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月下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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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埋首掩面,痛痛快快哭過一場,一抬頭,一窗之隔,撞進一雙意想不到的眼里,一動不動看她,她哭多久他便站多久。 她從壓腿桿上跳下:“你怎么在這?” 李行望著她濕漉漉的眼睛,遞來一張紙,舒窈接過,略顯狼狽地轉頭,擦干淚珠,再回首又是驕傲神色:“你來干嘛?” 李行推門而入,在她面前站定,伸出一只手:“我想邀大小姐跳支舞。” “你……竟然會跳舞!”舒窈脫口而出,滿眼不信。 “我不會,大小姐愿意教我嗎?”李行保持伸手的動作不變,目光灼灼。 “你做……”夢字卡在嘴邊,她想拂他手,他卻將反握住她的手,一個后退步朝里一拉,她下意識一個旋轉,李行側身,扶住她的腰,舒窈跌進他的臂彎里。 雖是簡單一步,卻能看出李行并非不會,只是步伐生澀,已令舒窈大驚失色:“你會跳舞?” “驚不驚喜?”李行將手搭在她腰上。 古惑仔與跳舞,八竿子打不著,誰看了不罵句,不務“正業”,裝腔作勢。 “簡直驚嚇!”舒窈翻一個白眼,沒好氣,又忍不住好奇:“你幾時學的,學的什么舞?” 李行回想起數日前,那時舒窈為教鐘悅蘭恰恰成日晚歸。 她并未注意到,在她一步一拍教著鐘悅蘭時,李行在窗外注視了她很久,點燃一支又一支煙,隔著裊裊輕煙,寂寂無聲地看她翩翩起舞,看她將手搭在旁人手心。 李行面容沉靜,心底卻如貓爪瘙癢,他不可遏制地想。 假如,她將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他會怎樣? 因社團事務繁多,李行提早回去,徒留一地煙灰。 那晚忙至午夜,底下一群人吃宵夜喝到吐,正插科打諢,互相吹牛,人人都講葷段子,一白紙扇搖頭晃腦吹噓前女友是位舞蹈老師,又靚又白,身嬌體軟,那滋味不必多講…… 眾人邪笑,李行卻有別的心思,問那紙扇:“那你會跳舞嗎?” 另一位四九仔不懷好意笑:“行哥說什么舞,面貼面,迪廳你蹭我我蹭你那種嗎?” “正經的。”李行并不懂,即便看過一遍,他也講不出舒窈跳的是什么舞,再回憶,也只剩夕陽下旋轉的影子,腦海僅余“好看”兩字,含糊其辭形容:“能拿獎去比賽,很多旋轉…兩人跳。” “行哥在講華爾茲?”白紙扇打一聲酒嗝,懂得也不多,一提旋轉,被酒精泡到發麻的大腦只能想到華爾茲。 “你會?”李行問。 “會一點點啦!”白紙扇應聲。 如此,李行在這半月里偷師學藝,自以為自己學會,卻是風馬牛不相及,恰恰與華爾茲,一快一慢,差得何止是一點半點。 “華爾茲。” 舒窈撲哧一下笑出聲:“你知道我跳得什么?” 李行講實話:“不知。” “白癡啊你,你學的和我跳的都不是一個東西…”舒窈一邊講一邊笑。 “那大小姐愿意和我跳嗎?”李行又問,雙目炯炯望她,一眨不眨。 原本應該脫口而出的拒絕話,卡在舒窈口中,一時未能講出,扭扭捏捏變成了:“也不是…不行。” “華爾茲我也會一些。”她一臉嬌矜神色:“讓你漲漲見識。” 李行微笑一下,松開她,后退幾步,彬彬有禮俯身鞠躬,好似優雅紳士,向她伸手。 幸得李行天生好面孔,動作雖談不上十全十美,但一氣呵成,好一幅矜貴公子的風范,舒窈看得一呆,只知打打殺殺一竅不通的古惑仔能學到這份上,已是難得,她將手放在他手心,李行溫柔地執手落下一吻。 舒窈愣住:“華爾茲沒有這個動作……” “我只是想吻你。”無關其它,只是出于本心。 舒窈臉驀地一燙,爬上紅暈:“別講廢話!還跳不跳啦?” 李行一手穿過她手臂,貼放在她肩下,舒窈將手搭在他臂彎之上,并無音樂,只是夜色沉沉,明月相伴,入了夏,遠處蟬鳴蛙啼聲陣陣,奏來一曲靜謐小夜曲。 兩人共跳一支舞,彼此相依相偎,時而手指交纏,時而分身旋轉,裙擺與發絲飛揚,腳步與影子交錯,宛如纏綿悱惻的有情人。 圣德燈火輝煌,歌舞升平,一切與他們無干,唯有孤寂清冷的月,透過窗杦菱花的罅隙,無聲地注視著兩人青澀卻美麗的舞步。 他松手,她旋轉,舒窈倒進他懷中時,兩人四目相對間,凡塵喧囂紛紛遠去,彼此眼中只剩對方。 他目光沉寂又熾烈,像冰川下的火山,情愫都深埋眼底,呼之欲出。 舒窈眼神閃爍,忽然有些害怕與他對視,卻又被那雙漩渦般深邃的眼睛吸引,離不開一分一毫。 一舞終有了,李行卻不忍松手,幽幽望著她,深不見底的目色里藏了千言萬語。 那晚月色很美,朦朦朧朧的月光墜在他清俊眉目之上,像凝了一層微薄的清霜,或是悠遠的薄霧,惝恍迷離。 李行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兩人久久對視,誰也沒有移開目光,只有曖昧的氣氛在靜靜燃燒,越演越烈。 她聽見自己心跳聲漸響,盯著李行緊抿的薄唇,上面有著淺淺一粒唇珠。 舒窈如被蠱惑,做了生平最大膽的一件事——她鬼使神差地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只是蜻蜓點水,匆匆一吻。 如一顆石子,投進他的心湖,掀起陣陣驚濤駭浪,他渾身一震。 烏云遮擋月色,窗紗拂過他的臉龐,李行目色深沉,在他燃著燎原星火的眼里,舒窈猛地回過神,立馬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臉頰在一瞬間變得通紅,guntang的溫度蔓延到脖頸之上,她心跳好似驟停,轉而又如雷鳴,幾乎飛出胸膛。 老天!到底是世界末日,還是她也瘋了?! 舒窈不受控制地想,她怎么…怎么會主動去吻了她死也愿承認的哥哥,厭惡至極的混蛋? 又是羞恥又是惱怒,她魂不守舍,慌慌張張地推開他,緊緊忙忙要往外跑。 未跑幾步,李行跨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 舒窈不敢回頭,時間好像靜止。 她該怎么辦?誰能救救她…怎么沒有地縫讓她去鉆? 她真恨不能當場蒸發,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