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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月色朦朧在線閱讀 - 番外、恙

番外、恙

    (反攻。)

    夏日清晨,段豫奇拎著一個紙袋,里面是自己和張姍的早餐,燻鮭魚生菜沙拉、橙香丹麥麵包、奶油濃湯。他站在店里等張姍下樓,一面看李嗣準備開店,他看李嗣的臉有點紅,忍不住伸手摸了下:「你的臉有點燙。該不會是感冒吧?」

    他認識李嗣這么久,從沒見過李嗣生病、喊過一聲不舒服,這個連鬼都怕的男人,彷彿沒有什么能打倒他。李嗣握住他的手在指背親了下:「只是天氣熱而已。」

    「等下去量個體溫吧。今天我盡量早回來。你不要太忙。」

    「嗯。那我今天不下樓了,畢竟是賣吃的,等下跟艾莉他們交代一下就去休息。」

    李嗣一點也沒有要逞強的意思,答應完就真的要上樓了。段豫奇猜想他這么一個強大的人,一旦生病變脆弱大概也是很無助、不知所措吧,雖然前生好像經歷過一些蠻慘的事,可是誰的一生沒有高低起伏呢。

    張姍下樓時和李嗣錯身而過,段豫奇朝李嗣喊:「我先送她上通告,等下回來載你看醫生。」

    李嗣擺手上樓,張姍睜大眼走來問:「阿嗣生病啦?我認識他這么久,從來沒聽說他會生病。連鬼都怕的人,也敗給感冒細菌跟病毒啦。」

    段豫奇苦笑:「好啦,他好歹是人啊。又不是超人。我們快走,等下我沒辦法在棚里守著你,要帶他去看病。」

    張姍點頭,段豫奇問起她前天傳的緋聞男友,她嘟了下嘴抱怨:「唉,可恨的媒體,偏偏把我的照片拍那么丑,把那個男的拍那么好看。我跟他根本可以算不認識,反正就是借我現在的名氣炒炒新聞,刷個存在感吧。他要是只能靠這個紅也隨便他啦,我才不管。我有專、業。」

    段豫奇笑了聲,勸她說:「但是你也老大不小了,沒想過找個穩定的交往對象嗎?」

    「才不要,為什么?我一個人多自由自在。每看一齣偶像劇都可以換一個男友一樣,超級沒有負擔的。而且,也沒有人比你跟阿嗣還好了啊。」

    「我是不覺得我多好,但你拿李嗣當標準,你真的會看不上別人。」

    張姍大笑幾聲,忽然淚眼汪汪看著段豫奇問:「等我老了你們會不會叫我搬走啊?」

    「嗯……」段豫奇專心開車過一個大十字路口,敷衍沉吟了聲。

    「我是想單身,但也不喜歡孤單耶。不能一直住一起嗎?」她聲音都哽咽了。

    段豫奇被她嚇一大跳,慌忙叫道:「喂喂你別哭,當然一起住啊,都是好朋友,混到老活到老都在一起,家里永遠給你留位置,你不要這么容易哭跟笑好嗎?嚇死我。這妝你畫很久吧,別哭花了。」

    「噢。好啦。」張姍聽到他這么講,立刻開心笑了,如果沒有眼睫毛沾上的水珠,根本看不出她剛才快飆淚。

    他或李嗣,或是張姍,任何人都是孤獨來到這世上,最后再孤獨的走,但這過程他們可以找自己的伙伴,志同道合的,能互補的。雖然他和李嗣兩人世界也不錯,可是張姍在的話,那氣氛是很活潑溫馨的,永遠不會沒話題,她總是會鬧出一些動靜,讓生活忙碌一些,當下或許很困擾,事后回想三人一起相處的時光,嘴角大概都是往上勾的。

    他猜想李嗣也是喜歡張姍這些特性,對一些事細膩敏銳,但是對不在意的事又特別粗線條,彷彿任何事都能讓她大笑、大哭,這樣的人適合許多人捧著、寵著、看顧著,如果張姍真的打算單身到老,他們也很樂意和她作伴。

    張姍不是沒吃過苦的女孩子,早年也做過一些和她這樣漂亮外貌搭不起來的工作,一開始在夜市也不是擺攤占卜算命,而是擺攤賣服飾。也當過雜工、服務生、待過貨運公司,不管有什么委屈都不愛講,因為她不喜歡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不知道該說她是傻還是聰明的女孩子。

