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話 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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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發(fā)及腰束成馬尾,一身白t恤與貼身牛仔褲的輕松穿著,姿色在街上來來往往的女性路人里算是前段班的女孩子,就是警方現(xiàn)在擴大搜尋的連續(xù)殺人案倖存者。 艾莉森。 幾個小時前逃離醫(yī)院的事跡敗露后,局長威爾便聯(lián)絡了中央市所有警員協(xié)助搜尋,當然這是不公開的任務,以免媒體藉機炒作。 離開醫(yī)院監(jiān)控的艾莉森沒有笨到跑回警局報到,在她發(fā)現(xiàn)手機傳來局長曾撥打電話的提醒簡訊后,她就知道自己的行蹤將會被同仁們視為首要工作。 但她有必須要做的事。 而不是像個被軟禁的虛弱病患整天待在病房里看電視、上網(wǎng)還有等待用餐。 這不是艾莉森現(xiàn)在該做的事,所以她選擇立刻行動。 「我得找出那些怪物替蓓琪報仇,」艾莉森鼻頭還貼著創(chuàng)可貼,手臂和小腿上被豺狼人捆綁而留下勒痕依舊紅腫未消,但她不覺得痛,她把這些隱隱作痛的感覺視為警醒,時時提醒好朋友的死亡傷痛不可忘記,「那些喪盡天良的吃人怪物!」 蓓琪是艾莉森從小到大青梅竹馬的好朋友。 她們一同玩耍、一起長大,一塊度過了難忘的青春期,也互相扶持陪伴跨過傷心難過的時光。 蓓琪就像是艾莉森的姐妹,就在大學畢業(yè)后正義感十足的艾莉森選擇成為警察打擊犯罪,而蓓琪則因為愛護動物的關係努力當上了獸醫(yī)。 在中央市北區(qū)開設了一間屬于自己的獸醫(yī)診所。 艾莉森總是喜歡調(diào)侃蓓琪問道:「看樣子人跟動物比起來,你最喜歡的是動物囉?」 戴著度數(shù)深的厚鏡片、滿臉雀斑的年輕女獸醫(yī)一邊幫貓咪檢查身體、一邊回答好朋友這無聊的問題。 「傻瓜,你都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為什么還要問呢?」 「天吶,你還真的這么想呀!」艾莉森故作驚訝,「現(xiàn)實世界的美女與野獸嗎?」 艾莉森身穿整齊的警察衣裝,習慣在例行的巡邏工作時來到好朋友的獸醫(yī)診所,串串門子、聊聊天還有喝杯冰箱里拿出來的免費可樂。 痛快暢飲。 「人跟人相處有太多麻煩的東西要注意,艾莉森你看,動物多好,」深褐色長發(fā)的蓓琪正好和撫摸的貓咪同一種毛色,她的愛心與呵護讓前來看病的貓咪一點也不緊張害怕,「只要你真心對待牠們,牠們也會真心對你。」 「你說的沒錯,不過人類也有可愛的地方呀,」身為人民保姆的艾莉森理所當然地為人類說話,「就像我媽、我弟還有你,永遠都是這么的可愛與貼心對吧?」 「你弟我相信,但你母親還沒戒掉嗜酒如命的習慣對吧?」 「你明白的,蓓琪,她還走不出父親帶給她的折磨。」 「我可不想跟你爭辯這些我們從小看到大的不爭事實,」蓓琪的褐發(fā)帶有天生捲度,遠遠看來就是一頭美麗波浪,「反正我想說的你都瞭解。」 蓓琪以俐落手法為貓咪打完預防針,貓咪連感到痛開口叫的時間都沒有,就被輕柔地放回了籠子。 