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奪寶之爭(一)
書迷正在閱讀:見色起意系列、魚目混珠、動蕩的青春(ABO,雙性,總攻)、(主攻)搞大攝政帝后的肚子之后、惡毒炮灰總會被瘋批惡狗們強制愛、他竟然只饞我身子、皮囊什么的最不可靠了、yin亂學園、初夏未已、當按摩哥穿越到異獸世界
這股憤怒從現在開始,曠日持久。 “在此之前,你們先互相認識一下,你們每個人都是受過考驗,經歷過苦難,又百折不撓的,你們的履歷非常漂亮,優秀的人就應該互相認識一下。” 顧蕭根本不想聽這個聲音,但更可笑的是,蘭蘭還會給他解釋一些他聽不懂的名詞——比如履歷。 它們再以一種極其強硬的方式,將這場游戲拉開,再把他們推到舞臺上去。 這是個很奇特的空間,明明他與柳成舟擁抱得嚴絲合縫,他甚至有些狼狽地把臉埋進了柳成舟脖子里,但他眼前仍舊看見了很多信息,是直接從他大腦里呈現出來的。主腦說的對,他們受傷害的經歷非常漂亮,編號01的屬于柳成舟的履歷一出來幾乎就霸占了他所能看到的整個視野,那些血淋淋的過往被曬在了除了他們之外的更多人面前。 顧蕭幾乎無法忍受。 柳成舟輕輕吻了吻他顫抖的側臉,他顯然對這份履歷還有些陌生,但有了更多的刺激在前面,這股陌生很快就消融,他正在與記憶中的自己貼合。 他一目十行地掃著一個接一個的借貸者信息,主腦還在不停的說著什么,大概是他開始這場等待已久的游戲的感言,天下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也不會有奇遇降臨,復生者都是主腦精心挑選的,為了一場頑劣的游戲。 當主腦說到顧蕭時,不由得頓了一下,話里開始帶著挑剔與刻薄,“你的磨難太少了,因為有人保護著你,但沒關系,你們的世界有強弱之分,我們的游戲也該有人是落后者,我們生貸系統無論到哪個國度都很人性化。” 即便顧蕭聽不太懂,蘭蘭也可以讓他聽得懂,甚至被主腦連接的所有人都是這樣的狀態,所以他更想罵人了。 “鳩烏山會有一個寶藏——應該慶幸我們第一輪是解密游戲,你們人類最喜歡的無外乎聲名,權利,金錢與女人,我們先來一個熱身,大成國會因為你們沸騰!因為你們是這片土地的天之驕子!”即便這份陳詞看上去慷慨激昂,但主腦的聲音總是冷漠又不近人情的,“我會給你們藏寶圖,只有五份是真的,如果去到錯誤的藏寶點,系統會對你們的愚蠢進行懲罰,最先拿到寶藏的人,會得到獎勵,可能是一顆糖……親愛的編號05,不要用那副看白癡的眼神褻瀆系統,就算獎勵是顆慢性毒藥,那也比不去執行或者直接犯錯要好得多,你們沒有選擇,這就是重生的真正代價。” 主腦的執行力很快,地圖已經烙進了顧蕭的腦海里,即使他只練劍,根本不學丹青,也很篤定自己可以把地圖完好無缺的畫下來,當然,以防萬一,他們的手中還是多了一份古老的卷軸,看上去這真的很像是埋藏已久的寶藏被人挖掘了出來,它殘缺又灰舊,但很堅韌,顧蕭撕了一下居然沒扯成兩半。 “希望你們第一個任務不要讓系統失望,你們可以去搶別人的地圖,藏寶圖的事很快會席卷整個大成國,爭奪地圖沒什么稀奇的,非傳輸模式下不可訪問借貸者信息,傳輸模式關閉后,游戲正式開始,在游戲結束前,如果各位消極懈怠停滯不前,在同一個地方超過12個時辰,系統會降下處罰。” “編號018,你是唯一沒有經歷過多苦難的借貸者,系統將賦予你新的定義,你是希望,你的地圖是真的,系統規劃的線路也是陷阱最少的,請珍惜這份禮物。好了,借貸者們,傳輸模式關閉中,倒計時60、59、58……” 顧蕭咬緊了后槽牙,余下的18個人肯定在瘋狂看著他糟糕的‘履歷’,他甚至有些想發笑,他那‘履歷’里一定鋪天蓋地都是柳成舟,主腦哪是把他定義為希望,根本是把它眼里的弱者定義為晚餐! 柳成舟攥緊了顧蕭顫抖的手,思路清晰地對主腦要求到:‘打開記憶傳輸。’ 討人厭的倒計時停住了,他們所在的這個空間很安靜,已經沒有了客棧外繁華街道的吵鬧,早在傳輸模式開啟時,他們就已經在異世界了。 ‘已打開記憶傳輸,傳輸中……傳輸完畢,傳輸模式已關閉。’ 一瞬間,嘈雜的叫賣聲充斥了顧蕭的耳朵,他們離開了那個奇異的空間,回到了正常世界,他顧不得卷軸的事,只關切地盯著柳成舟的臉,不放過他一閃而逝的任何痛苦。 柳成舟的臉也一貫冷著,忍耐著那些記憶一股腦灌進他的腦子里,頭仿佛要爆炸掉,他終于咬緊了牙關,面容有些扭曲,但很快就風平浪靜了。 “我們很快不用再逃亡了。”柳成舟捏緊了卷軸,如是說。 