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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后遺癥在線閱讀 - chapter 9 后遺癥 (1)

chapter 9 后遺癥 (1)

    易時來的時候,她的咖啡已經冷了。

    藍山跟她店里的很像,只是味道嘗起來更酸澀了些。

    「剛才塞車。」

    「嗯。」

    「怎么來的?」

    「坐公車。」易渺說。

    「等一下送你回去。」他說。

    「哥。」

    「嗯?」

    「爸爸還好嗎?」

    「保釋了。」他說,「聽律師說,打贏的機會很大,畢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哥,爸爸到底做了什么事?」

    徐易時眉目間忽然有些惆悵,「詳細罪名我也不清楚,多半是瀆職和貪污罪。」

    「他真的有這樣做嗎?」

    易渺印象中,徐顧一直都是那個待人和善,謙虛仁厚的父親,在她聽說何存律讓爸爸去坐牢以后,

    「......」他沉默后說:「易渺,你應該不知道,mama一直以來會那樣對你,把錯都怪在你身上,都是因為當初爸爸為了做好我們的父親,你的好榜樣,收手不想再去碰那些骯臟的事。因為他的改變,讓媽覺得爸不在乎她。」

    「媽為什么希望爸爸這樣做?」

    易時諷刺般笑笑,「面子問題。mama在家族里一直都被看不起,嫁給爸爸之后,爸爸的家人也很反對,所以她想要擁有權力,擁有說話的地位,而這些表面和名譽的基礎,當然就是要有錢。」

    「一開始爸也是為了不想讓mama活得抬不起頭,才會去做那些違法亂紀的事。」

    「后來呢?」她問。

    「后來你也知道了。」他說,「爸爸在做官商勾結時,有個建案用了不合格的建材,在運送途中碰上了車禍,而爸爸后來也被抓出來做了偽證。在之后,他就再也不碰這些事了。」

    ......然后那場車禍就是讓何存律頭部重傷的意外。

    易渺的手心沁汗,她的家對何存律如此殘忍,他怎么還是愿意和她結婚......易渺一瞬間對mama的自私感到憤怒,但更多的是面對何存律的羞愧。

    她現在非常確定,她離開他是對的。

    世界上沒有純粹只包含兩個人的愛情。

    易時彷彿聽見易渺心聲一樣,點點頭,「就是何存律出的那場車禍,帶走她父母的那場車禍。」

    「......」易渺猛然抬眼看他。

    「你說什么?」

    他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帶著疑惑,但還是再說了一次:「何存律出的車禍。」

    「他父母是在這場車禍中過世的?」

    「......」他被她的反應弄得不知所措,「他沒有告訴你?」

    易渺走神了一下,「他只告訴我,他的父母是出車禍過世的。」

    「他只告訴你他自己的意外跟爸爸有關?」

    「......」她整個人縮進椅子里,思緒亂成一片。

    「易渺,對不起,我真的以為他跟你說過。」

    易時雖然要何存律把這件事隱瞞起來,但他一直以為他們兩個分手的原因,就是因為何存律終于告訴了她這一切,所以兩個人才不歡而散。

    沒想到......

    何存律竟然沒有告訴她......?

    易渺想到她在他面前提起爸爸的種種,心臟像被重擊了一般,忽然喘不上氣。

    『爸爸很清廉的。』

    『我從小的偶像就是我爸,他不貪污,不討好,不會拍別人馬屁,在他的職位做好他該做的事。』

    『這條路的交通變得比以前來得通暢,有一部分也是因為我爸爸做的努力,即使只有一點點的改變,但對于某些人來說,整個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

    「......」腦海里閃過了那么多她曾經在何存律面前提起她父親的過往,一幕一幕現在看上去都只有諷刺。

    「易渺?」易時看她眼神很混亂,緊張起來。

    她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易渺低著頭,抓著椅子扶手的手逐漸泛白。

    「我要回去了。」她直起身子,說,「上班時間到了。」

    「我送你回去。」

    她拿了包包準備要離開,易時擔心地抓住她的手臂。

    易渺慢慢抬頭,眼神無助至極。

    「哥,怎么辦?」她的聲音哽咽,「他會有多恨我?」

    「......」

    「哥,他會有多掙扎?」

    她聲音像顫抖的釣魚線,拉的又緊又細。

    「易渺,這不關你的事。」易時說。

    怎么會不關她的事!

