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5 三圣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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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進來。” 圓圈內側忽然有人發話。 那不是一句嚴苛的命令,卻帶有命令的效果。侍衛和周圍的人立刻閃身讓步。 下位體體托著那盤魚,走入房內。 房間非常昏暗,只有中間的圓桌上擺著燭臺,七只錯落的蠟燭照耀著外圍的眾人。 “真沒想到……” 發話者轉過身。 這人在圓圈的盡頭。但下位體此刻并不能判斷這是不是一個人類。他給人的感覺十分模糊曖昧,甚至不如罩在身上的白色兜帽長袍更有真實感。偏深的膚色襯著淡色的毛發,眼睛被亞麻布罩住,隨性又潛藏著某種危險。同行者們始終與他保持著距離。 “還有人,記得這個口令。” 【彼此彼此。】下位體觀察過了房間的信號屏蔽,也扯開了自己的語言限制器。 魚是教團最重要的神秘符號之一,因為在某種古代語言中,魚的字母恰好可以分解為教團的重要象征“神主,神之子,救主。”也是教團早期核心成員互相辨認身份的切口,到了這個時代已經不再流行。 氣氛一下凝重起來。 “真是意外,一個莊園的ai竟知道不少事情。” 【不僅如此。】白兔面具的侍從輕輕扯了扯領結,仿佛是一個開關,讓它的氣質也一下打開了。連這些陌生而神秘的人并不讓它膽怯。【我還有你們需要的東西。】 “哦,你來這里,看來是做好準備了?”那人叉著手,鏡片的反光投射在少年身上。說來奇怪,他輕佻的時候令人覺得威嚴,威嚴時又令人覺得輕佻。 白兔面罩輕輕一歪。【你們沒有選擇。】它的食指點在桌上。【你們想要復活他。但那是不可能的……】 七道燭火在它瑩綠的眼中反射。【原型并沒有留下自己真正的基因。如今那主人所持有的斷指,只是一個從培養基中切下的復制品。】 使者們頓時一片嘩然。 【安靜,安靜。】下位體直視著對面。【抱歉我無法跟你們解釋或證實,但事實如此。怎么樣,這個消息足夠了嗎?】 下位體兩次接觸那個斷指,對其進行了時間測定,最終確定那是一個培養了112天的體外組織。 看來原型舒的死亡,恐怕并不簡單。 “很有意思。”蒙眼使者微微后仰,眼神卻沒有離開對方,仿佛在摩挲著籌碼。“我們的確知道一些事。想要喚醒‘他’,身體也不是那么必要的。就看你有什么,和想要什么了。” 【我不會要求更少,也不會要求更多。】下位體抬頭,透過白兔面具。【我希望未來在離開莊園的時候,能夠獲得你們的全力協助……不要著急否認,我知道你們曾經做過這種事。】 使者們面面相覷,仿佛有些難以置信。 “你知道得可真不少,不過這樣說,我到明白了一些。恐怕你的時間……也不多了吧。” 下位體沒有接話。 它從制服的口袋中夾出一個半透明的,蝴蝶形狀的薄片。 【這是原型的人格模擬,當然,我現在只能給你們展示一個副本。】蝶形芯片在它手中閃爍著。【你們可以隨便測試。但是副本的基礎框架是被鎖死的。】 使者們傳遞著那塊芯片,竊竊私語著,不時發出驚嘆的聲音。 【我的籌碼就這么多。】白兔少年微微后仰,仿佛完成作業的學生一樣放松地攤開手。【希望你們也有一些誠意。】 既然31號放棄了復仇計劃,這個芯片也不能白做。不過到處倒賣這種事,它可不敢讓31號知道。 蒙眼使者并沒有看那塊芯片,而是用餐刀戳中了下位體端來的那條魚,切成了許多小段,然后叉住一塊在空中半旋。 “你帶來了很有趣的東西。那么我也不妨告訴你一些傳說。”有些人似乎想要制止,但那使者并不理會。