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福禍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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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貸者?柳成舟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顧蕭也‘死’了,他想起了懸崖下血糊糊的人,更是理不清頭緒,他喜歡顧蕭又為什么要害死他? 柳成舟神色嚴(yán)肅,顧蕭也不敢打岔,良久之后他才說到:“我腦子里時常有一個聲音,他偶爾會提到主腦,偶爾那個主腦也會給它下達(dá)一些命令。” 顧蕭不禁問蘭蘭:主腦還會給它任務(wù)嗎? 蘭蘭便道:這是當(dāng)然,不過蘭蘭只接過最基礎(chǔ)的任務(wù),比如給主人身體療傷,分配修為。 顧蕭立馬問到:那你有沒有被主腦分配過別的? 蘭蘭給了他否定答案,于是顧蕭便問:“是什么樣的命令?” 柳成舟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道:“我失憶后,主腦曾經(jīng)指引過讓我去那個地方,鳩烏山并不是我記錄過去的地方,我早就知道自己有一天會走火入魔,所以對于記事,我有其他方法。” 顧蕭下意識問道:“什么方法?” 柳成舟拿出自己的包裹,抽出一塊蠶絲布來,顧蕭直接扯了過來翻看著,上面密密麻麻記錄了很多,按照年份編寫,皆是江湖上的事情,順便還記錄了各大門派所有重要事宜,顧蕭有些無語,如果有人把這編年史一樣兒的玩意兒拿給他說這是自己二十年的記憶,他可能會覺得這個人在犯瘋病,這也很好的解釋了為什么柳成舟對百花嶺那樣的小門派都有印象,對他跟自己在青云派的所作所為卻沒有一點兒的記憶了,這記憶看了跟背書有什么區(qū)別? 他氣呼呼的把布給人塞了回去,忍不住酸道:“既然能寫下來,那怎么不順便……”他沒好意思直接問怎么不把他寫下來,但是柳成舟聽懂了,“感情會影響一個人的判斷,記憶丟了不代表本能丟了,我一靠近你,我就知道,我喜歡的人就是你。” 顧蕭收拾包裹的手一抖,東西撒了一地,顧蕭又羞又惱,都怪柳成舟,總是冷不丁說些rou麻兮兮的話,失憶了比沒失憶還會。 柳成舟邊彎腰跟他一起拾掇,邊道:“我想主腦指引我去鳩烏山,可能跟鳩烏山有跟我們一樣的人有關(guān),主腦不止一次通過他們發(fā)布過類似的命令——找到其他人。” 顧蕭疑惑不已,悄悄問蘭蘭,找別的借貸者作甚,蘭蘭表示不知,顧蕭只能又問:“找其他人干什么?” 柳成舟看顧蕭一臉迷茫,于是放輕了聲音:“它只是吩咐我,找出來,殺死他們。” 顧蕭手一頓,連蘭蘭也震驚了一瞬,顧蕭自己也是借貸者,那豈不是說,柳成舟也要殺了他? 柳成舟見他想歪了,便道:“它的命令我一向是不聽的,這次也只是沒什么想去的地方,才去看看,也許會想起點什么。” 顧蕭總算是知道了,柳成舟知道的東西遠(yuǎn)比他多得多,他不禁有些懷疑蘭蘭,蘭蘭又與他心意相通,氣得大聲辯駁,我說了我無法對主人撒謊!主腦從來沒有分配過殺死借貸者的任務(wù),柳成舟身體里本就有好些個傳輸者,都想弒主,保不齊是他們越過主腦給柳成舟灌輸?shù)哪兀?