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4) 變故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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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日,他們仿佛都有意避開對方。 少年頸間留下了淡紅的指痕。而那人竟連探望都不肯。 智能ai們也在竊竊私語。在這個世代,高級智能ai幾乎與人無異。為了更好地照料人類,也預設了個性和情緒。雖然吃穿用度并無克扣,他們看他的眼神也不再掩藏,有一些約定俗成的了然。 或許人性就是一種,有溫度,但聚集起來就會成為惡意的饋贈。 “少爺。”高大挺拔的管家ai倒是一如既往。“用餐的時間到了。” 少年不太情愿地下床。憂憂行蹤不定,不常參與他的起居。這莊園的一切生活都奢華得不真實,唯獨他的食物苦澀怪異,彌漫著一股鐵銹氣。 “您剛剛蘇醒,這是為您特殊調配的營養劑。” 少年沒有什么興致,甚至窗外忙碌的傭工都變得有趣。 智能ai也有階級,而且比人類更直白殘酷。據說最高級的ai能勝任人類的伴侶,而這批下位體是批量生產的產物。它們只有接受,沒有表達的權利。 少年無法想象那是一種怎樣的生活。 有時少年遠遠地看見那孩子站在庭院里。它比同批次的都要瘦小,遲鈍,所以不論做什么都慢半拍,仿佛是一個掉隊者。 那是一個晴天,少年抱著絨毯,偶然瞥到那瘦小的孩子在陽光里呆呆地站著,曬出了虛汗也不知道移動。旁邊矗立著一個裝飾精美的日晷。直到那日晷投下的指針陰影越過它的身體,它才緩緩地動作起來。 這樣一條生命,仿佛只是地面上的一道刻度。 那小工正在花園澆水。他做活實在刻板,幾乎是在讀秒。 “喂,你……”他跨過廊柱,喊住在花壇澆水的小工。 小工受驚手一抖,倒出去大半壺水。壺中水很快空了,他卻以同樣的頻率地澆著。 恒定的姿態,虛擲無用的耐心。 “罷了。”少年只是一時寂寞,卻不想見那些似人的ai。或許馴服寵物就是這樣,嬌生慣養,再忽冷忽熱,若是過了興頭,誰知流落何方。 少年掩面。 也不全是這樣。是他變得貪婪了。是他以為自己足夠接受那個人絕無僅有的摯愛,寧可忽略那些…… 嘩啦啦—— 水柱對著他兜頭灑下。 冰涼的水花激得他打了個寒戰。少年站著久久未動,竟被小工接了皮管,當作植物澆灌。這下大半身都濕透了。少年只得甩脫情緒,擺了起來。 這一擺動,卻讓將他當作一盆“植物”的小工再次受驚,丟了水管,舉著雙手逃跑了。 “……” 花園廣闊,被淋濕的少年打了個噴嚏。天大地大,他竟一時不知該向何處去,漫無目的地走了起來。 同樣遭殃的還有手腕上的手環,傳出滋滋聲,有輕微的短路。 變故就是這樣發生的。 突然一個人影從建筑的陰影跳出,幾下起落,落到他面前。 “嘿!”那是一個女孩,身形修長,緊身衣裝,黑發扎在腦后,露出清秀眉眼。眼神流露出一層戒備,但她的底色卻是信任。 研究員外的活人絕不是這莊園的常客。“……你是人類?你怎么會在這個魔窟?” 秀麗的眉頭皺起來。 少年下意識退了一步,“你,你是誰?” “說來話長,此處不宜久留。”黑發少女的擔憂不似作偽。 “我……我在這里挺好的。”他恍惚道。 “好?怎么可能。”女孩皺眉。“你知不知道,這是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哦,是被騙過來的吧?別怕,我可以帶你出去。”她喃喃道。“這次,我一定要出去……” 她向他伸出手。 “只要……不迷路的話。”她老實承認。 少年怔怔地看著伸來的手掌。和他蒼白的憂哥哥完全不同的手,令他無端覺得親切。少女手心的紋路很淡,上面泛著淡青色的血管。 ……在日后急轉而下的變故里,他也想過,要是那時候握住了阿陸的手,就此離開,一切會不會截然不同。 話說回來,就算阿陸,難道就能真正離開么? 但是晚了。他心里知道。他的身心已然是那個人的俘虜。 早就別無選擇。 見少年木然不動,女孩心急,也不愿浪費唇舌,便上前拽起他的手臂,拖著他跑動了幾步。 耽擱了幾分鐘,手環依然開始發揮功用,發出刺耳的警報。 與此同時,莊園的另一側響起了槍聲和入侵護衛的系統信號。 “真巧,是教團的人。”這女孩皺眉。她行事直接不拘小節,判斷卻很準確。