    一直以來傷害他的人,除了爸爸就是她!

    怎么會不關她的事?

    「哥,你還不懂嗎?」她理智墻似乎坍塌頹垣了,「一切都是跟我在一起之后才開始的,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個瞬間對他來說都是折磨。」

    她把易時抓著他的手撥開,轉身走出他的視線范圍。

    外頭下著大雨,易渺把帽子拉上攔了輛計程車。到了遠風樓下大廳時,整個身子都淋濕了。

    要了訪客證,到投資部門的時候,有個女員工貼心地給她遞了一條毛巾,關心地問:「小姐,你要找誰?」

    易渺拿下帽子,頭發依舊被大雨淋濕了,看上去很狼狽,「......何存律。」

    那個女員工愣了兩下,「何總他上個月就離職了。」

    「離職?」

    「是啊,他說本來就沒有準備好要久待,要離開臺灣了。」

    「為什么?」

    「原因我們都沒有多問,只知道他說要出國了。」

    出國......

    「他有提到去哪個國家嗎?」

    「啊,這個啊,他說是一個很美的國家,有他愛的人在的國家,確切是哪里他沒有說。」

    他愛的人?

    難道是美國的前女友嗎?

    會是嗎?

    怎么會,不可能。

    易渺離開了遠風,精神有些衰弱。

    回到咖啡廳,她的情緒終于冷靜下來。她看見書賢身穿制服,圍著圍裙在做馬德蓮。沒和他打招呼,她看見窗邊那個男人今天也來了,咖啡已經喝完見底。

    她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

    「介意我坐這里嗎?」

    那個男人搖搖頭,「坐吧。」

    易渺死死盯著窗外隨著風飄盪的芒草,眼睛都快花了。

    書賢帶來的音響開始播音樂,是陳奕迅的粵語情歌。

    「明年今日

    別要再失眠床褥都改變

    如果有幸會面或在同伴新婚的盛宴

    惶惑地等待你出現

    明年今日

    別了你一年誰捨得改變離開你六十年

    但愿能認得出你的子女臨別亦聽得到你講再見

    在有生的瞬間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運氣......」

    那個男人沒有打擾她,沒有多馀關心,只是默默地到了柜臺又續杯了他偏愛的藍山。

    易渺收回視線,男人把白色的杯子推到她眼前,里面的咖啡很清澈,熱煙柔卷緩升。

    她喝了一口,和在山下喝的味道不同,藍山特有的酸楚過后的甘甜,一點都不苦澀。

    她忽然想起那天他們在超市買的摻了苦丁茶葉的玄米茶。何存律不喜歡苦。

    這個想法一跳進腦海里,她立刻對眼前的咖啡沒了胃口,甚至忽然開始討厭起苦澀的味道。

    外面傍晚的藍灰天空,有架客機飛過。

    易渺起身向男人道謝,把杯子拿起:「我去幫你換一杯。」

    「不用了,我要走了。」

    他拿起了相機,易渺盯著他手上的單眼,忍不住問:「那相機里面,是不是有很多你很珍貴的照片?」

    這個問題想問很久了,雖然易渺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對那臺相機這么感興趣,可能是因為何存律也有一臺一模一樣的。

