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別讓我說第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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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聽晚的位置是正背對著的門口的,于澈與她隔了一個空位,也沒注意到門口的陳依。 李言堂、徐槿年和梁熠估計是沒想到她突然開門出現(xiàn)了,一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阻止。 陳依就又聽到程聽晚說了一句:“她一看就不是我們這個圈子的,以后怎么帶出來玩啊,而且……” 誰也不知道程聽晚的而且是什么,李言堂反應(yīng)過來后很快阻止了程聽晚繼續(xù)說的話,他對著門口叫了一聲陳依的名字。 于澈這才轉(zhuǎn)頭,他緊皺的眉在看見陳依那一刻皺得更緊了。 程聽晚見狀,好似想要道歉,也叫了一聲陳依的名字。 但于澈又對門口的陳依招了招手,“一一,過來…” 陳依扯起一個尷尬地笑,猶豫著走近于澈,又對著眾人擺了擺手,“對不起,我…我剛開門,沒聽到什么,你們…別介意。” 明明該介意的人卻讓他們別介意,她謹(jǐn)小慎微的樣子讓此刻的氛圍變得愈發(fā)尷尬。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畢竟程聽晚也沒當(dāng)著自己的面說,也還是照顧了自己的。 而且別人幾個好友私下聊點事情,哪怕是關(guān)于她的,她也管不到。 李言堂見狀,先岔開了話題,轉(zhuǎn)而聊起了其他叁個人在國外的日子,給陳依和于澈留點空隙。 于澈把她手牽到自己手中,又推開她的五指與她十指相扣,陳依還是笑著的,只是揚起的唇角越來越低,頭也是。 她其實很想立刻、馬上抽回自己的手,離開這里。 “要不要現(xiàn)在走?”于澈輕聲問她。 陳依抬頭看他,頓了一下,卻搖了搖頭。 他們幾個發(fā)小許久未見,這才見面沒多久,就因為自己要散場,陳依的生活驗告訴她不可以這樣? 以前父母帶她春節(jié)走親戚,哪怕去對她沒什么笑臉的親戚家,也是要乖乖待著,吃完了飯才能和父母一起離開的。 程聽晚和其他人都接了李言堂的臺階,沒再把話題推到陳依身上。于澈見她也說不回去,只好打算等會兒回去后再哄她。 陳依之后也沒胃口吃什么,一直在喝水?,F(xiàn)在就是真想上廁所了,她推了推于澈,示意自己要去上廁所。 于澈帶著一絲探究的眼神看了她兩秒,陳依現(xiàn)在有些急,沒等他說什么就站起了身,小聲說了句自己去趟廁所,就繞開于澈走到了門口。 屋內(nèi)在她站起來后有片刻安靜,但她的心神卻很嘈雜紊亂,沒注意到,或者也是刻意不愿去注意。 她剛推開了門就與徐槿苑撞了個滿懷,她道了聲歉,急急就要繞開徐槿苑走。 徐槿苑拉住了她,又看向于澈,道:“等下,于澈,我剛看見你小姑了,你們…” 于澈目光卻沒落在她身上,而是一直盯著陳依。 陳依腦子里有根弦開始繃緊,她回頭看向于澈,于澈卻只恩了一聲。 在面對陳依害怕的眼神時,他只好又放柔了聲音:“沒事,去吧。” 陳依抿了抿唇,出門后走得很快,幾乎是在跑,她其實很想現(xiàn)在就離開這里。 但還是順著路標(biāo)找到了廁所。 她在隔間待了好幾分鐘,不想出去,害怕遇到于澈小姑,也…不想去那里對著所有人假笑。 她呆呆地站在隔間內(nèi),又想著這里的洗手間都比以前的南川鎮(zhèn)家里的客廳還要漂亮,亮白色的瓷磚鋪滿了整墻,還有淺淡的玫瑰香薰的味道。 