反倒是艾莉森靠近籠子想跟貓咪打聲招呼,卻被貓咪以不屑眼神看了一下后,趴下休息完全不想理會女警的逗弄。 「唉,這隻貓真難相處。」 「別難過,艾莉森,你從小到大都被動物討厭不是嗎?」 「也沒有『都』好嘛,」艾莉森將喝到剩一半的罐裝可樂再次倒入喉嚨,冰涼快感隨著飲料滑進胃里帶來一陣涼爽,「至少水族館里的魚沒有看見我就轉(zhuǎn)頭離開。」 「你可真慘呀,竟然悲哀到拿魚來安慰自己。」 一身白袍的蓓琪脫下手套,從冰箱里拿出可樂跟著好姐妹喝了起來。 「魚也是善良的動物呀,如果我活在大海里說不定很得魚類喜歡呢。」 蓓琪笑了。 「我勸你別胡思亂想了,小時候被流浪狗欺侮時被追的總是你,宿舍出現(xiàn)鼠輩老是躲在你桌子底下進出,還有逛動物園時連大象也捲起東西往你這里砸,總而言之,你在動物眼里就是一塊好欺侮的rou,懂嗎?」 「聽見好姐妹這樣說自己,我該高興還是傷心呢?」 艾莉森故作悲傷,還用指尖沾了口水點在兩側眼角。 「這樣不是很好嗎?」 相較于艾莉森爽快喝可樂的樣子,蓓琪則是插了根吸管慢慢享用,完全不同個性的兩個人,卻是天造地設、默契十足的好朋友。 「我喜歡動物,所以我照顧動物,你喜歡人,所以人們的安全就交給你來守護。」 「好好,都聽你的,」艾莉森勾住好姐妹的手臂,像隻愛撒嬌的大貓,「現(xiàn)在我們都如愿做了我們一直想做的工作,那我們就一起好好努力吧!」 「工作的事情定下來了,」蓓琪推了一下眼鏡,以取笑口吻說道:「那你交男朋友的事什么時候才要定下來呢?」 「男……男朋友?」艾莉森露出呆滯表情,就像電腦遇到無法處理的程式而顯示當機一樣,「我對交男朋友什么的才沒有興趣,更何況男生也不會喜歡我粗手粗腳的模樣啊!」 「你放心,一定會出現(xiàn)的,」蓓琪像摸小動物一樣摸著好姐妹的柔順黑發(fā),「欣賞你勇敢與單純的好男人一定會出現(xiàn)的。」 「哈,不用說那種不確定的事情啦,」艾莉森整個從背后擁抱對方,就像隻大貓膩在主人身上,「我們可以聊聊你跟你臺灣男朋友確定的事呀。」 「說到他,他答應我今年圣誕節(jié)的時候會來中央市陪我,」蓓琪提起思念的男友時臉頰透出微微紅暈,「到時候一起吃個飯,我也想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別吧,我可不想當一顆惹人厭的電燈泡。」 「你別擔心,親愛的,」蓓琪輕輕捏了艾莉森的鼻子一下,以示懲罰,「你平常就已經(jīng)夠惹人厭了,不差圣誕節(jié)一天。」 「蓓琪你這樣說,我可就真的要生氣囉!」 好姐妹開心的歡笑聲充滿整間小型的獸醫(yī)店,就連關在籠子里的小貓小狗們也感染了快樂氣氛,跟著叫了起來。 如今這些美好回憶只能殘留在艾莉森心中。 蓓琪被當成連續(xù)殺人案件的第一名被害者,為中央市的黑暗揭開序幕。 艾莉森到達案發(fā)現(xiàn)場時簡直快要失去意識,她無法接受僅剩下血漬、rou屑和染紅衣物就是好姐妹遺體的現(xiàn)實。 殘忍的兇手沒有留下任何蓓琪完整身體的一部份。 連指甲都被啃食的一乾二凈。 這讓艾莉森請假在家哭泣了整整一個禮拜,她患得患失、悲傷哀痛,七天過去后支撐她回到工作崗位上的力量只有一個。 那就是復仇。 只剩下復仇。 唯有替她報仇血恨,才能撫慰姐妹在天之靈,這是艾莉森堅定不已的信念。 儘管在親眼看見豺狼人之前,艾莉森始終不相信網(wǎng)路上關于吃人怪物的謠言,她講求真相、一切眼見為憑。 就在擔任誘餌被怪物擄走時,艾莉森知道傳聞是真的,而自己死期將近也是真的。 