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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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休養了兩天,南歡的病情終于好轉了不少。 江嶺棠原本打算等到南歡身體好了帶她出去逛逛,誰曾想上海那邊打來了電話,說是商談不融洽,需要他本人親自去處理。把家里的事交給兒子之后就火急火燎地坐火車往那邊趕。 家里沒有當家的,江予從來不管這些破事,事情全堆在了二姨太頭上,也沒心思跟其他的姨太太斗法。南歡便和五姨太約著一起出去看戲。 二人牽著江顯的手慢悠悠的在街上逛。 “歡歡,你病剛好就這么出來沒事么?”五姨太看著南歡的臉色有些擔憂,生怕她再次染上病氣。 “別怕,青姐,”南歡攏了攏衣服領子,“在府上天天躺著也沒什么大用處,還是出來轉轉呼吸新鮮空氣實在。” 江顯牽著兩個姨娘的手,一蹦一跳的往前走:“看戲!看戲!” 五姨太笑著拍了下他的頭,“個小鬼,激動什么?走慢些,記得看著路。” 江顯朝她吐了吐舌頭。 忽然不遠處一陣sao動,穿著警衛服的人拿著手槍到處走動,似乎在巡查什么人。 五姨太往那邊看了一眼,好奇的問了句:“怎么回事?怎么感覺好亂的樣子?” 南歡的思緒被扯回,看著不遠處的那些警察,轉過頭來對二人道:“應該是找什么人的,我們不要往那邊走了,換條路去看戲吧。” “好。” 剛準備走呢,牽著的小家伙突然開始交換起來:“哥哥!哥哥!” 南歡身子一僵,人還沒反應過來,江顯就掙脫她的手往前面跑過去了。五姨太連忙焦急呼喊:“顯兒,慢點!” 江予正站在不遠處的街道旁,為了防止打草驚蛇,他今天沒穿戎裝,只穿了一身黑色西服在場監視情況,遠遠看上去就像是隨意站在路邊的一個普通人。 只是身上的氣質和外貌在那,也不由得會讓人多看幾眼。 江顯咋咋呼呼跑過來的時候,聽見他那呼喊,江予直皺著眉頭,但還是往前走了幾步,一把接住他將他抱起來。 就聽小家伙在那問:“哥哥……你在這干嘛?” “工作。”他不是很想多說,反問道:“你姨娘呢?怎么就放心你一個人跑出來了?” 話音剛落下就看見不遠處五姨太跟九姨太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對……對不起大少爺,顯兒他不懂事,打擾你工作了,我現在就帶他離開。”五姨太連忙走上前要把江顯給抱走,“顯兒乖,別打擾哥哥,走,去跟姨娘們看戲。” “好……” 江顯有些不大情愿地被五姨太牽著,語氣多少有些低落,“哥哥再見。” “你們要去哪?”江予突然發問。 五姨太有些吃驚,大少爺向來不管他們這些姨太太的事,她其實也挺害怕他的,就她這兒子不怎么害怕,可能多少帶了點血緣關系的。平時她跟江予的關系都是靠江顯推進,二人從來沒有過單獨的交流。 “我……我今天出來陪九姨太和顯兒看戲……就在城南的街角巷那邊……” 五姨太還是怕這個男人的,說話時結結巴巴的,也不敢抬頭,自然也沒注意到男人說這話時,視線是落在她身后的九姨太身上。 大約沉寂了十幾秒,她才聽到大少爺的回答:“最近時局不太安穩,沒什么事最好不要出來。” 五姨太連忙稱是:“好……好的,我們不會在外面久留……” 男人突然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原本站在五姨太后面低著頭不愿看江予的南歡猛然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站在身前的男人,抬眼時正好對上他的視線。 忽視掉女人的視線,江予繼續道:“兩個姨太太帶著小孩出門多少有些不安全,正好最近無聊,陪你們去聽一場戲也無妨。” 一直沉默的南歡終于開口:“這怎么可以,大少爺不是還有工作要忙嗎……” “走吧。”男人淡淡的一句,卻帶了不容置疑的語氣,把南歡下一句要說的話狠狠堵了回去。 原本高興的出門之旅,在加入一個男人之后,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原本還有些喜悅的九姨太現在也變得沉默寡言,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過,五姨太又不知怎么開口,只剩下江顯江予兩兄弟一路上時不時地會說上那么一兩句。 江予抱著江顯一起走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柔和不少,雖然不怎么喜歡這妾室所生的孩子,但畢竟也是血濃于水的兄弟。 江顯年齡還小,不懂什么爾虞我詐,也不知道尊卑之別。無聊了稍微逗逗這孩子感覺也不錯。 不過現在他更想逗的,另有其人。 街角巷的梨園戲館坐滿了人,南歡沒想到人會這么多,原本她跟五姨太只想隨便找個位子坐著,現在江予也跟上來了,肯定不會這么隨意。 他在樓上單獨開了個包間。 幾人本就沒話可聊,現在更是異常尷尬。 不過還好有臺上的戲曲做緩沖,今日演的一出是《蘇武牧羊》,南歡竭盡全力不去注意旁邊坐著的男人,視線全落在臺上。 可還是能夠感受到某人的視線。 女人藏在衣服底下的手緊緊攥著,臺上演的什么她根本沒有用心去聽,只覺得時間過得極其煎熬。 男人的視線除了玩味之外還帶著幾分審視,像是上下打量著犯人。