/br> 顧蕭想一想也對,于是問到:“阿回,指引你去鳩烏山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你現(xiàn)在腦子里還會有很多聲音嗎?” 柳成舟搖了搖頭道:“記不得了,這個念頭就像種子悄無聲息的發(fā)芽,突然就冒出來了。” 那的確可能是被系統(tǒng)影響了,顧蕭這樣寬慰自己。 柳成舟道:“而且我現(xiàn)在腦子里只有一個人的聲音,老是叫我主人,稱自己為蘭蘭。” “蘭蘭?” 柳成舟嗯了一聲,顧蕭有些凌亂,敢情蘭蘭還兼任別的主人的系統(tǒng),蘭蘭讓他別瞎想,這只是一個代號,大家都叫這個。 顧蕭這才放寬心,柳成舟現(xiàn)在腦子里只有一個系統(tǒng)了,這是大喜事,以后也不用被腦子里的聲音所影響,找回記憶之后,恐怕也不會輕易走火入魔了,細(xì)算起來,這自然要托福于大半年前他朝腦門兒上那么一拍,人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自己沒折騰死,其他的給折騰沒了。 有喜事,自然要慶祝,顧蕭突然想起來,當(dāng)時在藏輝殿自己說要好好謝謝柳成舟,請他吃頓好吃的,之前那頓太寒酸,作不得數(shù),于是又爬起來,拽起柳成舟道:“走,阿回,我?guī)闳ハ吗^子。” 柳成舟沒跟上他跳脫的思路,有些茫然問:“下什么館子?餓了讓小二給你來碗熱湯。” 顧蕭搖了搖頭,“這不一樣,咱們這是慶祝。” 柳成舟見他齜牙咧嘴的穿著外衫,又不忍掃他的興頭,只好折中道:“我去拿些好酒好菜來,就在屋里慶祝慶祝好了。” 顧蕭白了他一眼:“這算哪門子慶祝。”再三下五除二把衣服拾掇妥帖了,也不顧柳成舟的意愿,拉著人下了樓。 此時不過戌時,一樓的大堂正是熱鬧得緊,顧蕭來的也巧,角落里還有一張空桌子,他拉著柳成舟坐下,喚來了小二,把菜單上看上去像那么回事兒的菜都點了一輪,又要來了最好的酒,眼睛亮得像嵌了光,摩拳擦掌地跟柳成舟吆喝,今夜要不醉不歸,他顯然已經(jīng)忘了自己是個一杯倒的倒霉蛋兒,柳成舟失著憶,也想不起來這茬,只是看他那么興奮又?jǐn)×撕么笠还P才興然道:“不省錢了?” 顧蕭說他掃興,慶祝的事兒怎么能叫破費,也不管一大桌子菜吃不吃得完。 等菜真正上齊了一桌之后,顧蕭顯然有些后悔,一時給沖昏了頭,柳成舟把筷子遞給他,寬慰到:“實在吃不完就打包,沿路分給這一帶的流民好了。” 既然已經(jīng)安排好了去處,顧蕭也就沒有心理負(fù)擔(dān)了,給自己跟柳成舟一人倒了一碗酒,這小客棧沒那么講究,酒都是大碗盛著喝,他也來了回入鄉(xiāng)隨俗。 端起碗豪爽道:“阿回!這一碗我先敬你,要不是你多處指點我,我在劍法造詣上,還不知道要碰多少壁!” 柳成舟端起碗直接喝了個干凈,一點也沒推辭,顧蕭也痛痛快快的喝了,但他總覺得這酒啊,沒有云鶩山莊的好,估摸是摻了水,不夠地道,不過此時此地也沒有挑剔的余地,于是他又給自己給柳成舟續(xù)了一碗慨然道:“你幾次三番救我,說是再生父母也不為過,這碗我敬你。” 柳成舟依然面不改色的把碗里的酒喝了個底朝天,“敬酒歸敬酒,再生父母就不用了。” 顧蕭當(dāng)沒聽見,又倒了第三碗,舉起碗道:“再祝你心魔已除,等到記憶恢復(fù),肯定能更上一層樓。” 