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怪誕詭奇蠱王墓18
#130 怪誕詭奇蠱王墓 18 為了給兔子尋求除去血蠱的丹藥,夏嵐等人動身下墓,兔子蕭淵和安然作為傷患留在部落里調養身體。猼訑會施放幻術被阿淕隔開養在部落一角,猼訑與大家分開居住很是難過,好在還有丹煙陪伴牠,令牠稍許有些安慰。 體內蠱蟲死去,原先蠱蟲寄宿的地方空缺下來,安然內里空空洞洞的,不過兩天時間,安然臉色變得異常慘白,哪里都覺得不舒暢,她飽受折磨,神色黯淡。 兔子日日過來關切她,安然拖著身軀來應門,兔子見她氣色不好,關心道,「安然,你現在感覺如何?還難受的很么?千波配置的養氣湯還要片刻才會好...」安然往后退開一步,讓出空間給兔子進屋。 兔子雙手搭在安然胳膊上,「我...我扶你去床上歇息。」 安然掩嘴輕咳兩聲,虛弱地婉拒她,「不必,我方才起來,總得活動活動身體,才不會持續敗壞...」安然腳下忽然一軟,眼看就要跌下去,兔子眼明手快將她攔腰抱住。 兔子鎖著眉稍,語氣有些重,「還嘴硬!明明人都站不穩了。安然,你啊,現在就是需要休息,莫要再折騰自己了。」 安然靠在兔子懷里,一動不動,半晌,待她緩過氣了,才開口,「好罷。芯妤,勞煩你扶我回床上歇息。」 兔子攙扶安然走到床邊,她轉身正要將安然抱回床上,不料,安然忽然往前一倒,把她往床內一帶,兔子措不及防的被安然壓在身下,她侷促的提了一口氣,眼珠子慌亂轉動,安然的臉貼在她的臉頰旁,她只需微微側過頭,便能碰觸到安然。 溫軟的氣息撲灑在她耳邊,兔子稍稍側過臉,映入眼簾的是安然沉靜的睡顏,安然睡得很沉,細長的睫毛輕輕闔著,薄唇輕抿,她五官精緻,面目姣好,世間都說狐貍精勾人,以前兔子覺得這話說得不準確,如今她身在其中,她才覺得這話還是有一番道理在的。 兔子曉得自己心系安然,卻不曉得自己會是這般貪戀一個人的容貌。她情不自禁的湊到安然唇邊,不可抑制地輕輕的碰了碰。兔子沉浸在唇下的美好中,她神思蕩漾著,心中喟嘆道,安然的唇好軟啊... 安然的手搭在兔子肩頭,兩人身子貼在一處,兔子可以聞到安然身上那抹獨有的清冷暗香,這次沒有草藥包的氣味摻雜其中,鼻尖冷香環繞,兔子如癡如醉的看著安然的眉目,她忍不住衝動,低頭含住安然的唇瓣,輕壓挑弄,兔子探出舌尖在安然唇上舔了一下,似是品嚐到甚么滋味,她彎了彎眼睛,嘴角笑意甚濃,心中滿足,她又是感嘆一句,安然的唇好香啊... 兔子埋首在安然懷里,周身環繞著她熟悉的氣息,她一時心安,稍一松懈,便隨安然一道睡了過去。 當她轉醒時,是外面有人敲門的聲音實在太吵,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旁安然似是也被敲門聲吵醒,她輕吟一聲,并未睜開眼,她嬌嗔道,「芯妤,我睏,你去看外面誰來了,好么?」 兔子含糊的噢了一聲,她睡眼惺忪的將安然扒在她身上的手取下,兔子一走,安然縮起身子,移到床板的內側去。 兔子去應門,門外站著阿淕,阿淕手里端著一碗湯藥,嘰哩呱啦的說著甚么,末了,他用著怪腔怪調的語氣,說了一句兔子終于能聽懂的話,「湯藥,要按時喝,才能快快好。」 提到湯藥,兔子瞬時清醒過來,她忘記自己將藥放下去煎的事情了,好在阿淕心細,替她將湯藥倒出送過來。 兔子謝過阿淕,阿淕朝她笑了笑,很是客氣。兔子拿過湯藥,將房門關好,這才回到床邊,喊安然起床吃藥。這養氣湯的味道,不似尋常醫治筋骨的湯藥那般苦人,入口的味道也不差,可安然就是不愛吃,每回吃藥,碗里總會有剩。 「安然,起來吃藥了。」 安然不應。 兔子將碗擱在桌上,她爬到床上將安然抱出來,安然靠在兔子懷里,耳膜傳來咚咚咚的聲音,安然還在恍惚,她聽著兔子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忽然覺得哪里不對勁,她意識逐漸回籠,抬頭一看,兔子一臉溫柔的對她笑著。 安然身型一僵。 兔子輕輕順著她的頭發,溫聲道,「怎么了,可是睡傻了?」 