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第七章晦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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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喬裝改扮,我順利進(jìn)到城內(nèi)。紊亂的思緒像垂落傘面的雨珠,一下下?lián)芘业哪X海。我不由搖動起手中的神樂鈴,鈴音清脆曼妙,是平日里難得耳聞之聲。 “就由在下來為您帶路。” 我驀然回神,聽到身旁的武士恭敬言之,險(xiǎn)些忘記自己身邊還跟著人。步入敵領(lǐng),周遭寒意席卷,我緊緊握著傘把,小心應(yīng)付道: “勞駕引我至邪祟糜集之處,只是儀式不能受到妨礙,還望松浦大人見諒。” “請您安心,家主大人已作下妥善安排,不會有人妨礙您祓除邪靈。” 據(jù)說岸和田城主慶清曾拜茶道名家為師,又于山水河原頗有心得。城中置書院廂房,通向茶室的腳踏石排列整齊,周遭栽下大片吳竹,復(fù)雜有一株青油油的南蠻蘇鐵樹。幾塊鞍馬石組與石燈籠錯落有致,隨雨水蕩漾的曲池清澈見底。誠然,我不會跳什么神樂舞,此刻只佯作巫女身姿,難免忐忑不安。不過乍見這番雅趣之景,我心中又稍感愉快。 方才那名武士似乎被其同僚喚走。天氣不佳,室外鮮見人影。我手執(zhí)幣紙,在無人的院落居室各處象征性掃過,隨后干脆就撐傘在庭中踱步。阿照會被關(guān)在哪里呢?我環(huán)顧四周,尋找起還未探查過的房間,手中的鈴鐺又被我左右搖晃著,這鈴聲惹人起舞,只是我并不精于舞技,甚至算有些笨拙。記得阿照曾在我面前夸贊葛夏善舞,這竟令我頓感不快,以至在纏綿之中亦不愿再同她講話。 鬼使神差之間,我竟合起傘,隨著拂過外衣的涼風(fēng)起舞。響鈴聲更為激烈,打在身上的雨也好似由天幕當(dāng)中落下的水柱。被淋濕的緋袴下擺迎風(fēng)翻飛起來,沒被束進(jìn)白檀紙的碎發(fā)濕答答地垂在鬢邊與頰前,不甚優(yōu)雅的動作使我別在頭頂?shù)幕⒁矒u搖欲墜。 我不擅長跳舞,也不奢望得到何人夸贊。當(dāng)我外披的千早終于承受不住雨水摧殘,令那寒雨透過布料一絲絲滲入肌膚時,停下身姿的我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在這里做什么?” 我立于瓢潑大雨中,唯恐臉上的妝粉早被沖刷殆盡。我看不到自己的臉,但想必正自得其樂的自己已是狼狽不堪。 “雪華?你是雪華嗎?” 鈴聲不再響徹,叫著我名字的聲音又仿佛帶著回音。 神樂舞是在請神儀式上常跳的舞,我不想招徠任何神明,只消能看到她的臉便足夠。 “你怎么打扮成巫女的模樣?倒叫人有些認(rèn)不出了。” 阿照站幾尺外的緣側(cè)上,隔在我與她中間的僅剩重重迭迭的雨簾。 “這身裝扮有何不妥?” 我脫口而出,然念及自己眼下的模樣,說出的話已收不回來。她一時緘默,或許她根本不想再見我。我在出羽違背她的意愿,未經(jīng)其允準(zhǔn)就把她送至偏遠(yuǎn)的佐渡,盡管我一直在打探她生活于彼處的消息,但我從未親眼所見,更是沒有親口問過,她選擇重新回到左大臣身邊,必然是壓根不想在孤島上荒度一生。 “還是說你把我忘掉了,也不想再見我了。” 我并非直言不諱之人,可我卻迫切地追問答案。阿照的嘴角仍停頓著,她身后的和室門大敞,屋內(nèi)的障子上繪著典雅的山水圖案。