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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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未熙徹底進入賢者模式了,趴在床上想事情,他們做著親密無間的事情,其實隔閡深似海,如今最主要的當然還是找機會揪出那個叛徒。 心里想著叛徒的事情,人已經回來了。 梅廷玉匯報著宴會上的事,從秦祈挑事,到皇后打掩護,禮部尚書家的庶女為太子說話,以及送賑災糧的事,可謂是巨細無比。 許未熙感嘆這個對手確實厲害,想著怕是得等他自己動手才有機會。 于是他開始思考另一個問題。 [既然上床并不能完成拯救的任務,那我到底憑什么要犧牲自己!]許未熙小人在腦海拍著并不存在的桌子,非常氣憤地控訴著。 [因為這里是海棠哦,親親] [我不想聽這個] [可能是NPC的自主意識哦] 他一直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好像認識這個“NPC”。 [我會有同事存在于一個世界嗎?] [我不知道哦,親親] 那就是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許未熙撐著下巴思考問題的時候,突然被秦禎攔腰抱了起來。 許未熙下意識身體一縮,人已經在他懷里了。 秦禎假裝沒感受到他的躲避反應,撩起他頭發親了親,同他說:“明日我會自請前往北涼,你隨我一起。” “嗯。” “去之前要不要回家看看?” 行程快的話,當然還能趕回來過年,若是出了意外,說不定秦禎連及冠禮都參加不了了。 “不……” “回去看看吧。” 入宮以來,他回家的次數少之又少,一是因為許未熙的拯救對象已經在身邊了,他實在沒必要花心思去管薛澤顥那個叛逆的父親,二自然是因為,他媽的,他怕露餡啊! 讓他回家能是因為什么,不相信他,想試探試探唄。 許未熙嘆著氣,走在去薛丞相書房的路上,說不出的惆悵。 薛丞相籌謀多年,怎么可能會在此時輕易露餡,更何況在許未熙看來,這個丞相怕也沒有多喜歡自己的兒子。 敲開門,許未熙還是有些忐忑,向丞相問了好,正要說明來意,丞相先開口了。 “可是要隨太子去北涼?” “是,父親都知道了。” “此事與欽王殿下合謀,萬無一失。” 許未熙震驚了,便宜爹你怎么什么都和我說。 “私以為父親還是站錯了隊。” “站隊?站了什么隊?我這都是為了你。”薛丞相敲了敲許未熙的腦袋,“你穩住太子,我投效欽王,如此我們父子才有可能奪得皇權。” 許未熙懵了,“您瘋了嗎?” 爹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薛丞相冷嗤一聲,罵他幼時聰敏,長大了卻不堪重用。 “我問你,你以為我送你的死士如何?” “盡忠職守,武功高強,自然不錯。” 忠心且能在皇宮內直來直往,自然不錯。 “那就是了,記住了,你只要穩住太子就行,其他的不需要你做。” 薛丞相上下打量他,眼里透著威脅,“最好不要有旁的心思,除了幫你爹,你別無選擇。” “明白。” 可是爹,我都不忍心告訴你,秦禎活了兩世,我都沒見過你謀反的身影,顯然是早就被扼殺了呀!你醒醒啊! 秦禎算是沒有騙他,至少許未熙現在確實感覺舒服了許多,也不會再時不時頭暈。 許未熙再三說明自己并沒有不舒服,盡管舟車勞頓,但是馬車上墊得軟乎乎的,而且他很可恥的一直躺在秦禎懷里睡覺,可以說沒有一點難受,秦禎還是倔強的要和他一起睡,說要照顧他。 許未熙很懷疑他只是想占便宜。 越往北去,雪下得就越大,為防馬車打滑,車隊前進速度極慢。行進一月有余,如今他們落腳的驛站,已經離第一個目的城極近了。 一直忙著趕路,如今快到目的地,許未熙也終于能夠放松一點,洗個舒服澡了。 當然,如果沒有秦禎和他一起的話。 罕見的,秦禎什么都沒做,只是叫許未熙給他搓背。 許未熙能感受到他的心不在焉,總之心不在他這里。 許未熙還在睡夢迷糊狀態的時候,外面突然就吵鬧起來,亮如白晝。 睜開眼再瞧,許未熙看清了,是火光。 肆意的焰火像瘟疫一樣在蔓延,從客棧后院往四周亂竄,許未熙有一瞬看呆了,門被突然打開發出巨大的聲響才回過神來。 “還在這干什么?跟我走。”秦禎沖進來,面色鐵青,拉著他就往外走。 外面已經亂成一團了,尖叫聲、呼喊聲、爭搶聲炸在耳邊,所有人都在爭搶著逃跑,卻根本沒有人在救火,因為已經沒用了。 “倉庫那邊……” 糧食為防被打濕,特地清了一間房作為倉庫,許未熙剛剛就是在看那邊,火似乎就是從那邊起的,早已火光燭天。 秦禎緊緊拉著他手,亂成這樣,秦禎好像還是聽見了他的話,“先出去再說。” 秦禎帶他小心的躲過岌岌可危的房梁,火勢是從后面往前燒,門口如今倒是沒那么慘烈。 一路護送的侍衛將太子送到空曠處,又都表情凝重地趕去救火。 火光印得人暖暖的,卻暖不了心。 “我也去。” 太亂了,噼里啪啦的燃燒聲在許未熙耳邊躁動,他沒辦法站在這里看著。 “不必了。”秦禎握著他手更加用力,這么大的火,手卻依舊冰涼。 許未熙手腳僵硬,看著人來人往,每個人都灰頭土臉,和秦禎一起靜靜等待著結果。 許未熙回神想動一動,緩解一下腳麻時,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太陽露了頭。 這是他們行進這么些天,唯一一次見著陽光,但是同每個人的目光一樣,亮著,卻沒什么溫度。 “殿下。” 此次同秦禎一起,帶領禁衛軍一同護送糧食的統領頗為狼狽的站在了秦禎面前。 秦禎一直如同雕塑的身軀,這時才側身看他。 “說吧。” “糧食全部損毀,一點不剩。” 秦禎此時平靜得可怕,只是越來越用力的手,捏得許未熙生疼,“原因呢?” “火是從客棧二樓的客房燒起來的,客棧的地窖里藏了大量硫磺和硝石,起火的房間里找到一些燒焦的人骨之類的東西,屬下帶人確認了客棧人數,發現消失的是客棧主仆。” 結果已經很明顯了,一起有預謀的縱火案。 “先帶人休息一下吧。” 休息?在這片荒涼焦黑的地上嗎? 許未熙脊背一陣發寒,這么大的火,這么多人都看見了,他們封不住眾人的嘴,人人都知太子運送的糧食被全部燒毀,若是回京,這么大的事足以讓太子被廢再也站不起來。 若是繼續前往北涼,沒有糧食,他們這群人,都會被生吞活剝。 許未熙沒由來地發顫,被秦禎摟在懷里,拍著脊背安撫,“沒事的,相信我。” 許未熙靠在他懷里,聽他狂跳的心,知道他此刻根本沒有表現的那么平靜。 已經夠亂了,他不能再添亂。 “我沒事,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