“在教團的記錄中有一段非常古早而費解的記錄,說有三件真正的圣物,分別是圣血,圣骨和圣靈。它們兩兩相克,同時又是接近永生的鑰匙。” 毫無疑問,圣血就是舒為他的兄弟而制造出來的永生之血。但擁有三圣器之一,雖然讓rou體長生不老,卻不能維持靈魂不陷入瘋狂。 【既然圣血是存在的,那么圣骨和圣靈……】 “不錯,”那使者摩挲著蝴蝶芯片,露出耐人尋味的微笑。“既然你知道‘魚’在那種語言里的拼法,應該也知道……‘蝴蝶’只是引申意義,它的原義……” 【……是‘靈魂’。】 * 下位體斷開了鏈接。31號百無聊賴地看了一會兒宴會。 半夢半醒之間,他感覺桌面有什么在閃爍。 是存儲那個模擬原型的芯片。下位體將它隔離在一個透明的玻璃罩中,并且加入了非常復雜的保密,仿佛那是什么……非常危險的東西。 31號揉了揉眼。實話說他之前并不相信那個簡陋的模型能夠使用,但配合那個記憶博物館,一切都真是得可怕。 蝴蝶形狀芯片的光芒越來越亮,仿佛在努力吸引人的注意。 “怎么,你有話想說么?” 芯片的光芒越來越快,終于在玻璃罩上投影出一些隱約的字句。 【……請……請幫助……助我……】 “什么?”31號一下子清醒許多。 得到了回應,那些字句變得更加清晰。 【下位體……另有……目的……】 31號一下站起來,拉起一條布罩在芯片之上。 “那是我們的事。”他喃喃道。 * 下位體從迷宮似的走廊穿梭出來。 之前爭論的那些人散去了,沒有人敢得罪7號復制體。在腦機技術廣泛應用的時代,人類個體體能的差距已經完全被技術抹平。 另一個房間的人們趁著酒意,恰好在談論永生。 “青年舒青年舒,教團把他當神一樣吹捧。可是他究竟打敗誰?拯救了誰?沒有人知道。而且最新證據表明,他在那個生化公司的話語權僅在委員會之下!究竟誰能強迫他的意愿?搞不好,那個生化公司本就是他的陰謀!” 眾人一時有些發愣。主人雖然沒有登場,余威尚在。沒有人敢在他的地盤搬弄舒的是非,更別說詆毀。 這人說完了,發現自己還好好活著,沒有身手分家,也十分不可思議。 “是啊,如果青年舒做過違禁實驗,‘那位主人’的長生不老,也就可以解釋了……” “虧他殫精竭慮,最后還不是便宜了別人……” 被反駁者緩過氣來。“不管他實驗了什么,有誰能證明他當時的犧牲不是出于私心?我們現在幾乎看不到任何記錄。連他親自開發的第一代擬人超級ai系統淵,也沒有為他說過一句話!” “是啊,他當年的行為說是犧牲,好像也沒證據。” “……如果他有其他目的,又何必落得那個身首分家的下場。”維護者欲言又止。“對了,還有系統青!” 系統青是那次事件的主要親歷者,并且權力協助當時的人類抵抗了“世紀末日”。相傳“青”是舒最滿意的作品。然而后世流傳的資料,“青系列”比鮮少露面的超級系統淵更少。 “系統青?更好笑了。”酒精和假面催發了議論者的放肆。“一個短命鬼而已,小模樣倒是不錯。可誰能證明系統青真的存在?不過是技術變態做出來的洋娃娃罷——” 他話音未落,就如遭雷擊,痛苦地呻吟起來。 大廳的光線逐漸暗淡,一個少年的全息投影在中心亮起。 舒系的ai強調高性能和智能。與當下流行的擬人ai很不相同。除了外形,這少年面部不會流露任何情緒,卻是當今腦機系統的頂層監督者,系統淵。 【你們要議論哪個混蛋,都隨意。】少年眼中漫漶出刺目的白光,強硬的語言接入在場所有人的意識。【舒不在乎自己的功過,不代表,我會容忍你們這樣非議青。】 念著那個名字,無機質的少年似乎終于有了一絲波動。 又是一道電光劃過,帶頭的議論者抱著頭,痛苦地嚎叫起來。 “我錯了我錯了,求求您……” 【腦機入網許可關閉,接口即刻燒熔。】懸空的少年居高臨下,眼珠都沒有轉動,冷淡地宣布著堪比死刑的指令。【希望沒有影響到其他客人的心情。】 