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ABO世界:白騎士人格女Omega隱性病嬌科
不用抬頭看,她都知道站在自己跟前的人是誰。 舒晚荻掀開疲憊的眼皮,將視線聚焦在男人鞋尖被雨水濺濕的一個深色小點上,扯著嘴角,無緣無故笑了一下。 男人有點潔癖,換作平時他絕不會走進這種坑坑洼洼的臟亂小巷,更何況是下雨天,地上泥濘一片,再小心都勢必會弄臟自己。 可他還是來了,并且忘掉了日常恪守的干凈整潔,一路找過來,步子邁得倉促又急切,潔白的褲腿早已濺上了不少污漬。雨傘護不住他匆匆的身影,身前迎接著雨幕,襯衫亦被打濕,粘連在身上,隱隱透出內(nèi)里白皙的rou色。打理得一絲不茍的發(fā)絲垂落,黏在光潔的額頭和瘦削的雙頰上,形容狼狽又美麗。 舒晚荻不知該作何表達,輕輕笑出氣聲,挪動著窩在角落里的嬌小身軀,伸長手臂拽了拽他褲腳。 “怎么找到我的?” 堯杉沒有理會她的小動作,只是把傘面傾向她那邊,遮住她頭頂并不明亮的路燈光暈和肆無忌憚的雨水,音色清雋冷冽:“我是老師,找個學(xué)生還不容易?隨便問幾個人就問出來了……” 他抿抿唇,依舊垂眸凝視著歪歪斜斜縮在角落像廢墻一樣頹圮的女孩,語氣平淡如水:“他們說你一直沒回去,也挺擔(dān)心你的,要過去和他們打聲招呼嗎?” 舒晚荻搖搖頭,撐著膝蓋想站起來,然而蹲了太久下半身已經(jīng)麻掉,于是又無力地跌落下去。 堯杉眼疾手快地躬身摟住她,女孩軟軟倒進他的臂彎。 “我身上好臟的,你別碰,我緩一會兒就好了……”她的背后蹭滿了墻灰,雨天潮濕,把背也浸透,原本灰撲撲的衣服變得滿是泥印,連她自己都嫌棄。 “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還在乎這些?”男人加大了手勁,握住她的上臂將她從地上提起來,“跟我回去。” 舒晚荻同時扶墻借力,顫悠悠站起,卻沒有按他足尖調(diào)轉(zhuǎn)的方向走,而是搭上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拂下去,面上看著笑嘻嘻的,情緒卻不達眼底:“不了,你別管我了,也不必對我這么好,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我做不到。”她抬起頭,笑意收斂,眼睛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光彩,整張面孔平靜到令人怵惕,看得堯杉心頭一震。 “不走嗎?需要我說得更清楚一點嗎?” “……現(xiàn)在別說這些。”男人重新抓住她的手臂,這次的力氣較之前更大了些,舒晚荻甚至能感受到血液流通不暢的滯脹感,“別一直在外面淋雨,先回去……” “我說了我和你是不可能的!”她終于無法遏制地大聲喊了出來,用力揮掉鉗住她的束縛,連傘也被打落,在空中打了個璇兒,狠狠砸在地面上。 氣氛凝滯,她只聽得見周圍密密匝匝的雨聲,和自己劇烈的心跳。 男人依舊杵在那兒,保持著被她拒絕后的姿勢,一動不動。 天色陰沉沉的,他背著光,叫人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卻感覺他整個人都快要碎掉了。 她煩躁地咬了咬牙,撿起落在不遠處的雨傘,重新站回他身前,把傘遞給他。 “你走吧。” “走啊!” “快走!” 她一邊厲聲催促,一邊把傘柄強硬地往他那邊送。對方不接,她就用力把傘推向他胸膛,男人被力道帶著往后倒退,可就是不說話,不作表態(tài),沒有反應(yīng)。 最后被她一路推到了另一棟樓,后背抵著磚墻,退無可退。 “你真是個犟種。”女孩咬牙說完這么一句話,目露兇光,同時伸出左手,抓上他的衣領(lǐng),用力將他拽下來。 踮起腳尖,狠狠地吻上去。 / 舒晚荻泡在浴缸里,感受著身體浸進熱水的舒適,時不時撩動一下水波。 她一時頭腦發(fā)熱,兇了他又吻了他,亂糟糟的像是人格分裂。 舒晚荻也知道自己這些行為太過無賴難以理解,然而她的精神取向是拯救而非傷害,所以當(dāng)她傷到他時無法決絕地抽身離開,而是會心懷愧疚地反過來盡力撫慰他,以至于被男人帶回了他自己住的地方她也沒敢再多加抗拒,怕自己又口不擇言,最后還不是得灰溜溜地滾回來重新哄好。 簡直就是自討苦吃,十分缺乏性價比。 就在這時,門軸發(fā)出了微微的聲響,她隨之望過去,只見浴室的門扉緩緩開啟。 才剛沐浴完的男人穿著一身松垮隨意的純白浴袍,一邊邁開長腿走進來,一邊用掛在肩上的毛巾擦著頭上烏亮的濕發(fā)。 堯杉本身就有著不容小覷的姿色,只不過她天天和他待一塊,看習(xí)慣了,對他美色的殺傷力逐漸免疫。如今他換了套新皮膚,輕裝上陣在她面前上演濕身誘惑,直接給她看傻眼了。 直到對方解開身上長至膝下的浴袍,動作流暢利落地把它和毛巾隨手卷做一團扔上旁邊的置物架,赤裸裸地直奔主題朝她走過來,她這才有些慌亂地在浴缸里轉(zhuǎn)了幾圈,然而并未找到可以逃出的路線,到頭來只能渾身僵硬地被新加入的男人扯進懷里。 女孩在水里撲騰了幾下,被人從身后纏著腰肢,腳底又滑,掙扎了幾次愣是沒起來,反倒把自己給弄沒力了。 最后,她只能放棄抵抗,陷在他懷中和他一同坐在浴缸里。 “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肩頭一重,音色發(fā)悶。舒晚荻卻覺得自己好似走進了孤寂的涼夜,呼喚她回頭的聲音沁著冷冷的寒,讓她即使泡在熱水里還被人緊擁著的身軀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堯杉的雙臂牢牢地環(huán)在女孩纖細柔軟的腰上,同時將頭靠上她肩窩,埋下去的眼睛卻大睜著,有種不死不休的固執(zhí)感。 “哪個人?”舒晚荻下意識反問,在開口的同時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身影,于是又若有所思的“哦”了一下。 身上的手臂纏得更緊了。 舒晚荻有點難受,她把手搭上那兩條看似纖弱實則強勁有力的蒼白雙臂,企圖用手指把它們從自己身下掰下去。 無果,幾次三番逃脫失敗的女孩只能長長吐出一口氣,認命地休戰(zhàn)。 “你不要這樣……”舒晚荻受不了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小聲嘟囔。想了又想,最后心浮氣躁地甩出一句,“哎呀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 埋在她肩上的男人抬起頭看向她的側(cè)顏,五官清秀雋雅,一雙眼睛寒涼如玉,神情專注,盯緊了她一舉一動。 “就……那樣唄……”舒晚荻有些心虛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嘟著嘴和他打太極。 堯杉沉默地看了她許久,久到舒晚荻都以為他接受了她的說辭不再追究,正準備再度“越獄”時,那邊又開口了。 “你說不可能和我在一起,是因為他嗎?” 此話一出,女孩頓時哽住,堯杉把她細微的停頓看盡眼里,心里生出噬咬的細密疼痛。 舒晚荻依舊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搖了搖頭,聲音沉下來:“不,是我自己的問題。” 