    他思考一下,似乎欲言又止,最后只單純回答了她的問題,「很珍貴。」

    易渺點點頭沒多想,目送他撐起黑傘步入雨中。

    她回到柜臺幫書賢準備甜點,問他:「你聽老歌?」

    「我喜歡粵語歌,陳奕迅的歌很經典。」

    「剛剛那首是十年的粵語版?」

    「嗯,叫明年今日。」

    「粵語比中文更有味道。」

    「是啊,靚妹。」

    易渺不禁笑了。

    「以后就放這首吧。」

    書賢向她比了一個大拇指。

    三個月后,咖啡廳的生意越來越好,在書賢準備考試的時候,隔壁的陳mama也會來幫易渺工作。她一直覺得很不好意思,但是陳mama很熱情,讓她不知道該怎么拒絕。

    有次陳mama問她:「為什么不幫咖啡廳取個名字?」

    「一開始沒想過這個問題,」易渺說,「后來發現好像也不是很必要。」

    「取個名字齁,比較好記啦,生意也會更好。」

    易渺點點頭,「我回去想想。」

    店門被推開,一位頭發有些花白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陳mama啊了一聲,跟易渺說:「這個是我家老伴,叫他陳伯伯就好。」

    陳伯伯看見易渺驚詫了一瞬間,「徐小姐。」

    「陳伯伯?」

    「你們認識喔?」陳mama問。

    易渺正想說什么,陳伯伯就說:「之前的病人。」

    「你手腕還好嗎?」

    「這么久了當然好了。」她點點頭。

    都快要半年了。

    陳mama很高興,跟陳伯伯說:「會認識都是緣分啦,本來還想介紹那個給她認識......但是很可惜齁......」

    陳伯伯打斷她,「等一下要回醫院,先走了。」

    「好啦,這個帶走喝。」陳mama塞給他一杯美式咖啡。

    陳伯伯跟易渺道聲別。

    世界真的很小。

    易渺想著想著就笑了。

    她點開手機里的地圖軟體,看著距離那么遠的美國土地,望眼欲穿。

    在那個比臺灣大了好幾百倍的地方,有你愛的人嗎?

    何存律一定要過得比誰都幸福快樂,一定一定。就算在不同的土地上也沒關係,不在她的身邊也沒關係,只要知道他過得平安生活美滿就行了。

    翌日,易渺在凌晨三點就起床了,整個人覺得很不對勁,以為是不是感冒了,可是一點癥狀也沒有,眼皮跳的好大力,想睡回去卻睡不著了。

    她走出去門外,天色還是昏暗的,吸了口清涼的空氣,易渺隨手摘了一支芒草,一遍一遍撫摸著它針狀輕軟的葉,只要抬眼一看,就能見到一整片灰綠色在山谷里面搖曳生姿。

    她就坐在外頭的長椅上,遙遠天際線后頭的太陽從眼前升起。

    天空開始下起雨,一開始落在易渺的臉上,她哭慣了,以為自己的眼淚又掉下來了,后來雨越下越大,她才發現是真的在下雨。

    躲進了店里面,她看著窗外的雨景,又想起了何存律。

    向他告白的那一天,她知道他為什么要帶她上山。

    站在一個高處才能看得清楚腳下的世界是什么樣子,能夠恣意地想念他的父母,能夠讓他沉重這么久的情緒平靜。

    可能他身邊很多人都沒辦法了解為什么他要這么執著在父母過世的痛苦里,但是易渺能夠明白。他只不過是一個想要讓自己心安理得幸福的人。在沒有為他父母伸冤以前,他所有的快樂和笑容都會讓他感到愧疚至極。

