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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拜別歌伎(GL)在線閱讀 - 上篇第六章畏怖(1)

上篇第六章畏怖(1)

    “惡鬼!你這惡鬼!”

    北條政慶業已癱坐在地,眼中全不見滿眼憎惡。前刻分明還數罵不止,此刻卻不斷向角落挪動,因恐懼而失禁的模樣狼狽至極,襠部更在地上蹭出一行尿跡。

    我將面甲摘下,攥于左手中,右手所執的山姥切正熠熠生輝。

    這把刀吸滿了人血。我不知父親從前用他殺過多少人,然這三年間它已在相州犯下重重殺孽。不計其數的士兵武士遭此刀處斷,他們的肢骸七零八落,被剖開的內臟在戰場上腐爛,猩紅的鮮血灑在我的具足上。

    “鬼……惡鬼……”

    北條政慶顫抖不止,口中仍舊念念有詞。只是在他辨明惡鬼真身前,還是死亡先行一步。

    令人嫌厭的嚕蘇聲終于止息。政慶的腦袋滾落在地上,自他頸部斷口處噴出的鮮血恣意迸濺,頃刻間兩側拉門已遍布血污。我復揮動太刀,那殘血亦如細雨般交錯零落,此時此刻,津久井城本丸仿若開滿殷紅梅花。政慶的椎骨很硬,若非鉚足力氣,恐怕刀刃便得卡在他頸項的半截處。好在我對刀法自信不疑,畢竟當面劈裂活人之事,對我而言已非初次。

    這年初秋,今川軍對伊豆北條氏發動最后總攻,決戰地點毫無疑問是在相模津久井城。純信大人遠在京都,他cao必勝之券,乃特修書函一封,叮囑我務必于仲秋前結束戰爭。

    仲秋佳節,自為闔家團圓日。孤立于座間丘陵上的津久井冷僻異常,受轟炸的土塁的碎片堆滿護城壕溝,那之下還掩埋著未來得及清理的士兵尸體。在這蕭條壁壘之后,北條政慶與其親衛還在城中負隅頑抗,只是他已沒有命數去迎接仲秋。昨日憲次大人的使者曾往城內遞信,催促政慶盡早投降,這樣政慶與其家臣姑且能免于一死。但我不會給他生還的可能。大抵戰局不可扭轉,連日來我方稍有放松包圍網,我就是在這時帶隊潛入城中,且閉門自守者一一掃除。

    “我是不會投降的,你們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憲次大人得到了如此這般的答復。當我殺掉了最后一波忠于政慶的武士、孤身沖入他與其家人藏匿的本丸時,睜目張須的他仍揣著這樣冠冕堂皇的說辭。他想切腹自盡,以恪盡武士之名,為使其品嘗我昔日所受之痛,我便在這亂臣賊子面前將他的親眷一一殺死。

    “我不會現在就殺死你的兒子。但我會穿刺他的頭顱,然后把他和你的腦袋一起掛在小田原城的廢墟前,我要讓所有相州百姓知道,什么是叛徒的下場?!?/br>
    政慶原本不會敗得如此迅速——奈何他的盟友淀川六郎,竟不肯派援軍襄助這個被前后夾擊的蠢貨。

    “時至今日,我早就做好了一切覺悟。只是滅掉我的家族就能讓你在這亂世中揚名立萬嗎?你比我更可悲,你連自己的末路都看不到呢。”

    面對我的威嚇,眼前這個自詡為武士的男人照舊口出狂言。

    我愈來愈不耐煩,待到屠滅本丸中人,終摘下粘滿血污的面甲,意圖揮刀給這個癡蠢之徒最后一擊。

    “惡鬼……你是那惡鬼!”

    可這時政慶的態度卻驟變,他一下子癱倒在地,俄而語無倫次,儼然一副受邪靈附體之貌。

    “北條政岡……政岡!你殺了我母親,如今又要來殺我嗎!”

    政慶將我錯認成了我父親。惡鬼是過去旁人稱我父親的諢名,同樣用來稱呼他的還有戰爭狂和yin魔。沒錯,父親素好獵艷,甚至會為爭奪女人而不擇手段。他為得到我母親滅掉了伊豆舊主,在此之前,他也曾跟政慶的生母——即自己從兄的正室通jian。然這yin褻之事終為政慶之父所察,更在家中引起軒然大波。我父親不能與同胞決裂,只將政慶生母詬為蕩婦。二人皆以為,那婦人死去或許便可息事寧人。爾后的某日,父親竟徑直沖入政慶生母臥房,一刀砍死了那婦人,陪在母親身旁的政慶目睹了一切始末。

    政慶當時尚且年幼,吾父的面孔成了伴隨他長大的噩夢。他恨毒了我父親,可他所在的分家根本無力與北條本家對抗,他過了二十幾年屈居于人下的生活,直到火燒小田原城雪恨的那一日。

    我似乎一直沒提過我父親的死因。蓋因我總記不起他的模樣,然而我的記性很好,不如說是好過頭了。

    我父親死于花柳病。他死前身上生滿瘡斑,叢生的斑塊艷似紅梅,一直延伸到蒼老的臉上。到他臨死之際,渾身皆是潰爛瘡口,所以最后只有兄長入其居室,聽過他的遺言。我懼怕父親那丑陋樣貌,索性獨個兒留在門外。

    “死了嗎?”