南歡很不喜歡這樣的眼神,現在江嶺棠不在身邊,沒有一點后盾,只能裝作看不見。 臺上的戲曲演到精彩之處,贏得堂下一片喝彩,眾人歡呼鼓掌,南歡從坐在這兒開始就沒認真聽,不過也象征性地拍了幾下。 “覺醒吧!我的同胞們!” 忽然漫天的紙頁從高空落下,伴隨著一道鏗鏘有力的呼喊:“看看那些洋人做的好事!我們國家的尊嚴不容踐踏!” 南歡的手一頓,還不等她有什么動作,旁邊坐著的男人便起了身。 江予扯了扯西裝的領帶,俊秀的眉宇間掩蓋不住壓抑的怒火。原本就在想方設法地找人呢,正好撞在他槍口上了。 他對在場的幾人囑咐了幾句:“你們先在這坐著不要亂跑,我出去看看情況。” 江予走后沒半分鐘,南歡也緊接著站起身來,對五姨太說了一句:“青姐,我去一下洗手間,你跟小少爺先看會戲。” “唉……歡歡……”還不等五姨太關心和詢問,門就“啪”的一聲關上,留下一個快速飄蕩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之中。 江予陪著兩個姨太太過來看戲的時候專門派了叁個人在后面跟著,為了避人耳目,叁人穿的都是常服。 “少爺。” “人呢?”江予往四周看了一眼,經過剛才那一鬧,在場的人一大半都沒心思看戲,反而注視著從天空飄落下來的紙張。 負責匯報的一人低著頭,語氣有些虛:“人太多了……我們現在還在排查中。” 江予已是不想再多說話,只揮了揮手,“去通知其他人把前后門堵住,在沒有把人抓到之前任何人都不準出去。還有,把那些發的傳單都給我收起來。” “是。” 視線之中,一道人影似乎飛快鉆入后臺,江予眼睛一瞇,掏出懷里的槍做警備狀態,“那人跑到后面去了,給我追!” * 鄭彥湫費力跑往后臺的深處,也許是因為太過于興奮或是害怕,明明沒有出多少力氣,此刻已是全身乏力,他靠在一邊的墻壁上費力地喘氣。 做出這些舉動的確是有些魯莽,但若是不做,又有多少人會醒悟?他總要當一個帶頭的人,去喚醒那些人的良知。 只是沒想到那江少帥竟也此地,他不是在市中心的街道那處負責巡查嗎?怎么會突然到這里來? 難不成……是有人告了密? 不過無論是何情況,他今天都跑不了了。前后門已被堵死,根本無路可去。這地方也沒有他認識的人,就算有相識的,也不愿連累他人。 也許今天就要死在這里了吧? 鄭彥湫這般想著,從長袖里掏出一把鋒利刀刃來。 他寧可死在自己的手上,也不愿被那些人抓取屈辱對待。 他現在還記得當年的情形,老師替他受了那牢獄之災,死在了那些軍閥的手上。這兩年來自己無一不活在愧疚與痛苦當中,只能試著自己的作為來彌補對老師的愧疚。 現在應該能夠安心地去見老師了…… 握著匕首的手緊緊攥著,下一秒就要朝自己的胸口刺去。 “彥湫!” 一道輕柔的女聲傳來,鄭彥湫還以為自己臨死之際產生了幻覺。 這有些耳熟的聲音……是…… 剛一不確定地睜眼,旁邊的門突然打開,一只手把他拽了進去。 …… “嘭!” 木門被猛地踹開,在內間化妝的幾人被嚇了一跳,剛想轉頭抱怨幾句,看見站在門口那人,到嘴邊辱罵的話頓時又憋了回去,只剩下滿眼的驚恐。 “江……江少帥……”站在旁邊的一人勉強恢復了些理智,連忙上前詢問,“怎么到我們這邊來了?可是有什么吩咐?” 江予巡視了房間幾秒,上下打量了幾眼房內的人,隨后問道:“剛才有沒有什么陌生的人進來?” “沒……沒有……” 江予仔細看了幾眼,最后才退出房門把門給帶上。 房間內幾人皆是大氣不敢出,過了好半晌才緩過神來,待人走遠了之后才竊竊私語:“江少帥這是在抓什么人么?“ “應該是前些天街上游行的那些學生吧,想不到竟然混到咱們這來了。“ “你們都機警些,別隨意跟不熟的人搭話。“ “知道了……” …… 戲園子的后臺不算太大,江予一個接著一個排查,不放過任何一處細節,直至最后一個房間。 男人舉著手槍,對后面的幾人做了個手勢,隨后猛地推門而入。 一人正坐在鏡前化妝,淺黃的幕布當著,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看著有些嬌小,像是個女人。 但江予不管這些,他舉著槍緩緩走近,扯開簾布,“別動!” 化妝的人正穿著黑紅色的戲服,聞言停下動作,把眉筆放在一邊,緩緩轉過頭來。 “江少爺。” 女人輕聲應了一句,隨后則是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你怎么在這里?“ 身后跟著的幾人看著少帥面前的人也有些愣怔住了,這不是……九姨太嗎? 怎么會在這? 還不等自己細想就聽見少帥的命令:“出去!“ 幾人不敢頓時不敢多想,立馬退了出去。 江予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畫著妝涂著紅唇的女人,忽地笑了出來,“不錯……當真是不錯……“ 南歡還一臉不解,向他解釋道:“我剛才看臺上演的那戲演得不怎么好看,就想著自己上臺演一出讓五姨太和小少爺看看,你也知道我之前是……” 話音未落,男人猛地沖上前來將南歡抵在桌子上,桌角似乎撞到了腰際,猛地一股劇痛傳來,南歡不由得輕吟一聲,下一秒,就被粗礪修長的的手緊緊掐住了脖子。 男人的另一只手則是拿著槍抵在女人的頭上。 江予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以為我會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