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長安
或許是養(yǎng)傷的時日太過無聊,偶有一次,嬴政去看了成蟜。 這個人病態(tài)的心理,將自己的愉悅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上,總喜歡往人的最痛處戳,可這樣做,他就真的快樂了嗎? 嬴政并不覺得,出身王族,生來高貴,可這層身份帶來的壓迫和孤獨也是真的,受利益驅(qū)使,一樣的出身,不同的身份,內(nèi)心不滿的滋生和不被重視的對待,造就了他陰鷙的一面。 他想讓趙政痛,但似乎從未為自己的權(quán)勢籌謀過,這其實更像是一種惡作劇,但是這樣的惡作劇也未免太過惡劣。 對于這個弟弟,嬴政其實是有那么一點親情的,也或許某種意義上,他們一樣的困厄,不同的是,嬴政走出來了,而他沒有走出來。 “被幽困于這里,你自在嗎?”嬴政問他。 “有什么自在不自在的。”成蟜坐在石階上抖著腿,這樣的天很冷,下著淅淅瀝瀝的雨,他一臉滿不在乎的模樣看著周遭的景色。 “你的一生都在由人擺布,也或許是不自在的吧。”嬴政風(fēng)輕云淡只坐在了人的身側(cè),“報復(fù)趙政,想拉他墜入深淵,他和你一樣都是可憐人,為什么就不想著自己走出來呢?” 明明是十幾歲的少年人,卻因為身在王室,硬生生地活成了這幅模樣。 “我自不自在你又知道了? 我就是喜歡看他悲傷絕望的模樣,至于我自己……”言語到這里戛然而止,他又換了個方向,“我有時候覺得你和他很像,但有時候,又覺得你和他一點都不像。 你要是我的王兄,我說不定沒有那樣討厭你。” “是嗎?”嬴政忍不住笑了,以前的他遇到這樣傷害他的人,或許早就將人碎尸萬段了,可是他和趙政的親人不多,這算一個, 成蟜年紀(jì)輕輕父母就不在了,又被封為長安君遠(yuǎn)離咸陽,那樣小的年紀(jì),便要卷進(jìn)朝堂的爭權(quán)奪利的迫害之中,少了人教養(yǎng),生成了這樣一副性子,長兄如父,有時候他覺得或許是他錯了。 只是那個時候,他自己堪堪自保,又怎么顧得上成蟜。 “如果你想要自由,我可以給你。”嬴政承諾人。 “怎么? 趙政這樣信任你?”成蟜嗤笑了一聲,“我倒是沒想到,他這樣的人還會喜歡誰,而那個人竟是一個男人。 你給我自由,你怎么給我自由? 我是趙政的王弟,他當(dāng)真會放心我?” “天高海闊,不只有咸陽和長安,你該有更好的去處,不該在這方寸之地。 朝堂或者江湖,都可以。”嬴政承諾他。 “他讓你來說的?”成蟜愣了愣,臉上帶上的神色有那么一絲微妙。 嬴政沒承認(rèn),卻也沒否認(rèn),趙政沒有立時殺他,或許也是有這樣的考量的,也或許是等自己回來了讓自己發(fā)落。 “你讓我想想。”成蟜歪頭的樣子頗有幾分可愛,和趙政甚至于有幾分相像,只眨了眨眼,“等我決定好了,再告訴你。” “好。”嬴政起身,撣去身上的塵土,準(zhǔn)備離開。 成蟜遠(yuǎn)遠(yuǎn)地叫了他一聲:“趙扶蘇,其實我也挺喜歡你的。” 嬴政的腳步頓了頓,轉(zhuǎn)身看向人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至少這一世,還是有所改變的。 趙政的及冠禮還未舉行,因為自己的緣故,一路拖沓到了現(xiàn)在,差點就拖到了上一世的日子。 那個日子在秦王政的四月份,是占卜過后擇出的吉日,可事實卻是那個日子并不吉利。 這次選的日子,還是占卜過吉兇后定下的,重活過一世的嬴政并不信這些了,那些行走江湖的術(shù)士哪里真正有什么才能。 他既然自詡為功蓋三皇德高五帝的人,便是大于天子,天子算什么,或許世上真的有神明,但他為世人做的事,絕對是高于神明的。 “先生在擔(dān)心?擔(dān)心及冠禮上會再發(fā)生什么意外?”趙政問。 嬴政只是搖了搖頭,朝中的隱患都被除去了,怎么能夠呢? 及冠禮在祭禮結(jié)束后的一個月,二人住進(jìn)了雍城的蘄年宮,一國王上的及冠禮,不可謂不盛大,祭天地祭先祖。 冠者,禮之始也,這樣重要的日子,趙姬應(yīng)該來的,若是不來,又會多出許多的流言蜚語,可到底是沒有來,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或許是個死局,就算自己重活了一世,也是無濟(jì)于事。 本來,嬴政想去請她,只是被趙政攔了下來:“寡人已經(jīng)告知過她了,她來或是不來,都無妨。” 在他身上的流言蜚語又豈止不孝這一樁,可到頭來,又有誰能夠奈何他? 他不想先生再摻和一次這樣的事了,本來就是盛大的嘉禮,沒必要為了不相干的人影響自己。 “先生,你沒有過。 我也不會有,我不在意,有你就夠了。”