    段豫奇看過她幾段明戀暗戀,最后都無疾而終,聽李嗣說她大學時曾經為愛做過一些瘋狂的事,只差沒有失心瘋的學人下咒放符了。李嗣受她吸引,也許是覺得她是特別感性的人,有著他自身所缺乏的東西。段豫奇則是偶爾想像著,自己的母姐要是這種個性……大概日子也是很精彩。

    停好車,確實將人送去休息室,趁著張姍梳化時把早餐一一打開排好,陪她吃了東西、進棚工作,他在外邊站了一會兒,輕輕揮手,她趁鏡頭沒拍到的空檔斜睞一眼,微笑目送他。回程時車開得有些急,等紅燈的時候手指敲著方向盤。

    他知道李嗣的感冒應該不嚴重,但他想起自己以前感冒的時候那種孤單的心情,沒有人關心,有藥就吃,躺在床上盜汗的時候,感覺好像隨時走了也不會有任何影響。自己彷彿一顆砂,輕易就流失了,誰都沒感覺。

    李嗣不見得會如他想的這么無助可憐,但他還是心疼李嗣,車一停好就上樓把人帶下樓,從旁門上車。李嗣戴著白口罩,只露一雙眼看他,溫柔對他說:「緊張什么,小感冒而已。」

    「沒有啊。不能輕忽感冒。」段豫奇替他系好安全帶,帶他去診所。兩人并肩坐著候診,李嗣驀地把頭輕靠在他側首,這么不經意的舉動像在撒嬌,他心里被萌得軟爛,一蹋糊涂。

    終于喊到李嗣的名字,李嗣說他渾身有點痠痛無力,頭暈,沒別的毛病了。量了溫度,果然是在發燒,當即就在診所里服了退燒藥,然后段豫奇開車送他回去,開了冷氣再替他蓋好被子。張姍傳了訊息來,說要和人去吃午飯,讓他不必接送,他回完訊就去問李嗣:「想不想吃點東西?」

    李嗣閉著眼輕哼:「想喝水。」

    「好。你等我。」

    段豫奇拿運動飲料兌了水給李嗣喝,趁著李嗣休息時又去削了蘋果切片,等人有點精神再吃,先把想得到的事都做了,最后回到房間換一身居家服,不打算再出門,就這么守著李嗣。也算是變相的摸魚吧。

    李嗣睡相沉靜寧和,段豫奇把翻了幾頁的雜志擱在一旁,撩過李嗣的瀏海瞧幾眼,在他嘴角輕吻。李嗣并沒睡熟,淡淡的說:「會傳染。」

    「可是你這樣子好性感。」段豫奇覺得自己越來越色膽包天了。不過,恣意調戲這人也就是趁這種機會吧。他說:「我夠健康就不怕你傳染。你休息吧,我看著你。」然后,親一親這張俊臉,再摸一摸。

    李嗣覺得頭發被撩著玩,臉上不時落下極輕極軟的吻,實在哭笑不得。「喂。」

    「你當我是一隻蝴蝶。」段豫奇也想讓人休息,可是心癢難耐啊。李嗣這種毫無防備的樣子,太誘人了。

    「你想不想上我?」李嗣冷不防的一句話,好像道出段豫奇此刻的想法。

    段豫奇也只是想了下,并不是真的要怎樣,可是李嗣自己講了,他也忍不住想深了,呼吸微亂。李嗣稍微撐開眼皮睨他,慵懶的說:「不是不怕傳染?」

    段豫奇搖頭又點頭,然后又搖頭,紅著臉定定注視李嗣。李嗣自己揭開被子一角,這下臉也癱、肢體也癱著任其擺佈,他只說:「不要碰嘴,病了口氣不好。」

    段豫奇呼吸變重,目不轉睛看著李嗣,他在想,這樣做好像不妙,他想體貼李嗣啊,可是又覺得機會難得,雖然李嗣也從來沒排斥過被他壓,但也沒說過肯讓他壓。他是有點好奇,好奇李嗣另一種模樣,現在的李嗣越看越誘人,懶洋洋的眼神瞥來一眼,有些疑惑、帶點催促的問他說:「還是我會錯意,你不想要?」

    「想,當然要。」段豫奇點頭如搗蒜,奔去拿了潤滑液,又窘著臉回床邊跟他說:「可是沒套子。平常都沒在用的。」

    「沒關係。」李嗣失笑,主動側臥,將單薄的t桖往上撩,露出漂亮柔韌的腰線、腹部肌rou和髖骨,全是段豫奇自己沒有的,因為李嗣在練身體的時候他都在看電視吃零食,還跟張姍一起吃,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往后更不可能有這種身材。

