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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貪歡在線閱讀 - 第二十八章 迎頭痛擊

第二十八章 迎頭痛擊

    清晨,謝安稀里糊涂地被沈青折從柴房撈出來,還抱著自己寫了一半的檢討。

    沈郎對著他說了句稀奇古怪的話:“你免費了。”

    然后把時旭東推了進去。

    他站在門外,背著手,聲音平板地說:“時某因盜竊、偷窺、非法監禁,數罪并罰,關禁閉五日。并處罰金。”

    罰金——那枚戒指。

    一夜大起大落,時某剛從男朋友升級為老公,又一路降格成炮友了。

    他站在門邊,期期艾艾:“青折……”

    青折不為所動:“關著吧你。”

    時隔許多年,時旭東又一次體會到關禁閉的滋味。

    柴房被清理得很干凈,只有一張木板拼起的床,床上有憑幾。窗子高而窄,有光斜射入室內,只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從門到墻是五步,從墻到墻也是五步。一日兩餐是林次奴送來的,偶爾是翠環。前禁閉人員謝安中途還送了一次,奉送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時旭東不與他計較,頗有幾分正宮氣度。

    墻上的一個“正”字還差一筆就寫完,時旭東已經從普希金背到了魯迅,這天正到了祥林嫂那句“我真傻真的”,也是吃朝食的時候,他聽到外面的腳步聲。

    他聽得出來,這個聲音屬于沈青折。開步不算太大,落地輕。他真心實意地對著門外道: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然后是沈青折冷冷幽幽的聲音:“吃。”

    他開了鎖,把餐盤擱在憑幾上,兩葷一素,兩碗雕胡飯。

    四天沒見老婆了,小別勝新婚,時旭東趕緊抓住他的手臂,進行餐前懺悔:

    “我不該在小休息室裝監控,不該跟蹤,不該總拿你的東西。不應該喝你喝過的水杯,抽你沒抽完的煙……”

    “你什么時候……”沈青折內心的問號都快具象化了,咬牙,“判你五天真是判少了。”

    他掙開時旭東的手,板著臉坐在了他對面,自己取了一副碗筷,決定不和某個變態說話。

    時旭東倒是高興得很。

    和老婆一起吃飯,這還算懲罰嗎?這不是天堂嗎?

    而且相對跪坐,真的很像拜天地的場景。

    時旭東從他氣色好了不少的臉,落到他的手上。

    白皙修長,金色戒指環住了無名指根。

    確實是天堂。

    他沒有取下來。

    時旭東看見他執著筷子后端,不可避免地想起來那句俗語:筷子拿得遠就嫁得遠。

    從成都到北京確實不近……

    唯物主義者時旭東為自己的愛情又找到一條唯心證據。

    時旭東看了又看。似乎是被這樣注視著,沈青折不自覺地縮了縮手指,瞪他一眼。

    被瞪了的時旭東也覺得高興,這才看自己餐盤里的飯。

    飯是雕胡飯,也就是菰米飯,細長的米粒彈口黏牙,清香軟糯。在后世很難嘗到,因為產菰米的作物很容易染上菰黑穗菌,花莖因而變得膨大,結不出雕胡,反而催生出另一種常見的作物——茭白。

    兩葷是炙羊rou和燒魚。羊rou片得很薄,烤至金黃,邊緣微微卷曲,rou質鮮美多汁。魚是一尾檢江里撈起來的黃魚,澆上去的湯汁濃郁。一素是燴蕨菜。

    時旭東看著他挑魚尾的rou吃,忽然想,貓貓吃魚都不怕卡刺。

    他被自己的這個想法觸動,越想越覺得沈青折真的很像貓,又聰明,又特立獨行,偶而會湊過來讓人摸,等真的摸上去,又跑遠了。很難搞,也很可愛。

    吃完堪稱豐盛的朝食。時旭東伸手要幫忙收碗筷,看見貓爪把陶碗往一邊拖了拖。

    時旭東失笑,這是怕他又拿走收藏嗎?

    但是他已經有眼前這個最好的藏品了,別的無足輕重。

    時旭東把碗筷都收到餐盤里,憑幾推到一邊,這才問:

    “不算順利?”

    沈青折不自然地別開臉:“嗯。”

    他們最終的決定是分兵。

    主力向著西北援彭,大約三成左右兵力并重甲騎兵向西南克蜀,一成左右留守成都。

    騎兵不去彭州的原因很簡單,彭州有一半是山地丘陵,其都府九隴更是背靠著丹景山,地勢不算太平坦,騎兵沖奔不起來,也就無法發揮優勢。

    往西南的這支偏師由崔寧領兵,還算是進展順利,昨日已經將雙流和溫江兩座城池奪回,其中炮車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炮車原本就是攻城利器,何況配重投石車是領先幾個世紀的軍事技術。

    如此,整個益州重新回到成都掌控之下。

    崔寧在雙流稍作整備,并集合當地守軍,往蜀州進發的時候,岷江橫在了前面。

    岷江是長江的一段支流,自北而南,劃開了益州和蜀州。蜀州內的幾個重要城市:晉源、青城、唐興、新津沿著這段寬闊江面依次排開。

    雙方就沿著岷江,展開了激烈的爭奪,今天仍然在隔江對峙。

    這是西南克蜀的情況,而往西北而去的黎逢春部則遭到了迎頭痛擊。

    原本就著意不要打遭遇戰,避開沿江的唐昌一線——也就是云尚結贊的行軍路線——繞了一個彎,從新繁取道,企圖插入云尚結贊的側翼。

    但就在黎逢春從新繁往九隴進兵之時,旁側的蒙陽突然冒出了一支勁旅,打著白獅懸天旗,俱披重甲,重創了黎逢春部,一下打斷了成都的進軍節奏。

    “是貢布卓的隊伍,也就是吐蕃設在維州的籠官,”沈青折說,“但這種情況也在預料之中。”

