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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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大將軍,您真的要親自嘗試?沒、沒這個必要吧……” 程艾看一眼李景肅,又看一眼擺在案桌上的藥粉,最后目光落在自己親手煎熬的一碗藥湯上,內(nèi)心惶恐,汗流浹背。 藥粉是純度很高的極樂草,藥湯是按照司徒瑋提供的方子熬制的解藥。從藥性藥理和煎制過程來看,他本來信心十足、覺得沒啥問題,卻因為李景肅說要親自試藥頓時嚇個半死。 ——藥方雖說看起來沒有問題,畢竟不是自己開出來的,可藥卻是自己煎的。萬一把柱國大將軍喝出個好歹,自己這條老命不是徹底交代了? 李景肅瞥了他一眼:“你擔心藥方會有什么問題嗎?” “看、看起來是沒問題,可您也用不著自己來試藥,我來就好。我本就是大夫,嘗藥試藥,也是職責所在?!?/br> 李景肅擺了擺手:“我來吧。既然你確認過藥方本身沒有毒性,無非是試試有沒有解毒的效果。你在旁邊好好看著,萬一兩者藥性相沖,也能立刻為我處置。” “這您放心,催吐的藥,我已經(jīng)備好了?!?/br> 李景肅滿意地點點頭,走近案桌,先拿起放著極樂草藥粉的藥罐,取了略略比通常使用多出一分的量,一口氣吞進口中。 他執(zhí)意自己試藥,當然不是心疼程艾,而是心疼司徒曄。他自幼接任族長,族里族外多少雙眼睛盯著,養(yǎng)成了格外自律的性情。就算偶爾去勾欄院疏解一下欲望,也避免沉溺。奇技yin巧更是不沾不碰,以免消磨意志、荒廢武藝。因而極樂草這種東西,他從不沾染。 他有點想知道這個藥究竟有多強的藥性,但又不想對程艾明說,便提出由自己來試解藥。程艾已經(jīng)鑒別過司徒瑋提供的藥方,大體上沒什么問題,只是不確定是否有效。而想要確定解藥的效果,就必須先吃下毒藥。 藥效來得比他想象中快得多,而且來勢異常兇猛。心間猛然升騰起一股邪火,猶如野火燎原一般在體內(nèi)四處亂竄。欲望如奔涌的江水般向下腹處集中,已經(jīng)禁欲許久的胯下迅速抬頭,堅硬如鐵的兇器只想立刻找到一個溫暖的rouxue,不管不顧地闖進去馳騁宣泄。 他把目光轉向一旁的程艾,立刻把年近四十的御醫(yī)嚇得哆嗦:“大將軍,是、是藥性起來了嗎?” “拿解藥給我。”他沙啞著嗓子命令道。 “將軍稍等,我先為您診一下脈。” “那你快些!” 程艾慌亂地應著,搭上他的脈搏之后表情立刻沉穩(wěn)下來,仔細分辨。李景肅卻差點發(fā)瘋。程艾的手帶來的輕微涼意對他灼熱的身體來說,是一種幾乎難以抵擋的誘惑。 “你快點!”他低吼,“再不趕緊拿開手,當心我把你辦了!” “是是是!這就好了!就好了!” 魂飛魄散的御醫(yī)忙不迭撤了診脈的手,轉身將藥碗端給他。他略略猶豫,還是全部喝了下去,隨即坐下靜觀變化。 他知道自己這一舉動冒了極大的風險。司徒瑋這個人他只覺得爛透了,不僅無恥、而且惡毒。他要賣身求榮,本來是他自己的選擇,可他偏偏還要禍害別人,就讓李景肅覺得不可理喻。要不是顧慮到司徒曄的感受,他的確想讓他死得比那幾個侍衛(wèi)還慘。 他不擔心殺了司徒瑋會引起劉淼的報復,可是司徒曄未必會高興。他想來想去,覺得司徒瑋這種人,要想除掉隨時都可以下手,用不著急在一時。倒是程艾說司徒瑋精通藥理,或許有興趣調(diào)配極樂草的解藥,他便想著不如直接去逼問一番、看能不能要個現(xiàn)成的。早一天配出解藥,司徒曄便能少受一點苦。 “大將軍覺得怎么樣?有什么變化嗎?” 