    「真好看。」段豫奇伸手去摸李嗣的身體,純粹的發出讚美,低頭親著剛摸過的皮膚。因為發燒的緣故,皮膚溫熱,他擔心問:「還沒退燒?」

    「等你做完差不多吧。」

    段豫奇的臉又更紅了,他不自覺放輕聲音哄李嗣:「那我盡量快點。」急色啊,講著不羞不臊的話,他禁不起李嗣這個天然荷爾蒙散發體,匆匆脫下自己的衣褲,也只把李嗣的居家褲、內褲脫到膝間,照平常那樣cao作。

    也不忘愛撫、親吻李嗣,一面替其潤滑、擴充,李嗣因他的碰觸和調情而亂了呼吸,有時低有時輕的呻吟出聲,或顫動,他并不逼李嗣跟自己聊,李嗣半瞇著眼有時望著虛空處,有時看他動作,忙了十多分鐘還只是手指在緊窒的私處進出,段豫奇緊張得滿頭大汗,出汗比李嗣還多。

    李嗣從來沒有被這樣侵入過,也不覺得有什么好羞恥,他本來就缺乏常人的一些感覺或情緒起伏,這跟一些健康檢查差不多吧,只不過要是他給段豫奇做,心情倒是很好的,想到段豫奇羞紅臉的樣子,真想隨時都用手玩到他哭。現在輪到自己,才覺得段豫奇的手法很生澀,不算舒服,但也并不難受,他知道對方已經努力溫柔了,極力的取悅自己,心情也是溫情柔暖的。

    于是,李嗣主動挪了腰臀,將屁股再往上抬一些,夾了夾段豫奇的手指,顫喘低吟:「夠了。進來。」

    段豫奇一手還留連在李嗣胸前,手埋在衣里揉李嗣的rutou,俯首伸舌鑽舔李嗣的肚臍,舔著周圍微有細毛的皮膚,然后他讓李嗣躺平,拿了靠枕墊在他腰下,順便揉了他臀rou小聲說:「屁股真翹。」

    李嗣哼笑出聲,由對方抓著腳踝,半主動的打開雙腿,雖然感冒,但他并不是真的那么虛弱,只是稍微累了想睡一覺的程度。不過看到段豫奇為自己著迷成這樣,莫名有滿足感,他腿間的東西早已勃起,翹得高高的,段豫奇一手顧著他那根濕淋淋的傢伙,一手托槍架在xue口擠入。

    只要是和這個人結合,什么樣的形式好像都是滿足的。人,是很難成仙的,因為人雖有貪婪,卻也有因為簡單的東西而滿足的時候,一頓飽飯,一杯水,一句寬慰的話語,甚或一個只專注于自己的眼神,就能滋潤著某一刻,成全一個永恆。嘗過幸福這種毒,這樣的癮,又怎么有辦法再成仙、修道、超脫?

    除非,再也不追求這樣的美好,或不美好。

    「李嗣。」段豫奇蹙眉,紅著臉低吟他的名字:「好舒服。」他喘得又急又粗沉,整個人都很亢奮。

    李嗣閉起眼享受情人的一切,衝撞、填滿,互相契合,也隨之輕擺、呻吟,舒服得低叫,然后段豫奇壓下身來親他下巴,他顧慮到感冒會傳染,別過頭去,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樣,只聽到段豫奇癡癡輕語:「你好好看。真的很好看。李嗣,啊、嗯,呼嗯。」

    「嗯……唔、呼。」李嗣嘆息似的,斷斷續續低哼,腦袋熱得很,但是出了汗比較暢快,他自己把腳打得更開,將段豫奇松松的摟過來抱著,沒多久他射在段豫奇手里,酣暢得連吐息都在顫抖。

    段豫奇加劇動作頂弄,雙眸泛著水光:「就快好了。嗯、快好了,啊啊……」他將一切都交給李嗣,深埋其中,他是不是也這么密實的接納著李嗣,讓李嗣感覺到幸福?他真的好愛,好愛這個人,情念觸動,張口含吻了李嗣的唇齒、翻弄舌頭,李嗣避不及,兩人還是相互吸引著纏綿在一起,扭擺肢體,沉溺在歡快馀韻里。

    隔了兩天,李嗣的病完全好了,輪到段豫奇病了。

    李嗣面無表情倒水拿來藥包,呵呵笑兩聲:「就說不要碰嘴了吧。一下子就病了,傻瓜。」

    「是人就會生病啊。」

    「虧我今天還想賞月。」

    「今天沒月亮吧。」

    李嗣輕捏他臉頰:「別裝傻。不過,這次放過你。等你養好身體……」他暗示性的,隔著被子摸段豫奇的腰臀,笑得無比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