表情低落沉重。 堯杉凝視著她柔美脆弱的面容,終究沒舍得繼續(xù)追問到底。 …… “老師……我有點難受……”先上了床的女孩因為難抑的疼痛從睡夢里醒來,頭腦發(fā)熱渾身guntang,卻又覺得自己置身冰原,好冷好冷。 堯杉這會兒正在陽臺上晾曬洗好的衣服,聽到她的聲音,立即放下了手里握著的衣架,疾步朝她走去。 “你怎么了?”他躬身去探她的額頭,又和自己的對比了一下,有些燙。 “我感覺自己好像要冒煙了,可是我好冷啊……”舒晚荻的臉頰上泛著熱熱的紅意,眼睛也睜不太開,迷迷糊糊的像蒙著一層云霧。淺色的櫻唇也比原先濃艷了些,輕輕地開合,發(fā)出黏糊糊的鼻音。 她感覺自己的狀態(tài)像是醉了一樣……哦,她確實喝了酒來著,但是……她沒精力細想,覺得自己好像一臺被淘汰的機器,所有零件都已老化,動一下就快散架。負責(zé)主控的大腦更是不聽使喚,怎樣都不舒服,怎樣都不對勁。 “是不是著涼感冒了?”說這話的時候堯杉忽然聞到一股濃郁的奶油味,絲滑香甜,像牛奶糖,也像融化的香草冰淇淋,隱隱透出點淡淡的花香味,勾得人食指大動。 他抬手撫向她后頸,拇指輕輕摩挲,摸到一處軟軟的細微凸起。 不同于節(jié)節(jié)頸椎上的骨頭要透過薄薄的皮膚顯露出來的堅硬,而是那種被嚴密包裹小心藏進血rou里的脆弱感。 那里軟乎乎地發(fā)著燙,不同于平日里的毫無存在感,現(xiàn)在細細一摸就能觸碰到。 他意識到不妙,捧起她的臉仔細查看,只見女孩小小的軟軟的頰上布著紅云,眼神迷蒙,連呼出的氣都是燙的。 她喝了酒,醉意姍姍來遲。淋了雨,身體虛弱開始發(fā)燒。 最要命的是,發(fā)情期提前來了。 舒晚荻有和他提起過,不知道是不是分化太遲的緣故,每次的雨露期她都很難熬。主要是疼痛劇烈,從頭到腳,每個關(guān)節(jié)都很疼,頭腦脹痛、腹中絞痛、骨頭酸痛,她第一次體會到這些個痛感大雜燴時,真是恨不得被直接帶走得了,這樣反倒痛快。 后來的發(fā)情期她都會提前預(yù)感服下止疼藥,頸后的抑制貼更是常換常新絕不遺漏一絲信息素。 然而現(xiàn)在壞事堆在一塊兒來了。頭孢不能吃,止疼藥也不能吃,唯一可以使用的Omega抑制貼他這兒還沒有。 出門去買吧,偏偏這個病糊涂了的嬌嬌還離不開他。 堯杉的手有點冰,碰上她灼熱的面龐惹她戰(zhàn)栗,但很快,她就習(xí)慣并愛上了這種溫度差。 舒晚荻抬起手,攀附上他的,一路慢慢摸索。 從他睡衣略微寬松的袖口鉆進去,修長的手指挑開順滑的真絲布料,纖細的指尖輕輕地像雨水一樣觸摸著他的肌膚,曖昧地從手背尋到腕骨再一路往上游去。 所到之境像過電一樣,酥麻感傳導(dǎo)至神經(jīng)末梢,刺激著他的大腦皮層。 “晚荻……”他克制住顫抖的聲線,嗓音沙啞,“你生病了,我?guī)闳バ菹⒑貌缓茫俊?/br> 舒晚荻遲鈍地眨了眨眼睛,從他的袖子里退出來,然后虛弱地朝他張開雙臂,含糊不清地說:“唔……老師,我走不動,身上好冷……” “你能抱抱我嗎?” 情熱與低燒雙重夾擊,脆弱的她渴慕著親密的肌膚接觸和能驅(qū)趕掉她寒意的東西。 堯杉心疼不已,亦是求之不得。 Omega的信息素對他這個Beta來說沒有半分催情作用,可在將她摟抱起來的一瞬間,縈繞在他鼻腔的甜香像一股無形的暖流淌進了他的心窩,然后棉花一般膨脹開來,柔軟輕盈地占滿了他整個胸腔。 被握著大腿騰空托抱起來的女孩跟沒骨頭的布娃娃一樣,頹然倒在他身上。 四肢乏力,頭昏腦脹,舒晚荻疲憊地將頭靠在他肩上,無意識地散發(fā)著香氣和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