“不過好機會,他們一定顧不上這邊——” 然而事與愿違。 少年這邊的警報,不幸地招來了更多的ai和莊園的主人。層層守衛迅速將他們包圍。還有更多看不見的布置和警告聲,在庭院中響起。 一聲凌厲的槍響爆開,青煙頓時在他們面前升起。 或許是因為他們靠得過近,這一槍并不致命,只是威懾。那女孩身手敏捷,在早地上一個翻滾,躲在一塊巖石后。 “愣著做什么!”少女對他急聲喊道。“快趴下!” 少年看到對面,竟然有些恍如隔世,一時失去了言語反應。 煞氣濃重的長發青年,提著他的黑色蛇頭手杖從眾人中出現。精美漆黑的手杖尖端還冒著青煙,顯然不止是貴重的裝飾,更是一件優美的武器。 “看到了吧!”女孩臨危不懼,還不忘對少年喊。“就是他,他就是這里的魔鬼!你別被他騙了,這個魔鬼……這個魔鬼會吃人的!!” 少年一凜,這才回過神,對上青年陰翳的視線。是這幾日頭一回。 “哦,是啊。”魔鬼見他無恙,也不覺放松下來,不以為然地挑眉。“我的確……會吃人。” 少年臉色泛起微紅。 ???女孩左右看看,感覺局勢不對。 “到這里來,小舒!”美青年對他張開懷抱。“你有沒有受傷?別管那些外人。” 竟還有內疚和自責的樣子。 少年心頭一下軟化,再也看不見其他。是啊。到底無法真心恨他。而且自己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少年先是走,然后步伐加快變成了跑,磕磕絆絆地撲入青年懷里。午日的草坪,被人輕快的腳步踏出一陣清列草香。 “抱歉。”青年立刻收緊雙臂,緊緊擁住少年的后背。“我……我失去了太久,不知道怎么面對你。以后絕不會這樣了。” “沒關系。”少年在漆黑的懷中合眼,仿佛這樣就可以少見證一些。“我不害怕。你可是我的憂哥哥啊。” 青年得到寬宥,也不再收斂氣勢。對那女孩舉起手杖。 面對如此險境和強敵,黑發女孩面色凝重,但仍然冷靜地調整了姿勢。 “系統淵,你在做什么!”莊園的主人厲聲喝道。“竟然讓……深入防御內地!還不立刻射殺。” 隨著他的號令,早地上突然憑空亮起一個少年模樣的投影。這是更高級的超a級全局虛擬ai系統。莊園一切事務,最終也是交由它統籌。 少年只隱約看到ai投影的背影,在半空閃爍。 【抱歉,無法執行這個指令。】 在這個ai高度擬人的時代,莊園的最高級ai少年·系統淵帶著如今少有的機械和刻板。【該目標身上,有第一代系統的直系烙印。沒有檢測到威脅動機,本系統無法進行攻擊。】 青年咒罵了一聲礙事,就要舉槍, “憂哥哥,我沒事。”少年伸手按住他。“她、她沒有惡意……作為我們和好的契機,這一次,放過她吧。” 青年垂眸,看了他一眼。 少年的心跳得很快。這主人在用冷漠試探他的底線,他又何嘗不是呢? “淵……淵叔叔!”那女孩卻不顧危險,從巖石背后站起來。“我是阿陸啊,我來……” 看到那個投影,這女孩也不似剛才那么果決,語調中還帶了一絲委屈。 ai的投影卻背對著她,靜靜地在半空,仿若未聞。 少年不禁覺得有些心酸。委屈是期待的反面。不論怎樣強硬的人人,面對最親密的人,就會生出這些柔軟又痛楚的情緒。 就在這煎熬的瞬間,一個失控的干草推車不知怎么,從高坡上骨碌碌滑落下來。 那女孩眼明手快,翻身而入,坐著小推車順勢向下坡快速滑去。 “對不起!”她對少年招手。“下次,我一定……” 少女清脆的聲音消散在車轍的的聲音里。 主人聽到這里,神情有些不悅。“系統淵,你還要繼續包庇她嗎!” ai少年沒有神情變化,淡淡傳回報告:“她去了鐘樓的方向。” 美青年眼神一跳,瞥了少年一眼,似乎有所忌憚。 “鐘樓么……先不必了。” 可是憑空怎么會有失控的推車出現呢? 欣喜并沒有讓少年停滯思考。他故意留在最后,然后向上坡回望。 果不其然,坡上不遠處是那個低級工,正拿著干草叉,不懈地往已經“不存在”的推車上歪歪扭扭叉草,完全沒有注意到推車早就一去幾里。 少年有些無言。如今這些低智能ai做出什么,他都不會奇怪了。 這滑稽的變故,也攪亂了憂憂追擊的興致。何況根據少年的觀察,不知為何憂憂聽到那女孩的身份后,殺意本就減弱許多。 還有讓他如此忌憚的“鐘樓”,又是什么? 此時另一隊ai發來報告。 “主人,入侵者已經抓住,”莊園內也有一派嚴密的武裝力量。“是教團的激進派。” “帶進地牢,我親自提審。” “是。” * 這次有驚無險,事后他們依舊默契。只不過這次的默契,是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 就像憂憂夸贊的,“小舒”是一個非常,非常聰明的孩子。 