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伺候好它【劇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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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好了?真的要簽嗎?”在紀盛落筆之前,系統最后提醒道。 “簽份綜藝合同而已,不是賣身契,也不是投名狀,至于這么緊張嗎?”紀盛彎了彎嘴角,大筆一揮,刷刷刷地留了簽名,灑脫地將文件推了出去。 “在簽字之前,你按了十幾下水性筆,整間會議室里都是彈簧的聲音。”系統嘆了口氣:“這個世界里的金錢,真真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這檔戀綜水深得很,何苦以身犯險呢?”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就當我是利欲熏心吧。”紀盛笑著和制作人繼續寒暄,兩人起身握手,“工作室的員工還要靠我來養,我不開張,十幾人都沒飯吃,只能一道餓死。” “梁辰現在對你的好感度是40%。”系統冷不防地拋出一句:“如果好感度系統調試完全的話。” “嗯。”紀盛敷衍地應了一聲。他腳步不停,一路閑聊進了電梯。自打穿書后他便熟練掌握了一心多用的訣竅,面上正略帶羞澀地應酬,心里卻在盤算著今后的出路。 系統給足了暗示,他自然也聽得分明,無非是在提點他按照如今的親密程度,紀盛大可手心向上,找金主要錢,不必奔波陪笑,拼命揾食。沒了檔綜藝無非是少了一千來萬,若他擅風情、肯撒嬌,梁辰不會吝于在支票上多劃幾道,這位貴公子一向慷慨得很。 “若你肯自給自養,還做什么金絲雀呢?這游戲玩不下去了呀。”系統忍不住抱怨。 這話有理,紀盛想到,但他這人天生反骨,偏生喜歡劍走偏鋒,好勝心強得可怕。不然他一介直男怎么肯穿進耽美里,又情愿為了生存舍下臉面做小伏低?從小到大,他沒什么偏愛,唯獨喜歡“贏”。這種男人,事業心重,比起性愛,奮斗才會讓他上癮,成就感才是真正的春藥。 “為什么?當然是為了構建更復雜、更豐滿的人設。”紀盛隨便找了個借口:“一朵不勝涼風的嬌弱白蓮,恐怕很快就會讓人膩煩,如果是外柔內韌的菟絲花,則更具生命力,也更容易博得上位者的垂青。” “你真該穿進男頻里搞事業。”系統看穿了他的言不由衷,冷笑一聲:“而且必須是不走尋常路的另類題材,比如從東廠的底層太監做到權傾朝野的大太監,最后帶領閹黨篡位登基,否則根本滿足不了你扭曲的勝負欲。” “…………” 叮地一聲,電梯停下了,一位扣著鴨舌帽的男人風一樣地小跑過來。紀盛隨手按住門,等那人一只腳踏進來,兩人四目相對,立時雙雙怔住,各自不易察覺地后撤半步。 在他們沉默的空檔,電梯門徐徐關上了。 真是冤家路窄,前幾天的鬧劇剛歇,現下又猝不及防地打了照面。在這密不透風的鋼鐵盒子里,在一干笑鬧的熟人面前,這對仇敵避無可避,冷森森的燈光下,兩人的臉白得像面具,微笑懸在唇角,像是剛被描畫上去,隨時隨地都會崩落。 “喲,小紀,又見面了。”孟珂到底技高一籌,率先破冰,笑著揉了揉少年的頭。 “真巧呀孟哥,”紀盛靦腆地笑笑,“今天來簽合同,以后的半個月,就請你多多關照了。” “哪里哪里,都是年輕人,大家一起工作一起玩嘛。” “……不愧是演員。”系統嘀咕道。它冷眼瞧著兩人熱絡地閑聊,忍不住挖苦:“其實恨不得將對方撕碎吧。” “那又如何?”紀盛的表演滴水不漏:“他可是我接下來的同事,說不定還是節目里的好搭檔。簽了合同,大家就上了同一條船,共存共榮。