的淚珠,他心里一滯,忽覺得自己今日太過沖動。“對不起。”唐俊生張口說道,他鮮紅的嘴唇上粘了一層透明的水液,顯得俊美異常,“我…這幾日都十分忙,新官上任,司里面我實在分不開身。” 江從芝聽到這種身不由己,心有戚戚間也感到有點悲涼。她撐著臺子邊上跳下來把衣裳理了理:“我知道的。” 唐俊生看出了她的不快,嘆了口氣把裙子和襯褲都一一撿起遞給她,眼里神色不明。過了一會兒才悠悠說道:“喬治伯曼不是個好人。” 江從芝看著手里被撕爛的襯褲,嘆了口氣,說得好聽是煙草商,說白了就是個毒梟。不是好人又如何,說得就跟她好像有選擇似的。她把手里的襯褲扔在一邊,直接穿上長裙,無奈地低聲說:“唐少爺,我沒得選。” 唐俊生看著她梳妝,看著她把毛衣又塞回到呢子長裙里。兩人一時無話,就在他以為兩人又要置氣一段時間時,終究是江從芝嘆口氣,轉過頭看了看他:“下次..什么時候再見到你?” 唐俊生眼神灼灼地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低著頭說:“過幾天吧,我一定提前把局票兒遞上去。” 江從芝見狀也微微笑了笑,她不能否認見到唐俊生時她自己心里的異狀,她是喜歡見到他的。在眾多客人里,也就只與他在一起的時候才感覺到自在。若是唐俊生以后有了出息還能念著她自然最好,若不是,那再多幾次讓人心動的歡愛也無妨,左右也沒有把客兒往外推的道理。她一邊想著一邊往陳由詩讓她等待的房間里走去。 而此時安妮卡和白玉正在左手邊的第二個房間里,白玉正翹著腿坐在皮軟椅上,安妮卡翻箱倒柜地在找什么東西。白玉皺皺眉:“找不到就算了吧,我不吃了。” 安妮卡轉過頭瞪她一眼:“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得來的,現在南邊都沒有的。而且介紹上說了,紅丸對女子效力大,吃一半就好。” 白玉癱在椅子上打了個哈欠:“你爹不是不讓你碰這些東西?你從哪兒來的?” 安妮卡俏皮地眨眨眼:“克里斯給我的,伯曼還沒開始賣這玩意兒呢,我們先嘗嘗。” 白玉嘆氣說:“都找了兩個房間了,不能壓碎了你一半我一半嗎?” 安妮卡找完了左邊的抽屜,又跑到右邊的抽屜里翻找:“不在這里,旁邊還有一個房間呢,不可能連切大土的都沒有。” 白玉百無聊賴地站起身,也跟著尋找起來。 安妮卡問:“伯曼旁邊的那個女人你認識?” 白玉喏了一聲:“你還記得我讓唐俊生帶我去春滿閣過班的那次嗎?里面就有這個江從芝。” 安妮卡呀了一聲,搖搖頭嘆她真有手段。 白玉笑了笑,促狹問道:“怎么?勾著了你的未婚夫伯曼心里不爽了?” 安妮卡打了個寒顫,忙停下手中的動作說:“可別,我巴不得離這個閻王遠遠的。倒是你…”她話音一轉,眉毛一挑問,“是不是醋你丈夫和她牽扯不清?” 白玉柳眉微豎:“唐俊生?我醋他作什么?” 安妮卡笑著嘖嘖兩聲:“身在福中不知福說的就是你,今日來的人誰比得上你丈夫俊?要我說,就連伯曼也比不得。”她拉開最下面一個抽屜,眼睛一亮說:“找到了!” 兩人也顧不得說的那些有的沒的,急忙把紅丸拿出來放在那切大土的刀刃上一壓,丸子就劈成了兩截。一人剛拿起一半,就聽大門被人推開,來人似乎使了十分力氣,嚇得兩個人急忙不約而同地往陽臺躲去。小陽臺呈半圓形,腰部以上為窗以下為墻,兩人一左一右面對面蹲著,正好能遮擋住身形。 只聽里面傳來一聲低沉的男音:“我是太縱容你了。“ 安妮卡對這聲音耳熟得很,張嘴用口型對白玉說:“伯曼。” 而陳由詩此時死死抓著她的手臂,腳一蹬就把房門關上,震得墻上的畫都顫了顫。江從芝腦袋有點發懵,她不知道是哪里露了馬腳,殊不知并不是她的問題。陳由詩正上樓就看見江從芝和唐俊生一前一后地走著,兩人相距甚遠,可就在唐俊生與他擦肩而過下樓的時候,就看見他西服肩上那兩個臟臟的高跟鞋腳印。 此時江從芝被他一下子甩在了沙發上,沙發雖然是軟椅,可后背撞向了沙發臂,撞得她嘶了一聲。陳由詩此時十分生氣,加上宴會前唐俊生的問題讓他對江從芝產生了幾分猜忌,此時那個念頭瘋狂的漫了出來。江從芝疼得眼睛水汪汪一片,出聲問:“陳先生…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陳由詩此時心里氣得更甚,他冷笑一聲壓了上去,他卻沒有把拉鏈拉開,手輕車熟路地順著腳踝一路向上摸到了她的私處,手指一按,一片粘膩。他聲音冷冷地問道:“襯褲呢?在唐俊生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