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光怪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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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路往前走,那群狼便窸窸窣窣地跟在后面,顧蕭自然也不敢小覷,時不時回望一眼。 但很快,他們離開了村子,那群狼居然不再跟著他們,而是看著他們離去,那匹白狼又朝著天上的圓月嚎叫,顧蕭被叫得毛骨悚然,狼是不會輕易放棄的,雖然柳成舟勇猛無比,一劍一個,但他們畢竟只有兩人,那群狼一起撲上來,他也要捏把冷汗,卻不曾想,他們一離開村子,那群狼便不再跟著,難道村子外,有更棘手的東西? 柳成舟本就極愛干凈,翻個窗都要凈手,此刻被一身腥臭狼血裹著,臉色漸漸有些難看,他冷冷道:“那群畜生不跟過來,倒是機靈。” 顧蕭捏了捏他的手,將他心頭的怒火與躁氣去了大半,“那群狼不跟過來說不定是因為前方有更棘手的東西,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看明日能不能與慕容獻他們匯合才是。” 柳成舟一想到要穿著這一身過一夜,臉色更沉了,“先找找有沒有水……” 顧蕭顯然也不爽利,便也沒有斥責他這等小毛病,兩人靠著月色一路前行,倒是找到了一條小徑。 柳成舟蹲下來看了看,這條路上都印著深深的腳印,與其他地方頗有不同。 柳成舟道:“這很可能就是村民挑水的必經之路,沿著下去,說不定有水。” 這小徑四周都有不少灌木,除了入口處有些光亮外,里面黑的可怕,顧蕭權衡一番,還是點了點頭道:“走吧,過去看看。” 柳成舟將他護在身后,踏上了小徑,幾個曲折來回,竟真讓他靈敏地捕捉到了水聲,他面露喜色,抓著顧蕭的手,快步穿過這條路,走出去后豁然開朗,月光重新眷戀著大地,將眼前照了個大概。 這是一條小河,不遠處便可見到一垂直瀑布,不停地砸濺出花白水花,轟隆隆的在深夜里有些吵鬧,但柳成舟聽著卻很愉悅,他片刻不耽擱,走到了岸邊,這水也清澈得緊,照出溶溶一片月,又照出他形如鬼魅的模樣,他利索將被血浸濕的衣衫除下,洗了把臉,將臉上的血污洗凈,招呼著顧蕭一起洗。 等到柳成舟把兩人的衣服都洗了干凈,他才意識到他們沒有火折子,也沒有打火石,無法生火,夜里總歸是涼了許多,顧蕭已經禁不住打了個哆嗦,柳成舟只好先將兩人的衣物擰干,散開搭在旁邊的灌木上,在溪邊找了塊稍微干凈的石頭坐了下去,朝顧蕭招了招手。 柳成舟說:“師兄,過來取暖。” 顧蕭疑惑,他們又生不起火,如何取暖?不過既然柳成舟叫他去,自然是有法子,便也不再猶豫。 柳成舟身上有不少暗器,他脫了衣服后赤條條的,暗器全堆在一旁,他手里拿著一枚飛鏢,在石頭上劃過,試了幾次,連擦出點火星都費勁,索性將它扔回那一堆暗器里頭,拉著顧蕭跌坐進自己懷里。 顧蕭道:“這就是你取暖的法子?” 柳成舟瞇了瞇眼,將下巴擱在了顧蕭瑩潤的肩頭輕輕摸索,“師兄要是不滿,我們也可以做點別的事情來熱身。” 顧蕭乜他一眼,這種時候倒還不正經起來了。 柳成舟擁著他看著水面上兩人親密無間的倒影不由笑道:“師兄自然不明白,我重活一世,想的念的只有你罷了,只要跟你在一起,是餐風露宿還是錦衣玉食,我都甘之如飴。” 