只要能有錢落進我的口袋,即便是想宰了他,也會等合作結束,意氣用事沒半點好處。” “我再提醒一下,你穿進的可是NP耽美文,在這種大框架下的誕生的戀綜,不可避免地都帶點顏色。如果你現在與孟珂過于親近,我不能保證你們二人不會被導演按頭談戀愛,甚至被強壓著在眾目睽睽之下真槍實彈干了個爽。畢竟你們的熒幕形象反差很大,陽光運動系大哥哥和清純靦腆美少年的組合,聽著就是同人女會嗑上頭的類型。” “難得一見,不如一起吃個飯?”孟珂熱情地邀約:“附近有家不錯的餐廳,算是我的指定‘食堂’,想不想去嘗嘗?” “好呀,那這頓飯就麻煩孟哥請了。”紀盛笑吟吟地答應了:“替我工作室的員工先謝謝你了。” “……厲害呀你,”系統目瞪口呆:“真是半點不肯吃虧呀。” “客氣什么,等到了海島上,我還要帶你深夜海釣、露營燒烤呢。”孟珂拍了拍他的肩,話里有話:“放心,這一筆一筆,我都記在心里。” 這話聽在耳中真是意味深長。電梯停在了一樓,紀盛主動按住按鈕,讓各位女士先下:“都讓孟哥請怎么好意思,來而不往非禮也嘛。” 伴著身邊人的腳步聲,他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孟哥的照拂,一筆一筆,我可不止會記在心里。” 有了上次被誘拐的教訓,如今紀盛走到哪里都帶著助理。這頓午餐吃得漫不經心,紀盛緊盯著上菜和倒茶的細節,不敢錯漏片刻,沒什么談風論月的雅興。身邊的孟珂時不時地挑起話題,但離開了制片方的視線,紀盛顯然懶得作秀,時不時應和幾句,讓場面不至于難堪。 酒過三巡,氣氛漸入佳境,有幾人因工作提前離席,剩下三四名年輕人在包廂里繼續笑鬧。孟珂摸出煙盒,敲出一支:“想抽幾口,介意嗎?” “不會不會。”大家紛紛擺手,在座的幾人大多是老煙槍了,熬夜時常常一根接一根,此時也有些心癢。孟珂笑著給大家遞煙,打火機輪流傳了一圈,最后到了紀盛手里。這四人里唯獨他不沾煙酒,本打算直接塞給孟珂,卻見對方已經叼上了煙:“幫個忙?” 紀盛微不可察地動了下眉毛,卻還是從善如流地替男人點煙。兩人的臉湊近了,呼吸吹著呼吸,他手不抖心不慌,刺啦一聲,一星火苗引燃了煙草,帶起一陣甜膩的煙霧來。 “孟哥試過電子煙嗎?”紀盛將打火機推到對方面前,面不改色。香煙的氣味、密閉的房間、貼近的rou體……這些訊號在喚醒某些可怖的rou體記憶,但他卻毫無動搖,似乎那日的凌辱只是一場夢境。 孟珂將它揣進懷里,意味不明地笑道:“勞煩你替我點煙,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只是電子煙更健康罷了。”紀盛為兩人添了茶:“或許年齡到了,我身邊不少人都在戒斷嗜好。煙酒賭色,越來越少碰了。” “這是說我年紀大了?這個話題對我是個禁忌哦,你應該知道我特意改過年齡。”孟珂的語氣像是調笑。 “不,我是勸你惜命。”紀盛輕聲說了一句:“別像這二手煙,害人害己。” 話已至此,空氣中的火藥味凝成了實質。紀盛不動,孟珂也不動,兩人安坐在身邊人的談笑聲里,目光短兵交接,眼里的敵意藏得極深,只有彼此才能窺見。 孟珂吸著煙,白色的煙圈層層疊疊,從唇邊逸出。他向前傾了傾,臉孔隱在火光與煙霧后,眼神諱莫如深。 “相信你我間有默契,”他貼近了,低聲耳語:“不想讓第三人參與對話。” 說罷,他惡意地在他耳邊吐著煙。伴著甜膩氣味飄落的,還有紀盛的嗆咳、餐盤跌碎與身體倒地的聲音。 另外三人昏昏沉沉,各自倒在餐桌旁。孟珂熄了煙,勾了下嘴角:“第一次吸,恐怕他們都沒什么抵抗能力吧。” 紀盛猛地起身,他的手去摸空調按鈕,卻被男人鉗住:“建議你每次赴宴前先查清餐廳老板是誰。”孟珂語帶嘲諷:“乖順一些,不要亂動,不然場面會很難看。” 紀盛臉色一沉,他探向手機,卻被男人搶先一步拿到了:“想報警還是錄音?” “放我走。”紀盛不愿多說一字。 “你給梁辰下藥時,也是這樣理直氣壯嗎?”