她沒帶手機,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待七八分鐘了。 她出去又對著洗手臺的鏡子咧開嘴角,好似以前過年走親戚形成的肌rou記憶還在。 她帶著自己的假笑離開,剛拐了個彎,就不小心撞到了人。 陳依抬頭一看,竟然是小姨… 黎穗禾被來人嚇到,再看到是陳依時,也驚訝了一瞬。 她其實上一次見到陳依還是九月開學(xué),把她送到學(xué)校后就沒再管過她。 陳依就像回憶的潘多拉盒,她每一次的出現(xiàn)都讓黎穗禾仿佛回到了母親離世那天。 其實于舒一直試圖調(diào)和她們兩人的關(guān)系,但都被她直接拒絕。 偶然一次知道于舒還帶陳依出去吃飯后,黎穗禾還和于舒吵了一小架。 黎穗禾忍下心中的情緒,沒再看她,繞過她就打算離開,陳依卻顫抖著手抓住了她的衣袖。 “小姨…”她聲音軟綿,還有些發(fā)顫。 她此刻已然忘卻其他一切,只想拉住黎穗禾。在她心里,黎穗禾還是她唯一的親人。 但她們已經(jīng)快四個月沒見了。 黎穗禾冷漠地拂手甩開了她,蹙著眉眼,“不是讓你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嗎?你現(xiàn)在又在這里干什么?”說著,她又頓了一下,“是不是于舒……” “不是,不是于舒小姨,是…是我同學(xué)帶我來的,我…小姨,我們好久都沒有見了,我給你發(fā)好多信息,你都……”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又有許多話想和黎穗禾說。 她的話還沒說完,又被黎穗禾打斷,“以后你都不準(zhǔn)去找于舒。領(lǐng)養(yǎng)你的是我jiejie她們,不是我,更不是于舒。他們因為你去世了,我也夠仁至義盡了,撫恤金也全都給你了…” “沒有!小姨,那錢我都存著的,沒有動,我……” “夠了,那錢夠你這兩年的生活了吧?一中的學(xué)費我也幫你出了,你也不要給我發(fā)信息了。”她語氣淡漠,再一次提醒陳依。 她每一句話都是要撇清關(guān)系的干脆,哪怕陳依其實已經(jīng)聽過好多次,還是覺得難過。 陳依眼眶漸紅,“我沒有動那份錢,小姨,我……”她說著,又喃喃著對不起。 黎穗禾漸漸覺得煩,陳依似乎只會哭,只會說對不起。她繞開她就要走,又被陳依抓住手臂。 她抬著頭看她,臉頰眼淚不斷,手背也是抹掉的淚珠,說出的話也漸漸模糊不清。 “小姨,我…我只有小姨你了…你別不要…不要我…我想和你…跟你回去…”她說著,哭聲漸漸放大,像受傷的小動物終于找到了巢xue,可以放肆地哭。 可黎穗禾不是她的巢xue。 走廊空曠,燈光暗淡,陳依拉著黎穗禾放聲哭著,偶有一個路過的服務(wù)生見到兩個人的拉扯,只看了一眼又很快離開。 在這里工作,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夠了。 黎穗禾蹙著眉,在陳依一聲聲想和她走的抽噎里,試圖抽回自己的手,“陳依,你…” 她的話還沒說,陳依身后就出現(xiàn)了一個模樣有些熟悉的男生,眼神陰鷙地看著正在拉扯的她們。 “一一,過來。”于澈語氣冷沉沉的。 陳依聽到聲音,回頭看到是于澈,心里的委屈反而更濃了些,捏著黎穗禾的衣袖也更緊了。 黎穗禾審視的目光又落在她身后的男生身上。 那男生神色冷淡地看向陳依,黎穗禾覺得他的模樣十分熟悉,但一下又想不起是誰。 陳依還楚楚可憐地垂著腦袋,十指仍緊抓著黎穗禾的衣服。 于澈語氣逐漸不耐,“陳依,過來,別讓我說第叁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