趙政告訴人。 “尋常人及冠會取字,話說先生的及冠禮都沒行過。”蘄年宮中只有彼此二人溫存的呢喃,昏黃的油燈交映在二人的臉上,屋內(nèi)燒著炭只溫暖如春。 “我上一世已經(jīng)行過了。”趙扶蘇道,雖然結(jié)果不好,但也行過了。 尋常人取字是為了彼此的尊稱,親近之人稱呼名,其余人便稱字,王族便省略了這一點,誰敢對他們稱名呼字? “想和先生再行一次。”趙政跨坐在人的腿上,而嬴政坐在塌上讀書,美色當(dāng)前,他都能讀下書去,當(dāng)真是…… 趙政埋在人的脖頸處,溫?zé)岬臍庀娙龀鰜恚桨暧幸鉄o意地摩挲過,不動聲色的撩撥。 嬴政有幾分無奈,一起行及冠禮嗎?君王和臣子一起?也不知惹出多大的非議,嬴政的竹簡掉落在了地上,發(fā)出一聲突兀的聲響。 現(xiàn)在他倒是不怕把自己的腿坐斷了?這樣撩撥人,真是欠……cao。 嬴政伸出手去捏了一把人的臀瓣:“別行及冠禮了,行房吧,給朕生個孩子。” 當(dāng)他們接受了男人之間的交合并為之愉悅的時候,更重要的是在認(rèn)清彼此的心后,其實無論上下都是享受的,不妨都試一試,取悅他,也被他取悅。 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因為是彼此的伴侶,就該承擔(dān)彼此的欲望,不帶絲毫侮辱的意味,或許是他們不習(xí)慣身處下位失控的感覺,由上位者掌控的感覺。 但其實次數(shù)多了,對于彼此是無妨的。 猝不及防的,嬴政將人壓倒在了塌上,手掌壓著人的一只手腕,趙政的雙腿屈起,呈現(xiàn)一種防備的姿態(tài),而后又放松了下來。 狹長的丹鳳眼淺淡,他欣長寬闊的身姿和容貌本就天生帶著迫人的氣勢,若非彼此愿意,又怎么會是這樣詭異又和諧的氣氛。 趙政的一只手被摁著抵在頭頂,先生的臉龐近在咫尺,趙政象征性地掙扎了一下,語調(diào)戲謔地看著人:“好啊。 若是先生真當(dāng)那樣厲害,寡人就生下來,來日讓他繼承大統(tǒng)。” 嬴政啞然,如今在彼此身邊當(dāng)真是臉都不要了。 趙政咬了咬下唇:“皇帝陛下,讓奴伺候您吧?” 嬴政放開了人,唇角微揚(yáng):“好。” 趙政替人更衣,一點點地將人身上的衣物脫了個干凈,然后開始脫自己的,就這樣站在人的面前,衣物一點點地從人的身上褪了下來,或許是光線的緣故,燈芯許久未剪,有些暗了。 朦朧著看不真切,卻是另一種美感,襯得整個人都柔和了幾分。 嬴政眸色漸暗,哪里等的了人的伺候,直接將人抱過來擺出了跪趴的姿勢:“懷孕或許比較難,但是弄哭你,不用工具也可以。” 蘄年宮的這張塌太小了,趙政整個人太大只了,以至于總有一種這睡塌要肢解的感覺,冰涼的指節(jié)就著脂膏探入甬道,指節(jié)雖然細(xì)卻勝在靈活,碾磨過人的內(nèi)壁抽插戳弄著,卻怎么也不碰那個點。 另一只手劃過人的腿側(cè)會陰尾椎股溝以及腰腹,卻下意識地避開人的性器,轉(zhuǎn)而去揉捏人的臀瓣乳尖,反復(fù)的磋磨過后如今也只是加到兩根手指而已。 將人折騰得不上不下,性器吐出了晶瑩地液體卻怎么也得不到一個痛快,趙政終于忍不住也懶得配合地趴在了塌上任人施為,雙手揉捏著身下的布料,青筋微微綻起。 趙政的聲音帶上幾分沙啞,略帶挑釁地問了句:“先生,你是不是不行?” “嗯?”嬴政眼尾微挑,顯然年輕人的激將法對他沒用,“行不行,你待會就知道了。” 誰先哭這個問題,總之不可能是自己先哭,嬴政其實也有幾分難耐,卻是鐵了心要磋磨人。 “先生,求你了。”趙政雖然沒哭,但他心里是非常想哭的,“你不行,就我來。” 嬴政拍了拍他的臀瓣,囑咐人:“安分點。” 雖然他們之間如今懶得爭上下,但是箭在弦上了,還是不容許對方顛倒過來的。 然而事實是,在先生扶著性器頂進(jìn)去抽插的那一瞬,趙政就舒服的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淚,實在是等這個時候等太久了。 “先生。”趙政無辜地叫了一聲,他是真的不知道先生的勝負(fù)欲這樣強(qiáng),在這樣的事情上這樣的計較。 既無奈又覺得這樣的先生頗為可愛,難得的稚氣。 疾風(fēng)驟雨同和風(fēng)細(xì)雨交替著,趙政低喘著呻吟,偶爾覺得欲望的浪潮像是瀚海上的雨季洶涌,偶爾又溫柔地像是春日里的細(xì)雨綿密而溫柔。 一次發(fā)泄過后,趙政平躺在塌上去與人接吻,這樣的日子里,二人卻浸濕了汗水,屋外還下著細(xì)雨。 而屋內(nèi),春意盎然。 趙政順勢將人推倒,咬上人的耳垂:“寡人也努力,讓先生哭出來。” 當(dāng)然他才不要那樣磋磨人。 嬴政眼底染上幾分笑意,雙腿順勢夾上了人的腰:“王上可要盡心盡力。” “自然。”趙政回答。