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此刻的姿勢遠遠談不上舒適。齊鳴軒喝了酒，腦子多少有點不清醒，傾身抱他時不自覺地把大半的重量都壓在了他身上。薛野無處借力，一下被壓得只能仰倒在沙發靠背上。兩具同樣年輕的身體緊密貼合在一起，中間那層薄薄的布料完全起不到阻隔的作用，他簡直錯覺懷里被塞了一個火爐，蓬勃的熱力源源不斷地炙烤著他的肌膚，也灼燒著他的神經。

    他的神情不由得有一絲緊繃，仰起臉來躲避齊鳴軒同樣guntang的呼吸，卻反而讓那帶著點濕潤的氣息都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感覺愈發分明。

    “齊鳴軒。”薛野閉了閉眼，克制著沒有抬手回抱住他，無論心里如何動蕩，表面還是一派冷靜的姿態，道，“你醉了，你知道嗎？”

    齊鳴軒瞪他一眼，斬釘截鐵道：“別亂說，我才沒醉。”

    得寸進尺地把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所以你答不答應啊？”

    薛野仍是不松口，抓著他的手試圖把他推開一點，道：“等你清醒了，好好想想，再跟我說吧。”

    齊鳴軒掙脫他的束縛，接著又貼了上去，耍賴似的緊緊抱著他不撒手，譴責道：“你推我干什么啊！”

    薛野：“……”

    “好吧。”他如此油鹽不進，齊鳴軒不免有點受挫，苦惱地皺著眉，妥協說，“可能我現在是醉了，但是我把你叫過來的時候，我又沒有醉，對不對？”

    “小野，我知道我在干什么，你只要說行，還是不行。”

    薛野微微一震，勉強維持的平靜的假面出現了一絲裂縫，到底是忍不住低頭看他。

    下一刻，唇角忽然一熱，被齊鳴軒湊上來，幾乎莽撞地吻住。

    一個帶著酒香的、倉促而柔軟的吻。

    他這下是真的猝不及防，嘴唇上傳來的觸感溫暖得不真實，令他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茫然片刻，眼底流露出明顯的驚愕：

    “你……”

    齊鳴軒按著他不讓他躲，認真地在他唇上停留了幾秒，確認自己沒有絲毫反感，頓時就飄了，略退后一些，得意地說：

    “你看，我明明什么都可以。”

    薛野依然保持著仰靠在沙發靠背上的姿勢沒有動，臉上的愕然之色一點點地褪去，審視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眸色漸漸的深了。

    他抬起手，輕輕撫摸齊鳴軒泛紅的面頰，輕聲問：“是什么讓你做出這種決定？”

    齊鳴軒就對他笑，眼神有一點迷離，喃喃道：“小野，我真的很喜歡你。”

    ——這“喜歡”，是哪方面的喜歡，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薛野又沉默了。

    這個答案，好像沒有讓小野滿意。齊鳴軒想。

    他眼睜睜地看著薛野抿起嘴唇，眉毛微微皺起，神色也說不好是生氣還是失望，總之是一個透著冷意的表情。

    他突然又有點慫了，小聲說：“你是不是想打我？”

    他反思了一番自己說的話，不得不承認，呃，好像是有點討打。

    薛野還是用那種壓迫感十足的眼神盯著他，表情看似很冷靜，說出的話卻直白得嚇人：“想干你，行不行？”

    齊鳴軒嚇了一跳，一下被刺激得面紅耳赤，瞪大了眼睛看他，好半晌說不出話。

    過后又心一橫，道：“也、也不是不行。”

    薛野說：“是嗎？”

    忽然一個翻身，齊鳴軒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就是一陣天旋地轉，被正面壓倒在了沙發上，而后下體一涼，浴巾被扒掉了。

    明亮的燈光下，齊鳴軒私處的風光一覽無余。他底下竟然什么都沒穿。

    薛野一頓。

    齊鳴軒這才后知后覺地想到什么，忙伸手擋住下體，叫道：“等等！”

    薛野并不勉強，立刻收手，表情冷靜而淡定，好像剛才扒人家浴巾的人不是他一樣。

    只是聲音卻有些啞了：“怎么不穿內褲？”

    齊鳴軒郁悶地說：“沒有合適的。”

