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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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在金陵國際大飯店的門前停下,江予人剛一下車,門口就聚集著拿著攝像機拍照的眾多記者,像是提前得了消息早就在這守著一般,刺眼的閃光燈咔咔亮起,閃的讓人睜不開眼。 南歡看著這架勢,有些不敢下車。 反倒是江予俯下身來,替她整理好衣擺,順帶將頭上的白色面紗又攏了攏,輕聲道:“放心,他們拍不到你的。來,下來。” 看著男人遞上前的手,南歡最后還是接過,由他扶著自己下車。 在離開明月裁縫鋪的時候江予特地囑咐讓人給她準備一個面紗遮臉,當時南歡還不懂是何意,現在看著面前這場景,突然就明白了。 這些人是他故意找來的。 “江少爺?這位小姐是?”有個不怕死的記者斗著膽子問話。 江予也不氣,牽著南歡的手往前一拉,直接攬住,淡淡笑了笑:“自然是.......” 后面的話男人并未說出口,可這親昵的姿勢以及輕佻的語氣,已經不需要再多做解釋了,閃光燈又是咔咔直拍,南歡只能轉頭躲在江予的懷里躲避那刺眼的光。 “你到底想做什么?”,二人此時貼得極近,走路的步伐也慢,像是故意擺著姿勢讓那些記者來拍攝。 太假了,假得讓人覺得有些做作。 只聽頭頂男人輕笑了聲,小聲道:“你們不是想在刺殺鄺奇的時候露出點動靜轉移視線么?我現在先來幫你們一把。” 行走的步伐突然停下,南歡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江予一手緊緊摟住腰,另一手抬高她的下巴,一道很輕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只是稍微輕點了一下,便離開。 但也足夠給那些記者們拍攝的時間了,相信今晚過后,明天的金陵就會炸開了鍋,再加上七姨太剛生產完的事,江嶺棠不管怎么樣都會回來。 有一堆爛攤子要收拾了。 * 進入酒店內部之后就沒有記者敢拍照了,因為今晚的酒店來的人不止江予,早在之前就有一個人先進入了飯店,27歲就擔任了陸軍五十六軍軍長的少將余鈞,如此高的成就,不知是余鈞本人的能力受大帥江嶺棠的器重,還是因為他與江予義兄弟的關系讓他能有一個好的機會升遷。 余鈞雖然身為少將,但為人隨和低調,不喜旁人打擾,這些些記者,雖有些想要一探究竟心思,還是更重視自己的性命。 “江少爺,少將已經在樓上包廂等著了。”站在門口的副官已等候了多時,見到江予進了門,便領著他們二人去了包廂。 “天甫,從北平回來也不記得提前給我打招呼。”包廂內,一穿著軍裝、面容約30來歲的男人坐在正中間的沙發上抽著雪茄,左右溫軟入懷。 男人面色略微黯黃,但面容堅毅,似是被無數戰場封殺所打磨,別有一番韻色。 江予牽著女人的手,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解釋道:“這不是事情比較多,想著余大哥最近也忙,就沒敢叨擾。” 余鈞擺了擺手,右手邊的女子站起身走過來為江予倒酒,“你我二人怎么還說這些見外的話?” 看著江予身旁坐著的女人,余鈞眼睛一瞇,話鋒一轉,問:“這位小姐是?” 南歡自跟著江予進入包廂之后,就一直坐在他旁邊低著頭不發一語,突然聽到自己被提及,一時間有些僵硬,剛想組織語言回話,江予就握著他的手,一邊將她頭上的面紗取下來一邊幫她答道:“是我最近剛剛認識的一位小姐,胡蘭。” 聽到這個許久未被人提起的名字,南歡本能一怔,眼睛里上過幾絲震驚,.......他竟然直接把她原本的名字介紹給了余鈞。 不過仔細想想,似乎要比介紹“南歡”稍微好一些,若是讓他人知道江予身邊站著的女人是他父親的姨太太,恐怕后果會更為嚴重。 她好像知道江予為什么要帶她到這里來了。 余鈞原本是江嶺棠的下屬,前些年立了些軍功被提升為少將,但無論如何都是江嶺棠手底下的人。他長江予十歲,今年三十二,看上去還算年輕,平時與江予兄弟相稱,想必其中關系也是不錯的。 鄺奇來金陵時,除了江嶺棠會去迎接之外,一定也會有余鈞。到時候想要得到鄺奇手中的那份布防圖,有余鈞的幫忙定然事半功倍。 只是……該如何說出口?他會答應嗎? 飯菜很快上來,江予與余鈞二人在房內談笑風生,時不時地會夾菜給南歡,余鈞有女人的輕佻做伴,倒還算是其樂融融,江予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余鈞講述近況和國家局勢,南歡則是一直低頭沉默吃飯。 余鈞吸了一口手里的雪茄,望了眼坐在江予旁邊的女人,半開玩笑似地道:“胡小姐是有些內向么?倒是沒見你怎么說話。” 南歡停住筷子,有些僵硬地看向余鈞,隨后扯出一個勉強的笑來:“我.......” 江予則是坐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剛才還護著人呢,現在就坐在一旁看戲。 