顧蕭聽得臉紅耳熱,柳成舟的懷抱又溫暖得不可思議,他‘唔’了一聲含糊應下,卻連脖子根都蔓延起緋色,半晌才回過神道:“我總覺得這一切蹊蹺得很。” 柳成舟問:“有何蹊蹺?” “但愿是我多疑了,”顧蕭使出腳攪了攪平靜的水面,打散了兩人的倒影,垂著頭娓娓道來,“你說你重生之時,殺不盡流寇,好在遇到了慕容獻,救了你一命,怎么會有那么巧的事?”顧蕭略一思索,繼續道:“我記得每次你父親接你下山,都是帶你南下,幽州城又怎會伸手這么遠?” 柳成舟挑了挑眉,“但他救了我是事實。” 顧蕭面不改色繼續道:“我不是懷疑慕容獻,而是,我的死明顯是主腦一手cao控而成的,那你的死,是不是也……”顧蕭沒有繼續說下去,柳成舟自然也懂他的弦外之音,“而且慕容獻也是借貸者,他是什么時候死的?” 柳成舟不假思索:“他唯一一次受重傷,便是圍剿七殺的時候。” 顧蕭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那的確是有些時候了。我曾經問過蘭蘭,若不是這次強制輸入,我們根本不會知曉別的借貸者,但其實只要主腦想,這并不是什么秘密。” 柳成舟點了點頭,“的確,你是想說,是主腦主導了這一切?那他總歸是要有個目的,為什么呢?就為了挑選二十個人玩游戲?” “從目前的結果來看,他的確是在讓我們一起玩一個游戲。你看,慕容獻一知道我們打算去鳩烏山,就派聶前輩送包裹,用這么極端的方式刺激你,想讓你恢復記憶,你說他會不會早就……早就通過主腦知曉鳩烏山有古怪,早就知曉游戲即將開幕……所以才想用這種極端手段讓你想起往事。” 柳成舟沉吟不語,半晌才道:“知曉也無礙,他總歸沒有害過我,而且最終,是系統自己打開了記憶傳輸讓我恢復了記憶。” 顧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是他養大的,他當然不會害自己的崽子,可自己就不一樣了,他自己可不招慕容獻待見,要不是系統憑空摻和一腳,那包裹指名道姓了給自己,讓自己去做這個惡人,也不知道慕容獻故意離間了他倆多少次。 顧蕭說到:“其實我之前一直在想,重生難道真的只是死后魂魄入地獄這樣淺薄的代價嗎,可惜蘭蘭給不了我答案,但我也不至于真的相信有這等好事,也做好了需要還債的準備,我本來也沒什么大志向,除了有些不甘心外,好像也沒有特別掛念的東西,但那只是之前的想法,如今我卻覺得,他要得太多了……我不想被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掌控。” 柳成舟將懷里的人抱緊了些,“那好,等鳩烏山的事結束了,我們回西苑做個了結。” 顧蕭忍不住露翹了翹嘴角,“那我們只能偷偷溜進去了,被發現了師父肯定把我倆掃出門去。” 柳成舟也跟著笑了起來,“師父可沒空,約莫又在閉關,倒是六師叔,怕是能叨三天三夜。” 聞言顧蕭矜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河面卻猛地炸開一片水花,顧蕭嚇了一跳,從柳成舟懷里出來,警惕地盯著水面。 柳成舟已經撈了半干的衣服迅速穿上,伸手將地上一堆啷當暗器迅速藏好,又將云瀾劍連著顧蕭的衣服還有那把匕首扔給了顧蕭,顧蕭一邊穿一邊暗罵,也不知是什么東西,如此煞風景,若是條大魚,非把他片魚片不可。 似乎印證了顧蕭心里所想,水面又濺起一朵巨大水花,半人高的一條魚躍出水面,嚇了顧蕭一跳。 