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4) 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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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新世界。” 憂憂親吻他的手背,然后如舞伴交接一樣,教少年使用最新的系統。 “其實,也沒有什么需要教給你,尤其對你而言。”美青年打了個響指,房間內的燈光便昏暗下去。 一切仿佛是魔法。 “好厲害……” 美青年在暗中淺笑。“這很簡單。你只要在心里想‘開燈’甚至變亮,什么都可以。” 少年在腦中輕輕轉過這個念頭。然后他驚訝地聽到了一陣極快的回響。 【互聯成功,信號接受,匹配率B+……權限通過】 在他念動的一瞬間,光芒重新灑滿闊大的房間,照亮主人如雕像一般的輪廓。 “這……這是……”少年心中震動起來。“人類竟然真的可以用意念cao作……” “沒錯。這都是你的杰作。只是你忘記了。”美青年的笑容有一些空泛。“你是通用腦機系統的原型,所以幾乎不需要學習或磨合,就能接入這個系統。” 與人類無異的智能ai在兩旁躬身,深深行禮。 顯然,這個系統并不是燈光開關那么簡單。少年努力鎮定。從他瀏覽的信息來看,這個世界有一種高強度的,超過電腦的互聯體系。如果腦機系統已經徹底代替了計算機…… “沒錯,在這個時代,通用腦機系統就是人類文明的基石。而你曾有至高無上的權限,就像他們的神明。”美青年驕傲地親吻他的手心。“舒,你是最厲害的。” 少年怔怔地看著狂想成為現實。無法言喻。 要有光。 這是剛才他用來開燈的指令。 和成為傳說的憂憂相比,舒的信息反而少得多。倒不是說他默默無名,曾有一段時間,他非常非常出名。 作為一位百年難遇的不世天才。 可過后,似乎在某種“神秘力量”的影響下,關于他生平的記敘,尤其是照片和語言,都消失得一干二凈。 再看某人書房掛滿的肖像,滿滿當當的記錄,這“神秘力量”的身份昭然若揭。小舒心里有點不平。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憂憂面對他的抗議,一臉正色,毫無羞愧。“你不知道,當時你有不少狂熱粉絲,多煩人。沒暗殺他們已經是看你面子。” 少年:???我是不是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啊哥哥?這樣說出來不要緊嗎? “反正現在都死光了,說出來也沒關系。”贏家摟著他,以云淡風輕的口吻說道。 ……如果一切只是這樣,該多好。 “我們小舒最聰明了”,這是憂憂最長說的一句話。 可有時,少年恨自己過分聰明。他甚至會羨慕那些無知無覺的低級ai。 沒有心思,自然也不會有憂思。 有時拉開窗簾,他能看到那沒有面目的低級體站在庭院,仿佛一個被遺忘的石柱,不論風雨陰晴。 它們會因為晴天而快樂,因為雨天而悲傷么? 不要多想。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光。他必須這不斷地告誡自己。 * 吸血鬼能不能照射日光,還是一個謎。但是在這片古堡,一定有很多陽光照射不到的角落。 而少年的記憶里,只有快樂,而沒有任何悲傷。 “如果你醒來,我希望你能夠感到快樂。”美麗的暴君并不否認。“我不希望再有任何痛苦和犧牲,發生在你身上。” 少年感動得想要流淚。他知道這或許是真的,又或許根本不是。 因為這里無所不能,肆意妄為的君主,也無法擺脫情緒的折磨。 憂憂情緒并不穩定。 他從未隱瞞過這一點。但是直到他們徹底親近之后,少年才意識到為何之前,憂哥哥會對他采取如此懷柔的接近策略。 長生不僅侵蝕他的靈魂,也影響了他的體質和情緒。嗜血,喜怒無常,甚至見幻,ai管家們都見怪不怪。一旦發作便六親不認,無法控制。每個月總有幾天,這位主人會徹底消失,而且現在“消失”的時段也越來越長。 小舒并不喜歡他曾經長住的主堡。幽暗,卻積淀了陌生的歲月。那一排排的空房間,總有種戲堂子的虛構感。雖然富足浮華,卻任人擺布。他寧可面對那男人的黑暗,也不想看粉飾的虛假生活。 可憂憂并不時常留宿,改造后的特異體質已經不太需要睡眠,黑夜正是他清醒的時刻。即使他們已經如膠似漆,憂憂也很少陪他入睡。 畢竟睡眠,是最不設防的時刻。 少年說不想獨自面對那么空曠的房間,出言挽留。那慷慨的君王當然應允。 但是長生而美麗的獸,并沒有甜美的睡眠。 那時風雨交加,少年睡眠淺,霎時被驚醒。 “……你不能……你不能這樣對我……”枕邊人臉色蒼白,冷汗涔涔,額角青筋凸出。“……小舒,這樣做……太殘忍了……” 少年講過他瘋癲暴怒,嗔笑殺伐,卻從未如此地怨懟痛苦。 “憂哥哥?”他起身,輕輕推著。“……我在這……沒事的,我在……” 夢魘中的長發青年絲毫不為之所動。 “你明知……我做不到……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們不是……不是約好了……” “憂哥哥!”少年慌忙點亮琉璃燈。“那只是夢,你快醒醒!” 青年若有所動,下一個瞬間卻直接翻身,長臂一轉掐住了少年細弱的脖頸。 “你只是騙我……對不對?”青年半睜開眼,瞳色卻一片血紅。“……這些都不是真的……都是陷阱……那不如……就這樣……” “咳咳……”少年的體能完全不是對手,被掐得翻出白眼。可他松懈了太久,過去防身的東西都不在身邊。缺氧更讓他大腦一片空白。 或許這樣也好。他合眼。這樣就不必計較平順生活中那些隱藏的細小疑點…… 明明外界記錄中的小舒已經是青年年紀,為何他卻是少年模樣? 好,就算是因為重新塑造的身體。為何那夢境中的自己在冰冷地懇求,“永遠不要將我喚醒”? 所謂的最高權限,也不過是這主人授意下的表演吧? 只有晴天、而沒有陰天的記憶,還能是一個完整的人么? 究竟是誰背叛了誰? 就在他以為一切都要結束的時候,頸間的禁錮突然消失了。 少年發出一連串的咳嗽。 而那俊美的長發青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血紅的眼眸里竟無任何情緒,只有徹骨的冷漠和陌生,仿佛少年并不是一件活物。 少年感覺喉嚨灼燒一樣地痛。他試圖拽住青年的衣角。平日里他咳嗽一聲,都會被噓寒問暖。此時面對他的痛苦掙扎,那深情的美青年竟然絲毫不為之所動。 雷聲小了,余下一霎一霎的閃電。 青年披衣起身,對少年拋下一句,“抱歉。醫生馬上會到。” 簡短,禮貌,生疏,然后毫無解釋地離開。 倘若那就是結束……或許也好。 倘若這樣就能從美夢中清醒,或許也好。 細小的淚珠從少年眼角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