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窺(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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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梅的動靜很大,哪怕下了雨,小區里還是有被這樣動靜吸引到的人,忍不住探個頭或是打個傘出來查看, 周正彥看孫菲菲的情緒有些不大對勁,想是知道過去的那些回憶讓她又逃不開,直接將她攬在懷里從張梅旁邊走過去,不再理會那個瘋婆子。 可張梅依然不依不饒,她突然沖上來,扒著男人的肩咬了他的胳膊一口。 “嘶……”顧及著懷里還有孫菲菲,他怕這婆子發瘋咬到她,直接硬生生地給受了下來,但是那雙漆黑的眼瞳越來越冷。 好在前來做筆錄的王橋和張氏堪二人及時趕到將張梅拉開,“你們在干什么?!” 周正彥舉起胳膊看了眼,那瘋婆子下口很重,深深的牙印上已經粘了血,男人一直緊蹙著眉,他看著面前的兩位警察,難得沒了好脾氣:“這種瘋婆子不抓起來?” 還未等兩個警察說話,張梅就扒著他們大聲道:“警察同志,就是他們倆!就是他們倆殺了冬冬,肯定是孫菲菲她對之前冬冬欺負她懷恨在心,讓她男朋友下手殺人的!” “欺負?”張氏堪看著張梅,問:“孫冬對她做什么了?” 礙于現在警察在場嫌疑人不能輕易離開,周正彥在張梅說話時緊緊捂住了孫菲菲的耳朵,不想讓她聽見一個字。 可張梅現在宛如一個從神經病院跑出來的瘋子,說話聲音尖銳刺耳,周正彥有心想捂著耳朵,孫菲菲還是把那婦女說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有些痛苦的回憶,自己說出來是一回事,被別人提起又是另一回事。 更何況這人還是生她養她的母親,以那么瘋狂偏執的語氣說出來,像是一把尖銳的刺刀徑直插在她的胸口。 她想,世界上最傷人的話,莫過于從自己最親的人口中說出來吧。 聽著這個女人當著兩個警察甚至是小區其他過來看熱鬧的人的面尖聲訴說著自己那陰暗的過去,她突然覺得心很累,很累。 直到身后的男人突然冷冷地開了口,“原來這就是江市的警察啊,查了兩個多月連個殺人犯都抓不出來,現在為了個筆錄連‘嫌疑人’的隱私都不顧了是么?” 此話一出,當場的兩位警察面色頓時不大好看,還未等王橋想說些什么,周正彥就舉起了手臂,給他們倆看手上的傷痕。 “先不論這個案子跟我們又沒有關系,這個女人沒有證據就憑空誣陷我們倆是殺人犯,還對我的人身安全造成了傷害,這個你們不管管?” 張梅還想再說些什么,王橋直接拿著手銬上前,“如果你想給我們提供線索我們很樂意接受,但現在你再妨礙公務就不要怪我了。” 張梅雖然現在仍在氣頭上,但畢竟活了那么多年,又是從鄉下來的小老百姓,沒見過多少世面,看見那閃著寒光的手銬,只能憋屈閉了嘴。 一場風波就那么過去,王橋面相比較和善,把周圍的鄰居驅散的同時也稍微打聽了一下情況。 周正彥扶著孫菲菲去了她自己的家,用她剛給自己的鑰匙開了門。 一路上她都低垂著眼沒怎么說話。 她的家很亂。 原本那天下班回家了想收拾的,可一回來就覺得身體不舒服發了燒,什么都沒管。 之前甩在衛生間的衣服現在都已經有些發臭了。 周正彥有些看不下去,扶著她進房間休息之后幫忙把家里給收拾了一下。 等收拾完進了臥室,女人還趴在床上小聲啜泣。 他上床將女人緊緊抱在懷里,“不哭了菲菲,那樣的一家人沒什么值得你好哭的。” 是的,的確是沒什么好哭的。 尤其是在今天張梅那么對她之后。 可畢竟是血濃于水的親情,在她18歲沒發生那件事之前,她也曾短暫地感受過那樣的美好。 可現在,僅剩的一點美好回憶也徹底被那個人給毀了。 “我已經……沒有親人了。” 她將頭埋在男人懷里,小聲哽咽著,“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我會對你好的,我保證。”他親親吻了吻女人的額頭,聲音低沉道:“從小我爸媽就拋棄了我,我也沒覺得親情是一個多好的東西。” “不過還好,我遇見了你,”男人摸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讓孫菲菲感受著他胸膛有力的心跳。 男人黑漆漆的眼瞳盯著她,語氣里滿是堅定:“從今以后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會讓任何人都傷害你。” 接連幾天的雨終于有了停的趨勢,周正彥陪她緩了一個星期,孫菲菲的心情才慢慢好轉過來。期間張梅一次都沒過來打擾過她,倒是王橋后面又單獨來了一次。 他們倆約在小區外面不遠處的一個小飯館,點的都是一些家常的小菜,王橋又給她點了一瓶牛奶。 “你的事情張梅已經跟我們說了,很抱歉勾起你過去傷心的回憶,不過那個時候的事情現在提起也沒有證據……” “沒關系,”孫菲菲對他淡淡笑了笑,她不想聽這些,便問:“關于那殺人犯還是沒什么線索嗎?” “沒有……”王橋搖了搖頭,“很多證據都被河水沖刷掉了,之前給你看的那個證物是受害者身上唯一僅存保存著較為完好的一件,其他的我們暫時還沒分辨出來。” 這幾天經歷了這么多事,又被當做嫌疑人,孫菲菲的內心早就已經平靜了很多,她問:“衣服呢?他身上殘留的總會有兇手的DNA吧?” “沒有,那個兇手很聰明,什么證據都沒有留下,甚至到現在我們還沒有找到孫冬先生尸體完整的部分。” 說到這里,王橋看了孫菲菲一眼,小聲道:“孫小姐,之前我們通過張梅了解到了一些事情,孫冬先生他下體是有生理缺陷是嗎?” 女人緊捏著牛奶盒,道:“是。” “這一次我們警方調查進度并沒有外泄,所以當時網上報道的新聞與我們警方所調查的資料并不一致。孫冬的確是被分尸了,但是據我們拼湊的遺體殘骸,目前只能較為完整地拼湊出上半身。” 孫菲菲一眼驚恐著瞪大了眼:“你是說……” 王橋點了點頭,“孫冬的下體部分目前警方還沒有找到。” 好在這家飯店吃飯的人多,時不時就有吵鬧的聲音把二人談話給蓋住,不然聽著這些可著實吃不下飯。 孫菲菲早就已經吃不下了,現在她又驚又慌地聽王橋講述案情。 “這幾天我們的人員在河里又繼續打撈了幾天還是沒有什么結果,據我推測可能兇手往河里扔的碎尸部分也就那么多了。尸體的另一半部分一定被他帶去了某些地方。” 孫菲菲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問:“對了,你們之前說的被殺的那個流浪漢出事的地點是不是離我這個小區大概有五六站的距離?” 王橋搖了搖頭,“那是拋尸地點,出事地點我們調查過,離這一個小區方位上更近一些,但是如果按照正常的道路走過去還是挺遠的,大概有十幾站。” 江市三環外山路較多,道路崎嶇,原本按照直線走可能要一兩公里的距離中間隔了一座山之后就要繞個十幾公里。 王橋往外面看了一眼,道:“你們這是三環北區吧?如果不算這些山的話,那地方離北區還挺近。當時我們順著兇手的作案手法由于追蹤過去,查到了一點線索,也正是因為那個線索我們才確定與那一次的兇殺案與前兩起獨居女性殺人案是有關系的。” “什么線索?” 王橋卻道:“孫小姐,你不是那之前案件所關系的人員,事關警方機密,我也不方便跟你多加透露細節。至于孫冬的案子,我現在還有點問題想問你。” “你說。” “你的那個男朋友周正彥,你了解他多少?” 女人愣住了,不過很快就回答道:“他是跟我同一個小區的,就住在我家對面。不過他好像比我入住的時間晚一些,我是今年一月份搬過來的,他好像是三月份。他是個畫家,平時用畫的畫來賺錢。” 