恢不恢復(fù)記憶,跟他武功長不長進毫無關(guān)系,左右不過是勸酒,柳成舟也沒有多言,悶聲將碗里的喝了個干凈,顧蕭也仰頭倒了個空,把碗重重一放,整個人架不住癱在了桌子上,酒量差就是酒量差,即便是兌了水,三大碗已經(jīng)是強撐著喝完了,柳成舟彈了彈醉鬼的額頭,醉鬼嘟囔著揮了揮手,柳成舟輕笑一聲,一個人吃菜喝酒。其他桌氣氛倒是熱鬧得緊,說的都是最近江湖上的大事,柳成舟樂得支一耳朵去聽。 在他的右手邊,那桌人很多,是兩張桌子拼在了一起,也上了一大堆菜,酒跟水一樣往碗里走,吃得舒坦,喝得熱乎之后話匣子就打開了。 其中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一身肥膘的漢子擦了擦嘴角的酒液,拍著鼓起來的肚腩,發(fā)出‘啪’的一聲響,眾人皆把視線投在了他身上,笑得東倒西歪,那人也樂得這樣去吸引目光,袖子一擼十分的大嗓門,“哎哎!聽說沒有!唐門的人追殺叛徒顧蕭追了快大半年了都還沒有結(jié)果!” 其中一個穿著短打,扎著精神馬尾的小伙子,瞅著年齡也不過十五六歲,臉上有許多麻子,開口就是大舌頭:“唐門那……那是沒!沒落了!唐言根基不……穩(wěn)!而且據(jù)說……” 另個漢子臉上帶著眼罩,遮住了一只眼睛,見麻子醉得話都說不利索便糊了他后腦勺一巴掌,“據(jù)說什么據(jù)說!那顧蕭勾結(jié)魔教,魔教教主與他在一塊兒呢,魔教教主得了失心瘋,又不是變成了廢人,他可是一人之力連挑魔教六大長老,實力不容小覷,否則唐門的殺手又怎會大半年了還沒得手!” 麻子被打了也有些不高興的努著嘴,搶過話頭道:“這、這還用你說!” 瞎子仰頭喝了一碗酒,“別說,我要是能給魔教教主看上,我也愿意投身去幽州城呀,陪著看病躲躲唐門的人算什么逃亡,回了幽州城還不是享清福,哈哈哈!”瞎子瞎了一只眼,可說道的時候眉飛色舞,擠眉弄眼的,麻子等人便一起發(fā)出意味不明的笑聲,正主兒瞥了他們一眼,又抬頭望著頭上的弦月,月亮溫柔的倒影在酒碗中搖曳,柳成舟晃著碗,將映著的月亮蕩得稀碎,悶頭又干了一碗,那邊的興頭還沒過去,從魔教教主說到了玲瓏教圣女,又說到了百花嶺青蓮。 瞎子:“那青蓮邪乎得很,不僅繼承了他師傅的名號,連容貌也很像,不過卻是要年輕一些。” 胖子接過話頭道:“什么長得像,簡直可以說是一模一樣,青蓮早幾年就失蹤了,人人都以為他死了!這回回來啊,是冤魂報仇索命來了!” 麻子已經(jīng)醉得有些不省人事了,抱著酒壇吐著鼻涕泡,“報仇……找,找誰?” 胖子:“還能有誰?魔教教主唄,那能算得上仇家的只有血重樓了” 柳成舟不曾想這什么阿貓阿狗都要找自己的麻煩,芝麻大點的事也要算在他頭上,不過他作為魔教中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背黑鍋了,沒什么好計較的,酒也喝得有些乏味了,于是柳成舟放下碗,扛起了桌子上的醉鬼,命小二打包這一大桌子的菜,自己帶著人回房了。 顧蕭被顛得難受,哼唧了兩聲,柳成舟只好改為把人抱在懷里,醉鬼眨了眨眼睛,看著他的臉,有些欣喜道:“阿回!你回來了!” 柳成舟身子一頓,他好像不止一次這樣抱著這只醉鬼,很多細(xì)碎的畫面都從他腦海里閃過,柳成舟低頭看著已經(jīng)神志不清醉死過去的人,認(rèn)命地把人扔回了床上,打水來幫他擦著身上的汗。 柳成舟突然迫切的想要恢復(fù)記憶,他想知道他與這個人的所有過往,無論是好是壞,那都是曾經(jīng)的自己,最難以割舍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