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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盤絲在線閱讀 - 第十章 人蛹

第十章 人蛹

    第十章    人蛹

    苗慶歲蓋著被子躺在床上,起初忐忑不安,緊張地警惕著,倘若那被褥有再次密合起來的跡象,仿佛信封開口處涂好了膠水,立刻要壓緊黏貼,自己馬上便跳出去,寧可坐在地上過這一夜,不過好在一直沒有什么事,于是過了一陣,苗慶歲終于合上眼睛睡去了。

    實在是很累了,這一天的搏斗,還有神經緊張,讓他感覺疲憊,雖然當天的多數時候,他都顯得似乎是無所事事,然而那一個多鐘頭的抵抗肛交,讓他消耗了大量精力,簡直好像在健身房里進行了一場高強度的鍛煉,另外還有一個貼身私教在督促。

    真的是私教,都進入到自己那樣私密的地方去了,與自己的腸道肌rou緊緊地貼著,而且還是一個相當嚴厲的教練,對自己進行了無情的鞭策,苗慶歲當時仿佛能夠聽到一個男人洪亮的口令聲:“一二三四,二二三四,鼓起力氣,再來一次!Good!”

    私教很貴的,自己這些年來驅魔,四處奔波,生活無定,收入斷斷續續,沒有攢下很多的錢,實在付不起私教的費用,然而苗慶歲也實在不想要這樣一個私教,敬謝不敏吧,半點不感覺榮幸,也不覺得是終于“躋身中產階級”的飄飄然。

    苗慶歲躺在那里這樣東一頭西一頭地想了一陣,眼看沒有什么異動,不知什么時候,就沉入了夢鄉,這一睡可是真香,半個夢都不做,只在黑色的海洋之中浮浮沉沉,不知外面時間已經是幾點,苗慶歲忽然感到下體又傳來一陣異樣,他倏忽便驚醒了,仔細分辨著身體感覺,果然是這樣,有一個東西正在鉆進來,昨夜的事情又重現了。

    苗慶歲“哇呀”一聲大叫,便要從床上一躍而起,然而他此時赫然發現,自己的兩只手已經給繩索環繞住手腕,牢牢地扣在了床褥上,而那床褥是與床板織在一起的,連體,所以就等于兩手都給固定在了床板上,雖然兩只腳還是自由的,但是如今的自己,想翻個身都辦不到了。

    那只東西還在往自己身體里面鉆,苗慶歲一邊大聲叫喊,一邊憤憤地拼命蹬腿,怒罵道:“你這個yin蕩的狂魔!”

    白天那樣一場還不夠嗎?居然晚間也不放過,還要再次玩弄,這個亢奮的魔物,究竟要一天折騰幾次才夠?簡直好像一頭發情的牲畜,整天想的只是這件事,難怪到現在還給困在這里,沒有遠大的志向也就罷了,每時每刻發情,讓人感覺所處生態位很低級,就好像兔子一樣,苗慶歲簡直以為這是一只兔毛精,由兔子的皮毛修煉而來,因此便攜帶了兔子的特性,基因之中銘刻的本能啊。

    苗慶歲憤怒地蹬著被,這魔物將被子與床褥又連接在了一起,成為一個口袋,將自己套在里面,像昨晚一樣,只露出一顆頭,此時自己根本蹬不掉被子,這毛茸茸的大囊袋如同一只蠶繭,密不透氣的,這一下自己可不必擔心半夜蹬掉被子會受涼了,將自己整個封裝在了里面,自己就如同一只正在孵化的蛹,人蛹,此時還是個人形,等魔物真正將自己孵化完全的時候,已經不知會是個什么形狀了,自己究竟會給改造成一個什么樣的怪物?越是想這件事,苗慶歲就越是驚慌不已。

    苗慶歲兩條粗壯的腿在那被子里大力蹬著,他腿上這樣的力氣,可以踢斷毛竹,或者是一棵細楊樹,然而此時蹬在被子上,卻毫無效果,苗慶歲想起自己中學語文課學過的詩歌,“嬌兒惡臥踏里裂”,是老杜的詩,描述饑寒交迫,貧困生活,當時苗慶歲少不更事,沒有太多體會,此時對詩句忽然間卻有了另外一種解讀,能夠把被子踏破了也是不錯的,比如自己現在這樣的處境,倘若能夠“踏里裂”,那還算是一件好事,起碼出了一口氣,給裝在這袋子里,實在憋悶??!

    在被套里面掙扎了一陣之后,苗慶歲終于氣喘吁吁地挺著肚皮癱在那里,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能承受魔物再一次的糟蹋,然而片刻之后苗慶歲就發現,今夜的情況似乎與昨晚不同,那一根東西在鉆入之后,似乎一直安安靜靜地停留在里面,沒有亂動,苗慶歲不由得便詫異了,這是怎樣一回事?怎么竟然不動了?你倒是不如索性痛快一點,早一點完事,讓我早一點安心休息,一動不動只是卡在里面,是怎么個說法?

    并非是苗慶歲渴望這種事,事實上這幾次色情戰場rou搏下來,他都并沒有從這種強迫性交中得到多少快感,有的只是屈辱與憤恨,只不過苗慶歲此時想的是,既然已經如此,插都插了進來,就比如干脆快點干完,反正不可避免,就好像暴雨一樣,激烈而快速的進行,然后結束,讓自己后半夜還能得到休息,可是現在卻是這樣的一動不動,你到底要做什么?難道讓我一個晚上都卡著這個東西?那我還怎么睡?