孟珂饒有興致地問道。 紀盛的眼神瞬時變了,掙扎的動作一僵,被男人順勢按坐在椅子上。 “現在愿意談了嗎?”男人滿意地笑了下,露出奶白的牙齒:“只要你好好配合,很快就結束。相信你肯定沒有錄音的打算了吧。” “什么意思,我聽不懂。” “與梁辰初見的那晚,你給戚雪下了催情藥卻被梁辰誤飲了吧?”孟珂兩腿交疊,帶著些居高臨下的意味:“別否認,我有那名服務生的錄音,他已經供出了他被買通下藥的事情,要我放給你聽嗎?” 說罷他摸出了錄音筆,按下播放鍵。紀盛聽著那道熟悉的聲音哭著抖出他們的計劃,神色越來越冷,幾乎結了冰。 “安排我去調查的人是陳總,這件事還沒報給他。”孟珂欣賞著他驟變的表情:“你這些見不得人的伎倆,肯定不想讓梁辰知道吧?” “這是威脅?”紀盛神色不屑:“你應該再查得清楚些,我和戚雪本就是情人關系,那點藥物不過是我們助興的道具罷了。梁辰對我和戚總的關系一清二楚,根本毫不在意。” 他這話半真半假,梁辰確乎不介懷這段三角關系,但戚梁二人對催情酒則是一無所知。但此刻他避重就輕,打得一手好太極:“如果你真的將這段錄音甩給梁辰,按他的性格,只會恨你們仍在窺探他的私隱,插手他的私生活吧?” 這話如果說得再狠一些,大概就有說服力了——如果真的毫不掛懷,恐怕迎面劈來的就不只是這句軟綿綿的反問了。孟珂品了品他的措辭:“梁辰不在意你與戚雪的前塵舊事,難道就意味著陳總也會淡然處之了嗎?” “怎么?” “你不會不知道戚雪的那樁婚事是怎么來的吧?是陳總親自促成的,他想盡辦法將自己的侄女林姿指給了戚雪,只為了斬斷梁辰對戚雪的情愫。”孟珂成功地轉換了話題:“梁辰身邊的鶯鶯燕燕,陳總不在乎,唯獨和戚雪相關的一切,他絕對不能容忍。因為前者大多是逢場作戲,后者才是心頭摯愛。陳總有潔癖,恨不得將‘戚雪’二字從梁辰的生命中連根拔起。如果他得知自己的養子揮別舊愛后,又包養了那人的私人禁臠,你猜他心中會萌生怎樣的猜測呢?” 能怎么猜?當然是以為自己肖想多年的養子瘋了——做不成戚雪的戀人,接戚雪的盤也是可以的,睡不到他本人,睡他的禁臠也是好的……系統暗自腦補出一場狗血虐戀大戲,真刺激啊,雖然聽著離譜,但很多就愛搞這種另類替身梗,拿這套邏輯硬套梁辰的行為也不是完全不成立。雖然梁辰正常得很,但陳章心理變態呀,壓抑了十幾年的情欲讓他嫉恨如狂,他絕對不可能允許一條戚雪養的狗睡到自己養子的身邊,如果知道了,恐怕恨不得將他連皮帶骨活活撕碎了吧。 “聽說你被內定為S+耽美劇男主,恭喜恭喜,但你我都知道,這是陳總的功勞。”孟珂將煙遞到紀盛嘴邊:“你在這圈子里浮沉了五年,經營一家小工作室,肯定深諳游戲規則了吧。徹底激怒陳章的下場是什么,沒必要多說了。相信你不想讓多年的努力付諸東流,竹籃打水一場空吧?” 紀盛冷臉撥開,“直說吧,想要什么?” “真有意思,誰能想到這張向來羞澀的臉上會出現如此厭惡的神情呢?”孟珂也不氣:“沒什么想要的,只是想讓你難堪罷了。” 他展露著燦爛的笑容,一張陽光迷人的俊臉晃得人睜不開眼:“想想你那天卑賤地趴在我腳下的樣子,我就硬得睡不著,真想狠狠捅進那個流水的saoxue,慢慢地折磨你。” 是不是這本書里所有男性都因為發情而精神失常了?還是因為精神失常而到處發情?和開朗的笑容相反,這句話里的瘋狂讓紀盛寒毛直豎。他挪動著后撤,對方則欺身而上,這讓他得以看清那雙眼里的瘋狂,是讀不懂的嫉恨、扭曲的情欲、壓抑的怒火,伴著火燙的吐息吹到他的臉上,一點一點,像鈍刀割rou,搔刮著他的臉上的絨毛,越湊越近,讓他右臂上起了細密的疙瘩。 “來,”孟珂捏著紀盛的手,力道大得幾乎鉗碎骨骼。紀盛強忍著生理淚水,眼睜睜地看著手指被迫貼向那人的胯下:“好好伺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