程艾的詢問拉回他有些飄忽的意識。他的確覺得燥熱的身體平復了些,但內(nèi)心的渴望依然存在。他不太清楚是藥效不夠,還是因為禁欲太久、饑渴過甚,只得搖了搖頭。 “不知是否極樂草服用太多、解藥劑量不足,我感覺效果的確有,但沒有那么明顯。身體的燥熱略有緩解,可欲望仍未平復。再等一會看看吧。” 程艾“哦”了一聲,再度請求為他診脈。盡管手有點抖,勇氣可敬。這次李景肅也覺得沒那么饑渴難耐了,看來這副解藥終究是有一些作用。 兩個人尷尬地相對而坐。程艾每隔一刻鐘便為他診脈、做下記錄,李景肅也用心感受自己身體的變化,隨時告知御醫(yī)。 親身體驗,他才知道極樂草為何會被勾欄院如此青睞。用了這個藥,再貞烈的女子也會變成沒有底線的蕩婦,再自律的男人也會變成欲望驅(qū)使的野獸。 他不由地低聲說了句:“他真是受苦了……” 程艾愣了下,反應過來:“將軍是說皇上?” 他問程艾:“你嘗試過嗎?” “我只敢稍微嘗試一點點,卻不敢按照劑量使用。”程艾苦笑,“我既怕上癮,也擔心藥性太烈無法宣泄而傷身?!?/br> 李景肅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難怪你遲遲沒有進展,司徒瑋卻能配出解藥!你若需要散藥,為什么不來跟我說?不管你要女奴還是孌童,無非是一句話的事?!?/br> 程艾尷尬地垂下頭:“程艾對將軍來說不過是個奴仆,不敢要求過甚。因為皇上的緣故,將軍厚待程艾,本就有不少閑言碎語,我怎么敢提這種引人注目的要求?不過解藥配制進展遲緩,讓陛下受苦了,將軍要責罰,我絕無怨言。” “我不責罰你。你盡心照顧好他,什么都好說。不過你剛才說,府里有不少閑言碎語?都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在說些什么?又是怎么傳進你耳朵里的?你聽得懂北茹話?” 程艾苦笑:“將軍不知道,有些議論,是故意用中原話說的,就是為了讓我聽得懂。雖說府上會說中原話的人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沒有……” 李景肅目光一沉:“那更不得了。都是誰在胡說什么?” “我并不太清楚是誰說的,不過我的確聽到議論,說將軍原本出征回來就要迎娶北茹王的遠親、一個什么郡主,卻因為維護昱朝皇帝的事,得罪了北茹王,婚事就被取消了。還有人說得更難聽,說中原的皇族都不知檢點,南燕郡王勾引北茹王弟,永嘉侯勾引將軍……” 李景肅氣急反笑:“他若愿意勾引我,我不知道該有多高興?!?/br> “還有人說我明明是個奴仆,卻不知怎么得到將軍寵信,對他們指手畫腳……我實在冤枉!我哪里敢對誰指手畫腳???我又不會說北茹話,若不是管家老伯幫忙,很多時候我說話都是被人無視的?!?/br> “……想不到我的府里,也會出現(xiàn)這種事?!?/br> 程艾行禮道:“將軍可以去查證,倘若不實,將軍割了程艾的舌頭也無妨。程艾受點委屈無關緊要,今日說給將軍知道,只是希望將軍能夠保護皇上周全,別讓他聽到這些閑話。皇上身心俱損、傷得太重,程艾一直擔心他想不開……” “你以為我每天晚上和他同榻而眠,為的是什么?”李景肅深深嘆息,“溫泉里的那一幕,我再也不想看到了,再也不想……” 看著程艾,他又道:“讓你也受委屈了。我沒有把你當做奴仆,望你自知?!?/br> 程艾小聲道:“將軍若能早些想開,或許與皇上之間,局面能夠有所不同?!?/br> 兩人相視沉默。李景肅忽然注意到自己的欲望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退下去,驚喜地招呼:“你快給我診脈看看!