安然移開視線,她對自己是甚么時候睡著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安然退開兔子的懷抱,她起身下床,象徵性的喝了幾口湯藥,便去洗漱。 外頭烈陽高掛,已是日上叁竿。兔子將安然喝過的湯碗收拾下去,她再回來時,安然已經穿戴好衣物,正要出外走動。兔子趕緊跟上去,安然聽見動靜,回眸一看,一抹白影踩著輕盈的步伐來到她身邊,兔子順其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安然垂眸看了看,又抬眼看她,眼里流轉諸多情緒。 安然并不掙脫,只是口頭勸道,「芯妤,這是在外面,你這樣與我拉手,是不是有些不成體同?」 「外面怎么了,千波夏嵐他們又不在,村民與我們溝通不來,還怕被他們看了去,大肆宣揚么?就是他們亂說,我們也不會承認,不是么?」 安然輕嘆一聲,兔子又說,「安然,是你讓我不要拘束自己的,現在又覺得不妥,想要我含蓄些么?」 安然不語。她緩步而行,步伐踩得有些不穩,兔子看出她身體復原的速度極為緩慢,這對妖獸來說相當罕見,妖獸身強體健,就是受了傷,也不需多日便能好全,安然又是修練得道的九尾狐,理應比尋常妖獸的素質要好,這蠱蟲能夠在她體內寄宿叁年之久,未將她啃食殆盡,便是因為她rou體不似常人,能夠快速恢復,這才能一直拖著。 安然如今這般,只能說明血蠱太過強悍,將安然內里掏空,蠱蟲與她共存相依,現在蠱蟲被排出體外,才察覺內里敗壞,一片空洞。 這種不舒坦的感覺,若是放在人類身上,就是生不如死,他們大抵會恨不得早早咽氣吧。 安然的狀況沒有辛崋嚴重,還有一線生機,兔子盼著她能快些康復,可謂無微不至。只是無奈還有蕭淵這個傷患在,她作為蕭淵的半個師父,不得不去關心自己的徒弟。若是凌天在此,她還能有個藉口推託,可昨日夏嵐和宋千波領著眾人重返墓xue,一邊要給她尋丹藥,一邊幫忙云華採集族人的尸骨,她本來也想跟去的,可部落里不能無人留守,安然和蕭淵狀態不好,她一個人雖然看是完好無損,但夏嵐他們心知肚明,她體內蠱蟲纏身,應當也得算上是位病者。既為病者,宋千波態度強硬要她留下,兔子被他們留下也并不惱,她可以叁不五時去探望安然,無人打擾,倒也不錯。 安然要去探望猼訑,兔子在旁隨行,護送她過去后,便又返身回去,時候不早了,兔子還要給蕭淵換藥。兔子叮嚀安然在此等她回來接她,安然好笑道,「我這么大一個人了,你還怕我會走丟嗎?」 「當然不怕,就是擔心你體力不支在返回的路上暈倒了,到時一旁無人求救,也沒人聽得懂你在呼喊甚么,很是可憐。」猼訑和丹煙齊齊靠往兔子身邊,猼訑咩叫一聲,似是贊同兔子的說詞,牠們是獸類,感官敏銳,安然身體出了狀況,是否嚴重,一看便知。 安然目送兔子離開后,她嘴角溢出一抹淺笑,猼訑咬著她的袖口,將她拉到自己居住的園子里,丹煙踩在安然肩頭上,安然與牠們細說先前在墓xue中發生的事情。丹煙作為醫者,高興于安然身上血蠱除去一事,可惜她內丹被取,無法化形成人,不能親口對她說聲恭喜。 青鳥吱吱喳喳的飛上飛下,安然一手順著猼訑身上的毛,一手朝空上探,青鳥輕巧的落在她指尖上,歪頭看向安然,安然與牠對視著,忽然開口,「當時在墓xue時,有個節點我實在無法通透,為何芯妤不受尸人攻擊?尸蠱喜食活體,尤其喜愛新鮮血rou,當時蘇姑娘與她一起,尸人卻像有所顧忌,不愿靠近她們。可在先前我分明瞧見尸人會攻擊蘇姑娘,到底有些奇怪,難道芯妤身上帶了甚么尸蠱不喜的藥草包么?」 「這也不對,那時我抱著她,未曾聞到她身上有甚么氣味在。」安然沉吟半晌,腦內突然閃過一種可能,但她不甚確定,也無從確定,「難道芯妤她,也染上了血蠱么?」達拉之前對安然說過,蠱蟲中有高低貴賤之分,血蠱生性兇暴,尸蠱畏懼牠,故而不敢輕易招惹。 話語一出,青鳥嚇得從她指尖滾落下來,安然見狀,趕緊伸手將牠撈住,這才沒摔著。 「這只是我的猜想,并不能作數。血蠱珍貴,世間少有,芯妤又與千波他們一路,若是沾染上了蠱蟲,不可能不知曉。許是,芯妤身上有別的秘密在罷?」安然如是說道,是想寬慰丹煙,也想安慰自己。 可懸念高掛,不得證實,又如何能輕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