    “嗯,已經咽氣了。”

    兄長剛邁出父親居室,我便迫不及待地開口詢問。他則淡然應過,冷面無情的兄妹二人仿佛只是剛經歷一個毫不相關之人的死亡。隨后我唐突笑出,涼風直灌入口中,兄長遂勸我切莫如此張揚,可我還是忘乎所以地大笑著。

    政慶恨我父親,我卻比政慶更恨。若非這個yin魔在我母親身懷六甲時還要逼她與自己交歡,母親又怎會因胎位不穩而早產,并最終死于血崩呢?

    這一年是格里歷的一五八七年,我父親已辭世整整十年。只是北條氏的惡鬼再度顯世,作為北條家繼承人的我終究還是變成了父親。

    我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鬼,是耽于復仇的戰爭狂,也是曾垂涎自己親嫂的yin婦。

    收復伊豆·相模兩國后,我在駿府短暫休整過兩月。緊接著,純信大人又將我派去信州與上杉對戰。

    在我斬殺政慶的一年前,變幻無常的京都幕府迎來了新一輪的政權更迭,此次的最終贏家乃是積極籌備上洛的今川氏。純信大人聯合近江美濃的大名土岐氏,組成斯波包圍網,把尾張國的斯波氏殺了個片甲不留。留守京都且把持幕府的斯波玄義雖僥幸逃過一劫,但他也不得不星夜兼程趕回本國與今川土岐和談,最后又逼不得已讓出自己“代理將軍”的位子。

    純信大人收編了斯波氏手下的鐵炮隊,又脅迫尾張的盟國三河對自己俯首稱臣,再加之有我坐鎮的東南戰線捷報頻傳,今川氏在日本的土地上大刀闊斧、碩果累累。此時的今川家業已成為名副其實的關東霸主,即便是作為盟友的土岐氏也要讓姑丈三分。

    一五九零年夏季,在最后一批鐵炮的強壓下,易守難攻的信州松本城終于陷落。走投無路的松本城主選擇在城中自焚。遙望著塌陷在火海里的天守,我腦中又浮現出六年前小田原城毀滅的景象。

    殺死北條政慶、奪回相模故土后,我的復仇之路已算步入盡頭。但我把伊豆和相模兩國都交予純信大人,自己則毫不猶豫地提刀奔赴另一戰場。坦白說,眼下我已不具備戰斗的理由。作為北條真彥的六年時光,并沒有使我找到曾苦苦追尋的幕后黑手。在我殲滅政慶后,我依然沒有發掘出任何有關真兇的蛛絲馬跡。我懷疑過淀川與上杉,可他們在這幾年內均未掀起什么風浪,更是在我姑丈上洛后立刻俯首稱臣。

    難道幕后黑手從來都不存在嗎?一切只是我的臆想?也罷,我雖如愿將政慶的血澆在了小田原城的廢墟上,可我答應過姑丈,仍要為今川竭力畢力。姑丈大人本就對我有再造之恩,亦于平定信州之后,將松本城賜予我作領地。

    “葛夏,我今日遇到個趣事,待晚膳時說予你聽?!?/br>
    轎輦將我抬回暫居的清水城時,鵝毛大雪已覆滿城下院落。

    “真彥大人,您還是先進屋吧?!?/br>
    我的妻子正站在白茫茫的華蓋中,她也不畏寒,反倒是我的歸來打攪了她賞雪的雅興。赤手堆著雪人的葛夏今年二十二歲,我們本該是處于同一年紀的年輕夫婦。若是在其他家庭,這時大概也已育有一兩個活潑可愛的孩童。

    “您看,出門前妾身就囑咐您多穿一些的。”

    葛夏方才還在玩雪,現在卻又說教起我來。她用那雙凍得發紅的手輕捏起我的雙臂,然后接著說道:

    “正好,我前些日子用賞下的料子給您做了件新外褂,到今天終于做好了。您不如在用膳前先試試?”

    “試試倒也無妨。不過無論你做成什么樣子我都會穿的。”

    “是嗎?妾身倒不是對自己的女紅不自信,唯獨怕您不喜歡這個顏色。”

    她將我帶進室內,只見一件寬大的貝紫羅紗羽織[1]被整齊掛在木架上。我最喜歡這種顏色,更對羽織上不甚張揚的暗紋尤為鐘愛。

    “你費了這么多心思給我做衣服,我很開心?!?/br>
    我攥住葛夏的手,盡管我們二人都剛從室外回來,但執手片刻后連結在一起的四手都暖了起來。葛夏的臉染上了紅霞,她總是經不起我的夸獎。不過半晌后她又主動鉆進我懷中、依偎著我的肩膀說道:

    “真彥大人遇到了什么趣事?”

    “我在松本城下的茶屋里遇到個唱萬葉古歌的游女。”

    “那還真是件稀奇事,如今竟還有游妓唱萬葉古歌。若不是真彥大人從中指點,連妾身也對和歌一知半解呢?!?/br>
    葛夏的下巴抵著我的胸口,腦袋微微上仰,對上我的眼睛。她的眼眸如一泓清泉,可瞧多了卻令人yuhuo叢生。

    “那游女唱了些什么?”

    “大約是春雪一類題材的歌,我記不大清了。神奇的是那女子剛吟完歌,天空中就飄起雪來,我這才匆忙返回。”

    “信州的雪的確不該來得這么早……”

    注釋:

    [1]貝紫乃深紫色,羅紗則是鍛料,羽織為一種上身穿著的和服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