居室的陳設(shè)只稍幾眼就能瞥見,她住在一間精心收拾過的屋子里,周圍也沒有武士看守,左大臣必然有吩咐松浦慶清善待她。 “你不該來這里。” 降下的雨絲不似之前急促,苦悶的陰云卻從阿照臉上浮現(xiàn)。她將左手搭在后腰上,右邊的袖子空空蕩蕩。 “你也不該再上戰(zhàn)場。” 阿照依舊不動如山,在僵持中率先卸防的無疑是我。我逐漸走近她,只是我不再直視她的面龐,反死死盯上那只擺蕩在風(fēng)雨中的袖子。 “為什么要回來?為什么仍要做左大臣的擁躉?你就偏要恪盡忠誠直到戰(zhàn)死沙場嗎?” 我輕輕撕扯起她的衣袖,她身后的居室內(nèi)似乎焚了某種香,阿照的衣服上也沾染著似有似無的香味,但此時雨水浸濕土壤與樹木的氣味要更勝一籌。 “你在出羽國救了我,那不過是恩仇相抵,所以我已不欠你什么。這條命現(xiàn)下要由我自己來使喚了。” 她的聲音分明比滲進(jìn)皮膚里的雨水還要冷徹,她仿若無心扭頭離開,任憑我將她的袖口揉成一團(tuán)捏在掌中。 “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不該這樣作踐自己。” 我以額頭抵上她的胸膛,若非渾身皆已濕透,我必然該伸手將她的后背攬住。 “我只是在做武士該做的事。” “左大臣下令將你遠(yuǎn)流,又一度對你生出殺心,你卻還要回來……” “你和政慶燒了小田原城,將我兄長和北條家臣屠戮殆盡之時,接納我的是左大臣殿。若非純信大人當(dāng)日憐憫,我又怎能活到今時今日?” 倘若她是發(fā)自真心地恨我,我反倒能夠就此釋懷。可那個在彌留之際仍想見我一面的阿照當(dāng)然不會。 “你在那邊過得可好?” 果然,她忽然話鋒一轉(zhuǎn)。此刻我的身體正與她緊緊相貼,她俯下腦袋,用左手撫摸我的頭發(fā)。 “你手眼通天,定然該過著順心遂意的日子。” 耳際傳來無奈的嘆息,或許是束發(fā)的白檀紙?jiān)诜讲诺淖玖游璧钢兴尚福?dāng)阿照把手指插入我腦后的發(fā)間時,我的頭發(fā)竟像瀑布一般散開。 “今川純信氣數(shù)已盡,待在他身邊,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條。” 我的矜持也被盡數(shù)解放,我抬起雙目,如此終于能對上她那溢出悲色的雙目。 “我選擇的道路,便是作為武士效死輸忠主君,為主君戰(zhàn)死本就是我的夙愿。” “你從來就不該是武士。以這副身軀仍妄圖執(zhí)弓轡馬,武士怎能容你這等殘廢之人?” 我自知口不饒人,乃伸出仍抓著神樂鈴的手掐上她的左臂。鈴聲再度響徹,在這樣寂寞的檐廊下顯得格外清晰。 “就算只有一只手,我也能上陣殺敵。你既然已跟從西國,往后就別再踏進(jìn)畿內(nèi)。” 身體猝然被推開,臉上的水好容易散去,現(xiàn)下從房檐上滴下的雨珠又拍在我鼻尖上。 “趁著還未被識破身份,你趕緊離開這里。” 站在緣側(cè)上的阿照沒有挪步,她僅背過身去,用不摻感情的聲音說道。她那只從我發(fā)間收回的手如今正垂在自己大腿外側(cè),阿照的手掌半握著拳,我將左手伸了過去,牢牢捏住她垂下的幾根手指。互相沉默著的景象仿佛堆砌著庭石的方寸之間,巖石不會發(fā)聲,但雨打在石頭堅(jiān)硬的表面時卻會傳出細(xì)微的音調(diào)。雨水再敲擊起檜葺屋檐與池塘,聲音由沉悶轉(zhuǎn)為清脆,一點(diǎn)一滴的音調(diào)出現(xiàn)并消逝,周而復(fù)始,直到我又一次開了口,纏繞在耳邊的雜音終究是煙消霧散了。 “我衣衫盡濕,當(dāng)下還不便離開。” 自以為說出這樣的話就能在她身邊多待幾時,盡管我沒有任何辦法將她帶出岸和田城,更不能在此地逗留太久。可阿照還是把我拉進(jìn)屋中,我赤著腳,身上的水也順著腳踝和裙擺流到迭席上。 “你方才還要攆我走呢。” 我應(yīng)當(dāng)注意到身上的白衣此刻形如薄紗,兩層衣服都濡濕之時,我的胸乳便會若隱若現(xiàn)。 “我怎能教讓你這樣子離開。” 話講出半截,她忽而又不言不語,僅從那鼻腔中噴出沉重的吐息。我坐了下來,余光瞥過自己腳下帶過的一遭水跡。 “那該如何是好,我只有這一件衣服呀。” 真是慚愧,到這個年紀(jì)我仍要故作稚嫩地講出些孩童腔調(diào)的話。 “姑且先脫下,穿著濕衣該生病著涼。” 阿照將左手伸向我脖頸處,沒等我同意,黏在我皮膚上的衣物就像撕魚皮一樣被她揭下。 “縱作如此打扮,我可不是神社里那些倚門賣笑的內(nèi)侍巫女。” 我打趣道,阿照的手因此停下,但我又率爾含住她的耳廓。 “我穿巫女服很好看吧?” 我松開嘴巴,趴在她肩頭低聲問出。 “但它已然濕透,如是便不得不脫下了。” 她的左手懸在我胸口前,此時我上身只有一件被淋濕的小袖。她還在猶豫不決,我乃徑直抓起她的手背,引導(dǎo)她將緊貼著我肌膚的最后一層布料揭下。上衣被脫光了,僅剩零星的水漬掛在rufang上,涼氣一絲絲沁入乳rou,暴露在外的肌膚上冒出了一層雞皮疙瘩。阿照正盯著我的胸口,她臉上也驟然浮現(xiàn)出一層夕霞的紅暈。 “怎不說話?你不是做過比這還荒唐的事嗎?” 她滿是汗液的手掌正搭在我的rufang上,她的身體輕顫著,眼見懸于她眉下的分明就是迫不及待的神色。 “也好,一切罪錯皆在我。” 她應(yīng)當(dāng)是端著釋然的臉色吻了過來,那只同樣生著繭的左手有條不紊地捏著我的rufang。我也將她的衣服脫了下來,最后摟上她的后頸,引著她把我壓倒在榻榻米上。 “這件袴……” 她沒解掉我的緋袴,眼下她正將裙裾撩起一半,打算把手伸向我的腿間。可不知為何她又改變了主意,她用中指貼上我的小腹,逐步向下滑去,在戳到私處時突然用力捅了下去。 “啊——” “這樣不好嗎?” 她隔著緋袴搓起我的陰部,我不由得呻吟起來,但我又搖起頭,接著再度與她接吻。我將濕潤的舌頭伸入她口中相互纏繞,她的指頭也在我的陰部打轉(zhuǎn)。 衣服會被弄臟吧——這已不是我如今要考慮的事了。阿照的手指在陰部四周緩慢摸索,直至赤紅的布料在愛液的糾纏下粘在我yinchun上。陰部正中的細(xì)縫已在布料上凸顯出來,被裙子遮蓋著,一直挺立的凸起便不明顯了。她用兩指夾起布料的一角,緋袴的布料稍硬,至少比人的皮膚要粗糙些。但越是這樣粗糙的愛撫越能給柔軟的凸起猛烈刺激,細(xì)小又敏感的軟rou被布料反復(fù)搓弄,整個陰部都被愛撫到麻痹,下身的漿汁源源不斷地滲出著,我也把雙腿分得更大。可那緋袴依然服服帖帖地粘在我的陰部,阿照又順著最深的溝壑往下方探去。 “這些年來,你倒是未從有所改變。” 緋袴的前擺被愛液浸濕了一大片,先前雖未淋到太多雨水,現(xiàn)今卻被我身體里的水浸透。 “這不都是……你的責(zé)任嗎……” 我咽下忽高忽低的呻吟,努力從喉中擠出一句話回應(yīng)她。隔著布料,阿照又摁起我的xue口,私密之處仿佛在反復(fù)開合著,只等待被她的手指直接侵入。 “是在說你的樣子……并非是那副樣子……” 她霎時間語無倫次,而我原以為她是在調(diào)侃我如此性欲高漲的模樣。