少年不追問,青年不解釋。他們仍舊維持著親密的關系。甚至rou體上比之前更加親密、激烈。 在和暖午后的草地上,電閃雷鳴的夜晚,甚至陽光斜射的走廊,隨時隨地,少年被粗暴地剝除衣物,被急切地占有。那美麗的魔鬼仿佛必須用身體深處的炙熱和痛楚印證他的存在一般,一次次進入他想象不到的深處,激烈地打下烙印。而少年也習慣了引誘和享受,不再顧忌那些來回走動的ai,發出媚人的呻吟和尖叫。畢竟,這是他能從那主人身上得到的,最真實的事物。 他們都旁若無人地渴求彼此,安慰彼此,然后急切地掠奪著并不存在與對方身上的幻影。 那夭折落空的愛,和真正的,愛的幻影。 少年只能投降。不論多么相似,毫無疑問他只是一個替代者。 在現代科技下,改編人的記憶已經不是難事,更別說在這片世外之地上,君王一般憂憂百無禁忌。只不過,從那夢魘的痛苦和百年孤寂就可以得知,魔鬼也有無法完成的,真正的夙愿。 每一次少年擁抱的,都是一個空洞的驅殼。那里的真心早已遭到驅逐。 那就由他來代替他無法醒來的夢。 少年不是僥幸,他已經坦然。 在輕紗撩動的窗臺,他抬高雙腿,更加熱烈地纏住青年的身體,也在那無瑕健美的身體上留下記號。 憂憂很享受他的主動,并且越是這樣,越不懷好意地放慢速度,只在入口打磨。酥麻的浪潮拂過腳底,時輕時重,卻不深入,引得他一陣陣哀求。 很快有滴答的水聲落下。他們的交合處已經變得泥濘不堪。 “快……快一點……” “哦?”憂憂的聲音也沙啞撩人,顯然他也在忍耐。“……說出來,你要什么……” “哥……我、我要你……進來!”生理性的淚水涌出。少年更加賣力地扭動柔軟的腰肢。他沒有那般絕色容貌,卻能很好地配合對方的節奏。 那或許是因為他們流動著同一種血,同一種禁忌的罪孽。 灼熱的堅硬更加漲大,沖破了克制。劇烈的快感引得少年的腿筋打顫,只能如浮木一般抱緊對方,迎合那瘋狂的律動。 “舒……你真是……越來越棒了。”青年顯然也被取悅了,逐漸話不成句。 溢出的愛液在大理石窗臺上蜿蜒,逐漸如燭淚一般滴落在地,在名貴的織毯染出斑斑痕跡。可他們誰也沒有在意。 “更…啊……更…深一點……”少年再也不顧羞恥地渴求著,同時緊緊扣住對方的后背,感受那堅實的肌rou舒張收緊的節奏。 如果不能更愛,不如更痛。 少年尖聲呻吟了起來,恨不得讓對方溺斃在自己狹窄溫熱的體內。他已經不會再流淚。倒不是因為堅強。而是一切清晰明了,再流淚只是一種矯情。 夕陽散射的紅光落在他們身上,鍍上一層虛幻的暖紅。 青年喜愛吻他閉合的眼睫。 “小舒……”青年動情時,會咬破他的脖頸,啜飲血液。或許他是一個真正的吸血鬼,能從血液中品讀出對方的心情和部分記憶。“告訴我……你……愛我嗎?” 風吹過空曠的回廊,發出連環回響。 是啊,這的的確確是一個噬人的魔鬼。他已經尸骨無存,何況心與血? 少年挺腰迎向他,用柔嫩的內在碾磨起那兇猛又殘忍的欲望。 “當然……”他予以肯定的回答。“我當然……愛……啊……” 青年抽送的動作輕微地一滯。就仿佛靈魂偶爾脫離了身體。 少年知道,這是他的“表現”與“期待”有所誤差的征兆。一時間,對于憂憂和真正的“小舒”,他竟然感到一絲困惑和憐憫。 他可以毫不顧忌地給予肯定地回答,他愛。 而他們卻不能。 少年溫柔卻不容抗拒地,吻落對方想要睜開的眼眸。 “憂哥哥啊,你難道不曾照過鏡子?你難道,不知道多少人為了得到你的一次垂憐,一個微笑,即使當場死去也心甘情愿?在這個世上,不對你動心的人簡直不可能存在。那么……我又怎么會不愛你呢?” 夕陽落下了。暮星在澄凈的天際升起。 一片放縱的狼藉后,少年剖白著自己最柔軟,也最絕望的心境。 “是嗎……”長發青年仿佛也放棄了抵抗和追溯,夢囈似的自語。“只要是這世上的人,都會想得到我的愛嗎……” 少年只覺心中愛極也恨極。 書房到處掛著那個人的肖像,仿佛一千雙沉默的眼睛,看著他們沒日沒夜地交合,親不自禁地發出獸的喘息。 肖像上的人面目清晰可見,卻總給人一種看不真切隱秘飄忽。不論看著什么,都帶有一種知曉一切的,隱秘的距離。 那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到底怎樣地活著,又怎樣死去;甚至連這魔鬼的真心,都敢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