    何存律喜歡上山看景,所以她也喜歡。

    午后下了場大雨,客人不多,書賢看她在捶胸:「你怎么了?」

    「不知道,今天心悸很嚴重。」

    「你先休息吧,今天沒有很多客人。」書賢說,「對了,今天那個男生沒有來耶。」

    易渺早就發現了,她看著窗邊的空位,「是啊,以前沒有這樣過。」

    她往窗外看,外頭下著豪大雨,像打翻了一整桶的水,每條雨線幾乎都要連在一起,嘩啦啦下個不停,柏油路面像被打了一層油。

    而之后一個禮拜,那男人也沒有來。

    易渺有點失落,即使是本來就沒有交集,但不知不覺竟然有了期待和習慣。

    然而,下個星期的星期一,那男人總算來了。

    易渺想問他為什么沒來這么久,但后來又覺得不是那么重要,便又打消念頭。

    他今天穿著一身黑色西裝,依舊點了一杯藍山咖啡,喝完后,走的時候也沒打一聲招呼。易渺沒見過他打扮這么正式,心里正有些好奇,但他卻離開了。

    他的相機和一串鑰匙還放在桌上,易渺拿著它們追了出去,走出門外卻不見人影。

    易渺把東西收到柜檯,想著等明天再拿還給他。

    但他卻再也沒來過。

    已經到了季夏時分,山上天氣逐漸轉涼,日出也比前陣子晚了一些。

    易渺在菜單上加了一些季節水果汁,客人的回響很好,在網路上推薦他們,后來也有幾家雜志社找上他們做了訪談,宣傳多了,知名度也變高了。

    忙著忙著,某天易渺不小心灑了茶,怕沾濕了相機,緊張地上下檢查好幾次。

    那個男人已經近一個月沒有來了,以后,也不會再來了吧?

    相機明明是他那么珍惜的東西,為什么沒有帶走?剛開始她很想打開來看,但基于隱私的問題,終究還是打消念頭。

    但過了這么常時間,他都沒有來尋找他遺失的相機和鑰匙,易渺實在太好奇,忍不住開機看了看照片。

    她嚇了一跳。

    因為每張都是她的照片。

    什么啊?變態?

    她按到第一張,竟然是易渺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的時候被拍的。

    那天他才剛跟她求完婚,睡在她家一個晚上。

    易渺的心臟詭異地收縮舒張,突如其來心悸,她摀著胸口,再看了一次所有的照片。

    她想到鑰匙。

    鑰匙!

    她動作很急躁又慌亂,在流理臺上找到那把一樣是那個男人留下的鑰匙,衝了出去,書賢在后頭喊了她,但是她沒有回頭,腳步飛快,搭車趕到市區。

    易渺跑到何存律的住處,和半年前一樣沒有太多改變,人行道上的路樹似乎又茁壯茂盛了一些。

    她跑上十七樓,鑰匙插進去門鎖孔的時候,她畏懼了一下。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她一直覺得那把鑰匙如此眼熟。

    一進門,印象中的灰色家具完全不見了。

    沙發、窗簾、餐桌、壁漆,全都從灰暗的樣子變成鮮艷的紅色、木頭色,沒有淡色系,眼前的所有都變成顏色均勻強烈的家具擺設,她看呆了好久。

    「何存律?」她走進去,看了臥房,「何存律?」

    不在家?

    看見臥房里的衣柜都清空了,她才想起他去國外了。

    徐易渺,你喊什么?她忍不住笑自己。

    臥室隔壁本來是一間客房,原本是深灰色的墻壁,卻被重新粉刷上了整間的天藍色油漆,中間擺著一張嬰兒床,床里頭還有那兩隻長頸鹿玩偶,依偎在一塊。

    易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長頸鹿玩偶。

    床旁邊有嬰兒學步車,一箱嬰兒的尿布,一旁堆著好多小孩的玩具。

    是嬰兒房嗎?那些東西都是他們分手那一天,去百貨公司看過的商品。

    這樣代表什么?

    他準備要有小孩了?他要當父親了嗎?

    餐廳桌上的灰塵薄薄一層,上面擱著一封信和一張提款卡。

    信是給她的。

    寫在信封上的徐易渺三個字,像是鐫刻在鋼鐵盔甲上一樣,力道厚實,卻卓然孤傲,一筆一劃像刻在她心上,深得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