    他們進軍彭州,本就處于仰攻的不利態勢之中,若是一路高歌猛進,沈青折才要懷疑是不是云尚結贊布了疑兵,誘軍深入。

    黎逢春且打且退,現在重新回到了新繁駐軍,和九隴遙遙相望。

    “彭州刺史李持好不容易遞出來一封信,”沈青折說,“大意是說,九隴還可以再支撐一段時間……他是真君子。”

    但也太嘴硬了一些。

    九隴如何形勢,趕至近前的黎逢春已經一目了然。云尚結贊沒能在成都實現的圍城之勢,在九隴卻輕松達成了。

    收到黎逢春傳回的消息,還有李持信里面故作淡然的姿態,沈青折也是一時心緒復雜。

    世界上有孫望丘,也就有李持。

    后者才是這片大地的希望所在,盡管他們的下場往往不好。

    “不過也還算有好消息,”沈青折笑了笑,“那些被俘的吐蕃人干活很勤快,派他們去修外面的羅城,只這幾天而已,就已經修了很多,快把西面建好了。”

    或許是怕沈青折一個不順心,就把他們全都砍了頭,拉到城外堆京觀。

    在吐蕃人中間,流傳著諸多關于沈青折的不實傳聞,青面獠牙、三頭六臂都算是輕的,多半是以呼風喚雨那個層級起步,上不封頂。

    據說,有誰偷懶不干活,就會被下凡雷公沈青折召雷來劈。

    謝安把這些傳聞都報給沈青折的時候,倒讓他被茶水嗆著了,咳個不停。

    時旭東聽著,也忍不住笑,一邊試圖去拉他的手,但被沈青折反手打掉:“干嘛?”

    很輕一下,像貓拿爪子拍人。

    “你是雷公,那我是電母嗎?”

    沈青折:“……時處長勉勉強強給我當個掃地童子吧。”

    掃地童子就笑,膝行幾步,挪得離他近了一點,膝蓋相挨。行動間,木床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時旭東挨著自己侍奉的神仙,問他對吐蕃俘虜的具體處理方式。

    這些被俘的吐蕃人少部分是軍士,大部分是老幼婦孺,與之一并被俘的還有大量牛羊,現在都散養在羊馬墻之內。今日朝食這道炙羊rou就是用的吐蕃人的羊。

    古代是有殺俘習俗的,一開始,這些吐蕃人還以為自己要被直接殺掉,因而戰栗觳觫者甚眾,甚至有跳江撞墻企圖自盡的。

    但是他們很快得到了安排,統一充作沈青折的家奴。

    這些被充作家奴的吐蕃人又被編做一個個小隊,去挖溝渠,說是要讓郫江改道。挖溝不給工錢,做一點活積一點“工分”,工分可以換吃食,但是不多,僅夠每個人吃飽,進度快做得好的有額外工分獎勵。

    這些高原人很快發現,兌完吃食之后,居然還能有一點剩余。

    這些能干什么呢?

    這個問題也從每個隊的領頭人那里得到了解答:這是他們的贖身錢,只要達到一定數字,就能從沈青折那里贖身。

    至于達到哪個數字,答案讓人眼前一黑,三千萬——還花了隊長們一點時間去解釋什么叫“萬”,總之,靠這么一點點攢,攢到老死都沒可能贖身。

    不過還有另一種用途,可以用這些代表著工分的小紙片子,在坊內制定的市集攤子里兌東西,日常用具、器皿,甚至攢到一定程度可以兌牛羊。

    “奴隸主,”時旭東調侃,“回去我們倆一起被掛路燈。”

    奴隸主沈青折大義凜然:“堅決八小時工作制。”

    說了這句,沈青折隨即有些恍然:“我自己每天都不止工作八小時。”

    還沒錢拿,都是公賬。

    他這是為什么,還不是……想當官嘛。

    時旭東看著他有些走神,伸出手,再度試圖握住他的手。

    這次沈青折沒有躲,但被握住后,翻了一下腕,非要在上面壓著時旭東的手,壓在床榻上。

    貓爪在上……時旭東把這個既視感趕出腦海,問自己侍奉的神仙:“炮友不能拉手嗎?”

    “原則上是可以的,”沈青折冷酷道,“但是你還在觀察期。”

    時旭東手撐著床榻,前傾身體,剛要開口說著什么,就聽見一聲不祥的吱呀聲。

    他整個身體往前下陷,旁邊的憑幾連著餐盤碗筷也傾倒下來。

    床塌了!

    混亂里,他只來得及把一臉懵的沈青折抱在懷里,護住他的頭,自己被菜汁湯汁淋了半身。

    兩個人相擁著躺在一地狼藉里。

    沈青折:“……”

    時旭東:“我前幾天躺都沒事……呃不是說你重量……”

    老婆比自己要輕得多。時旭東認真斟酌著用詞:“我是說……這床質量太差了,就是木板子支起來的。”

    沈青折:“你知道面積和壓強的關系吧?”

    他忍不住笑,站起身,把人從床的殘骸里拉起來。

    沈青折忍了又忍,咬牙用手拍他的胳膊:“又拆家,又拆家!”

    拆家的小時任他拍,倒是門外腳步聲逐漸接近,是聽到聲響趕來的林次奴,后面不知道為什么還跟著一個神色焦急的謝安。

    兩個人站在門口,看著門里的一片殘骸,還有站得很近的兩個人。

    林次奴沉默一陣:“……沈郎,府里統共也沒多少床了。悠著點。”

    謝安神色有些許恍惚,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打擊,腳步飄忽地,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