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風情起得有些晚，自從后半夜熟睡之后，她就沒做過什么夢了，一夜好眠。

    蘇陌醒得比她早些，可也沒下床，他不知道從哪拿了一本書，正坐在床上看。

    “現在幾點了？”風情想拿手機看時間，可半天沒摸到。

    “十點，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不睡了。”風情掀開被子起身，“有點事要去處理。”

    可剛下床沒走幾步，腿心私處酥麻得很，差一點要摔在地上。

    女人扶著一旁著桌子站著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適應過來。

    蘇陌拿起桌子旁的手機，昨天睡覺前他特地設置成了靜音，現在打開一看有五通未接電話，其中四通是蘇衍，最后一通電話是在昨天晚上一點左右。

    衛生間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蘇陌想了想，拿起手機打電話。

    那邊倒是很快就接了：“你在哪？”

    電話里的聲音低沉平穩，一時聽不清到底帶的是什么情緒。蘇陌也沒那個心思去探討他究竟有沒有生氣，道：“你生意談完了嗎？”

    那邊沉默了幾秒，隨后道：“談完了，但我沒走，我知道你去找那個女人了，我不管你們昨天晚上怎么鬼混，11點之前要到我房間來。”

    蘇陌皺眉，他不太喜歡蘇衍這么稱呼風情，還沒等他說什么，那邊電話就已經掛斷了。

    風情洗好之后整理了了身上的衣服，她看著蘇陌：“你今天上午沒課嗎？”

    蘇陌看著女人，淡笑道：“你忘記了？今日是假期。”

    “啊……”風情拍了拍自己的頭，這才明白過來，“是的，我忘了。”

    她看著蘇陌：“你是不是要回去見你哥？我看他說不定還在這待著沒走等你呢，昨天晚上你就這么過來找我了，說不定今天你不會好過。”

    蘇陌看著風情，眼神深邃，沒說話，他不知道這女人剛才有沒有聽到他和蘇衍的對話，但他知道等一下見了蘇衍的確是有些不好辦。

    風情拿起包準備往外走，走之前抱著男人的腦袋親了額頭一口，“我有點事先走了，房卡你拿著，別弄丟了，也不用交到前臺。路上看見陌生的人不要上去搭話，避遠一點。”

    “嗯。”

    *

    風情只知道花花受傷住院，可當時李艷也沒跟她說什么細節，更沒說花花被送進哪個醫院，她出了門都不知道該往哪走，只能給李艷打電話。

    她那邊似乎是在忙，想了大概有半分鐘都沒接，等得風情快沒有耐心的時候，她接了。

    “小情啊……怎么啦？”

    李艷的聲音有些沙啞，而且風情雖然聽了一些不明顯，但是她能感覺到李艷旁邊有人，有輕微的呼吸聲。

    風情沒管那么多，只當李艷去找樂子去了，直接問：“花花被黃叁送到哪個醫院去了？我想去看看她。”

    “好像是第一人民醫院吧，那邊有我幾個兄弟看著，你到時候跟他們聯系。”

    “嗯。”

    李艷這邊掛斷電話，繼續跟蔣琛親熱起來，“要說花花這個姑娘可真是慘，我聽我手下派過去跟黃叁一起的弟兄說，是黃叁當時手里沒子彈了讓花花幫忙擋槍的。你說要是那個小姑娘活不過來怎么辦？風情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怕是要跟黃叁死扛到底了，怕是絕對會要他的命。”

    “死就死了，”蔣琛沒什么特殊表情，“一條命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看咱們這行的不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嗎？這些年死的人可不少，一個小姑娘的命運又能值什么？”

    李艷聽著蔣琛這話臉上雖是笑著的，可心里再怎么說也有一些不舒坦，花花畢竟跟了她跟風情那么多年，這些年在她手底下做事干凈利落，甚至個別任務完成的還特別出色，平時文文靜靜的樣子倒挺像個小meimei。

    要是真這么死了還怪可惜的。

    不過蔣琛說的對，一條人命而已，在某些利益面前根本一文不值。

    她卻突然看著蔣琛，輕笑了一聲，隨后用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語氣道：“要是我哪一天也快要死了，你會不會救我？”

    蔣琛看著李艷，幽暗的眼神無法讓人看透，他卻是笑道：“他們怎么能跟你相比？你放心，到時候你要是身處險境了，我一定想方設法救你，就算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也要把你給救出來。”

    李艷終于露出滿意的笑容，她趴在蔣琛懷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蔣琛輕拍著女人的肩，語氣平淡，可眼里卻閃著幽暗的光：“放心吧，我一定會救你的。”

    *

    蘇陌走到包廂門前，沉思許久，最后還是敲門。

    門很快打開，開門的確是閆辭。

    蘇陌看著他有點意外，“你怎么來了？”

    他昨天晚上可不在這。

    “是我讓他來的。”坐在閆辭身后不遠處的沙發上的蘇衍道：“昨天晚上心臟有點難受，把他給叫過來了。”

    閆辭見蘇陌來了，拍了拍他的肩：“你們兄弟倆好好聊聊，昨天帶過來的一些藥都放在桌子上的那個藥箱里面了，你讓他按時吃，我先走了。”

    閆辭離去之后，房間里又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最后還是蘇衍打破了沉默，他往杯子里倒了杯酒，道：“怎么？那個女人昨天晚上也在這兒？她身上有這么大魔力嗎？這么讓你念念不忘？”

    蘇陌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看著蘇衍，道：“跟你有什么關系？”

    “呵……”蘇衍冷笑道，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道：“跟我沒關系？你是不是哪一天沾上了毒品這玩意兒還需要我出面幫你解決？你每次都說我做的生意不光彩，可你看看你現在，和一個吸毒的女人鬼混在一起，你就覺得你光彩了？要我說那女的還不如你嫂子的那個表妹。”

    蘇陌別過頭：“我不想聽這件事，他不想嫁，我也不想娶，你們撮合不來，也沒必要再白費力氣了。而且你可別忘記了，你賣的東西可比毒品的性質要惡劣的多，你有什么資格說她？”

    “呵……”蘇衍把杯子扔回桌子上，他側頭看著坐在那邊的人：“我不賣這些東西，我們怎么活下來？蘇陌你可別忘了，當年爸媽死的時候是誰扛起了這個家，是誰讓你繼續上學，是誰放棄了他的初戀去娶一個他根本就不喜歡但是必須要娶的女人來繼承家業。我不做這些，你怎么會有今天？”

    “你現在讀的書、花的錢、住的房子、都是我一點一點辛苦打拼出來的，怎么？身為兄長我現在連我的弟弟都管教不了了？”

    蘇陌看著桌子上閆辭留下來的藥箱，想著這些年來他為了工作壓力那么大，才剛過30就已經有了諸多疾病，最終還是心軟了。

    他轉過頭來看著蘇衍：“我現在不想跟你說這些，我對你的要求只有一句：別動風情。”

    “我也是為了你好。”蘇衍站起身來拍了拍弟弟的肩：“咱們兄弟倆就你一個背景是清白的，我辛苦了那么多年就是為了讓你能在正道上活下去，不能讓這個女人亂了你的道。”

    蘇陌垂眸：“我有分寸。”

    蘇衍嘆了口氣，他知道勸不過這個弟弟，只能道：“等下抽個空去你嫂子那邊吃頓飯，雖然你跟那邊沒多少聯系，但畢竟是一家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