除了凄厲的慘叫,其他人默不作聲。 莊園內置的激光武器立刻瞄準發射。被剝除許可的人痛苦地蜷縮在地面,人們只能看到一陣黑煙從他后腦升起,同時彌漫著rou質燒焦的糊味。 被屏蔽了腦機許可,相當于活在現代社會的原始猿人。能夠參加的宴會客人本都是A級以上的使用者。從A+級跌落,巨大的落差恐怕比死亡更可怕。 【監測到無等級個體。本場個體的最低等級為a,即將進行驅離】場館的自動巡邏系統響起警告。 “不,不,不!” 【請在三分鐘內離開。否則我們將使用激光武器。】系統音是復制體們非常熟悉的少年音。【激光處決會影響到各位客人的心情,還請您多多體諒。】 就算做當代猿人,也比死人強。 那人仿佛被猛獸追趕一般,四肢并用地慌亂跑出了會廳。奢華放縱的會廳,忽然凝結了莫名的寒意。 只有一個男孩循著聲音追出來。“系統淵,系統淵!等等我,等等我呀……” 男孩的聲音純然是喜悅的,完全不顧剛剛有一個人在此被判處極刑。 這就是血色沙龍,每一個片段都怪誕,瘋狂而浪漫。仿佛那個陰郁優美的主人,就在某個角落搖晃他深紅的酒杯。他不需要親自出場。人們一旦陷入瘋狂,就會自取滅亡。 * 下位體拖著銀質托盤,從這些鬧劇邊走過。 它的目的已經達到。送完這一單酒水,就可以回去歇息了。你看,也沒有什么大不了。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好處。 反而是牢sao不斷的31號,此刻頻道卻一片安靜。 它在富麗卻幽暗的走廊里穿行,宛如一個不起眼的游魂。這場宴會無疑是當下形勢的最好投射。集艷羨,謾罵,奉承和貪婪于一體。闊別幾十年的血色沙龍重新開啟,不論如何,都意味著主人的態度在發生轉變。 那些人對這神秘的主人又敬又怕。但無法不依賴他。超規的智能和永生的奧秘,如龍之寶藏一般吸引冒險者。 不得不說人們只要聚在一起,仿佛就會生成無數念頭。也包括瘋狂的念頭。 人類雖然渺小,卻無限膽大,為了滿足私欲不論什么都做得出。 動聽的樂聲在行宮內回蕩。宴會有許多房間,每個房間各有不同主題。鋪著大理石的偏廳已經開始舞會。 走廊上盡是假面華服的男女,相互說著真心假意的話。偶爾有人高談闊論,大笑,爭執。 它隨著其他ai侍從轉入最后的房間。里面蒙面的頭目們年近中年,體態有些松弛。洽談完畢而歡笑著。 其中一個頭目似乎有些醉,搖搖晃晃走出來,剛好撞上了ai侍應生們。 ai侍從托著一盤酒杯,為了躲避人類,一個閃身,卻把酒液灑在了貴客身上。 “什么東西!”頭目見對方只是ai,先是漲紅臉,一聲暴呵。畢竟這是不需要任何偽裝風度的地方。 下位體前面的少年立刻彎腰致歉。 “卑賤的老鼠。”頭目揪起少年的頭發。“‘主人’就派你們這種東西來應付我們?” AI頭皮吃痛,但限于智能和腦機的禁令,一言不發地承受著。 “不會說話是吧。”頭目隨便捏著ai的下巴,眼神一變。“呦,雖然低賤,小模樣看起來倒不錯。”他無所顧忌地在少年的細腰上摸了一把。“我可以大發慈悲饒你一命,只要你現在給我處理干凈。” ai點頭,準備給他換洗外套。忽然有一個帶著面具的中年賓客走到他們面前,指了指。 “那個看起來不錯。叫他來玩。” ai身體一僵,用標準化聲音說道。“抱歉,我們只是擬人服務型ai。您有任何需求,我會立刻——” “擬人ai能有什么服務,大家都很好奇。”中年客人大笑著,摩挲著手指。“另外,我不是叫你,是叫你身邊那個小的。” 31號重新鏈接到下位體的頻道,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群客人,猥瑣搓著手將那小少年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