她悔恨自己無能為力,連續(xù)殺人犯就在眼前卻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束手無策成為他們腹里的食物。 以如此卑微的姿態(tài)到蓓琪的靈魂面前痛哭流涕。 「光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是打不倒那群怪物的,」菜鳥警員雖然被復仇驅(qū)使行動,不過大部份的理智并沒有失去,他明白自己的極限在哪里,「非找出那位戴毛帽的年輕人才行,他才是幫蓓琪復仇的關鍵鑰匙。」 但奧茲身在中央市的哪個角落艾莉森沒有半點頭緒。 雖然有警局資源可以使用,不過現(xiàn)在擅自逃離了醫(yī)院監(jiān)控后,肯定沒有立場回警局調(diào)閱資料。 眼下掌握的唯一線索只有護士桑雅給的聯(lián)絡資訊,她表哥衛(wèi)斯理對于食人怪物極度著迷,也許真有能夠找到豺狼人的方法也不一定。 艾莉森從口袋里掏出皺到不行的白色名片卡,上面寫了衛(wèi)斯理的名字還有一串細長的電話號碼。 「任何一個可能的機會我都不會放過,」菜鳥警員拿出智慧型手機,她暫時封鎖了局長和所有同仁的電話,以免干擾追蹤敵人報復血恨的節(jié)奏,「就算是桑雅口中的變態(tài)表哥也得試試才行。」 艾莉森戴著太陽眼鏡和口罩,在小道暗巷里快步行走。 她知道同仁們已經(jīng)分配站在各大交通要道,例如地下鐵、機場、邊境出入口等地方,只要自己出現(xiàn)就會被同仁抓住。 運氣夠好就回到醫(yī)院休息。 運氣不好就得蹲在牢里幾天,等上面長官氣消為止。 所以菜鳥警員刻意避開那些要道,朝一般警察巡邏時的盲點地帶移動。 「好,撥出去,」輸入完衛(wèi)斯理的手機電號后,只等待艾莉森把通話鍵給壓下去就可以朝報仇血恨邁出一大步了,「撥出去呀艾莉森!你不是要幫蓓琪復仇嗎?」 不知為何猶豫了。 艾莉森盯著手機螢幕,螢幕中央的通話鍵卻像是個艱難決定,讓她指尖不斷顫料無法動作。 「快按呀艾莉森,難道你以為放下仇恨、選擇接受蓓琪的死一切就會過去了嗎?」 艾莉森不停捫心自問,淚水悄悄出現(xiàn)在眼角泛著光芒。 「蓓琪……蓓琪……為什么,」艾莉森靠在暗巷的臟墻邊忍耐,昂首閉上眼時眼淚全流了下來,「為什么是你,死的人為什么是你……」 不要哭,艾莉森。 「為什么不是我代替你遭受如此痛苦虐殺?」 不能哭,艾莉森。 艾莉森咬牙切齒,一股巨大的痛苦在心里膨漲、燃燒體內(nèi)所有臟器,即使是最煎熬的部份她還是一個人撐過來了。 但壓抑太久導致精神和身體的耗弱在此時浮現(xiàn)出來。 崩潰。 艾莉森張開嘴巴仰天大喊,喊出的卻是無聲哀嚎。 她對蓓琪的思念到達極限,整個人坐倒在地嚎啕大哭,像個永遠無法長大的小孩子氣力放盡般哭泣著。 無神論的艾莉森從沒想過祈求神明。 她從小就瞧不起那些迷信的傢伙,有好事發(fā)生就急著感謝神,有壞事臨頭則馬上推給魔鬼,完全不檢討自己到底做對了什么、做錯了什么。 唯獨這一次…… 唯獨這一次,艾莉森透過眼淚抬頭祈求,祈求那從未見過的天神,懇求那任何有辦法賜給自己力量的未知事物。 幫助自己。 賜予力量。 就算要失去一些東西,也許壽命、也許遠比生命更重要的部份,艾莉森都愿意。 只要能幫最愛的蓓琪捏碎全部豺狼人的心臟,艾莉森都愿意。 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