同最為在意的人交合時,我哪里還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必然是只想將自己yin靡的身體完全展現(xiàn)給她看了。 “你一直住在哪里?是在山名的領(lǐng)國嗎?” 她的手仍在陰部間前后搓動,步調(diào)慢了下來,由此我也能吐出些平常的話語來。 “看來,你知道的事比我想象的要多。” “因?yàn)槲仪宄憬^非尋常之人。” 她突然并攏兩指,朝溝壑深處壓下,我的xiaoxue將布料吸起,愛液透過緋袴沾上她的指尖。 “是在……播州的姬路……離這里不遠(yuǎn)……” 強(qiáng)烈的刺激使我瞇起雙眼,眼角也淌出興奮的淚滴來。 “據(jù)說那座城非比尋常,只有那地方才配得上你。” 做過充足的前戲,阿照終于扯下掛在我腰間的凌亂緋袴。沒有布料的阻礙,她再撫上我的yinchun時,那黏滑的水聲也取代過一直以來盤桓于耳側(cè)的雨聲。 “那就與我……一起走吧。” 我支支吾吾地講著,像是要反駁我一樣,阿照把手指捅入甬道中,但她并未再向內(nèi)刺去,而是用指甲蓋蹭著我的yindao壁。 “不是作為武士,而是作為女子……從此留在我身邊吧。” 阿照的手指在yindao口的敏感地帶蹭來蹭去,我的yindao便仿若只稍一碰就能流出音色的yin蕩樂器。 “要是事情沒有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或許就會答允你。山名絕不會放過姑丈,而無論你以何種身份留在山名家,我都不會強(qiáng)求你手下留情,也不會讓你以身犯險(xiǎn)。成王敗寇,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我也并非孤身一人的,我肩上還有北條氏一門。” 阿照一次次向內(nèi)頂去,手指在濕軟的內(nèi)壁中攪動著。激烈的、激動的、激昂的情感在我渾身上下來回竄動,被淹沒在欲河中的我仍在不顧情勢逆流而上。不知這番交媾何時會結(jié)束,我猶愿她的抽插永遠(yuǎn)不要停下,就這樣一次次用那僅存于左臂中的力量使我絕頂。我只知若自己的rou體也具備意識,定然亦無法再承受什么愛別離苦,所以我才不會殺死她,只因由內(nèi)至外的熱烈情感不斷驅(qū)使著我。 “你會跟隨山名登上天下人的寶座吧?知道你就快要實(shí)現(xiàn)自己的理想,我真的很歡喜。” 我已高潮數(shù)次,阿照的精力還似從前一般驚人,她的左手手指仍在xue中頂弄。即便阿照變成殘缺之人,手執(zhí)火繩槍的她定必能教敵人避無可避。若逢雨天,淋過水的鐵炮發(fā)揮不出原本威力,她也能用太刀刺向敵人、用大弓射向敵人,而后斗志昂揚(yáng)地提著砍下的首級前往左大臣跟前討賞。可這副武的英姿卻令我無比厭惡——那本不應(yīng)是她所具備模樣。說到底一切皆是我之過錯,設(shè)若當(dāng)初我能再強(qiáng)硬一些,她就不會為了北條勝彥上陣殺敵。 現(xiàn)在她如此效忠今川,令我也深感無計(jì)可施。然而,我仍有一事命其為之。 “縱使左大臣最后被逼上絕路,我也絕不容許你殉主。我要成為天下之主,成為你的主君,連你也得服從于我。” 或許我從來就不具備何等才能,無論治理政務(wù),還是處理人情,大事小事,我俱難堪一任。違逆母親臨別之言的那日,我便應(yīng)該意識到——自己不過是個剛愎自用、自行其是的惡女。就像我親手毀掉阿照的人生一樣,終有一日,我的瘋狂也會終結(jié)這個國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