    苗慶歲又煩躁地等了一會兒,果然不見動靜,于是他漸漸地明白了,果然同自己懊惱之中的賭氣說法一樣,魔物竟然真的是這個心思,看來它竟然是要把那東西在自己直腸之中插上半個晚上,這怎么受得了?雖然那東西其實倒是不大,苗慶歲這個時候已經發現,比起之前插入過自己身體的那幾根yinjing,這一枚竟然堪稱小巧,塞在那里讓自己不很難受。

    不過這并不是尺寸大小的問題,不管它有多小,仍然很是別扭,腸道之中本來就不該長久地容納那種東西,這些年來那里通過的固體物只有糞便,然而如今魔物不但用觸手在那里抽插,還將小號的物件塞在里面,活生生做成了一個肛塞。

    苗慶歲一時間只覺得分外堵心,曾經有一次,和一個老資格的盜墓者閑談,說起在墓中的見識,那個老家伙兩眼放光,嘖嘖稱奇:“你們可知道漢墓?那可是真會玩兒,有一次我們挖了一個西漢的墓,那里面的死鬼,居然屁股里夾著一個棒槌,就是肛塞啊,那可是真有錢,肛塞是拿玉做的,上面還帶徽章的?!?/br>
    當時自己就笑:“古時候有錢人都是這么亂來嗎?”

    老賊樂道:“可說呢,要不是曉得那是漢代貴族特有的風俗,還以為自己挖了個男同性戀的墳,那個玉雕的搟面杖可有趣呢,柱面上還一個凸起一個凸起,跟玉米粒似的,等著找快感呢?這東西要是在屁股里摩擦起來,得是個什么滋味?”

    他說到這里,屋子里的人一片哄笑,笑聲非常猥瑣。

    此時當初的那一幅場景在苗慶歲的腦中不住盤旋,讓他胸中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羞憤,這個魔物是把自己當做一具尸體嗎?竟然給自己插肛塞?那是古代貴族才搞的事情,自己的驅魔師職業雖然神秘,說起來很能唬人,然而其實和盜墓者一樣,都是社會邊緣人,哪里有那么高的身份?何必裝貴族?然而這魔物卻真把自己當貴族對待,而且還是古代的死貴族,那些王侯將相活著的時候,想來不會屁股里夾著肛塞走路,那實在太詭異,倘若真有人如此,一定是有特殊的癖好。

    那些貴族給塞入肛塞的時候,是已經死了的,用這種東西還能夠表示社會地位高貴,然而自己是活人啊,活著就給塞上了這個,就是活受罪啊,自己簡直成了一個活死人。

    想到這些,苗慶歲憤憤不已,一邊罵,一邊扭動著身體在被窩里面掙扎,一片癡心要使那東西掉出去,然而終究是不能夠,不但如此,從枕頭上生出一縷黑絲,在他嘴里繞了一圈,尾端扎進了枕頭的另一邊,顯然是在里面不住地編織,與枕頭成為一體,苗慶歲用力抬了幾下頭,都不能掙脫得了。

    “唔唔唔……嗯嗯……”他大瞪著眼睛,嗚咽哀叫了幾聲,絕望地最后蹬了兩下腿。

    黑暗之中,苗慶歲慘痛地想著,如今自己不僅屁股里卡著肛塞,嘴里連“口含”都有了,真成了一具埋在棺材里的活尸!

    雖然心中有無限的憤慨,然而身體畢竟已經被迫保持安靜,他睡了半個晚上,體力并沒有完全恢復,方才又那樣折騰了一番,雖然神經亢奮,不過到這時逐漸被動鎮定,苗慶歲喘著氣,兩條長腿焦躁地摩擦著,仿佛要磨出火花來,過了一陣終于漸漸地又睡了過去。

    縱然起初十分別扭,苗慶歲也實在是累,睡意逐漸濃重之后,他也就再顧不了許多,一頭睡了過去,中間有兩次醒來,如果不是扭動了兩下身體,幾乎察覺不到肛門里塞著東西,雖然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淡淡浮起,不過苗慶歲顧不得多想這個,他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微微一歪頭,又睡著了。

    就這么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床頭的燭光明亮了起來,如同塵世間的清晨,朝陽從外面升起,將光線透過窗簾照入室內,提醒人們睜開眼,開始一天的生活,只不過朝陽是紅的,這里的光線是綠的,慘綠慘綠,看著讓人心慌。

    苗慶歲終于睜開眼睛,完全醒來了,他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已經給松開了,那兩根繩索已無影無蹤,只是嘴里的嚼子依然存在,濕漉漉的,給口水打濕了,苗慶歲有一回去廣東的時候,曾經聽到形容那種話特別多的人,說是“口水多過茶”,此時他感覺到自己也好像是這樣,雖然話不多,但是嘴里的水多,這半個夜晚之中,想來還曾經不自覺地用舌頭去舔,所以弄得這繩子這樣濕乎乎的。

    似乎發現他已經醒過來,嘴上的那一條帶子也倏忽滑溜地撤出,苗慶歲在被窩里坐起身體,感受到下體的異樣,忽然間如夢方醒,趕快伸長手臂,將那東西拉了出來,是一個的確相當小巧的yinjing,尺寸如同老鼠崽一樣,雖然帶了自己直腸的氣味,然而依然能夠聞到一股隱約的茉莉花香,原來這一次是改成了茉莉花頭油。

    苗慶歲腦中登時升起一種感想:邪魔,你的名字是不是叫謝馥春?你究竟收藏了多少種類的頭油?

    最讓人皺眉的是,這種香噴噴的茉莉花氣味和人直腸里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那感覺別提多怪了,你就不能用清淡一點的頭油嗎?既然是個男魔,別整得這么芬芳馥郁的行不行?你若是化成了人形,一定是個花花公子,奶油小生。

    不過也來不及太多吐槽,自己要趕快去廁所,然后準備吃早飯了,餓得肚子咕咕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