那魚實在是說不上來,整個魚嘴像鋼針一般,又長又尖,閃著寒光,背上的鰭也立得老高,仿若一把鋒利的刀刃,體型龐大不說,那尾巴看上去也頗具殺傷力,顧蕭絞盡腦汁對這驚鴻一瞥的生物也是毫無頭緒,這么大,這么兇殘,保不齊是要吃人的魚! 顧蕭一陣惡寒,沖蘭蘭咆哮:‘不是說不會違背世界的規則嗎?!’ 蘭蘭卻是十分鎮定:‘這不,現在只有你們兩個借貸者,又沒有旁的人,即便是違背了,你們說出去也沒用啊。’ 竟然還可以這樣?!顧蕭險些氣倒,但此刻他可沒工夫跟蘭蘭磨嘴皮子,那食人魚約莫是被他們的交談說笑聲驚醒了,張著血盆大口猙獰異常,也不知有多少年沒開過葷了,瞪著顧蕭砸進了水面。此時水面又歸為寧靜,但他絲毫不敢大意,死死地盯著腳下,只聽左側一聲巨響,那魚張著一嘴尖利無比的牙就沖顧蕭咬了上來。 顧蕭一個滑步,本想避開,卻忘了自己現在在岸邊的石堆上,這石頭邊緣有不少苔蘚,他一蹭上去,便腳底一滑,眼看就要往水里栽去,自己把自己送到魚嘴里,不禁想破口大罵,還能再倒霉點嗎? 柳成舟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一拽顧蕭腰帶,將他送到岸上,自己也輕踏腳底青石,旋落在顧蕭三尺外。 那食人魚撲了個空,不甘心地在水里疾游幾圈,幾次三番躍出水面,可他它畢竟是活在水里的生物,每次出來都見兩人離岸邊有不遠的距離,根本無從下手,不由得悻悻而歸,不再躍出水面。 顧蕭拍著胸脯松了口氣,他衣服已經干得差不多了,便毫無形象地坐在了地上,“這可真會折騰人的,今夜咱倆是休息不成了。” 柳成舟似乎喜歡上了撫摸顧蕭頭發的觸感,忍不住摸了摸坐著的人,“還不知道這怪異之事要持續多久,咱們還是得養精蓄銳,上半夜師兄先休息吧,我來守著吧。” 顧蕭一想便也沒有再反對,枕在了柳成舟腿上,柳成舟便伸出五指一下又一下地穿過顧蕭柔順的長發,烏黑青絲從指縫間劃過,一路順滑到底,顧蕭被他略為冰冷的手按摩過頭皮,舒服得泛起了困意,柳成舟便輕輕揉按著顧蕭頭頂的xue位,帶來更為舒服的體驗。 “師兄有沒有想過,你的獎勵既然是云瀾劍,那這個任務,要怎么完成呢?” 顧蕭迷迷糊糊,只想到蘭蘭寬慰他的話,便側了側身,將臉幾乎都埋進了柳成舟懷里,聲音悶悶的,“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柳成舟也不愿再驚醒已經乖乖睡去的人,只輕喃如感嘆般說道:“如果任務失敗,到底會有什么處罰?” 柳成舟凝視著顧蕭的臉,手攥緊了頭發的末端,仿佛這樣,人就不會在他眼前溜走,他微微垂下眼皮,自從記憶恢復后,行天輯錄和凌霄九劍他均有所感悟,但這遠遠不夠。一想到唐邢暗算顧蕭,他不由得猛地睜開了眼,用毒也好,用暗器也好,雖不至于出神入化,但好歹也是有模有樣。血重樓,昆侖派,青云派他皆已滲透,為何不再將目光放在岐山教與玲瓏教上呢? 總有一天,他會強大到能保護得了他想保護的人。 蘭蘭囁嚅道:“主人不可……雜學太多對你也沒有好處。” 柳成舟蠻不在乎,“我也不是要習得玲瓏刀法,只要玲瓏教從這版圖里消失就好了。” 蘭蘭不禁打了個寒顫:“周文玥同樣也是你師妹。” 她不提還好,一提柳成舟的臉便直接黑了下來,他冷冷道:“若不是因為她,我師兄怎會身敗名裂,又怎會去鬼門關走一遭,從前在青云派她就處處刁難,這次正好,作為借貸者,該給師妹一份見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