    他洗完澡，在抽屜里翻了半天，居然沒有一條內褲上面是沒有圖案的，要么后面印著皮卡丘奧特曼等等，要么干脆就是花褲衩。他買的時候不覺得有什么，內褲嘛，反正別人也看不見，自己高興就好。結果就是這樣，內褲到穿時方恨少。

    薛野清楚他的喜好，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忍不住翹了翹嘴角，道：“所以就不穿嗎？”

    齊鳴軒仰頭看天花板，自暴自棄道：“反正你知道就行了。”

    他雙手捂著鳥，同時也遮著底下的某個見不得人的秘密，就在方才，他終于意識到一件事：薛野是個同性戀，但是他……

    他看一眼薛野，小聲說：“不是我說……”

    薛野：“那是誰在說？”

    “……”齊鳴軒瞪他，“小野！”

    薛野從善如流地閉嘴。

    齊鳴軒又醞釀了一下情緒，說：“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情。別看你現在喜歡我，沒準你看了后就不喜歡了。”

    薛野并不認為有什么事能如此輕易地動搖他的感情，但也不爭辯，靜靜道：“什么事？”

    齊鳴軒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慢慢拿開了手，同時屈起一條腿：

    “你自己看嘛。”

    那兩條結實的長腿就在薛野的眼皮子底下打開了，剛才驚鴻一瞥的春光再次毫無保留暴露在薛野眼中。薛野呼吸一亂，只覺得眼睛像被狠狠地灼了一下，忙撇過頭去，惱怒地想：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可是……

    齊鳴軒卻道：“你看啊。”

    薛野意識到什么，努力平復了幾秒，這才定睛看向他的下體。

    此刻齊鳴軒近乎全裸地躺在他身下。他算是那種標準的青年體型，因為天性活潑好動，鍛煉得大腿修長，腰肢勁瘦，肩臂的線條柔韌而流暢，皮膚算不得白，卻很緊實，在燈下泛著細膩的微光，呈現出一種蜂蜜般誘人的色澤，令人想起某些電影中讓人臉紅心跳的曖昧橋段。

    薛野無疑是個同性戀。心心念念了許多年的心上人這樣一絲不掛地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饒是他自詡冷靜自持，也難免被刺激得呼吸發沉，心跳一陣一陣地加速，眼睛在齊鳴軒的大腿上停留了好一會，才盡可能平靜地看向對方的腿間。

    齊鳴軒屈著一條腿的緣故，腿間是一片曖昧的陰影，yinjing、睪丸都安靜地蟄伏在這片陰影里，往下還能看到一點臀rou。

    視覺沖擊太過強烈，薛野一開始都沒有覺得有哪里不對，過了一會，才注意到了一絲異樣。

    “這是什么？”

    齊鳴軒解釋說：

    “兩性畸形，比別的男的多了一樣東西。我媽從小就不讓我和別人說。”

    那兩條腿分得更開了，最后的隱秘也暴露在燈光下。薛野清楚地看到了那藏在腿縫里的兩瓣嫩rou，嬌小的，圓潤的，羞怯似的緊緊并著，只是因為主人張開腿的動作，中間才露出一條嫣紅的細縫，因為沒有毛發覆蓋，透著一股子青澀氣。

    它看起來和齊鳴軒張揚開朗的氣質一點也不匹配。齊鳴軒哪里都長得好，生殖器也很健康，就算沒勃起，也看得出尺寸一點不小。它卻小得可憐，委屈地擠在會陰處，像一朵怪異的、發育不良的花。

    這是女性的陰xue，現在卻長在了一個男人身上。

    齊鳴軒伸手撥弄了一下，道：“就是這個。你喜歡男的的話，是不是會比較抵觸這個部位？”

    薛野久久地沉默下去，雙眼定定地望著他的腿間，許久沒有表態。

    齊鳴軒看不到他越來越晦澀的目光，漸漸不安起來，心想，不會吧，真的這么討厭啊？

    這就讓他有點尷尬了，硬著頭皮道：“要不，還是別看了吧……”

    說著試圖合攏雙腿，下一秒，小腿一熱，被薛野抬手抓住。

    薛野捉著他的小腿，不讓他并攏雙腿。表情還是那么平靜，身軀卻略微俯低了，垂著眼皮看那朵嬌怯的花，看似鎮定地詢問：

    “可以摸一下嗎？”

    齊鳴軒茫然了一瞬：“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