察覺到王橋可能是把他列為了犯罪嫌疑人,她便為他辯解道:“那孩子雖然平時喜歡宅在家畫畫,但為人善良,跟我們小區里的住戶關系都不錯。之前江市第一起兇殺案爆出來的時候他還幫小區的門衛安裝過我們的防護窗,我相信他絕對不會是那個變態殺人犯。” “警方判斷的殺人犯的人物特征與他不符,我并不是說這個,”王橋道,“我只是有點懷疑孫冬的案子……” 畢竟是20出頭的孩子,說不定青春期還沒完全過去,為了戀愛一時沖動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講真的,如果誰對他的妻子那樣,他肯定也要一拳給揍過去。 周正彥現在也是警方的懷疑對象之一。 但他的確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王橋派人去調查過正陽大街那邊的監控,正陽大街是一條美食街,平時從正中午一直開到晚上半夜,人群絡繹不絕。 他人穿著干凈的牛仔外套,腰間斜挎著一個相機,手里拿著一把黑白相間的傘,時不時地就要在一個地點停下來舉起相機拍幾張照片,在人群中格外顯眼。在監控里很容易就能看到他的身影。 這條街跟二環中心的那一條河隔了有十幾公里,就算開車加上堵車的時間來回恐怕也要兩個小時,他騎的還是一個自行車。 而且根據那些尸體的碎塊,每一塊尸體碎片的分割都是完美計量好的,哪怕被河水沖刷、被魚群啃食過也大概能看出那刀法的利落。 早在這起案件之前,警方就猜測過犯罪者可能是一個精通醫學的人。 周正彥并不符合這個條件。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問起周正彥的情況。 也許是在第一次做筆錄時看到了那一雙幽深的眼。從那雙眼睛里他看不到任何光芒,哪怕那雙眼睛黑得發亮。 總覺得這個少年雖然跟那幾期案子沒什么關系,但肯定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 “你們倆是在什么時候成為男女朋友的?” 她低著頭,臉有點紅:“大概是在兩三個月前吧,關系進展……有一點快。” “他知道孫冬的身體狀況嗎?” “嗯,我跟他說過。” “好的。” 談話已經接近了尾聲,桌子上的飯她基本上都沒動多少。女人看著那些剩飯,手稍微動了一下,最后還是跟王橋一起出去了。 以往她吃不完的飯還會打包帶回來給咪咪吃。 她現在還記得她發燒之前跟著咪咪上山查看看見一群死貓的那件事。 那個時候警察來做筆錄她就有點想說這件事的。可沒想到從警察嘴里知道被分尸的人是孫冬,當時她被沉浸在巨大的悲傷和震驚之中,就把這事給忘了。 后來跟周正彥一起去公園那邊散步沒看到咪咪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來。 那些貓的死狀那么慘烈,又是一大片地聚集在一處,一定是有人專門在那個地方虐殺貓。 她還專門去網上搜了一下。 第一條就是:“喜歡虐貓的人大多都是心理變態。” 她當時嚇得就緊緊抓住了周正彥的胳膊跟他說了這件事。 從她搬來這個小區開始好像就沒幾戶養貓的,養狗的也少。這小區的人大多都是三四十歲稍微上了點年紀的人,平時也沒見他們養過動物。 之前她也見過有些人為了掙所謂的流量在網上公開播放虐殺動物的視頻,想不到他們小區竟然也有。 當時周正彥還陪她一起上了山去查看情況,但是再去看的時候已經沒有貓的尸體了,那幾天的雨水沖刷得很干凈,把所有的一切都沖沒了。 周正彥在山上找了很久,別說貓了,連貓毛的影子都沒看到。 “是不是你發燒時做的噩夢?”周正彥貼著她的額頭問她。 女人站在她之前所在的那一處地方,看著那熟悉的草坪,后面卻是什么都沒有,只有一些腐敗的落葉和樹枝:“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