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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他們的生前往事-似是故人來04

    他和七爺去往酆都時,在一家茶館里見到了八爺。

    皮膚黝黑、面相可怖,手執沾滿斑斑血污的鐵鍊。這些都與他知道的范無赦相符,他下意識地躲在七爺身后,不敢與八爺打照面。都說八爺脾氣最壞,一不小心惹他生氣,那可就不好了。

    「那小子是誰?」八爺遠遠地就發現他了,快步走過來,繞到七爺后面,一雙瞳鈴一樣黑白分明的大眼瞪著他。

    「小范你別這樣,怪嚇人的。」

    七爺皺起眉頭,羽扇一揮,橫在了他和八爺的中間。八爺卻覺得很好玩似地,嘿嘿笑了幾聲,從羽扇后面探頭,盯著他瞧。

    「你就是君莫望嗎?」八爺說。

    「你……您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他又懵了,為什么七爺跟八爺都能夠叫得出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的自己?莫非,我生前就已經在陰間出名了?不知怎地,他竟有些得意,隨后又想起阿朔,真想告訴他,看看他驚訝的表情,你看,你師兄可厲害啦,名聲遠震陰陽兩界。

    可是,阿朔在那兒呢?

    「嘿嘿,你是不是在想你弟弟啦?」八爺竟一語就道破了他的心思:「讓你回一趟陽間,見他一面可好?」

    「回陽間……阿朔還活著,是嗎?」

    「他當然活著啦。」

    「您的意思是,還能讓我再多活一陣?」他問。

    「傻孩子,人死不能復生,咱們最多也就只能讓你這樣子回去,你弟弟是看不見你,也聽不見你說話的。」

    「……是這樣啊。」

    「怎么,不想回去嗎?」八爺問他。

    「不想。」他搖頭:「阿朔見不到我的話,我回去豈不是一點意義也沒有?」

    「有意思……看不出來你還挺務實,不過啊,你現在不回去,之后可是會后悔的,別怪我沒先告訴你啊。」八爺說完,大搖大擺地走了。

    「老范說話總是比較直,你別往心里去啊。」七爺溫柔地說。

    他卻有種不好的預感:「八爺剛才說我會后悔,這是什么意思?」

    七爺面色頓時沉下來,開口像是要說什么,最后還是停住了。他也不敢追問下去,只得把這個疑惑藏在心里,啜著已經涼掉的茶,望著窗外彷彿永遠不會停歇的雨。

    酆都是座山城,四處皆是錯落的吊腳樓,燈籠掛在屋簷,被風雨吹打,在濃霧里忽隱忽現。

    如果沒有下雨,這會是個很美麗的地方。

    他和阿朔分別的那天,同樣在下雨。

    阿朔身后揹著行囊站在關口,彼時是隆冬,他披著一件斗篷,墨色的長發卻散在外面。他好想上前替他梳頭,阿朔的頭發一直都是他梳的,他望著阿朔的背影,好像只要伸手,就能抓住那輕盈的發絲。可是,他不能伸手,阿朔要走了,他不該再耽誤他了。

    阿朔的背影,如今,竟彷彿離他好遠好遠。

    他走上前,將腰際的配劍解下,交給阿朔。阿朔抬頭,眼簾顫動了下,遲遲沒有伸手。他強硬地將劍塞進阿朔手中,阿朔的手很冷,眼神也很冷,沒有一絲的波瀾,他甚至沒有辦法從里面讀出任何情緒。

    「這就要走了?你就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的嗎?」他故意輕挑地笑著問。

    阿朔這才終于看了他一眼,動了動發白的嘴唇:「師兄……」

    「又叫我師兄,都說了讓你喊大哥!」

    「師兄,請你務必要護整個門派周全。」

    「……」

    「我走了。」

    阿朔說完,轉身就要出關,他忍不住大吼:「你就只有這些話要和我說嗎?」

    聞言,阿朔停步,卻沒有回頭。

    「你寧可去找一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老祖,去學一招從沒有人親眼見過過的邪術,冒著這么大的風險,也一定得走嗎?」

    「一定得走!」阿朔厲聲答道。

    他一時語塞,阿朔從不會這么大聲和他說話的。

    阿朔轉過頭看著他:「這是唯一的辦法,否則,所有人都會死……而且,我得替師父報仇。」

    「你這一去,還能不能回來?」

    阿朔把頭別開,嘆了口氣。

    「就不能讓我替你去嗎?」

    「不行,你得留在這里守著,比起我,你更能勝任這個工作。」

    聽見這話,他無奈地笑了,阿朔從以前就是這樣,無論什么時候,都能做出最正確的判斷。雖然很不服氣,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如果不做點什么,豈不是跟等死沒有兩樣?都說擒賊要先擒王,當正道的力量無法壓制魔道,就只能借助魔道的力量,以毒攻毒。

    所以,風無朔一定得走。

    阿朔走沒有多久,魔教率眾攻來,好在他已經事先把弟弟meimei都安置到別處,僅留自己和幾個年紀較長的兄弟鎮守。現在回想起來,打從那時候起,他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他知道,自己兇多吉少了,可是,他不怕,他不能怕。

    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處處需要人照看的小孩子,他是他們所有人的師兄,能被依靠的對象,師父死了,他不能再退縮一步。

    「你要走了嗎?」

    七爺的問話把他拉回現實,他定睛一看,自己原來還坐在茶館里,手中只剩空杯。他點頭,該走了,繼續待在這里,只會想起更多傷心的往事。去哪里,都好……他恍惚地起身,跟著七爺離開茶館。

    七爺給他安排地方住了,說覺得他資質不錯,要替他在地府爭取一個職位,表現好的話,也許能夠提早投胎。他嘴上說謝謝,其實并不想投胎,他還是想著阿朔,他問過七爺能不能告訴他阿朔在哪里,七爺卻說,要找一個人并不容易,沒有特殊理由,是沒辦法幫他的。

    他不死心地問,就算找不到他的人,能不能告訴我,他的陽壽還有幾年?我要投胎,也得等他下來啊!七爺看著有些為難,但仍點頭答應,他才稍稍放了心。他有太多事情想問阿朔,師父死后,他們結拜為兄弟,已經發誓,不能同月同日生,愿能同月同日死。

    現在,他卻先死了,他當然不能自己去投胎。

    七爺說,他的家人都已經離開陰間了,阿朔的家人,恐怕也是如此。至于師父,也不知去到了哪,也許還在陽間游盪。他一走,阿朔下來的時候,就真的是無依無靠了。

    想到這里,他又要哭,卻哭不出來。那天哭過以后,他就再也沒流下一滴眼淚,七爺告訴他,那時他已經把此生所有的淚都流乾了。

    人生在世,所有的東西都有配額,一生能流多少淚,能花多少錢,能喝多少酒,都是老早就算好的。要是在陽壽盡了之前就花完了此生所有能花的錢,后半輩子就只能捱餓受凍。死了以后沒有用完的,會全部都返還給他,該有的跑不掉,不該有的,一分都別想多拿。

    他已經沒有哭的權力了,可是,他還是會難過。

    他想阿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