我覺得解藥起作用了!” 程艾也喜出望外,急忙搭脈診視,又仔細詢問了李景肅的感受,滿懷信心地點了點頭:“這份解藥的確有用,燕王并未誆騙將軍。不過謹慎起見,還需再留心觀察。這幾天若有任何異狀,將軍務必馬上讓我診視?!?/br> “那是當然!必須確保這藥安全無虞,才能給他服用。司徒瑋那人,我實在不敢掉以輕心。若是無效也就罷了,萬一他暗下毒手,就算把他千刀萬剮也追悔莫及了!” 程艾心有戚戚:“以前在宮里,我只聽說燕王生性放蕩,沒想到他這么嫉恨皇上……” 試藥初有成效,兩個人都很高興。李景肅囑咐程艾再好好研究下,程艾叮囑李景肅多多留意身體變化。出于對同一個人的關心和愛護,原本身份差異巨大的兩人之間,竟然產(chǎn)生了類似友誼一般的氣氛,讓程艾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也許北茹人不全都是無可救藥、只懂得殺戮搶掠的野蠻人。 看看放在案桌上的藥罐,他想起李景肅被藥物激起情欲的臉孔和眼神,仍然止不住后怕。 極樂草藥性的確兇猛,李景肅看起來也像是憋了很久,就算他真的把自己按在身下瀉火也不是不可能,自己根本不可能拒絕。 在極度的痛苦煎熬中仍然維持著自制力,對抗男人最本能最無法對抗的欲望,程艾不由地對這樣的李景肅心生敬意。 若他以后真能對皇上好,程艾自覺也不是不能接受君王委身異族。反正他們君臣此生怕是要老死在這北國異鄉(xiāng),再回不去江南故國了吧…… 回到臥房的李景肅剛一推開門,一句不太熟練的北茹話迎面而來:“你回來了?” 他驚喜地看到司徒曄帶著略顯靦腆的表情,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直起身子看著他。一旁陪伴的穆陵早已起身行禮。他頓時心花怒放,大步走到兩人近前。 “學得怎么樣?” “比我想的容易學?!彼就綍陷p聲回答,“就是還不太好意思說……” “那好辦,你以后晚上就跟我練習,一定能很快學會!” 話說完,才發(fā)現(xiàn)司徒曄臉漲得通紅,穆陵在一旁忍笑忍得面容扭曲。他尷尬地咳了幾聲,命令穆陵:“你去叫管家過來,和他一塊在前廳等我?!?/br> 穆陵應聲而去,他回身看向司徒曄。少年穿著一身新做的淺青色長袍,披著一件羊羔絨的皮襖,安靜地跪坐著,臉上的紅暈尚未消退,顯得氣色很好。養(yǎng)了快一個月了,臉頰上的凹陷總算消失不見,可距離飽滿豐盈仍然差得遠。 “冷不冷?”他問,“這件皮襖不算厚,怎么不穿黑色的那件?” “那件太厚了些。今天太陽這么好,就算在屋里,也一點都不冷?!?/br> “嗯?!贿^你身子弱,平欒的冬天很冷,還是多穿些?!?/br> 少年小聲嘀咕:“我身子好多了,沒那么怕冷?!?/br> 一聽就是小孩子不耐煩的語氣,李景肅愛憐地摸了摸他的頭,他也沒躲閃。他想了想,還是暫時沒把解藥的事告訴他,想等藥效得到徹底驗證再正式宣告,不想讓他空歡喜。 或許是強行戒斷藥物帶來的正面影響,最近幾次極樂草發(fā)作的程度有了些許的減弱,司徒曄的心態(tài)也明顯振奮不少。他的確在緩慢地康復,但有一件事仍讓李景肅擔心。 “天氣這么好,我?guī)愠鋈ズ脝???/br> 司徒曄想也不想地拒絕了:“不要,我不想出去。” “你好久沒出過門了?!?/br> “那也沒關系。就、就呆在府里,沒什么不好的?!?/br> 說著,少年還攥緊了皮襖的領口,身子也不自覺地縮了縮。這些細小的動作都沒有逃過李景肅的眼睛,他默默地嘆了口氣。 ——他仍然不愿意見到外人,無法光明正大地置身在人群中。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