顧蕭將自己的卷軸打開,鋪展在桌子上,那是一份很簡略的地圖,曲折的線勾出幾個山坡,將一座人像圍了起來,人像下是幾條粗糙的波浪,這應該是一個湖,寶物在湖底,是一把劍。 柳成舟打開了自己的卷軸,他的地圖要細致得多,有進山的路,有一大片湖和人像,寶物則是眾多神像中,舉起一只手來的神像上的花環。 柳成舟摩挲著圖紙,“你的地圖指引很像是玉嬋湖,也就是云瀾劍曾經沉沒的地方。” 真諷刺啊,云瀾劍早就在顧蕭手里了,他的藏寶圖空無一物,沒有線路,當然線路里也不包含陷阱,但是主腦已經讓其他借貸者都覺得他有一張真正的藏寶圖,富可敵國。 人類的確對金錢有著莫大的欲望,兩人不過在房間里規劃了一炷香的時間,花海棠就猛地拍門,說自己有事要找他們。 顧蕭以為她又是無聊了玩一些小把戲,根本不搭理她,氣得花海棠不顧形象翻窗而入,但進來之后又笑得如春風拂面。 顧蕭瞧了她一眼,鑒于之前的不愉快,花海棠沒有靠顧蕭很近,只是挪了凳子坐在顧蕭身邊,一臉興奮道:“你們之所以裝備齊全,要去那深山老林,原來竟是因為鳩烏山有絕世寶藏!真是深藏不露啊!” 顧蕭動了動嘴唇,想斥花海棠愚蠢,自己都已經是行走江湖老前輩了,這種說辭也信!但隨即他有些無力,他是表演者,那自然也要有觀看演出的人,他們才不會覺得鳩烏山這種疙瘩大點的地方藏不了什么寶物呢,主腦的話在一一應驗,很快鳩烏山就會被各方的人席卷進戰場,即便最初,它只是名劍沉沒的地方。 神兵寶鑒上讓人喜愛又想得到的兵器數不勝數,云瀾劍不是最特殊的,但現在,系統正在賦予它更多的光環,比如說是真的藏寶圖里的寶藏。 未來還會有更多的事在發生,他們只能去執行,或者破釜沉舟一般去分裂,以脫離系統的掌控達到真正的重生。 柳成舟點了點頭,“是有寶藏,你也想摻一腳?” 花海棠對寶藏的興趣顯然抵不過對柳成舟的恐懼,她硬扯了個笑容,“那倒不是,就是好奇,你們魔教挖到了云瀾劍,都沒有挖到這份寶藏?” “逐日跟不寐前去取劍,也是九死一生,沒有絕對的把握,血重樓不會出手。”柳成舟說道,“但如果有人覬覦,我們也不介意提前出手。” “原來如此,那看來又有好戲看了。”花海棠骨子里也許就是個追求刺激與新鮮感的人,她已經真心實意的笑了起來,陽光跳躍在她姣好的容顏上,令人心醉,但花海棠從來都不是粉嫩的海棠花,而是一種致命的毒,“那這么說,柳教主是已經恢復記憶了?” 她就是這么敏銳,但柳成舟本身就是在信誓旦旦的誤導她,讓自己最開始隨性而起的行為在被系統冠以游戲之名后又找了個看上去順其自然的理由說服花海棠,乃至即將奔涌而來的所有人。 于是傳聞很快就變了,血重樓在取云瀾劍之時,發現了鳩烏山埋藏的寶藏,但鳩烏山兇險異常,魔教的人鎩羽而歸,回到幽州城打算從長計議,而后品劍大會驟逢巨變,魔教教主得了失心瘋,不得不停了行動,機緣巧合之下,魔教教主恢復了記憶,便迫不及待從去百善莊的路上折返往鳩烏山,去取寶藏! 正人君子們總會為自己貪婪欲望而找借口——不能讓這筆寶藏落入魔教的人手里!于是兩教三派四家的人迅速聯合起來,搖搖欲墜的武林盟又龐大起來,雄赳赳氣昂昂地向鳩烏山進攻。 晚上,柳成舟與顧蕭靜坐在床邊,他們今天哪兒也沒去,打發走了花海棠以后,也只是沉默地吃飯。這種沉默的開始自然是因為顧蕭,柳成舟本就寡言少語,大多數時候是顧蕭一個勁兒地說著無意義的事情,他一安靜下來,整個房間就靜的可怕。 “阿回……”,顧蕭早就沒胃口了,他伸手想去拿酒,但又意識到自己很容易喝醉,這個客棧摻了水的劣酒,他都只能喝三碗,于是只好縮回手。 柳成舟嗯了一聲,他總是這樣,除了顧蕭,其他的事,他其實并不敏感。 “你現在……是不是已經擺脫了控制?” “沒有,聯系還是在的,就是弱了很多,還剩了一個碎片,不過我想,只要我不喜歡,我應該能毀了她。” 他絲毫不因為蘭蘭被嚇到了發出凄慘的嗚咽而皺眉,甚至臉上的表情一成不變,很是篤定,給人強烈的安全感,于是顧蕭又輕快的笑了起來,“我果然猜的沒錯,只要毀掉連接,我們就逃出來了。” “你現在還沒有必要,這個游戲很簡單,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柳成舟握住了他的手,這種安全感尤為強烈地從指尖傳了過來,顧蕭用力地點了點頭,“既然要玩游戲,那我們就給他玩大一點!” 見他笑了,柳成舟也跟著勾起了嘴角,點頭應道:“好,玩大一點,三家四派,我們還有舊賬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