南歡咽了咽口水,屏住呼吸,迫使自己冷靜下來,隨后道:“少將說笑了,余少將與江少爺的事,我這一個女人家的,哪懂得什么,自然是說不上話的。” “哈哈哈……瞧瞧咱們兩個大男人聊些無聊的事情聊多了,倒把美人給晾在了一旁,”說著,余鈞似笑非笑地看向江予,“之前沒見過天甫為什么女孩子親近,胡小姐倒是頭一個。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竟然能讓江予這般上心。” 話是輕飄飄說出來的,落在南歡耳里卻是格外沉重。 她是不可能把胡府供出來的,可落實短時間內憑空捏造一個身世也不大可能,可若是不回答余鈞的話,江予的臉上也難看。 沉思片刻,她垂著眸,做出一臉羞澀之狀:“不過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子罷了,能得江予少爺的青眼,是小女的榮幸。” 可憐南歡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上了年紀的她做出小女孩的羞澀之情已經是最大的努力了,好在她的容顏勉強撐得起來,不然真讓人覺得難為情。 余鈞笑得更是開心了,只是那雙眼睛里除了笑意之外似乎還有別的什么東西。 吃完飯后幾人又在包廂里坐了會,察覺到南歡面色有些異樣,江予湊近了些,輕聲問:“怎么了?” 女人臉上難得有些紅潤,她抬眼看了一下男人,隨后又低下頭,雙手緊攥著繡帕,沒跟他說話。 江予笑了笑,輕聲道:“衛生間在出門右轉的盡頭,需要我陪你嗎?” 南歡迅速躲開,“不用了。” 江予不放心,又囑咐道:“外面人多眼雜,小心一些,注意安全。” “嗯。” 看著江予目送女人出包廂,余鈞吸了口煙,揮了揮手,旁邊站著的兩個女人低著頭也退出了房間。 “胡蘭......聽著好像有些熟悉,”余鈞在嘴邊來回咀嚼了一番這個名字,道:“不會是那胡偉濤的長女胡蘭吧?” 江予不置可否,只道了句:“大哥好記性。” “畢竟當年也是在金陵坊間流傳過一段時間的事,有所耳聞。” 胡家曾在金陵說不上數一數二的富商大戶,但至少也是中上層人家,早些年胡老爺子還在世時也曾與江家有過來往,說不上落魄。其當家之主胡偉濤膝下有兩女一子,長女胡蘭天資聰穎、秀外慧中,長相也是閉月羞花之姿。十八歲時曾奔赴海外留學,金陵當時也有眾多子弟對胡蘭抱有傾慕之心,可誰曾想,胡蘭留學兩年歸來之后,竟嫁給了一個教書的窮小子,為此還與家里人決裂。 此情此景,不由得讓人想起那戲曲《紅鬃烈馬》中為愛與父三擊掌的王寶釧,后續那教書先生有一番作為,一時間在坊間傳為一段佳話。 只可惜生于亂世,人總會被扯入各種糾紛之中,在丈夫死后胡蘭就沒了音訊,想不到今日竟出現在了江予的身旁。 余鈞調笑道:“天甫看姑娘的眼光不錯,今日她來了這,我那美人兒都有些看不入眼了。” 江予卻道:“我帶她過來,自然是大哥想要的。” “我想要的?”余鈞瞇了瞇眼睛,“這位胡小姐相貌的確是不錯,只不過你也知道我那府上養了個母老虎,今天要是把胡小姐帶回去了,她怕是要遭殃哦......更何況她是你的女人,你就這般送給我了,豈不是傷了人家的心?”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金陵城到處都是,不缺這一個,”江予翹起腿,隨意坐在沙發上,也給自己點了根煙,道:“不過胡小姐的用處遠不止這個,大哥不是一直在查金陵的地下黨組織么?這女人可是關鍵線索。” 余鈞睜開眼,看向對面的男人,笑道:“這倒是有些意思了。” ....... 南歡在衛生間待了許久。 她不是很喜歡剛才在包廂的氛圍,更不喜歡余鈞,那個男人的眼比江予還要深不可測,臉上雖帶著柔和的笑,總覺得那皮囊之下是徹骨的陰寒。更何況他們二人的談話本就不需要外人旁聽,江予又何必多次一舉要帶她來。 正在為這事頭疼,就聽見洗手間外有女人的聲音。 “說什么江予看上你了,還想當江家的少奶奶,你沒在做夢吧?” “可江少爺就是去我家專門與我見了一面,像江大少爺那樣的人,不是喜歡我又怎么會到我家去跟我說話呢?” “可別騙人了吧?今天是托了我的福你才能到這來吃飯。要是真說什么江予少爺喜歡你之類的,怎么不見帶你來這吃飯的人是他?” “哼......你這是妒忌......” 聽見熟悉的聲音越來越近,甚至下一面聲音的主人就要到門口,南歡別無他法,只能快速再次躲進了旁邊的隔間。 進來的兩人渾然不覺,還在繼續說著。 南歡在一旁聽著胡蕊與她朋友的對話,心越聽越冷。 原來他竟然還去過胡家,也見過胡蕊,說不定對她那不諳世事的meimei也做出那種下流無恥的事來...... 尖銳的指甲狠狠掐進rou里,快要滲出血來,慘白的唇此時已是沒有絲毫血絲。只聽門外的二人繼續道:“我爹這幾天一直讓我找機會去江家見見江予好維持關系,可我沒有請柬,連大門都進不去。” “我看人家江少爺就是玩玩的,別想著做什么大少奶奶的美夢了......” 二人正談話間,忽然聽見門口一聲男人低沉的呼喊:“好了沒有?這么慢?” 胡蕊嚇了一跳,可聽見那熟悉得讓她每晚都魂牽夢繞的聲音,快步朝前走去往外看了眼,見門口不遠處站著的那熟悉的男人,頓時喜笑顏開。 “江少爺!” 江予一愣,看著眼前有些面熟的女人,剛想皺眉說些什么,突然不遠處“咔”的一聲,在有些暗沉的走廊間,閃過一道刺眼的白光,直讓人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